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窅然篇)
这次,我静静的冥想,是不是离开,痛苦就会少些?
一旦走了,我们……再无可能!
呵呵……,傻到自己还在抱有希望吗?
默默的,无比缓慢的,仿佛还有什么留恋的,舍不得的,拿出行李箱。其实,并没有什么可收拾,简单的洗漱用品,干了褶皱为来的及清洗的几件衣服,简单的来,简单的走,倘若离开,我又该去哪儿呢?
父母与最好的闺蜜婉柔都进了监狱,到头来告诉一个告诉我是利用并非亲生,另一个木讷到精神除了问题。
姚栖栖,下落不明。
陆白,我没脸面对。
颜莫止,我没理由面对。
凌晨两点,拿着不够一千的银行卡,这已是我所有积蓄,倍感落魄,从开始以来,总依附于他们,现在算着,脸皮还真是后成了古时战斗的城墙,坚而不催。
突然感到自己很累,想要迅速逃离这个地方,如果再待一天,身体精神恐怕都要撑不住,更何况与他共度的每天都是折磨。
悄声无息的,接着昏暗月光,模糊寻到可出房间门的位置,争取不触碰到任何物品,不惊动每个人。
背着皮制的黑色双肩包,拖着二十八寸的万向轮在地毯间发出的沉闷色声。但无论这样加以控制,非常清晰的声音还是应该传到眼前两个房间。
心跳加速将门翼翼打开,宽度可容纳我跟箱子一起过去,不争气的,在最后要迈出脚步时,愣是割舍不下的,在离开与未离开的界限上,徘徊许久。
最后下定决心终于决定迈出,咔嚓,非常巧合的,颜莫止的卧室门打开,整个人动作十分迅速,穿着灰色运动裤与亮黄的运动上衣走出来。
无论我多么强装镇定,还是免不了内心一慌,脸色瞬间变的很难看。
显然,他开门的刹那,眉眼光的凝聚,视线很自然瞧向我这个位置。
一时间,我们都无言以对的愣在相隔不到三米的原地。
两秒、三秒、六秒、八秒……之后,几乎同时,我们都动了下,不同的是,他走了出来,而我身子偏向门外,夜色太暗,仅仅凌晨,谁也看不清谁的脸,仅凭轮廓,能判断出,他在看我,而我也在看着他,对视正在慢慢搁浅,终究,还是无法挽回,狠下心,单手握着早被汗液浸湿的行李扶把,将下唇快咬出血,心痛到无法呼吸整个人完全挪出门外,就在我反手将门反带时,宽大的手一挡,他也跟出来。此时,我与他距离由三米拉近到不到半米。
走廊的灯是亮的,一阵无法适应的刺眼,让我有点看不清他,但熟悉的雏菊香再次散发到鼻腔周围,依旧迷人时,生生咽下干涩的唾液,颜莫止,无论你多么美好,多么耀眼,恐怕与我都再无关系。如若继续留恋,你我中间始终夹着陆白,勉强,只会让这段无疾而终,似有似无的感情,加速形同陌路。
颜莫止,你是来送我呢?还是来挽留呢?又或者,根本就是碰巧你正要出去执行某种任务呢?
他的眼神,自始至终,我从来看不透,也看不懂!
最先,我撇开头,向电梯间走去,而他也不紧不慢跟在后面,等待中,并肩站着,我虽低头,但仍能感觉他目光一直直视前方,整个空荡的楼层只有我们两个明明熟悉,偏偏疏离的向一个站在天涯尽头,一个站在海角边缘,永无交集。
电梯中,我在前,而他在后,背后的灼热注视,烧的自己胸口翻涌难息,如天荒的凶兽在撕扯咆哮。
突然很想贪恋的多呆一会儿,因为怕此生再也见不到。
挖苦自己嘲笑,出了电梯,走的无比慢,而他没有任何情绪的错过我,走在了最前,带上帽子,很快跑出了大厅,不见人影。
泪水,终于还是忍不住汹涌澎湃的留了下来,始终,到了最后,他都不愿意跟我多说一句话,哪怕是废话!
分不清他是晨跑去了哪个方向,可那与我又有什么关系,漫无目的的拖着行李箱走在熟悉的大街上,到底哪里才是我的归宿?
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爱人,没有收入,一无所有,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该去往哪里?飘零流落,何处是家?
闹不清自己拖着行李走了多久,随着时间流逝,路上晨跑的人也屡屡从我旁边往返,踩着未干的石砖,蹚着积水处的泥星,越来越落魄的向前走,一直走。
突然,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心中先是惊,后是喜,但在扭头的瞬间,还是刹那掉入深渊的无比失落,是个四十岁的女人,她好心的说:“姑娘,你的背包带开了,看看,别丢了东西。”
然后冲我莞尔一笑,继续晨跑。
背包带开了?我记得明明是系好的?恍然想到凌晨除了视线范围内与颜莫止是并肩站着,他始终都是站在身后。难道……。
我连忙将双肩包卸下,果然松开,将手伸进去一摸,多了几个摞非常厚的东西,拿出一看,是钱?
诧异的张开嘴,再摸,计算下来,整整五万块钱现金,而且几乎全新。他到底什么时候放进去的?我竟毫无察觉,因为离去,还沉浸在忧伤里,所以根本没注意背包沉了许多。
放钱是什么意思?我嘴角的笑恐怕比哭还恐怖,传说中的补偿?打发?还是怕我饿死街头?
据我对颜莫止花钱的肤浅了解,从来都用卡是他的特点,即便现金,也绝不会超过一万,那么这整整全新的五万,是特别去银行的现提?早料到我会走?所以明知放卡我不会用,索性放了现金?
原来,从头至尾只有我在犯傻,还留有哪怕小小的期待,万一他会来挽留怎么办?天真的以为如何应对。如此看来,我做的所有都逃不过他的缜密心思。
厚厚的五万,生生割裂了迢迢的情牵。
他说一不二,感情自持,我何必要把自己搞的如此卑微!
结束了,便就是结束了!
打起精神,考虑自己下一步应该先去哪里,A市现在是不想呆了,不如就回到上大学的C市,相比,那边应该熟悉些。临走前,突然还想看看曾经的家,被查封的家。
摆了辆的士,花了二十分钟很快到达,将行李暂且寄存门卫室,单背着包感到自己由于几天没吃饭有些虚弱,步伐不自觉的蹒跚起来,想到房子被查封,另有看守的人,远远望一眼就好。但如今的多愁善感,不自觉的,那个曾经被称作家的别墅,仿佛有某种东西在丝丝缕缕的牵引我越走越近,是不是因为时间太早,明明会有看守的人也不知去了哪里。
我走到别墅的落地窗前,惆怅的静静瞧屋内的凌乱,落了层灰的破败令人唏嘘当年的辉煌。也就是在那个白色的沙发里,姚栖栖息总喜欢玩电脑。
忽然,我看到了一个人影飞快的闪过。吓了跳,闪过念头,屋内有人?谁?
管不了窗户上还有封条,当下撕开,走进去,地板的尘土已经堆积厚厚一层,随着我发现方向,留下清晰脚印,快速找到刚才人影闪离的地方,果然是有脚印的,屏住呼吸,顺手从柜子上拿了个能提动的树根雕像,警惕查看周围,跟随脚印,去了二楼,越来越紧张,生怕自己对抗不了。现在连个手机也没有,恐怕连报警的机会都没有。
延途寻着,路过主卧,次卧,竟延伸到姚栖栖的房间,是他回来了?
心下不确定,但又激动,猛的一脚踹开门,空荡荡的什么人都没有,脚印也就此消失,整片平整灰尘。
奇怪,明明延伸到这里,难不成凭空消失了?
我试探的地不可闻唤了声:“姚栖栖?是你吗?”
没有回应……。心立马提起来,明明有人,这人是谁?
在姚栖栖房间转了一圈,陈设有点凌乱,瞅着位置与尘土,应该是当时抓捕行动搜查弄的,这样的环境根本不像是有人生存过。
难道有人想从这个别墅拿到什么东西?再次脑洞大开。
颓丧的坐在床上,擦擦额前的冷汗,稍作整顿,打量整个房间,忽的发现,紧贴墙角有大约小于一厘米的无灰尘线条,约有一米长,特别难以引人注意,同是脏乱,为何偏偏一面墙角如此干净,激灵站起身,再次仔细巡视周围,确定除了自己脚印绝无其他,而除了门四面环墙之外,只有眼前这面墙角是由一厘米宽一米长干净线条误差,有种可能,墙是活的,经常被人推动,难不成家里还有机关暗室?被自己逗到呵呵一笑。
淡定走到与他有一墙之隔自己房间,仔细多看两眼,中间的墙却是比寻常厚了那么点,但着实不像个暗门。我用手丈量一下,如果没猜错,里面的空间可能会容纳侧身通过。再次返回姚栖栖房间,伸手去摸暗门,周围静的出奇,只传出我蹬蹬的敲门声,无奈瞧了半天,着实没有任何反应,回声完全不是空心的状态,像极了实心砖。
不解着,在房间内来回转悠,四处摸着,幻想会不会用什么开关,直至来回摸了好几遍,无果而终。就在这时,无意间发现,横墙与纵墙相接的缝隙间有一块翘起的墙皮,我弓腰走上前,指尖抠了下,试图拿下,竟揭下好大一块,放到眼前捻了下,是壁纸?纯白如石膏刮上去般的壁纸?
我大力开始撕扯,越撕越大,真正纯白的底强显露出来,特别注意到,就在墙角处,有个约有一米六高的暗门,缝隙结合之处非常严密。即便没有这层墙纸遮挡,也难以发现,
我用指甲从一个五六毫米的凹处扣了下,门连着地向右平行推开,探头进去,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