外面的雨还在缓缓地落下,薛蓉儿身上微微发了汗,脸颊两侧红晕难消,赤着身被刘璟茂牢牢的抱着......
这不是真的!薛蓉儿几度在脑子里回荡着这句话,但她能骗得了谁呢,今夜已被这个男人羞辱得体无完肤,却是逃不开躲不掉的。她不得不承认,刘璟茂确实有一手,她从满心的抗拒到很快便给出了毫无保留的回应,连她自己都被吓到了。
刘璟茂冷冷的笑声,不时地出现在耳畔,让薛蓉儿一下子冷到心里,但身体是最诚实的,那热烈的温度很快就将她包裹。
精疲力尽后,刘璟彦披上衣服,下了床榻,回头看了一眼瘫软不堪的薛蓉儿,她无暇的肌肤完美的呈现在眼中,远观似乎更添了几分味道。
尽情欣赏的同时,一个人的身影突然划过刘璟茂的脑海,让他登时出了神。这一刻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的父皇曾对嫁过人生过孩子的薛蓉儿无比着迷,那时他还不理解,可现在......
叶紫菡!
刘璟茂心中自嘲了一番,自己跟父皇在这样的事上竟有相同的喜好。以前看见叶紫菡,想到她的时候,只是心里在妒忌着弟弟,但经过这一晚,刘璟茂心底里燃起了急切的渴望,一定要得到叶紫菡,并彻底的征服她!
骥州别馆
刘璟彦睡着睡着突然睁开了眼睛,方才心跳剧烈,有种快要跳出胸膛的错觉,他蹭的坐起身向窗外看去,寂静的夜空,安静的庭院,连一丝风都没有。
为何会有种被人监视的感觉?
醒来后,刘璟彦再也睡不着了,但房间依然黑暗,他没有去想寻找光亮的意思,就那么坐着,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想干什么。
早上,杜鹃端着洗脸水进了房间,瞧着他盘膝坐在榻上,低着头一动不动,忙走到跟前,“王爷,您怎么了?”
“没事。”刘璟彦回答得很干脆,“我们走了多少日子了?”
杜鹃想了一下,回道:“十八天了。”
“今天最后休息一天,明天一早启程。”刘璟彦平静的说道。
杜鹃嘴上应着,但还是要问过李清羽才行,毕竟耽搁行程也是因为王爷受了伤不便上路,既要保证不延误和亲,又要保障王爷的身体安危。
吃过早饭,李清羽来换药,仔细查看伤口后又重新包扎,“怎么突然这么急着赶路?”
“想回去了。”刘璟彦如实回道:“砗驰那边并未定下具体的大婚日期,只待我们到达后再定,也就是说越早到越早回。”
“有什么事吗?”李清羽忙问。
刘璟彦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就是不放心。”
“王妃,还是太子?”李清羽又问。
刘璟彦低头沉思,“不知道。”
李清羽叹道:“王爷忧思太重。”
“身陷其中。”刘璟彦说罢,站起身向屋外走去。
李清羽跨出门槛,凝望着他沉重的身影,这压力来自他的身份而非他本心,但却是逃不掉的宿命与牵绊,或许他早就习以为常,习惯了应对各种勾心斗角,习惯了重压下的日子。
“王爷的伤势已基本无碍,若王爷坚持明早启程也是无妨。”
“好。”刘璟彦身上的紧迫感稍稍有所松弛,转过身来,说道:“我不是很担心紫菡,即便有老太后,她也不能直接对王妃做什么,若是过分了,宫中还有母后和太子妃。”
李清羽神情略有收敛,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他身前,“太子在位多年,担不担心都改变不了现状,到底防不胜防,唯有见招拆招。说句大不敬的话,若太子次次都要王爷解除危机,连自保都成问题,又如何将敌人击败,岂非长远之计。”
若换做他人,这番言辞足以让刘璟彦发火了,但话是从李清羽的口中道出,他倒颇有耐心听完,不但没有生气,还放在了心里,反劝道:“你怎么也费心起这种事了?为了我吗?真的大可不必。身为皇子,争与不争,防与不防都不是我们说了算的,那是从出生便已决定的路。太子,是储君之位,并非某一人,无论谁坐在上面,结果都一样,若要太子自保无虞,除非两点,君父无条件的偏爱,兄弟无条件的拥护。”
李清羽低下头,吸了口气,又抬起头来,“我只是随口一说。”
刘璟彦望着她,心中有话却难说出口,总会有伤吧,实在不忍心却又找不到两全其美的方法,最碰不得一个情字,最不得已此情错付,最痛莫过有缘无分。
“王爷勿忘服药的时辰,这伤还得好生养着。”李清羽微微屈身,便要告退。
刘璟彦看着她转去的身影,轻声道:“如若可能,那个人让我来帮你选吧。”
李清羽身子一顿,并未回身,只道:“也好,这样或许能让你我都容易接受,尤其对我而言,往后的日子真没什么信心,你选的人,我想我会踏实些。”
永寿宫
老太后多日不见侄女,甚是想念,雨后的空气格外舒爽,便召韩珞云入宫说话,好吃好喝自不必说,还挑了对儿收藏多年的翠玉镯子送给了她。
韩珞云一向有便宜就占,只是在老太后这里多有收敛,但这些年也没少捞油水,只是这些个宝贝少不了贴补王勃安的应酬。
“午饭就在我这用,再把釉胭叫来,我还有好些话想要嘱咐她呢,这孩子心太实,恐会吃暗亏。”老太后面露慈爱,拉着侄女的手,缓缓道来。
从那晚事后,王釉胭一直没有进宫,母亲问起便以如今身份不同了,不想因太后宠爱越了规矩,让王妃难堪,王爷为难。这话是王釉胭找的借口,老太后听着却融化到心窝里,连着好多天都在说侄外孙女贤惠知礼,自己的孙儿是个有福气的。
反之,叶紫菡虽隔三差五就来请安,但总有人陪着,不是和皇后一起来,就是和太子妃一起。老太后心里不痛快,这不是告诉别人她在永寿宫受了委屈,可又不能不来,还要拉个撑腰的!
王釉胭在午膳前入了宫,“釉胭给老祖宗请安。”
“快起来吧,过来坐。”老太后热情的招呼着,“夕瑶,去拿些番邦进贡的果子,那味道酸甜,她们年轻人爱吃。”
宫女夕瑶微微屈身,不一会儿就端来两盘小果,一种颜色翠绿,一种微红带黄,看上去好像很好吃的样子。王釉胭拿起一颗放在口中,汁水很多,果肉脆甜,还有一种特有的香味。
“真好吃。”
老太后笑了起来,又急忙招呼道:“喜欢就多吃点,彦儿不在没口福,你就替他多吃几颗。”
“等璟彦哥哥回来了,您再给他吃就是了。”王釉胭说话的工夫又拿了一颗。
老太后哈哈大笑,摸着她的头,宠溺道:“傻丫头,我是为了让你多吃点,哪是真为了给彦儿啊,他什么好吃的没吃过。”
“呵呵呵呵,姑母,您总是这么宠着釉胭,小心她被您宠坏了。”韩珞云咯咯的笑着,心里头美得跟得了金元宝一样,还神秘兮兮的凑到太后耳边说,“前几天,我陪釉胭到庙里进香,这孩子还许了个能为璟彦早日诞育子嗣的愿呢。”
老太后一听,眼睛笑得眯成了缝,“真的吗?釉胭,你和彦儿已经圆房了?你看,彦儿心里还是有你的,他只是不喜欢被人安排,这回我的曾孙可算有着落了!”
王釉胭就知道她娘那张嘴守不住事,什么都往这捅,她是不是忘了她的姑母是太后,八字没一撇的话乱说什么啊!
“瞧老祖宗说的,釉胭是妾,哪比得上王妃生的孩子,璟彦哥哥心里也是盼着王妃有喜呢吧。”王釉胭干脆把矛头转到了叶紫菡身上,既然话已经开了头,不利用一下不就白说了。
老太后沉了沉脸,“等她真有那福气再说吧。”
“唉,要是四王妃也跟二王妃似的,这可怎么好啊。”韩珞云假意忧心的说,悄悄打量着太后的脸色。
老太后心中思量着,曾经看姚若然也是稳重贤惠的良妻,可一直没孩子就怎么看都不顺眼了。茂儿和彦儿不同,彦儿是嫡子嫡孙,王妃怎能是生不出孩子的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