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老妇已经离去,好戏收场,纷纷散去。
“吴良哥哥,那老妇虽然可恶,但略加惩戒便是,何必逼她挖眼自残,你也太残忍了!”公孙摇金被吴良血腥暴力的手段吓得花容失色,回过神来,忍不住出言斥责。
“金儿,江湖险恶,人心难测。那老妇罪大恶极,无恶不作,早该死了!我伤她一目,算是极为便宜她啦!况且她欺侮了你,你只有我能欺负,别人都不行。”吴良摸了摸少女乌黑亮丽的秀发,摇头叹息道。
“吴良哥哥,金儿知道你喜欢金儿,但在金儿心里一直把你当哥哥看待,你别多想了。”公孙摇金低头轻声道。
“呵呵!我从来没有多想过。你胸小无脑,又瘦又小,不是本少爷喜欢的类型,本公子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吴良俊脸一变,不禁心中有气,忍不住出言讥讽。
吴良自从出师以来,无往而不利,纵横花海,猎美无数,寻常女子一见他,便一见钟情,愿以身相许,托付终身。美貌女子,吴良花上些时间手段,也能抱得美人归。
凭借着俊美的外表,精致帅气的五官,玩世不恭的态度,信手拈来的花言巧语,绵绵不绝的情话,掳获了大批少女的芳心,令无数女子心甘情愿地献上了自己宝贵的胴体。连冀州第一美女袁依然也被吴良迷倒,甘心为吴良所驱使,为了吴良,袁依然不惜与父亲袁绍作对,潜入密室,盗出了秘宝《太平要术》,而吴良却见死不救,忘恩负义,抛下袁依然独自逃走。
袁依然被父亲袁绍锁了琵琶骨,压在了虫鼠遍地,暗无天日的千心塔地牢之中,挣扎度人,命运非常悲惨。
就是这个视千娇百媚,锦衣玉食的官家小姐如掌上玩物的吴良,却在公孙摇金这个小丫头手里屡屡受挫,毫无进展。
吴良心中暗暗发誓:“公孙摇金,你等着瞧吧!迟早有一天,我要把你变成凤凰门的门主夫人,做我的第十八房小妾!”
两人各怀心事,沉默不语,一路无话。
吴良闭口不言,只顾低头赶路,心中忖道:“公孙摇金,你不喜欢我,我偏要喜欢你。我吴良看上的姑娘,还从来没有失过手。你终究会有求我的时候!”
公孙摇金却想:“吴良哥哥怎么不理我啦?是我不乖么?我很乖呀。”
二人一路默默无言,走过了两条小巷,二人被眼前的一幕吸引了目光。
一名二十岁上下年纪的少妇怀抱着一名刚满周岁的孩童,正在街上缓缓而行。
突然,少妇怀中的婴孩突然哇哇大哭起来,无论少妇如何安慰,孩子只是大哭不止。
少妇看了看孩子的裤裆,却是湿了一大片,不禁烦恼起来,轻轻地拍了拍孩子的后背,怨道:“拉屎拉尿也不知道说一声!”
那孩童刚满周岁,又怎能开口说话?
少妇蹲下身子,也不管街上行人如梭,给孩子把起尿来。
男人!
从背后看,身子很单薄,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走似的。
从正面看,朴实无华,饱经风霜的国字脸充满了坚毅,一道长长的刀疤从左额一直延伸到右腮,受了如此重伤,也不知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斜长的刀疤给朴实无华的脸上平添了几分狰狞。
他的背上,背着一柄一人多高的车轮巨斧,一步一步地向着少妇走来。脚步很轻,走得很慢,但很坚定。
当男子走过少妇身旁之时,一股泛黄的童子尿直接射到他狰狞的刀疤脸上。
少妇吃了一惊,连忙道歉:“这位大爷,对不住,我给您擦擦吧!”
“滚开!”男子抹了一把脸上温热的尿液,左手推开少妇,右手将那孩童抓到了手中。
“孩子!我的孩子!还我的孩子!”少妇披头散发,撞撞跌跌地朝男子奔去,想要夺回自已的孩子。
那男子又是一推,少妇又跌倒在地。少妇知自己不是男子的对手,不由集顿足捶胸。到得最后,少妇跪在地上,“呯呯呯”给男子磕起头来,希望男子大发慈悲,苦苦哀求,希望能要回自己的孩子。
那大汉不为所动,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在孩子白花花的屁股上,狠狠地打了两掌,啪啪作响。
那男童屁股被打得通红,小嘴一撇,哇哇大哭起来。
那大汉怒道:“臭小鬼,我让你拉!我打死你!”
那少妇见孩子被打,心如油煎,哭声震天,只是不住地磕头。少妇磕得头破血流,披头散发,她不浑然不觉。
被大汉抓在手中的婴孩,不知是因为惊恐还是实在憋不住了,一泡稀屎从身下倾泄而岀,浇了大汉一头一脸,恶臭难当。
那大汉勃然大怒,将孩童抛在地上,拔出板斧,指着婴孩大骂:“臭小鬼,我砍了你的腿,看你还拉不拉了!”
孩子的啼哭声,少妇的痛哭声,大汉的喝骂声,响成一片。
“吴良哥哥,她们母子好可怜,你救救她们吧!”公孙摇金见此惨状,心中不忍,轻咬了一下樱唇,出言救助。
“哼!凭什么!那小鬼又不是我的儿子,也不是我的孙子,我为什么要救他?你要出头做好人,自己去救呀!本公子才不去做那烂好人呢!”吴良怨气未消,心中不忿,轻哼一声,一口回绝。
公孙摇金小心翼翼地望那大汉一眼,她见大汉太阳穴高高鼓起,双眼中精光四射,显现内家功力已到了登堂入室的地步。自己万万不是对手,非得请吴良出手不可。
咬了咬银牙,公孙摇金跺了跺脚下的石板,一脸委屈,使出她屡试不爽的必杀技——撒娇卖萌。
“哥哥~,你就帮帮她们吧!好不好嘛~”公孙摇金小嘴一嘟,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吴良,纤手拉着吴良的手臂甩来甩去,嗲声嗲气地道。
“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便帮她们一吧!”吴良刮了刮公孙摇金的琼鼻,溺宠地道。
说罢,吴良迈开步子,缓缓行至壮汉身前,拱了拱手,朗声道:“这位仁兄,这孩童不满周岁,小小年纪,懂得什么?他年幼无知,冒犯虎威,在下替他向阁下赔礼道歉。看在区区在下的面子上,饶了他吧!”
“放屁,你算什么东西?敢管老子的闲事?你活腻歪了么?”那壮汉毫不领情,破口大骂。
“在下凤凰门门主吴良,恳请大侠高抬贵手,放他一马,饶了这个可怜的孩子吧!小弟在此谢过!”吴良强压心头怒火,拱手又行了一礼,沉声道。
“你就是吴良?”那壮汉脸上惊疑不定,出声问道。
“如假包换!”
“好,很好,你吴良的面子大得很,这个面子还是卖的。这小鬼,我便饶了他!接好了!”那壮汉脸上颇为欣喜,左手一扬,手中的孩童径直飞向那少妇。
那少妇又惊又喜,双手接过孩子,转身便走。她担心壮汉后悔,又来欺侮她的孩子,所以连道谢也没说一声,匆匆而行,越走越远,渐渐消失不见。
“多谢兄台赏脸,在下不胜感激,再次谢过!”吴良欣喜不已,他没想到,壮汉会如此轻易地便答应他的要求。
“不用谢,我想向公子借样东西!”那壮汉阴恻恻地笑道。
“什么东西?”吴良心中一动,想起了某种可能,心中暗暗提高了警惕。
“你的脑袋!”壮汉狞笑一声,拔出背上的巨斧,一招“二郎劈山”,直取吴良门面,劲风大作,威力着实不小。
“吴良哥哥,小心!”远处的公孙摇金惊呼一声,出言提醒。
“金儿放心!雕虫小技,能奈我何!看我如何破它!”眼看巨斧劈顶,吴良临危不乱,居然还有心思跟公孙摇金谈笑。
眼看巨斧就要劈中吴良,吴良一动不动,那壮汉心中狂喜,心中喜道:“好小子,看我一斧将你劈成两半!”
面对近在咫尺的巨斧,吴良没有丝毫慌张,俊脸上反而露出了一丝微笑。
吴良不慌不忙地伸出两个手指,轻易地夹住了那足以开山裂石的巨斧的斧刃。
巨斧停在吴良门面一尺左右的位置,停止不前,好像点中了穴道似的。
壮汉使尽全身力气,满脸通红,汗流浃背,巨斧一动不动。劈不下,也收不回来,壮汉左右为难,呆呆地站在当场,十分尴尬。
吴良一脸玩味地望着壮汉,两根手指一松,那壮汉踉踉跄跄跌出好几步,一屁股坐倒在地。
那壮汉缓了好半天,方才回过神来。他抛下大斧,跪在地上,给吴良“呯呯呯”磕了三个响头,大声道:“多谢公子手下留情,我何曼给您磕头啦!”
“阁下便是黄巾教七大护法排行最末的‘飞天夜叉’何曼?”吴良惊道。
“正是小人!何曼冒犯了公子,还望公子恕罪!”何曼又磕了一个头,惶恐不安地道。
若不是吴良手下留情,他早就脑浆迸裂,死于非命了。那巨斧之下的传来的深厚内力,他只在教主张角身上感到过。
“何兄请起,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何曼对在下有何冤仇,不妨直言。”吴良扶起何曼,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