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天空再次被乌云覆盖,沉闷压抑,都城像被笼罩在一块黑色天幔之下,大家都盼着能有一场大雨,可谁知老天似乎就想这般阴着,半点雨丝都吝啬不落。
王釉胭站在房门口,一副提不起精神状,筱筱端了一盘水果放在桌上,劝着,“夫人,您早上就没胃口,要不吃点水果开开胃,中午您想吃什么,奴婢让他们做。”
“什么都不想吃,这天太闷了,闷得我喘不过气来,怎么还不下雨啊!”王釉胭气得跺了下脚,昨晚闷得睡不着,这会儿脑袋晕乎乎的,可躺在床上也难受,雨啊雨,快些下吧!
筱筱站到她身旁,抬头望着黑压压的天空,也叹道:“来场大雨就清爽多了,可偏偏不下呢?”
王釉胭也知道跟老天较不了劲,心情烦躁只会让让自己更觉得难受,可这种天气也哪都不想去啊,就算想找茬跟叶紫菡拌拌嘴,可人家自从王爷走后就大半时光泡在宫里,不是皇后那就是太子妃那,好像故意躲着她似的。
即便这些日子,自己的爹娘总来王府,有时候真觉得这王府里根本没有王妃,自己就是唯一的主子。可就算叶紫菡回来得知她的爹娘来此趾高气昂,吆五喝六的,也只是听过就算,从没训诫过一句,这女人是胆子小,还是忍力超常啊?
其实叶紫菡哪里能总耗在皇后和太**中呢,有时候给皇后请个安就出来了,到沈贤妃那坐坐,或是回娘家看看,再不然就让叶承礼带自己去郊外湖边散散步,吹吹风。
叶紫菡真是一眼都不想看见王釉胭,哪怕暂时把王府让给他们折腾,也不想直接面对王家那些小人一般的嘴脸。她不怕与他们翻脸,可她不想因此被逮到机会一状告到老太后那,王家人心心念念着四王妃这个位置,这些日子她也算看得清清楚楚了。
叶紫菡这般忍气吞声,挨日子似的过着,她把所有的怨气都攒着,就等刘璟彦回来好好的算一算账了!她再也不要听他的花言巧语,再也不要信他的谎话连篇,事实摆在眼前,她就想看看这个厚脸皮的男人究竟如何解释!
御花园
假山上的一处凉亭,因着下面的荷花池,这里稍稍能感到一丝风拂过,刘璟茂远远的就看到上面有人,便也走了上去。
“这不是薛美人吗,有日子没见了。”
薛蓉儿急忙起身见礼,“王爷,这样沉闷的天气还进宫?”
“给母妃请安还看天气吗?”刘璟茂呵呵一笑,便在石桌前坐下了,“薛美人看上去闷闷不乐,比这天气还要阴沉几分,这是为何啊?”
薛蓉儿轻轻一叹,丝帕在手上挥了一下,“皇上现在眼里只有安美人,从新年到现在一次都没来过我宫中,怕是要被遗忘在这后宫,再无人问津了。”
“安美人生下双胎是大喜,父皇自然对她更加宠爱,一时疏忽也不必太过沮丧。”刘璟茂语气淡淡的宽慰着,很随意。
薛蓉儿苦着脸笑了笑,“我老了,哪里比得上安美人年纪轻轻,又会生养,被遗忘也是迟早的事。”
“美人哪里老了?和刚入宫时一个样!”刘璟茂面带温情的笑意,目光在她脸上流转打量,倒显得几分轻浮了。
薛蓉儿并没有避讳,只是很好奇他一个皇子怎敢用这样的目光窥视君父的女人,这可是大不敬!不过这份胆量和坦诚倒是勇气可嘉,薛蓉儿忽然觉得挺刺激,便眯着眼睛哼了一声。
刘璟茂见她一不生气,二不制止,便更加大胆起来,“虽说安美人一身透着灵气,仙姿仙容,可薛美人也是闭月羞花,百里挑一的美人儿,父皇怎么忍心将你丢在这冷冰冰的后宫,不闻不问呢?真是可惜,叫人惋惜啊.....”
“王爷,这些话您放在肚子里就好,对我说出口可就不妥了吧,我到底是皇上的美人,你我可差着辈分呢。”薛蓉儿娇娇的瞥了他一眼,声音婉转悠扬。
刘璟茂低着声音发笑,“薛美人的父母为了将你送到我父皇的睡榻旁,硬是逼着你的丈夫休了妻,我倒很好奇,薛美人抛夫弃子入了宫,得父皇宠幸多年,是不是一时间将自己的背景都忘干净了?”
“你!”
薛蓉儿气恼地瞪着他,刘璟茂却隐隐发笑,“生气了?是不是被戳到了软肋?这才几年啊,就是再过几年你的出身也不会被人遗忘,一个嫁过男人的女人,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辈分?哼!”
“刘璟茂!”薛蓉儿愤然起身,怒道:“我坐在这没招你没惹你,你跑上来奚落我做什么!”
刘璟茂听后露出不解的表情,反问道:“我何时奚落你,我只是在说事实。父皇不是有段日子没找你侍寝了吗,这只是开始而已,宫里的夜有多冷,你会越来越有体会,没有皇上的恩宠无异于在冷夜中等死。”
“你到底想说什么?”薛蓉儿手上的丝帕越攥越紧。
刘璟茂斜着眼睛往她身上瞟了几眼,哼道:“我可以帮你。”
“你?”薛蓉儿讽刺道:“皇上找谁侍寝还会被儿子左右?”
刘璟茂嘴角一勾,“那就看你有没有值得我帮的理由了。”
“什么理由?”
刘璟茂站起身,绕到她身后,身体忽然贴了上去,手不安分的在她腰间滑动,“枕边风吹一吹,都城都要掀起三层浪,而我就需要这股风。怎么样,我帮你重拾枕边人,你要乖乖听我的话。”
倚澜苑
薛蓉儿从回来就一直发呆,以前从没跟刘璟茂说过话,只知道他是皇上比较喜欢信任的皇子,皇上来后宫也会时常夸赞他两句,可今天这几句话聊的完全颠覆了之前的印象。
想想在凉亭的那一幕,薛蓉儿全身发冷,他不仅大胆,而且让人感到恐惧,他似乎根本不怕被人看到,大白天就敢做出如此轻薄之举,倒好像这后宫是他的似的。
薛蓉儿想得出了神,直到宫女缤儿来掌灯,她才意识到天已经黑了,看着桌上原模原样的晚饭,虽然凉了但还是吃了几口。
到了夜里,闷了多日的雨终于落下了,滴滴答答不紧不慢。
薛蓉儿睡下了,外间有宫女缤儿守夜,敞着半扇窗子也无碍。
忽然,窗口闪过一人影,房门开了,有人悄悄走了进来,缤儿张开眼睛大惊失色,愣是忍住没出声。刘璟茂看着她一笑,又朝榻上走去......
薛蓉儿朦朦胧胧觉出床边好像坐了人,转身一看吓得脸都白了,“怎么是你!你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放心,没人看见,除了她。”刘璟茂坏笑地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缤儿。
薛蓉儿脸色还未缓过来,慌张的问,“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刘璟茂勾起一抹调-戏的笑意,手指被轻轻划过她的脸颊,落在她的下巴上,“美人保养得真不错。”
薛蓉儿身上一抖,羞怒的目光投在了宫女缤儿脸上,“出去!”
缤儿急忙颔首退出房外,刘璟茂却啧啧道:“别对她这么凶,毕竟只有她看见我来了这,你得好好待她,才好让她保守秘密。”
“你......刘璟茂,你这是大逆不道,欺君罔上!”薛蓉儿咬着牙,狠狠的说。
刘璟茂一脸惋惜,叹道:“别急着给我扣罪名,想让我帮你总得让我放心吧,万一你重获恩宠就过河拆桥怎么办?反正你也不在乎多个男人,而且我这也是帮你,要是你没点手段,又如何能留住皇上的心呢,如今受了冷落,可见还是缺少调教你的人。”
“你,你......”薛蓉儿气得说不出话来,而这个男人的手还在不安分的往下游走,偏偏她只能忍着,若是惊动了人,第一个死的就是她!
刘璟茂见她已经气得咬牙切齿却还动也不敢动,冷冷的笑了两声便将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薛蓉儿差点咬了舌头,身体在簌簌发抖,可心底里却冒出一丝久违的急切与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