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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巴掌......代表着什么?

以前和洛依在一起最无聊的时候,就总是会讨论一个话题:她俩在死亡以后,是升天?还是会下地?是依然情深姐妹?还是会形同陌路?……对于这个话题的最终答案,想必现在她应该会知道了吧?

“玫缔,汤药都熬好了吗?”……恩?玫缔?好象是她认识的名字。

“请殿下放心,都已经准备好了。”……殿下?阎王殿?如来殿?还是耶酥殿?

“恩,你再去打一盆热水送过来。”听得出,说话的人在极力压制自己的声音。

“不用你们假慈悲,姐姐我们自会照顾。”恩?这个声音?……不是布斯特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布斯特,你暂时看着洛西,我去找里斯浦。”这次又换成了曼丽坎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是死了还是没死?眼皮也是重得撑不开。

“你快去吧,我绝对不会让她们伤害姐姐的。”布斯特干脆直接支开双臂挡在洛西的床前,像只护食的小母鸡。

玫缔见自家主子好心还得到这种恶果,一时也咽不下那口气,“你这个身份卑微的贱丫头,还真是不识好歹。你家小姐变成这样,是谁熬夜在她床边照顾?”再看看自己的主子,真的很为她抱不平。

布斯特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你们还有脸说这种话,也不想想我姐姐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是谁造成的。”双眼恶狠狠的瞪着“罪魁祸首”米梯斯。

话都已经听到了这个份儿上。洛西知道,自己还活着,大难不死的继续活着……可是她真的很想撑开眼睛,想告诉布斯特,她错怪好人了,这根本就不关米梯斯什么事。

“布斯特,是不是要逼本王把你的嘴巴割下来?”火光硝烟的紧张时刻,男主角尼撒出场了。

听见是尼撒的声音,洛西的心还是不由分说的漏跳了一拍……米梯斯和尼撒都同时出现,难道说她现在是在南宫里?

“陛下。”满房间的人全部伏到地上对着他叩拜。

尼撒则是看一眼布斯特,视线再飘到躺在床上昏迷未醒的人。眼神里是让人难以琢磨的玩味,“来人,将布斯特拖下去先关起来,听候本王发落。”

紧接着,洛西清楚的听见几个整齐的划步声接近自己的床边……不行,她一定要拦下布斯特。

押解布斯特的两个士兵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背后传来一阵震耳的叫喊声。

见床上的人终于肯睁开眼睛,尼撒满意的看着她,眼神却有些淡漠生疏。“看来这一招对于你来说确实管用。”

什么?她没有听错吧?刚才他是故意的?

“陛下,洛西小姐刚刚苏醒过来,还是让她好好休息吧。”米梯斯感觉这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避免待会儿又会发生什么,她想趁早将尼撒拉出去。

洛西诧异变化的眼神,更是让尼撒有几分得意。就是要这样,他就是要让她屈服于自己,不管是心甘情愿,还是被逼无奈。

“所以呢?你就只会玩弄这些把戏而已?”依然不肯低声下气。她不否认自己确实很生气,气他和以前相差太多,就算他不再怜惜自己,可是也从未这样过。

不服输的气势更是惹恼了尼撒,结实的胸膛被她气得一宕一伏,“成洛西,不要以为本王不敢治你。”

“好啊,有种你今天就把我的头砍下来。”看着他胳膊上的那双纤手,洛西心里更是觉得憋屈。

“成洛西,你……”在她的面前,尼撒不得不频频举旗投降。并非他说不过她,只是他永远忍不下心来说出比她更伤人的话。

“我敢跳进幼发拉底河,就没想过要这条命。”为了将心中所有的酸闷都发泄到最彻底,洛西越说越来劲……反正死就是那么一瞬之间的事,反正他身边也不再需要自己的存在了,反正又回不去中国,那就死在这里好了。也算是肥沃了一方土地。

尼撒被她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她怎么可以把生死说得这么轻松简单?到底有没有顾虑过他的感受?……看样子是完全没有在乎过他的想法吧?不然她也不会这么说了。

“想死?你以为说死就死,有这么容易吗?”尼撒慢步走到她的面前,强压住内心急要崩塌的爆发。

“你又想怎样?”依她对尼撒的了解,他恐怕是又要利用别人来牵制住自己。

果不其然,尼撒邪恶扬起的嘴角证明了她的猜测。“本王给你两条路的选择,既然你违背了本王的命令,竟敢私自跑出神庙,所以说也应该有很多人见过你,那么本王现在就派雅赫去街上抓人……”

“你在说什么?巴比伦不是尼尼微。”洛西暴跳如雷,他到底是怎样?烧了尼尼微,现在又想上演“巴比伦大屠杀”的戏码?

尼撒没有理会她,“成洛西,你一直在戏弄本王对你的承诺,今天本王就要你知道,这些都是你必须付出的代价。”

“代价?”洛西不敢相信的瞪着他,原来这就是他所谓的报复?“你想把这些无辜的生命全都归结到我的头上?”

“不这样,你又怎么会在乎我的存在?”尼撒**裸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却让洛西一阵寒颤。

“我的命随便你怎么折磨,但是请你换一个条件。”她明白尼撒刚才那句类似“告白”的话,不过只是在威胁自己而已。

“你先不要急,本王还有一个条件没说完。”即使尼撒自己已经把话说到了这步田地,可心里,始终矛盾无法定下来。面子,只是为了撑回面子和自尊,就像刚才所说的那样,只想让她注意到自己……并非玩笑和气话。

洛西毛躁的等着他说出下一个条件,不过肯定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你想要保住那些百姓的性命也可以,但是本王就必会将忽姬布四人当街火刑。”纵使这样做没有完全的把握,可他至少知道,这也是唯一的办法。

四人?……忽姬布?乌蒂?……还有?……洛西仔细的想着,猛然大悟。卡文尔和那个婴儿?

“不可以,你不能这么做。”

“你凭什么命令本王?”

洛西哑口,是啊,她有什么资格以这种语气对他说话。他是君,她是民,两人之间的身份悬殊确实太大了……

“贱民洛西,向陛下请命。”循规蹈矩的跪下来,看他还要找什么碴子。

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软下口来,尼撒听得心里更不是滋味。“请命?你用什么来向本王请命?”他比刚才还要生气,每次一到这种时候,她就会挺身而出全心去为别人考虑,偏偏遗忘了自己,遗漏了他。

“我的命……”倔强的眼神,不服输的看着尼撒,极具挑衅的气势让在房间内的每一个人都明显的感觉到了。“陛下之前已经答应过费占大人饶忽姬布和乌蒂不死,洛西在埃及也救过陛下一命,望陛下不看生面看佛面,再饶卡文尔一命。”

这样生疏的跪拜,更加拉远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你所说的不过才三命,那么还有一命呢?”

“用我的命,洛西一条贱命死不足惜,望陛下网开一面成全。”不变的眼神……我都这种态度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尼撒很敏感她的每一个表情和它们所传达出来的意思,“成洛西,本王再说一遍,你没这么容易就死掉,本王还没彻底的折磨你。”伸出强健的左手,狠狠卡住她的下巴。把自身所有的愤怒和埋怨都发泄在这5根手指上。

洛西顽强的忍住从骨髓里传出来的剧痛,就是不能在他面前掉下眼泪。“陛下所做的还不够吗?你不让我回南宫,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是我已经被贬进伊丝塔尔,其实呢?”其实只是想趁她不在,借机对付卡文尔和那个孩子。她什么都听见了,就在昨天的城门前,雅赫对卡文尔说出了实情,她在后面把什么都听完整了。

“所以?你才要逝命保护拉舍斯夫的孩子?”打击,如果要用现代的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被电击一般的难受。表面虽然安然无事,可是击在心里的痛,只有自己才知道。他木衲的盯着她,却也没放松手指上的力道……不管拉舍斯夫生死如何,她都始终会保持这种态度?

“无论什么理由,如果陛下对一个无辜的孩子下手,这要是传出去,恐怕对于陛下和巴比伦都不是一件好事。”

“那么,你觉得你有这个能力保护他吗?”她越是这样,他的占有欲也就越强烈。不管大人还是小孩,无论有罪还是无辜,只要是阻碍他和她在一起的,他就必会铲除。

“誓死保护。”洛西的坚持也让人感到震惊。

“很好,本王倒要仔细欣赏,你会拿出什么手段来让本王改变主意?”嘴角的坏笑,很明显的寓意。

这种表情,这种话语,在当时的情况和氛围之下,对于洛西来说是一种侮辱。尽管尼撒带足了真心,却也不乏报复的成分……可是眼前的形势的确很不利于她,洛西窝火着无奈,狠狠的从脖子上扯下“塞米拉米斯之泪”。

“好,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保管,只要它一天不回到我身边,我就一天不离开你。”至少她明白,这一切的起源都归罪于自己身上。

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的蓝色石头,上面的红迹斑斑,是拉舍斯夫残留的血迹。他愧疚,却也憎恨厌恶看到这些干结的红色凝固。“怎样?成洛西,你会不会太看得起自己了?没有贵族的血统,也并非王室姻亲。你凭什么这样对本王说话?”这次还是故意的,面子?尊严?他已经分不清楚了,反正一堆复杂混乱的东西绕在心里散不开。

“啪”的一声,让在场的其他人来不及反应……洛西的心脏痛得在抽搐,激动的站起来就使劲掴了尼撒一巴掌,很清脆,很响亮,似乎还有轻轻的回音在房间里旋荡。

“这样……是否就满足了陛下的要求?”

尼撒顺着刚才的力道微侧过半张脸,无人说话,无人呼吸,死般的沉寂笼罩在上空,笼罩着每一个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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