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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医院

在急诊室的大门口,一辆救护车呼啸而来,车的速度很快,而且还在急诊室门口来了个急刹车,吓得一个年轻的护士小姐惊叫一声,放着药瓶和纱布的托盘从她的手中落下,凄惨地倒在地上,具有腐蚀性的药物在地面上流淌,发出“嗞嗞”的响声。

一个相貌难看的医生像弹簧一样向救护车的后门冲过去,后面还有一帮推着病床的护士紧跟着。车的后门被那个难看的医生拉开,外面的医生连同救护车里的医护人员似乎有些手忙脚乱,人都挤得要命,谁都不知道该抓担架的哪一端,结果外面的人一使劲,把担架连同里面的医生一起拽了下来,担架沉重地倒在地上。

“你们这些人,快点啊,动作快!”那个难看医生一把抱起躺在担架上的人,粗鲁地放到医院的病床上,就指着在病床两边的护士破口大骂,两人才如梦初醒,和医生一起推着床就往急诊室的最里端——手术室的方向狂奔。

其余那些帮忙的人正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喘气,一个六十多岁的男人从救护车的驾驶室里跳出来,朝车的后门看看,皱了皱眉,质问里面的人:“小鬼,你怎么还在里面,给我出来,我要去停车场锁车了。”露比特气呼呼的从车里跳出来,舒展一下身体,因为刚才在救护车里人太多了,其他人已经把他挤到了角落动弹不得。露比特正想回骂那男人几句,但快就意识到,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于是一路小跑地向手术室奔去。

到了手术室的门口,门已经关上,门上的红灯已经亮起,可以想象得出里面病人的脆弱感。露比特无力地倒在椅子上,“没想到十二月份我还会热成这样”,这样想着,手还在快速地擦拭着从额头流淌下来的汗珠。一位护士从露比特身旁走过,顺手摇了摇几乎睡着的露比特,露比特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那个手术室里的女孩,是你朋友吗?”

“啊,是的。”

“那,你帮她办一下住院手续好吗?这是里面的主治医生告诉我的。”

“哦,好的,”露比特一见那护士要走,便一把拉住她,“等等,病人怎么样了?”

“手术还没完,之后听主治医生发话。”这句冷冷的话,仿佛那主治医生是阎罗王一样,谁死谁活都由他决定。

露比特从口袋里摸出鼓鼓的钱包,自从父母神秘失踪后,他发现爸爸前几天中的二百万大奖全都移到了自己的银行帐号,妈妈的积蓄也是一样,似乎这些钱都属于露比特一样。而他也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成了百万富翁,简直天方夜谭。

露比特匆匆地办完住院手续,拿着米亚的病历卡复印本,就在手术室的门口机械般地挪步。

就在这时,又一张病床朝露比特驶来,推床的医生,挥舞着手臂,叫露比特让开,然后像一阵风一样从露比特身边吹过,消失在手术室旁的一个小隔间。这个小隔间其实是一个备用手术室,供应急使用,隔间没有门,只用一张黑色帘子作为屏障,而那个被推进去的人,正是杰瑞。

露比特知道自己不能进去,于是隔着帘子偷听里面的动静。

“心率多少?”

“九十五。”

“检查眼睛!”

“医生,除眼白以外角膜部分都充血,瞳孔急剧收缩。”

“肌肉注射五毫克丹参,再输二百五十毫升葡萄糖溶液。还有,量一下血压。等等,先做个血液检查吧,看看淋巴细胞有没有异常。”

“不用氧气?”

“只是大脑供氧不足,吸了些浓烟而已,缓过来就好了。等他醒的时候,带他到二楼做个脑电图。”

帘子被拉了开来,医生双手叉腰,像个门神一样虎视眈眈地看着露比特,医生指了指躺在床上的杰瑞,问道:“那小鬼是你朋友?”露比特应了一声,那医生便拍拍他的肩旁,悠然地说着:“别这么紧张,你朋友好的很,什么事都没有,待会儿你只要付一下脑电图的钱就行了,其余就当什么检查都没有吧。”

露比特点头应了一声“谢谢”,就走到杰瑞的床边,这时的杰瑞仍然紧闭双眼,昏迷不醒。露比特用食指和中指触摸着杰瑞的手臂,想以此来刺激杰瑞对外界的反应,不是所料,几分钟后,杰瑞的睫毛动了一下,紧接着就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刚把眼睛睁开,杰瑞便被刺眼的白光深深地触痛了,他心里正犯着疑惑:“我的家天花板什么时候变成白色的了?”他并没有发现一旁的露比特,只是在一个人喃喃自语:“这里是什么地方?”回答他的是:“这里还能是什么地方?”杰瑞侧过脸,他看见自己躺在一张白色的床上;床的旁边有一个像衣架一样的东西;上面挂着一个输液瓶,而瓶子另一端的针头正插在自己手上,露比特正坐在自己的身旁。

一看到露比特,回忆就像电影倒序一样浮现出来:自己和米亚困在燃烧的房子里;我很生气,也很痛苦;最后就……最后怎么了?

想到这里,杰瑞猛地睁大眼睛,身体不住地颤抖,他一手支撑着床面,想让自己坐起来,结果一下子碰到了被烫伤的伤口,疼得他连连**。露比特见状马上让他重新躺下,杰瑞目光呆滞地看着露比特,沙哑着说:“米亚……米亚……一定要……”

“她在手术室里,你们两个都得救了,至少……以当时的情况来看是这样的……”露比特抓了抓头发,似乎有些无可奈何,“倒是你啊,要救人也要看看场合,万一人没救成,还得多弄出一具尸体……我向来有什么说什么,你别介意。”

杰瑞把右手放在额头上喘着气,不住地摇头,表情很沉重。

“我真没用,明明想救她,却救不了,连她最后一点信心都被我弄没了……”

“没事了,不是都已经把她救出来了吗?”露比特说着看了看杰瑞的眼睛,已经不再是红色的,恢复到了以前的黑色。

“还有就是……”杰瑞也不知道露比特有没有在听,自顾自地说着:“我在救她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人?什么人?”

“食尸魂族的人……”

“你说什么?你……你怎么这么肯定?”

“他当着我的面使用了那种神奇的力量,而且还亲口承认了身份。”

“那他到底是?”

“我早知道那类人是不省心的货。”

杰瑞沉默了一下,眼中忽然流露出一股憎恨的神色,他一字一顿地说:“是吉恩!是他放的火!”

“吉恩?这不是你们班上的那个帅气小男生吗?竟然是他……”

“还不光是这个,他说,明晚零点,食尸魂族的全体成员在萨姆斯街前面的十字路口等我们。”

露比特兴奋地用拳头击了一下桌子,整个人从椅子上跳起来:“不错,真的不错!省得我再花时间去找他们了,自己送上门了,我们怎么可能会拒绝?来个决断吧!”

杰瑞支撑着身体坐在床上,眼中的愤怒越发强烈,露比特这才发现,杰瑞的牙齿正发出“咯咯”的响声,他的左手抓着被单,实际上被单已经被他撕成了一条条的白布。

“杰瑞,你……”

“米亚的仇我永远记着,那些家伙……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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