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窅然篇)
默默的,
总是在远处遥望,
期待你的爱能跟我一样;
这所有的所有,
既像风来,
又像尘走,
虽从指间盘旋萦绕,
但改变不了最初迎心的方向……。
——颜莫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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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有一天,我会被利用完之后被抛弃呢?”
“为什么这样想?”
是啊,我为什么这样想,难道就那么在意被他抛弃吗?不甘心?
他正下身子:“她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我接近你。”白皙的容颜,五官精美,掩饰不住由冷幽转变的柔和与素淡,让我经不住失了神。
“你追女人的攻击力向来都这么强吗?”自己将唇角硬咧出自然的弧线,虽认识这么久,总改不了只要在一起,就会有的紧张。
他从鼻息间哼了口气,感到有趣说:“我只是比较会宣誓主权。”
“我不是你的,所以不用再三圈地重申。”撮着果汁,余光不时细量他表情变化。
“但你也永远成不了陆白的。”他连考虑都不考虑的直接反驳。
“你身边的女人有很多,可利用的资源说不定更多,但为什么偏偏要用这种手段利用我呢?今天你也看到了,父亲根本就是想撇清我,你想要的那些东西,我肯定是问不出来的。所以你应该另想他法。”
“原来你就凭这套谬论去说服自己最后选择陆白?”颜莫止情绪无起伏,好不稍有缓和的表情,逐渐暗寒下来。
“我不认为是谬论,前车之鉴还在摆着呢。”自己尝试据理力争。
“你指谁?”他向后依靠,指尖习惯的点着桌子,皱成山的眉额似是在较真。
“就先拿Amy来说,你们曾经……我都亲眼见过,况且还有衣不避体……。”我断断续续还没描述完就被打断。
“Amy是我的搭档,也是我的上级。”他的语气又彻底变成难以接近的寒冰。
搭档?上级?喝果汁悸动的唇静止了下, 这句话着实将我头给震动了下,也就是说Amy也是名国际刑警?
“有些事现在还说不清,与Amy隐私有关。但我们平时无法避免去了哪里又被随时尾随贴了跟踪仪,监视器或窃听器。”
哦,我听的一知半解,貌似明白了点什么。
“还有谁?这一个该是Connie吗?”颜莫止举止优雅的抿了口冰水。
他不会全都要跟我解释一个遍吧!我猜测暗想。
“Connie只是我的朋友,如你所见,亚洲公司基本都是靠她打理。但由于Connie身份特殊原因,这个案件需要她的帮助支援。”
“ 帮忙跟结婚什么关系?”我揣测。
“这是她提的条件。”颜莫止坦诚回答。
我复杂的情绪无法言喻,干呵呵两声:“你还真是为国家,为世界献了身啊。”
“这对我职业而言都不算什么,只是为了达成目的的必经过程而已。”
“你可真够无情心狠。利用完之后再离婚甩了?她既然提出这个结婚要求,必是心里有你的。”
颜莫止将视线转向了窗外,淡淡的呼吸,留给我耐看的侧颜,沉重的一吸:“我别无选择。”
随着我的心情也便的差起来:“那Connie现在呢?离婚后去了哪里?”估计彻底伤心了,不会再回公司。
“法国圣灵公墓。”这六个字从他口中说出分外坦然,谁又能想到他们在法国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如此这样看淡一切的漫不经心。
我呼吸一紧,心跳一猝:“什么?她死了?”
“她给我挡了一枪。”说到这里,他的嘴角终于勾起一丝笑,但绝不是开心,而是仿佛可以把人瞬间送入地狱,剥皮挫骨抽筋最后扬灰的桀骜残恶。
我静默了,Amy是警察,但现在精神恍惚,性情多变;Connie是朋友,可惜斯人已逝。
“梁小姐呢?”
“你还真打算问个遍?”他放下了筷子,显然被我的一连串问题,弄得没了什么胃口。沉吟片刻,内双的眼睛波光粼粼闪烁几下,稳稳的继续说:“梁小姐恰好掌握案件的一个重要环节,开始也审问过,找人暗聊过,但信息量实在小之又小。我们都猜测她应该是被人当时用某种东西封了口,否则不会面对我们的金钱诱惑无动于衷。也就是在那时,她看我的眼神不太一样,所以就用了点手段。”
“手段就是。你去追求梁小姐?”我听入了神。
颜莫止承认点点头:“对,但最后结果不是太好,Amy说她会处理,至于处理成什么样,后来发生的你都知道。”
“也就是说你追了半天,她还是闭口不谈?”
“差不多是这样,她知道我的目的,所以作为交换想要太多,我给不了,所以不了了之,只能另行他法,很遗憾,捷径没走成。”
我突然想起第一次见梁小姐,是别墅下,大雨中,痛苦崩溃,失魂落魄的模样:“那你为什么不能像跟Connie一样给想要的东西呢?包括婚姻。”
“姚窅然,她们不一样。”颜莫止没在说下去,究竟怎么不一样,哪里不一样,看这种情况,我也不方便再问。
“你的意思,后来她只是单方面的纠缠?”
“嗯。”
“颜莫止,为什么那样多女人为你痴狂,我想不明白。”随口评鉴一句。
话题虽然沉重,但第一次这样破天荒地的谈及他自己,谈及我妄自揣测的谜,随着事实澄清浮现,过去的误解开始逐渐消散。
他漂亮的脸一暖,哼哼笑了起来,又抿了口冰水。
“那韩秋又是怎么回事,我可亲眼见到你们在吃饭的包间里…...。”吃饭的包间里疯狂的接吻。
颜莫止的黑眸转动几下,仿佛在试着回忆,又或者在想如何找个合适的说辞。
果然:“对于那个我没什么好解释的。”他略微歪着头,微微皱眉,严肃凝视,目光邪魅。
“那你们曾经好过?”说完转念又不对,如果真的在一起过,颜莫止又怎会反感韩秋在于是想要碰他裤子,一怒之下空手劈晕?
“没有。”颜莫止不假思索的否决。
我心里仿佛有什么弦欣喜的拨动了下。懂了的点点头,看来又是个一厢情愿,鉴于梁小姐的前车之鉴,癫狂指数,或许韩秋还算收敛点的。
“你是不是还要问舒婉柔?”今天,他看来是打算和盘托出。
舒婉柔喜欢颜莫止我是早就知道的,但总感觉她的喜欢最后衍生出爱意,时间虽短,但也相对理智,但为何最后下场也那么惨?
我点点头,示意他说。
“她是涉案的重要人员,我与她不存在利用。至于其他的很多我也还有很多地方没弄清楚。”
“不是都已经破案了吗?”
“是,人贩案已经破了,但她还涉嫌其他案件。”
我不敢置信,她看起来是如此单纯的女孩,瘦弱单薄,理智聪明,却一旦盯上某件事,分外执着,例如成绩就是最好的证明,虽依她能力各种名牌大学随便挑,却选择上了个这样不起眼的普通大学,还真是想不通。或者,这就是越聪明的人,脑筋便会越奇怪。
分外想不到她竟还是骇人案件的参与者,但至于还牵扯什么案件,我也没什么兴趣了,毕竟连他都还一筹莫展。
“还要问谁?”颜莫止摊开手,看模样是彻底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冥思苦想起来,忽的醒来发觉,整个餐厅,除了服务于只剩下我们两人,忙使了个眼色:“走吧,都没人了。”
颜莫止这也才注意了下周围,谁想到时间竟飞逝极快。他站起身来,略微谨细的整理了下灰白的衬衣,拿起车钥匙,去了款台。
一同走出餐厅后,突然想起:“你是不是说还要买衬衣?伤口太疲劳能撑得住吗?”
“姚窅然,你就把我想那么弱?”他少有的挑眉逗我,双手放入裤子口袋,风华绝代。
呃……当我没说。
“衬衣你有没有固定的牌子?”我每次看他衬衣都价值不菲的样子。
“你要给我买?”略带调戏语气,话里有话。
鉴于每次吃饭,住宿,还有给我用命挡枪的份上,勉强:“不许挑太贵,我买不起。”
他傲慢的与我并肩溜达,趾高气扬说:“嗯,比陆白贵就行。”
我大囧,找揍是不是?
垂头丧气又说不过他的紧跟步伐,这家商场本卖的本就是奢侈品,所以,人并不太多,大部分品牌的营销策略,都是漂亮的售货员直接站在品牌门口,招揽。
可想而知,见到个人本就不容易,况且还是颜莫止这样花钱都不皱眉的人,毕竟除了容貌是极品之外,身家也是过硬的。
售货员纷纷雀跃起来,热情招呼,让我想起像极了小说中迎春苑的老鸨。
终于颜莫止选择进了较静的一家,都是深红木看起来很怀旧,像欧洲上世纪装修风格的服装店,里面还有个年纪约有七十岁的年老外国裁缝。
我看看这个牌子,Zegna?怎么没听说过。
年轻的售货员满脸开花的噼里啪啦解说,我这才明白,这是个意大利第一手工品牌,它的特点除了用料高档之外,在用线与剪裁堪称世界一流,心里禁不住拧起个疙瘩,自己现在可没有任何费用来源,如果太贵,可就丢大人了。上次还有姚栖栖,现在只能凭自己。
眼瞅着颜莫止认真打量的模样,包括整身西装,也随手翻开来看看。
我蹑手蹑脚,装作自然样子,翻开身侧的西装,七万三千九。妈呀!金线吗?
虽说要衬衣,费用减半,再减,至少也要两万吧。
生咽了几口唾液,弱弱走过去,拉拉他衣角,有点犹豫说不出口。
他低下头,只是扫了一眼就明了于心:“刚才跟你开玩笑的,那边腰带不错,给我挑根吧。”
我惭愧到抬不起头。
大手在我头发间胡乱摸了摸:“不用懊恼我唾手可得的东西。”
哥,腰带不也唾手可得吗?我明白是安慰,但怎么感觉用金钱来拉仇恨呢?
默默走向腰带区域,不得不说,虽是纯手工,但绝对比机器剪裁还要精细,一眼便相中了条纯黑色,两边手工精细缝接,镶金长方板扣的腰带。
收货员走过来热情的说:“这位女士,因为跟随您的来的先生刚刚办了张会员,购买金额达到我们这边钻石级别,所以现在您相中的这条新款腰带是可以享受三折优惠。”
真的?
马上怀疑,偷偷拉近自己跟售货员的距离:“不会剩下的钱他付吧?别坑我。”
售货员马上笑了起来:“怎么会,女士。”
“那他到底买了多少,直接成为钻石级别?”
“哦,刚才预估五十万左右,现在还没挑完。”
我石化了。
“那这条腰带?”我拿起来没底气的问。
“哦,女士,打完折五千六,很划算。”
他怎么算准我的卡里就只有六千的私房钱。
滴血的咬唇说:“给我包起来。”
“对了女士,因为我们品牌是纯手工制作,所以,这里面的皮具都可以用24K金来印镶上自己喜欢的专属字母。”
哦?这也不错!本想自作主张,但又怕他不喜欢。
为了保险起见,捧着腰带走过去,把大致意思向颜莫止叙述一遍。
他听后,完全不经考虑的说出一个英文名:“Sharon。”
Sharon又是谁?
见我不走,冷声问:“还有事?”
“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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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酒店的路上,原以为把事情屡的够清楚了,今天这个Sharon又搅扰了我,显然,能如此不假思索印在隐蔽而又贴身的地方,肯定不是朋友,警友简单的关系吧。
直到了房间,我疲惫的正要打开自己卧室门,临了,颜莫止在不远处,突然冒出一句:“今天问了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不好奇你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