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琪见气氛古怪,刚想说话却被向黔晋喂了一个小笼包,堵住她的嘴,吃完后,胭脂和丹姨去洗碗,诗菡和国远等商谈案情。
几人商讨一阵,便各自散去,婧琪和向黔晋打探当年旧人,唐耀杰整理案情,调查证物,而诗菡正如她来时那般又悄悄离去。
漪澜小筑。
诗菡刚进殿就听菁菁说冰清等了她一晚,心里满满的内疚,但此次,先查清嫂子的案情为种,随后带莹心去大理寺,刚到门口就被人堵在外面,理由是无圣上旨意不得擅入。
“你们”诗菡气不打一处来,若不能调取卷宗就无法得知当年的事了,可这群拦路狗就是不让。
冰清从怀里拿出一块令牌,正是之前慕容澈送给她的。
诗菡微微一笑,“对啊!”
“哟!你们这是”打巧,慕容泽和骆斌正好从这里经过。
“瑞王、骆大人”诗菡二人同时行礼。
慕容泽二人对视一眼,“你们堵在大理寺门口,想做什么?”
诗菡点头,“我们要去大理寺调查卷宗。”
“啊?”二人只能跟着她们去大理寺调查卷宗。
很快,慕容泽便找到所有常州卷宗,他知道其中缘由,一心一意帮忙,“可是为了那件案子。”
“我总觉这里面有问题”诗菡仔细翻看卷宗,若是真的或许可以为李家洗清冤屈。
“我已经让人去常州调查,你且放心”慕容泽边查阅边解释。
诗菡不放过一丝细节,事关嫂子,不得不竭尽全力。
骆斌听着二人的讨论,“你们?”
“少东,稍后给你解释”事态紧急,慕容泽也来不及给他解释,“你赶紧查看常州李家灭门惨案!”
骆斌见二人神色焦急,也加入寻找案件中,冰清也在里面,翻看每一个案件。
日上三竿,慕容泽把这个大理寺翻个底朝天,叹息:“没有!”
“我也没有”骆斌左顾右盼就是没有。
诗菡不由捏紧拳头,“莫不是丢了。”
“丢了”慕容泽二人对视一眼,立刻去找负责此事的官员,谁知那官员支支吾吾,只道常州李家灭门案卷宗已丢,为了不被圣上责骂,便找其他卷宗冒充。
骆斌和慕容泽顿时大怒,将其痛骂。
“这也太巧了”诗菡纳闷,什么地方都在,唯独少了常州李家案件。
“或许是有人提前偷走卷宗”慕容泽不由深思,大理寺戒备森严,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这里偷卷宗,“如今只能去坟墓里找了。”
“越说越离谱”骆斌第一个反对,难不成还真是去挖人坟墓。
冰清也觉得不靠谱,难不成真的还去挖人祖坟。
诗菡不觉含笑,或许还真可以试试。
慕容泽对上她的目光,急道:“我就开玩笑,你可别当真。”
“先回去吧”骆斌提醒着,都午时了,大家都没饿么!
诗菡替冰清戴上风帽:“累了吧!”
她揉了揉肩,还真有些累外加饿。
出了大理寺,慕容泽询问:“诗菡姑娘,你为何不找皇上帮忙…”
“这次事关唐家,我不能去求慕容澈帮忙,只能自己查案。”此事如果去求慕容澈,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管,但管了便会引起朝堂的震动,从哪方面说,都应该避嫌。
“你考虑得很周全”骆斌很是失落,她事事为慕容澈思量,不想给他增添任何麻烦。
慕容泽眼睛闪过一丝精芒,想不到慕容澈在她心底有这么重要的位置,重要到宁肯自己受委屈也不想给他增加烦恼。
几人选择一个凉亭休息,冰清揉了揉肩,忙的时候不觉得,如今一闲下来疲惫感涌上心头。
“谁让你这么拼”慕容泽也有些累,只是没有言明。
“少说几句”诗菡没有理会,随后莹心上茶却不小心将茶水洒了出来。
冰清见此,挡在诗菡面前,茶水洒在手臂上。
“有没有烫到”诗菡大惊,这丫头,怎么凡事都挡在自己面前。
冰清摇摇头,茶水不烫,并未烫伤。
“三小姐”莹心捋起她衣袖,替她擦拭和整理。
慕容泽二人愣在当场,就连莹心也停下动作,但见雪白的肌肤上印着殷红一点的守宫砂。
“三小姐,你…”莹心也大骇,难道昨晚没有侍寝。
“你先下去吧”诗菡见莹心神色异常,心里有些怀疑。
“是!”莹心只能退下。
“诗菡,你和皇兄到底是什么关系”慕容泽深知慕容澈的秉性,看似对诗菡关爱有加,恐怕是爱屋及乌,移情的作用。
“什么!”她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现在她发现慕容澈喜欢上三妹了。
骆斌瞧着她的苦涩,“别提了。”
“你也看出皇兄真正喜欢的是冰清姑娘”慕容泽再次火上浇油。
骆斌打断慕容泽的话,“阿泽,你不要再说了。”
“我没事”诗菡扯出一抹笑容,看着一边戏水的冰清,提议道,“再四处逛逛散心。”
回到漪澜小筑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骆斌和慕容泽将她送寝殿后便离开,毕竟是后宫,外臣多有不便。
诗菡看着冷冷清清的大殿,看似美丽却冷得像冰窖。
“诗菡姑娘”莹心素知她心意,上前替她加了一件披风,“刚刚顺公公来过,皇上今晚去了珍妃娘娘那里,更深露重,你早些休息。”
诗菡裹紧披风,“莹心,我竟不知宫里的夜如此沉静。”死寂的沉静,没有一点生气,三妹进宫,岂受得了。
“诗菡姑娘,今日菁菁做了莲子羹,你要不要试试”莹心细细道来,莲子味苦性寒,能治心热,或许可以平复诗菡的愁思。
诗菡只是微笑着,絮絮扯了别的话说。
清晨。
婧琪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见她来了后,上前道:“大姐,查得如何!”
诗菡摇摇头,所有卷宗都在,唯独少了常州,看来有人故意将其偷走,“婧琪,我忽然有个想法!”
“怎么了”婧琪微微疑惑。
“胭脂真的是杀害胡老板的凶手吗?”她不知为何有这样的疑惑,但心中有个感觉,此事没这么简单。
婧琪不解:“你和大哥不是早就确定无疑了么,还是说,你另有打算…”
诗菡无声地叹了口气,“李胭脂不过是个弱小女子,就算她将胡老板杀害又是如何将其搬到椅子上,还布出这么多的陷阱。”
“胡老板的事我倒没怎么担心,如今我更担心许从南会不会借题发挥…”婧琪提醒,惠妃是怎么死的。
诗菡喃喃自语,如果真是这样,许从南下一个的目标就是唐耀杰,“婧琪,那个李清,算了…你那有什么进展要及时通知我。”
婧琪见她欲言又止,扯了扯嘴角:“那我先走了。”
送走婧琪后诗菡不由双腿发软,菁菁急忙扶住她,“姑娘。”
“扶我进去吧”诗菡不自觉按着太阳穴,最近一直闹头疼,冰清夜不能寐,她也跟着头疼,难道真是息息相关,一个人受伤,另一个也跟着不舒服。
莹心上前,“诗菡姑娘!”
“怎么了”诗菡抬头。
莹心看了看,为难道,“碧庆殿传来消息,说是庄妃娘娘身体不适。”
“你怎么不早些禀告,我得去看看,莹心,你赶紧去通知皇上”诗菡大惊,虽然她不喜欢宫里的人,却打心底敬重庄妃娘娘,何况庄妃还曾帮助过自己。
“姑娘,庄妃娘娘素来多病”莹心安抚她情绪,“何况皇上已经去了,想必不碍事的。”
碧庆殿。
四周弥漫着艾叶焚烧时的味道,福子在里面伺候着。
“福子,怎么回事”慕容澈也急了,虽说庄妃身体抱恙,但也不至于如此严重。
福子满脸焦急,“昨日还好好的,今早给娘娘吃了点东西,没想到吃下去的东西全呕了出来,人也烧得厉害,到了晚上就开始说胡话了。”
诗菡惊问:“太医呢?”这人都这样了,太医是干什么吃的。
“太医开了半天也不见好”福子急得不知怎么才好,声音已经带了哭腔,“娘娘还是不见好转。”
“庸医”诗菡转头,吩咐莹心去找冰清,然后往里走。
室内光线昏暗,唯有一个炭盆冒着丝丝热气,帘幕低垂,积了好些尘灰,庄妃睡得极不安稳,反复咳嗽。
诗菡心中焦灼,直接替她把脉,一把之下,才发现庄妃已经病入膏肓,瞧着满屋子的奴婢,主子病成这样,这些奴才做什么的。
慕容澈心头一震,道:“如何?”
“气息微弱,病入膏肓”诗菡大怒,呵斥道,“你们主子病成这样,为何不早些禀告。”
“是奴婢的错”福子下跪请罪。
慕容澈急忙安抚她的情绪,“你先别急看看有什么救治之法。”
“等下再跟你们算账”诗菡拿出针袋,同时无数的银针没入庄妃的皮肉之中。
片刻后,她拔出银针,“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等下开个方子,服下药就没事了。”
“那就麻烦你赶紧写药方”慕容澈也担心庄妃的安危。
诗菡写下药方,交给宫女,让她熬药:“但愿庄妃娘娘能安然无恙。”
‘叮叮叮’伴随着清脆的铃声,冰清慌慌张张闯了进来。
诗菡淡淡开口:“药已经熬好了,就差药引,你可以吗?”
片刻间,冰清明白事情经过,看来庄妃的确病得很重,因此她只是点头。
“皇上,药熬好了”广海从宫女手中端过药,询问,“现在可是要让庄妃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