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伤琴与小青觉得很奇怪,这李有财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被人夸奖一番就飘飘然,被人一捧就跟着人家走。
现在三人已经坐在了张府的客厅上。
张府很大,不比环幽山庄小多少。瞧着张金贵的模样,好像恨不得自家再大上一圈,他笑道:“三位还请跟我到院子里逛逛。”
这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青石铺的地板,在这些石板的缝间,隐隐有一些苔藓长出。在院子的西北角有一个不小的水池,池子旁还有一大块假山。在这院子的正中,摆放着两个武器架。上头陈列着刀枪棍棒戟叉等武器。
张金贵一双眯眯眼瞧着李有财:“林英雄,在我府上还有几位武师,他们也长走江湖,我让下人将他们请出来与你一识可好?”
说完也不等李有财回答,就让小爬虫去请人。
武师来的很快,这样的武师居然有十人这每一位武师都是形态不同,高矮胖瘦,黑白俊丑。但他们的头上都带着顶蓝色的大帽子,帽子上居然还有金色的大绣花,绣的是一个字“张”。
张金贵却瞪了一眼小爬虫,沉声道:“赵大帅呢?”
小爬虫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瞧我这记性,少爷刚说过的我就忘了,我这就去请赵大帅。”
当这位赵大帅来的时候,十位武师已经全部躺在地上。
张金贵让这些武师与李有财切磋切磋。这十人既不中看,更不中用,十人齐上但步调紊乱手脚不一。李有财找准机会出双掌连拍在两人身上,这两人被打的定在原地与后退蜂拥而上的几人撞在一起。
十位武师摔得七零八落。
看起来就好像是众人自摆乌龙,与李有财全无关系。
若是会功夫的人在这里,反倒会赞叹李有财这两掌。
找不到恰当的时机,把握不好功力,是做不到这样的。
哪知李有财却摆出一副很吃惊的表情:“这,众位武师的本事叫我看不透啊。”
张金贵的额头上留下了汗,望着院子口,直到瞧见那位“赵大帅”,才仿佛看见了救星。他拱起一双肉嘟嘟的手,对那赵大帅说,“赵大帅,这位是我新结识的朋友‘林飞’,他自称掌上功夫在武林中排的进前五,掌上功夫那可了得啊。”
李有财当然没这么说自己,张金贵的意思自是要激这位赵大帅,全力出手对付李有财。
这位“赵大帅”是一个中年人,外表看来就是一个普通的中年人,但他有着一双沉着的眼睛,李有财从这双眼睛中可以瞧出来人不是软柿子。
赵磊,北方人,他每到厚雪盖地的时候就要练一门功夫“寒水掌”,若真单论掌力,这赵磊在武林中也是排的上号的人。
寒水掌在武林中名头很小,远远不如朱砂掌来的出名。但这功夫练起来可比朱砂掌还要辛苦。每当寒冬,将两只肉掌不断在结冻的冰雪中拍打。结块的雪简直比刀还锋利,比石头还要坚硬。他每日都要足足练上一个时辰。
这赵大帅的一双肉掌,就算在温暖的江南,也是紫红紫红。
赵磊来的时候面无表情,直到听张金贵说李有财的掌力在武林中可排前五时,面部肌肉忽然一抽,好像只有这消息才能令他心里有变化。
他的口吻很急促,“我正想和江南的高手过过招。”
话未说完,双掌带着劲风,朝着李有财呼啸而来。
李有财见他掌上刚劲有力,心头知晓练家子来了,也不与他对掌,而是绕到院子的边边角叫,不停地打圈子。
这赵磊掌上功夫委实不弱,但脚下功夫却差了几分。每每追去,却连李有财的衣角都沾不着。李有财闲庭信步,他悠悠的赞道:“阁下好掌力。”
赵磊气的连胡子都要被吹走了:“小儿,你竟连和我对上一掌都不敢。”赵磊想激李有财,可李有财却不是这赵磊,被人一激就上钩。
李有财微笑不语,仍然是在厅中游走。
张金贵瞧着两人这般比试,竟冷汗直流。他走到柳伤琴两女身边,大声的说道:“两位姑娘,我看这场比试,林英雄胜券在握,你们也不用紧张。”
他这么说,赵磊听了自然更加搏命,出手都是虎虎生风,攻其必自救。可李有财脚下也生风,愣是一招都吃不上。
赵磊一急,心想只怕这样打下去自己的气力先使完了,向柳伤琴两女奔去。
李有财暗道一声不好,追身向前。
这赵磊也是成名好汉,自然不会伤害女流,他这么做只是想让李有财追过来。
赵磊踏出几步,突然回身一掌翻来。他的自己的掌力很自信,在前进过程中敢回身出掌。他很看轻李有财,不怕李有财借着力。
这一掌打得奇快,又是出其不意。眼见无法避开,李有财只得使出全力,右掌迸发向前击出。
双掌相击。
竟然迸发出“砰”的一声。
李有财立在原地,而张磊向后跌退了几步,接着支撑不住摔倒在地。
张磊目光变的很呆滞,显然还不清楚一切是怎么回事。
李有财借着前行冲力击出掌,已占了三分便宜。张磊瞧他不敢与自己对掌,心下又轻敌,这又占了三分便宜。更何况李有财所习都是上乘内功,掌力虽较张磊不及,可也相差不远。是以这一掌能击倒张磊。
张磊吞了口唾沫,朝李有财竖起大拇指“好,阁下好本事。”又朝着张金贵道:“在下技不如人,没脸留在贵府了。”
张金贵刚想说话挽留,这张磊竟直接走了,没有看众人一眼。
李有财心中赞许“这张磊拿得起放得下,倒是条汉子。”
先是命人以多打少,再是请高手来对付。张金贵完全没想到李有财的本事居然这么高。
李有财为何要来陈府上?
因为他还是向瞧瞧这位昔日的朋友,这毕竟是与他从小长到大的朋友。那日他跑进城喊张金贵,张金贵没有救他,甚至视而不见,他开始时还怀恨在心,但之后转念一想,若是张金贵遭遇了这样的事我会去救他吗?
想来是不会的,所以他心中也早已原谅了张金贵。
以后的两人注定不会在一个圈子里生活,这也许是两人最后一次碰面了。
张金贵看着还躺在地上装死的几个武师,冷冷得道:“我早就知道你们几个酒囊饭袋不成气候,但没想到竟然被别人一招就全部制住,你们就此滚吧,滚出城,再也不许踏进一步。”
他的语调突然变了,不是懒洋洋的了。而是冷酷无情,让人完全想不到与先前是同一个人。
李有财瞧着他的模样,微微一笑。
张金贵冷笑道:“李有财,没想到你这人竟然混起了江湖,还学了一身本事。”
小青与柳伤琴吃了一惊,没想到李有财早被这人认出,竟然还一直装的不认识。
李有财脸色突然沉了下来:“哼,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就算你化成灰,我也能嗅出你身上那股令人讨厌的味道。那股自以为是,处处压我一头的味道。”
李有财沉默。
“从小我就讨厌你这股味道。每时每刻都想剥你的皮,抽你的筋。”
李有财的心里凉了。彻底的凉了。
“没想到天助我也,你竟然家破人亡。只可惜刘大金这几个狗杂种当初没把你打死。”
李有财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轻轻的叹了口气:“没想到你这么讨厌我,你要好自为知,切忌不可变成我那副模样。”
张金贵突然笑了,笑得很疯狂:“你还教起我来了,你凭什么教我,你没财没势,会耍两手本事又如何?我要你死,你也只能乖乖的去死。”
他抬起了自己肥大的左手。
“我一回来就在这院子中布下了十张强弓,本只想教训教训你,但现在只要我的手一挥,你就走不出这个院子了。”
“告辞了。”李有财没有回头,拉起小青与柳伤琴的手边走。
“你想用两个女人做挡箭牌?你这畜生。”
他甩出了全力,他的左手就像令箭一样挥下。
张金贵嘴角已经笑开了,他已经想象到李有财血溅当场的场景。
但李有财三人慢慢的从侧门走了出去。
“怎么回事?”张金贵大叫道。这一回他真的乱了分寸。
一根箭都没有射出。
“怎么回事!”他愤怒的大吼。一旁的小爬虫吓得拜在地上,瑟瑟发抖。
这十张强弓呢?
十人皆变成看木头,因为他们都被李有财点住了穴道!
李有财三人已走在热闹的街上了。
小青看向李有财,见他一脸沮丧,便安慰道:“李公子,这样的朋友没有也罢。”
“是啊是啊,你不是还有我们吗。”柳伤琴说完害羞的低下了头。
李有财用手挠了挠头,他越来越喜欢做这个动作了。而且总是在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
“我带你们去吃糖葫芦串,城东的潘老伯做的葫芦串可是江州最好的。”
两女相视一笑。
小青虽然长相普通,但是温柔体贴,又懂察言观色,三年来每当李有财坚持不下去时,小青都默默地为他打气。而柳伤琴虽然不如小青温柔,但这般动人的女孩子可以叫任何男人都欲罢不能。
李有财不是呆子,自然也知道这两个女孩子都喜欢自己。
小青和柳伤琴都是好女孩,我可不能糟蹋了他们。李有财他常在心中这般告诫自己。
潘老伯是城中孩子最喜欢的老伯伯。他的糖葫芦串不仅好吃,还便宜。李有财也从小吃到大,但这位潘老伯脾气很奇怪,不论给他多少钱都只卖给一个孩子一根糖葫芦。
但就是这样,每日他棒子上插满的糖葫芦也都能卖光。
李有财三人到得时候,潘老伯那根棉木棒上还有三根糖葫芦串。
李有财取出几枚铜板交到小青手中,“老伯只卖给小孩和女人,他还常说大男人吃什么糖,所以你们自己去买两串。”
……
“这条叫河东街,也是城里最热闹的街了,中秋的时候路上挂满了灯笼,简直比白天还亮。”
李有财一边吃着糖葫芦串一边舔了舔手指。他很奇怪小青和柳伤琴,是如何说服这位从来不肯多卖一根糖葫芦的老伯伯的。
李有财问她们,她们就是笑,也不回答。
小青说:“那等到明年中秋夜,李公子你带我们来这河东街上玩吧。”
“好,我一定带你们来。”李有财已经吃完了糖葫芦,将木棒插到了路旁的树干上。“我们这儿的小孩都喜欢这么玩。”
柳伤琴“扑哧”一笑:“你还是小孩么。”
三人大笑。
街上的人瞧见这三人都避得远远的。
一个刀疤脸的男人,带着两个女子吃糖葫芦串,想想总是有点让人觉得奇怪的。
回到客栈的时候,太阳也快落山了。
庞胖子和柳英俊不在床上,也不在房里。
小青担心道:“他们不会是去找我们了吧。”
柳伤琴笑道:“他们多半找酒去了。”
“他们肚子饿了总会回来的。”
三人围着桌子坐下。
柳伤琴摘下了面纱,露出了那绝美容颜。精致的脸庞好像天上的工匠雕刻完成的,她的皮肤白细如玉,柳眉淡而韵,更有一双水灵的大眼,还有那淡红的樱唇直叫男人犯罪。
李有财已经和柳伤琴相处好几个月了,但每次看到她的容颜,还是要怔一怔。
李有财怔了一怔,开口道:“不知你们听说过西湖没?”
小青道:“西湖?”
“是的,西湖。”
柳伤琴道:“是城西的湖吗?”
李有财微笑道:“也差不多,因为他在城西而叫西湖的。但不是这儿,而是杭州城。”
“那西湖里有什么秘密。”
“没什么秘密,只是那儿的风景可算一绝,若是路过杭城是不可不去一看的。”
柳伤琴笑道:“没想到李公子你也和那些文人一样,喜欢欣赏美景。”
门外突然传进来一声粗嗓子的声响:“这小子从来都是这么酸,简直比醋还酸。”庞胖子一脸气呼呼的走进门。
身后还跟着红着脸的柳英俊。
瞧柳英俊走路的模样,显然是有些醉了。
李有财笑道:“怎么柳兄醉成这样,你却好像没事人。”
庞胖子一脸孔的不高兴:“我的银子都在你兜里。”然后指了指柳英俊:“这小子买了酒,居然还不肯分我,还说……。”
庞胖子如同一个老太婆,叽叽喳喳的抱怨柳英俊,足足说了有一炷香。
李有财实在听不下去,刻意大声道:“我肚子好饿,今晚要吃上顿好的,再多叫两壶酒。”
庞胖子眼睛立刻亮了,拍着李有财的背,躬声道:“小李哥,走咱们吃饭去吧。这没良心的家伙让他睡在这儿好了。”
柳英俊还真没跟着众人出来,他酒的确喝多了,每次喝多都是倒头就睡。
庞胖子还笑骂:“这小子不来正好没人和我抢酒,他奶奶的我再也不分他喝了。”
客栈里总是有吃饭的地,但不知为什么人总是喜欢去饭馆。其实两者的饭菜也不差多少,差的可能就是人心里上的变化。
庞胖子脸有点阴沉,他扳着手中的筷子,盯着李有财。
李有财却完全不受影响,叫了几个菜。
桌上的小青和柳伤琴掩面欢笑,聊起了姑娘的话题。
庞胖子越加的生气了。
“小李,你不是说要好好吃一顿吗,对面这么多馆子,你为什么要在这里吃。”
李有财一句话就把他压下去了。
“我出门时只带了一人的盘缠,小青跟着我来时也带了盘缠,伤琴两人自己也有盘缠,可四人的盘缠也不够五人使啊。”
庞胖子不生气了,脸还有点红,“这儿的虽不如那些馆子好看,饭菜肯定不会差的。”
饭菜果然不差。
庞胖子几乎吃的满嘴流油,他正在用手剔着牙缝中的肉丝。
李有财又要了一壶酒,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对小青与柳伤琴道:“可看着胖子点,别让他又惹事了。我还要出去一趟,你们就乖乖待在这里。”
也不等两女反应,李有财便闪出客栈。
两女瞧着他离去的身影,同时叹了口气。小青道:“李公子总是这么神神秘秘的。”
柳伤琴低声道:“若不是这么神秘,我们小青妹子也不会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呀。”
小青脸一红:“你呢……”
等庞胖子喝完酒,又过了许久。两女只好将庞胖子架起,把他送回房间。
为什么喝醉酒的男人总是令人讨厌?特别是令女人讨厌?
现在两女真是讨厌透庞胖子了。一身的酒臭,奇重的身子。
小青无奈的笑道:“柳姐姐,还好胖子是个假胖子,不然我两可真搬不动他了。”
“谁说我是假、假胖子的,我就是个胖子。”庞胖子居然还听到了小青的话语。
“别、别扶着我。我自己能走。”
两女一松开他,他就躺地上了。
柳伤琴气道:“你这胖子真给人添麻烦。”
庞胖子看了眼柳伤琴,却“美人美人”的狂叫,把柳伤琴的脸蛋都叫红了。
两女好不容易将他带入了房间。李有财他们三人睡一间,而小青两女睡一间,所以柳英俊此刻应该在床上的。
但柳英俊人不见了。
房间里黑乎乎的,连灯也未点。
总不会又出去找酒喝了吧?两女的心中是这么想的。
两人点起了灯,在房内坐了下来。庞胖子的呼噜声已经震耳欲聋了,两女还是聊得很开心。
女孩子在一起,总是能生出很多话题,尤其是她们有自己的心上人的时候。
“小青,你有没有觉得有些香。”
“好像的确有些香,这是什么香味?”
两女又聊上一会,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小青先晕了过去,整个人倚在了桌子上。
柳伤琴想叫唤小青,可自己好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皮子几乎要合上了,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人。这个身形好像很熟悉,但柳伤琴已经瞧不清了,她也晕了过去……
李有财狂奔回客栈,打开门,两个房内都空无一人!
自己的那个房间里似乎残留了一些香气。李有财的不仅耳朵好,鼻子也很灵,这残留的味道还是被他闻出来了。
好像是迷药。
他摸了一下桌上的蜡烛,还有点余热,显然刚被人熄灭不久。
李有财去哪儿了?他去城外的大树下了。
父母家人就连一块墓地都没有,他想去挖一个墓地,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
但在树上,树上吊着一个人。
一个死人!
这个人李有财认识,还认识不久。
是赵磊。
月色下,赵磊的尸首随风摇摆。显得说不出的诡异。
李有财搬下了他的尸首,他的身子已经冰冷僵硬,通常人死之后两个时辰才会僵硬。在他的胸口处有被利剑穿过的痕迹。
但这不是致命伤,他的肋骨被打断了,他的右手小臂也断了。显然是与人对掌,功力不济所致。或者说对手的功力太强了。
李有财闭起了眼睛,想来赵磊是被人盯上了,在此地被杀的。
与他有仇的人或许有很多,但会把他挂在这里的人是谁?好像显而易见。
疑问有很多,但如果真的是张金贵命人出得手,那么小青四人都会有危险。也不考虑这些问题,李有财直奔回客 栈。
但现在人没了。一个人都不在。
李有财跑去问店家,店家也说没看到几人出去。
他呼出一口气。越是危急人越是不能紧张。这虽然很矛盾,但是是真理。
人在危急的时刻才容易紧张,但紧张的人通常度不过危急,所以人处的情况越危急时,越不能紧张。
李有财是一个能度过危急的人,所以此刻已经找了一张凳子坐下,静静的回想起今日一天的经过。他必须要努力回想,先确认好线索,否则浪费的不是时间,而会是几人的性命。
李有财已经趴在了张府的房子上。他思索的很快,脚步更快,今日最可疑的,所有线索都指定的方向全是张金贵。
秋色下的黑夜是最动人的。微风抚面,月挂空。凉爽的秋意总能带给人们无限的遐想,与舒坦。
在这般动人的美景下做贼,可算是五味成杂。
当然李有财不是贼。
他反而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个贼。
若不是李有财眼尖,几乎就看不出这是个人。
这人不同他,做贼的本事明显高出李有财。他整个人就像是一只壁虎,趴在墙上。动作也同壁虎一样,静得时候完全不动,一但动起来则是奇快无比。
李有财险些怀疑这个人就是一条壁虎。
在有钱人的府上发现小偷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所以李有财家中曾经也请了许多武师,这些武师不是欺负人的,而是专门保护家里的财产,也就是捉贼的。
但这人绝不是寻常小偷。
摸入别人家杀人的贼不叫贼,而叫刺客。
刺客与暗杀从来都是分不开的。
每一个成名刺客一定是精通小偷与杀手这两个行当的活。
他们犹如黑夜中的阴影叫人猝不及防,又好像血腥的野兽,叫人不可抵挡。
这人的身子上好像散发出一股浓厚的血腥味。
李有财几乎已经肯定,这人是一个很厉害的刺客。
瞧他的身法,自己只能望其项背。
李有财有几项远超常人的本领,第一是使暗器,撒手满天星,乃是当时第一暗器功夫,只是自欢喜王退隐江湖后,这功夫已从江湖绝迹。第二便是眼力,练暗器功夫的人都有很好的眼里。第三是耳力,闻声辩位,就算他闭着眼睛,也能将暗器使的对手的身上。
很多内功高手都有好眼力与耳力,但这都是受到上限的阻碍。李有财天生有这方面的天赋,只要勤于练功,造诣必定不小。这方面就连周灵儿都赞叹不已。
此刻这名刺客向檐下一翻,已不见了身影。
要跟踪一个时常跟踪别人的人,是非常困难的。
因为他们处处警觉,他们能在别人注意不到的地方进行跟踪,自然也能注意到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