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两人的谈话中,苏子琴接受到两个信息,第一,李玲珑怀有身孕是为了保命,第二,从李家村到京城的途中,两人的关系愈加恶劣,相互推辞,相互埋怨,这个,只需再加一把火,就会越烧越旺,李家人的本性都是一样的自私,心中从来只有自己,其他人,就算是至亲挚爱的人,也要先保存自己。
本来苏子琴听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已经打算离开,李翠花嘴中的内容让苏子琴停下了脚步,“玲珑,当时在李家村,你确定村长已经不在人世?”
“这个你放心,当时洪水来的时候,我将他推进去了,不死也不知道倒在那个山堆堆里,离死也不远了。”
离开状元府,苏子琴拿起细细的毛笔,几下描绘,不一会儿村长的容貌栩栩如生,“五笙,拿着这张纸,前去查找进几天来到京城的难民,如果没有找到,后面几天都帮我留意,如果找到了,带到我这里来。”
“另外,将新科状元的妹妹未婚先孕的消息散发出去。”
“是,小姐。”
天微微大亮,书芫一身棕色长袍,站在苏子琴所在的房间门口,房门似乎没有紧闭,书芫轻轻一推,整个人进入了房间。
“刚刚进去的那个人是宣王?是我眼花了吗?不是说宣王的腿……那个了吗?”
“你没有看错,我只跟你说,你不要告诉别人,我听我舅舅家的隔壁的村子的李奶奶家的孙子的朋友的哥哥说得,他在宣王府当差,一个月前不是有大夫揭了告示,仅仅只是一个月,宣王久治不愈的双腿,现在已经可以正常行走了。”
“那可真是神医,听说神医叫苏灼,通常在王府下人都称呼为苏先生。”
……………
书芫一进门看见的便是整个身子趴在被子上,露出大半个腰身没有一丝女孩子睡觉的模样,被子一大半掉在地上,一只脚还放在外面,露出白皙的皮肤。
感觉到身上的阴影,苏子琴睁开眼睛,睡眼朦胧,“你是谁?”
“你说,我是谁。”陈述的语气带着低沉的冷
书芫:“三日之期已过,方文景已经送往百花谷。”
感觉到周身不断弥漫的冷气压,苏子琴的睡意彻底挥发,整个人清醒过来,“书芫,你来了。”
十分钟后,两人已经坐在二楼的包厢之内。
“你不是没吃早餐,怎么不动筷子?”苏子琴吃完一个馒头,正在慢慢的喝粥,经历这么多任务世界,青粥小菜对于苏子琴来说已经不成问题。
苏子琴:“不合胃口?你试一下,味道还不错。”
见苏子琴没有丝毫介意,书芫动动筷子,“不好吃。”
“好吧,那我们回宣王府,不吃早餐可不行。”
“刚刚离开的两人是宣王和那个神医?”
“对啊,对啊,没想到神医这么年轻。”
“不过,你们有没有听说另外一则消息。”
“什么?”
“传闻,新科状元的妹妹未婚先孕,都已经三个月了。”
“真的?”
“还有,她妹妹还是低贱的难民出身,前几天不是有人看到状元府的下人领了两个人进府,那就是他娘跟妹妹。”
“未婚先孕,他妹妹也太不知检点了,这也难怪,新科状元不也是寒门子弟,要不是娶了丞相府的二小姐,也不可能这么快平步青云。”
“说起来,还有其他的八卦。”
“还有什么?”
…………
宣王的腿已经痊愈与新科状元的八卦消息如春雨绵绵,一瞬间席卷了整个京城,就连内宅的小丫头都知道了这些消息。
方文景脸色难看,面前坐着同样严肃的李平安,“这是怎么回事?昨天我还在说你妹妹的事情,你自己去外面听听,是怎么说你的宝贝妹妹的,不知检点,未婚先孕,我这个做大嫂的都听不下去,早就跟你说一开始就要把你妹妹和娘先放在外面,等到适当的时机再接回来,现在流言满天飞,再怎么洗白也无济于事了。”
李平安:“我能怎么样,那是我娘和妹妹,方文景我告诉你,你嫁给了我,那也是你娘和妹妹,作为媳妇和大嫂,你不补救就算了,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方文景:“李平安,你竟然敢跟我吼,那是你妹妹和娘又怎么样?你可别忘了,要不是因为我爹,你以为你有现在的安逸?”
李翠花扯住李平安的手臂,“平安,你们先不要吵,当务之急是让你妹妹的事情,这些流言怎么停下来。”
方文景:“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该怎么阻止,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打掉腹中的孩子,让流言不攻自破,所以说,当初为什么要做羞耻的事情,惹出一大堆麻烦,害人害己。”
李玲珑:“你,我尊重你是大嫂,但是,说话如此咄咄逼人,你是不是要逼死我。”
说完就往墙上撞去,李翠花见此,连忙用身子挡住李玲珑的头。
李玲珑这是下了必死的决心,力量也是足够的,直撞得李翠花胸口闷痛,有出的气没进得气,血腥味直往喉咙处涌上来。
“娘,娘。”身子从墙壁滑落,直翻白眼。
“方文景,现在你满意了。”
方文景没有预料到李玲珑真的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寻死,也没当一回事,一脸笑意的看着笑话。
“下人呢,都死哪去了!”不断回荡李平安的咆哮声,下人颤颤競競的走进来。
状元府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当然,散播流言的罪魁祸首并不知晓,现在正在宣王府,嗯,履行三日之约。
人皮面具已经收入空间,露出柳秀秀的真实容貌,又黑又直的及腰长发,大大的眼睛散发出灵动狡黠的光芒,巴掌大的脸颊,皮肤白皙,吹弹可破。
“书芫。”
少女一身淡绿色的百褶如意月裙,眼中噙满的笑意,更增添了一份关于少女的灵动与纯粹。
书芫眼中一闪而逝的惊艳,苏子琴未曾捕捉到。
九吟:“先生穿上女装竟然这么……美。”
苏子琴:“九吟真会夸人。”
九吟:“才没有,我说的是实话,不过先生是怎么做到的?平常的容貌与现在大相径庭,难道?”
苏子琴:“当然,我使用了类似于道具的东西,这个是秘密,不能说。”
九吟说的欢快,并没有注意到书芫冰冻的眼眸,“九吟,下去。”
“是,主子。”惨了,惨了,主子生气了,近段时间日子都不会好过了。
书芫:“方才聊的很是欢快?”
“还好啦,”再白痴的人都意识到不对劲了,更何况苏子琴又不傻,“怎么样,看到我穿女装,有没有被我惊艳到?”
书芫:“一般。”
很是冷淡的语气,“好吧,那你自己待着,我出去逛逛。”
擦身而过,身子一个旋转,落入了温暖的怀抱,温热的呼吸在脖颈回荡,“我还未曾答应。”
“这个,好像无需你的意见。”苏子琴眼角含笑,眼睛眯成一轮弯月。
“我后悔了,应该在意识到的时候就把你藏起来,这样谁都看不到。”关于你的所有,你的每一步呼吸都是属于我的。
“留下来,待在我身边。”
夏日的酷热渐渐散去,窗口的凉风吹入房中,桌上的白纸在空中游荡。
苏子琴双手撑着下巴,一副神游的模样。
“小姐,前日你所说的关于画像的人,属下在城外的破庙中找到了,小姐,小姐。”五笙喊了几声,苏子琴毫无反应。
“留下来,待在我身边。”
沉默的语气,微微凝固的空气,心中荡起的涟漪被打断,没有考虑的余地,并不知晓会不会像上个任务一样,被动的不告而别。
苏子琴:“五笙,你们王爷有没有随身携带的玉佩。”
五笙:“王爷从小就有一块玉佩,看得很是重要,从小随身携带,一刻不离,这是全府都知道的事实。”
苏子琴:“翡翠圆形玉佩?”
五笙:“属下曾经远远看过一眼,但是还没看清楚就被王爷的眼神给吓到了,不敢再去留意。”
“对了,小姐,人已经找到了,现在留在隔壁房间等着。”
苏子琴:“带我去看看。”
大开的房门,老人小心翼翼,脸上带着恐慌与不安,低着头站在桌子旁边,见来人进来,瞬间脸色突变,点头哈腰的问候。
门悄悄关上,声音细碎而又不影响。
“村长,以前的风度与气魄哪去了?一个小小的洪灾竟然让你落魄到如此田地。”
“你什么意思?”瘦弱发抖的身躯,脸上布满阴霾,“难道,难道,你没有死----柳秀秀。”
“多亏村长还记得我,深感荣幸。”
村长猛的跪下身子,额头不停的敲打在坚硬的青砖伤,咚咚直响,“李家媳妇,当初的事情是我的错,你现在发达了,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我吧。”
“村长,前尘往事我不想再追究,但是我收到消息,”苏子琴左脚随意的搭上右脚,微微抖动,“听说,状元郎生活很是安稳,娘与妹妹都来寻他,现在日子过得好好的,很是惬意。”
“什么。”阴狠的眼神,牙齿嘎嘎做响,“把我害得如此田地竟然过得如此舒坦,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