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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误会错过,矛盾升华

一个巴掌,清脆的响声在偌大的房间内久久回荡不尽散去。

刚刚走进房间的里斯浦和曼丽坎木,同房内在场的其他人一样呆滞在原地停止思考,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包括此次状况中的男女主角。

洛西垂吊着已经麻痹的左手,上面还残存着属于尼撒的温度。看着他右颊上淡红的掌印,洛西的心比他还要难过……逼不得已,她将满心的痛苦和责备完全发泄在这一个巴掌之上。希望他可以清醒,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苦心。

尼撒慢慢转过头,脸颊上火辣辣的刺痛也温湿了眼睛。看着她,生气无奈,心痛更甚。

“成洛西,还记得你第一次被关进地牢的情形吗?”那一次,是他第一次遇见她。也是第一次,为了她做出有悖自己理智的事。

“记得。”和那一巴掌同时,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接连落下。她怎么可能会忘记,当初她相信都奇的说法,带着“塞米拉米斯之泪”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度以完成上帝的成全。前世尘缘?相信,怀疑,她在这两点之间不停的徘徊,可即使这样,也从来没有改变过对他的心意。第一次的相遇,他还记得,那么为什么他却偏偏忘记了当时的自己?为什么要把一切都逼上绝境,非要逼得她和他反目成仇?

“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本王现在已经不再是十五年前的身份。”他一直细数着,她出现在自己生命中的每一天。可是,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却屈指可数,不管他怎么努力,她给予自己的距离都始终遥不可及。仿佛一团光影泡沫,触手即散。

洛西诧异的盯着尼撒的眼睛,她能听得见,有某种被寒冰冻结的“吱吱”声。还是第一次,他甩出这个特殊的身份威胁自己……他们之间这道日渐变宽的鸿沟,到底是什么时候存在的?

洛西倔强的抬起手背抹掉脸上的眼泪,事到如今,就算是上帝的安排又怎样?两千年以前的塞米拉米斯也好,两千年以后的轮回,就算她充当着属于“塞米拉米斯”的角色也罢。眼下她和尼撒之间,好象也没有什么路可以再继续走下去了。

“你是陛下,随时都可以要了我的命。”十五年前的第一次见面,他把自己从地牢里救出来。

“你就真的这么想死?”十五年前的第一次见面,她自信满满的看着他,说他不会杀了她。

“十五年前,你就应该杀了我。”杀了她,也就不会有现在这些事发生。既然两千年以前的那段感情,她已经丢失了所有相关的记忆。至少现在,她是以成洛西的头衔和身份在爱着一个人。

十五年前,她笑着对他说,“你是不会杀我的”,双眼神色之间充满了令他动容的自信;十五年后,她却主动向自己请缨,“我愿意代他们受死”,满脸的担心和焦虑让他心疼。如此之大的改变和差别,到底是因为什么?是为了谁?……这一切,他都清楚,但无法释怀。

尼撒抬手捏捏微痛的眉心,半久,才缓缓放下。

“忽姬布勾结埃及人里应外合,叛国证据已经确凿。无论如何,本王都不能饶过他。”声音轻柔到让人产生错觉,没有谁会预测下一步的变化。

“放了孩子。”洛西的声调也如此,更是升华了房内的气氛。

提到那个孩子,尼撒就恨不得立刻将他处死。“成洛西,本王真的很怀疑,你和那个孩子究竟是什么关系?”

“你什么意思?”洛西瞪着他,他的话一句比一句过分,一句比一句刺人。

炙焰的怒火,是寄生在眼眶内的邪灵。看着这样的洛西,右脸似乎又开始灼热起来,可是尼撒反倒笑了,精致的嘴角邪恶的讽刺着洛西。“激动什么?难道拉舍斯夫的孩子和你之间真的有某种说不出口的关系?”

“尼撒,你太过分了。”场内人之中,除了洛西,也只剩下里斯浦敢用这种语气对尼撒说话。

“哼。”转过身,把她的愤怒甩在身后,把她的受伤,看在眼里,隐没在心底。他也知道,他的话太重了,只是现下被妒火攻心,这种幼稚的可能,成了他内心最阴晦的揣测。

“陛下,微臣有事必须向你禀报。”里斯浦借意支开尼撒。洛西眼中的受伤和坚持,他希望尼撒能看得见。

不想再多留下一眼,尼撒直接大步跨出了房间……

他不知道,她所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帮他保住这个国家最基本的政体;她不知道,他所做的这一切,只是害怕失去她,害怕她会去陪随拉舍斯夫。

尼撒离开以后,洛西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脏压抑得难受,纠结的疼痛使她很艰难的喘息着。紧紧拽住衣服的前襟,用力摁住心脏的位置。

还留在房间的米梯斯和曼丽坎木几人见状,纷纷跑到洛西的身边扶她坐下。

“洛西小姐,你要不要紧?”看着洛西面如死灰的脸色,米梯斯担心她是落水以后落下的病更加严重了。

“你还不快滚,要不是你出现,洛西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吗?”曼丽坎木狰狞的对着米梯斯大吼,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洛西,以前的她不都是健健康康很活泼的吗?为什么现在却这么痛苦?

“你……”玫缔又想为自己的主子出头,却被米梯斯拉着走出了房间。

“姐姐,你不要吓布斯特,你到底怎么了?”跪在洛西侧面,看着她张着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布斯特害怕到大哭起来。

“洛,洛西……你,你还能说话吗?”曼丽坎木也慌了,她不知道是立刻跑出去找人来,还是继续怵在原地照顾她。

未满足心脏的供应,洛西无法回答她们。看着之前被尼撒仍在地上的“塞米拉米斯之泪”,她知道,现在自己很需要它。

顺着洛西的视线,了解了她的想法。“洛西,你不要怕,有我和布斯特陪你。”

洛西颤抖着双手接过“塞米拉米斯之泪”,将它悉心的捧在手心,抵近自己的心脏处……慢慢的,心跳平稳。

看着她渐渐有些恢复的脸色,曼丽坎木一颗悬吊的心这才放了下来。“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

洛西吁出一口气,才轻轻点头应答。

“洛西,为了我和布斯特,你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好不好?”曼丽坎木半跪在洛西面前的地毯上握住她的手。以刚才的情形和气氛,她真的担心尼撒会一气之下就杀了她。

异常的心痛已经平缓,洛西低埋着脑袋,眼泪顺势“啪嗒啪嗒”的落出眼眶,滴打在曼丽坎木的手背上。

“曼丽坎木,为什么他不相信我,我和拉舍斯夫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洛西抽噎着,细弱的声音让人心疼。

无助的声语,像是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曼丽坎木起身将她搂进怀里。“我们相信你,我们都相信你。”拉舍斯夫和乌蒂的孩子,就尼撒和拉舍斯夫的私人恩怨而言,洛西真的不应该再管这个孩子。尽管这样对一个无辜的孩子来说很残忍。

终于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怀抱,即使她并不宽阔,却非常温暖。“他不能杀拉舍斯夫的孩子,那个孩子还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不可以,上帝是不会放过他的。”洛西“嗡嗡”的扑在曼丽坎木怀里又哭又说。

曼丽坎木轻拍着她的背脊,还能再说什么,才是最好的安慰?

气话也好,实话也罢,尼撒一句质疑的话语,一个怀疑的眼神。随便谩骂和打击,都不能用这种话来伤害自己最喜欢的人。洛西的“难”,他不了解;他的“痛”,洛西也无暇顾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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