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你不要这么想不开,那个男子,你忘了就好,以后的日子还更长,就算你每天不吃不喝,爹也不会当你出去找他的。”
“二姐,求求你,”方文婷整个身子跪下,“帮我一次,从小到大我没有求过你,就这一次。”
方文婷拿着食盒,低下头,悄悄地走出门外,里面正是晕倒的方文景。
穿过走廊,池塘,方文婷小心翼翼的转身走进下人的房间,换上小厮的服装,听到渐渐靠近的脚步声,方文婷整个身子缩进墙角,手中拿着棍子。
“文婷,是我。”
“七枝,七枝,”方文婷整个人扑进七枝怀中。
感受到胸膛处的湿意,七枝抚摸着柔软的长发。
“傻丫头,我要离开这里,你要和我一起离开吗?”
方文婷抬起头,“好,只要跟你在一起,去哪里都行。”
“即使我是江洋大盗,万恶不赦之人。”
“我看上的是你这个站在我面前活生生的人,并不是拿着虚无缥缈的身份。”
冰凉的柔软靠近眼睑,方文婷的睫毛微闪,眼睛微微闭上。
“二小姐,你怎么样了?”
“老爷,三小姐不见了。”
“给我追,一个都不能放过。”
荒荒凉凉的平底上,马蹄声不断回响,“累吗?”
方文婷的唇角微微发白,露出脆弱的安慰性笑容,“七枝,我没事。”
这时,后方的马蹄跟踪声不断重合,越来越靠近,“文婷,你忍着。”
“驾,驾。”七枝双腿用力,驱赶着马的快速行动。
“吁~”前方是陡峭的山崖。
“玉玲珑,前面已经无处可逃,快放下小姐,束手就擒!”
“不可能,你们快回去,我死也要跟七枝在一起。”
“文婷,你是我最疼爱的女儿,怎可为了莫名其妙的男人,抛弃我对你十几年来的宠爱。”方文婷挡在前方,倔强的望着对面的人影,表明自己的决心。
方文婷泪如雨下,“爹,对不起,这个男人,是我第一次喜欢的男人,也是我最后的男人。”
“你,你要气死我!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不客气,给我放箭。”
七枝将方文婷掩在身后,手中的长剑不断挥动。
“拿弓箭给我。”
方丞相拿出弓箭,对准方文婷的位置,“咻”的一声,没入皮肉的声音,“七枝,七枝。”小手捂住不断流出的鲜血,带着些微的黑色,“七枝,你坚持住,我带你去看大夫。”灵动的大眼睛变得无神,水滴般的眼泪不断滑落。
“文婷,不哭。”
“我没有哭,只是,她自己控制不住的留下来,你撑着,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
然而,方文婷身子无力,七枝重心不稳,两个人摔向悬崖。
“七枝,七枝。”撕心裂肺的叫喊,眼睁睁的看着七枝的身影消失不见。
那双眷恋的双眼,噙满了温柔。
“在最后一刻,他还将我推了上来,我趴在那里,想要冲下去之时,整个身子被遏制住,动弹不得,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七枝。”
“每隔一段时间,爹会过来跟我谈话,说是谈话,不过是让我死心。”
“我想和七枝在一起,即使当初随他一起坠崖,也比如今的生不如死好千倍万倍。”
苏子琴:“你想和七枝在一起?抛弃这里所有的一切。”
方文婷:“这里已经没有什么能值得我舍弃,在七枝坠崖的那天晚上,我所有拥有的东西早已经消失不见。
苏子琴:“我帮你离开,去找七枝,但是后面你都要听我的,不能做出任何反常的事情。”
方文婷:“好,好,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回到宣王府,书芫正在悠闲的品尝。
书芫:“要不要喝茶?”
苏子琴很是嫌弃,“不要,太过苦涩,我不是很喜欢,相比起来,我还是喜欢带点甜味的水果茶。”
书芫:“这个不苦。”
“真的吗?拿给我一杯。”书芫一本正经的模样让苏子琴果断的相信了,“对了,方文婷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噗~书芫,你这个骗子!”苦涩味道这么重,竟然还说一点关系都没有,怎么能被那个表情给骗了呢!
书芫:“对我来说,带着一点点的甜,习惯成自然。”
九吟:“事情已经查的很透彻,五年前,七枝身中毒箭掉下悬崖,命悬一线,幸好碰上百花谷谷主,现在定居在百花谷。”
苏子琴:“原来是这样,难怪五年来七枝一直未曾出现过,不过传闻说百花谷机关重重,若非谷内之人带路,一般人是进不去的,是不是有些回事?”
书芫:“却是如此。”
“那你跟百花谷谷主熟吗?”笑脸兮兮的模样,苏子琴蹲下身子站在书芫面前,“再帮我一个忙,很简单,只要把方文婷送过去就行了。”
“九吟,推我进门。”
苏子琴:“书芫,你神通广大,一定有办法的。”
书芫:“我答应你的要求,你用什么跟我换?”
苏子琴:“我身上没有什么东西,那你想要什么?”
书芫上下打量,“有一个我倒是很好奇,人皮面具下的真是容颜。”
苏子琴有点纠结,虽然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总感觉……有那么一丝丝不对劲。
“成交,待方文婷前往百花谷之后。”
书芫:“我不差那一时。”意思就是说身为男子,要深明大义,不与小女子一般计较。
客栈
“小姐,前几天状元府的下人在难民堆中四处寻找,最终带走了两个难民。”
“那两个难民长什么样子?”苏子琴小手夹起两颗花生放入嘴中,随后传来花生咔嚓咔嚓的声音。
“一老一少,年幼的大概十七八岁左右,有点奇怪的是,手掌捂着肚子,年老的还一直掺扶着。”
苏子琴:“几个月没有注意,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深夜,苏子琴潜入状元府,轻悄悄的在屋顶上徘徊,后面跟着五笙与六臻,
苏子琴:“五笙,你们是否了解状元府的布局?”
五笙:“出府之前属下已经看过地图。”
苏子琴:“带我去方文景的闺房。”
五笙:“往这边走。”
苏子琴小心翼翼的揭开上方的瓦片,发出微小的声音。
李平安与方文景靠着园桌坐下,一脸的怒气。
方文景:“李平安,你自己看看,你那个妹妹,还未婚嫁就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这要是传出去了,不只是丢你这个新科状元的脸,还会连累我爹。”
李平安:“这不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老家那边发大水,她们也是没有依靠才来投奔我。”
方文景:“你还有脸说,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将难民领进家门,我告诉你,有心人一查什么都知道,你怎么不动动脑子,要不是看你考上状元,你以为我看得上你,要不是我爹私下里帮衬着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待着呢,还有,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再和你结婚之前,你家里所有的情况我都知道,包括你那个养在家里三年的秀才的女儿。”
李平安眼中闪过狠辣,一瞬间消失不见,抓住方文景的柔软小手,“文景,婚前瞒着你是我不对,但是你也听我娘说过了,那个女人早就已经被处理了,这个你不用担心。”
方文景:“暗地里的事情,你自己处理好,到时候惹出麻烦出来,不要以为我会帮衬,还有,赶紧找个房子让你娘和妹妹搬出去,每天靠着真是烦心,礼仪各个方面都不到位,还总是装出一副我很优雅的模样……”
渣男,贱女,绝配。
“带我去李玲珑的房间。”看着五笙疑惑的表情,苏子琴做出解释,“就是方文景安置其妹妹的地方。”
位置很是偏僻,在离大门最远的北侧的细小院子里,散发出一股奇怪的灰尘掩盖的味道。
刚刚靠近,下面传来哭闹的声音。
李玲珑:“娘,你说大嫂这是什么意思?我哥可是状元,把我们安排在鸟不拉屎,还这么偏僻的地方,你闻闻,这股味道都多少年没住人了,见我们来了就安排在这里,我可是看了下,府里还有好多房间,个个都比我们现在住的地方好,我看那个女人是成心的,就是要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哼,不就是千金大小姐,摆什么谱,想当初柳秀秀在家的时候,还不是像面泥团子一样,随便我。”
李翠花:“玲珑,你不要生气,明天我和你哥哥商量一下,现在你就不要再提那个女人了,这里本来就偏僻,阴森森的,再说了,要不是你有三个月的身孕,你以为你会被安排在这里?”
“我,这,还不是……”李玲珑越想越委屈,“当初要不是你逼着我,我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告诉你,都是你毁了我,要不是你……”
李翠花:“玲珑啊,当初也是迫不得已,洪水来的时候,没有钱也没有吃的,只有那样才能保住性命,你再忍一下,三个月,月份不大,你忍忍就过去了,明天叫你哥哥买副打胎药回来,以后你还是可以嫁人生子,日子还很长,要为以后多想想。”
李玲珑:“嘴上说得好听,又不是你经历过的,当初怎么不让我死,当初你怎么不去,把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