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时间过去了两个月的时间。
对于此处的每个人来说,这两个月过的实在是过于漫长。
血池中的二人早就已经停止了挣扎,他们的身体在这样的痛苦中麻木了,如果不是不时抽搐一下的四肢,谁都会认为这两个人已经死在了这里。
这两个月来,吕庸基本寸步不离,一直都在咏颂咒语和将黑色的粉末放入池中。
古秋雨一直都没有来到这里,他知道他们在为他做出牺牲,可他的心中却承受不住这种牺牲,他觉得是自己对不起这二人。
经过两个月的时间,那一池血水也变得稀薄,大多数都随着黑气进入了二人的体内,聚集在丹田的位置。
一直闭目的吕庸睁开了眼睛,看了眼稀薄的血水,起身向外走去。
聚血成魔功的最后一个步将要来临,他必须要出去准备一段时间。
推开房门,吕庸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在这种环境中这么长时间,就连他的身体都有些吃不消了。
“他们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只见,古秋雨站在远处,脸上长出了长长的胡子,但眼中神采奕奕,体外内气流动,那内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这些日子他静心养伤,将吕庸的药方要了过来,靠得在绝尘谷中学习的药术,自己熬制草药。
“那血已经不行了,我准备去弄些新鲜的血液。”
“还要继续杀人么?”
古秋雨蹙眉,那满满一池子的血,不知得死多少人。
吕庸眼睛一眯,淡淡的道,“谁告诉你那血池内是人血了?人自以为万物之灵,身上什么东西都认为是好的。实际上一身臭肉又有何用,吃起来都没有味道。”
“那是什么的血?”
“你这些日子一直在研究我的药物,我真不知道你其实很懂医术,但你却不太通药理。我救你时用的毒虫、毒物,这些东西杀人时不过就是刺激人的神经,作用于血液,让人心跳不止或是心脏不跳,让人神经麻木或神经极度兴奋。我使用这样的东本才能让你身体做出超常的反应,让自身进行改变,因此你才能重造内脏。对于这二人用血不过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他们的身体,至于用什么样的血就看手头有什么了!”
古秋雨这二个月来已经知道自己是吃了许多毒虫、毒物活下来的,但体内并没有中毒的反应。
对于吕庸的药物他也研究不明白,听了吕庸的话,他也知道这是吕庸给了他一个解释,不让他为二人担心,他知道吕庸并不是什么好人,但明摆着的利用总比假惺惺的帮助好。
“撒谎,如果是动物的血,你不可能在一夜之间猎杀这么多!”
这处山林他呆了两个月的时间,到处都是虫子。平时只听见野兽的嚎叫,却从来没见过一只野兽,想必就算是有些野兽也不会太多,吕庸根本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收集到这么多的兽血。
相反,人血就简单多了,以吕庸的功夫,随便屠上一个村落就够了,在这荒郊野岭,就算死上这么多人,也不会引起铭国的重视。
吕庸见古秋雨还是不信,便带着他来到不远处一个锁住木屋前,打开门只见满是野兽的尸骸,其中大多都已经干瘪,腐烂,却没有任何异味传出。
“这是?”
古秋雨震惊,平时他只在周围行走,对于这个屋子没有任何异样,他也没有关心。现在来看,他不明白为何这些野兽都会出现在这个屋中,而且看这模样并不是被人猎杀之后扔进去的,反而更像自己走进去的一样。
吕庸从怀中掏出一块红色的石头握在手中,接着内气涌出灌入了石头内,一股奇异的味道在石头内漂出,随着风进入了丛林之中。
忽然,只听远处的深山之中传来几声野兽的低吼,渐渐的越来越多,吼声也越来越大。
到此,吕庸将石头收了起来,远处的吼声也渐渐的消散了。
“聚兽石?”
那红色的石头名叫聚兽石,相传这种石头数量稀少,
野兽们只要闻到石中的香味,便会不顾一切的冲过来,没想到在吕庸身上居然有着一颗。这也解释了吕庸为何会在一夜之间就收集到这么多的兽血。
“你真以为我是杀人不眨眼的疯子?”
古秋雨摇摇头,心中说道,“不是,要是疯子就好了,一个有着各种神奇东西,怀有疯狂想法的人才更可怕。”
接着吕庸便下山了,古秋雨已经没有心思去想,只是这吕庸有着聚兽石,为何还要下山收集血液。
古秋雨这些时日过得也是十分艰难,他少年时便几经生死,出谷后不到半年,又是几番在鬼门关前打了来回,所遇见之事,所见之人更是远出于想像。
这些日子虽是难得的平静,但心中多了太多的牵挂。
首先便是血池中的两人,正在受着折磨,让他心中不安,好在刚才这吕庸的话让他心中安心了一些。
另外这一段时间心中想的事情则太多了,这两个月他不敢离开这片林子,毕竟这里是在铭国境内,自己武功未恢复时,他自然不想有敌人上门。
可他的吃饭已成了问题,现在自然是没有人管他,他当然是不会做,只能找到什么吃什么,水煮、火烤,萧鼎三四年前教过他一点点,现在能用的都用上了,也只比当年断剑生在野外时好一些。
石铭两国战争已经结束了三个月,到现在没见到有人来寻,想是众人认为自己已经死了,这也算是件是件好事。
林烽火大军也不知道胜败如何,如果还有战场那种爆炸物,说不定已经打下来大半个阳国了。
又想师父师叔和断剑生知不知道自己的情况,这世上是不是还有人记挂着他。
每日烦恼时,他都会来到这血池外,在这奇邪的地方方能找到点心中的平静,就是刚才见到吕庸,心中实际也是有些欣喜的。毕竟有人能说两句话了。
他进到了血池的屋子,屋中十分阴冷,这血池的血水少了一大半,已没有什么血色了,柳依月与孟惊楚躺在血水中,一动不动,两个月内,二人一步都未走出血池,一口食物都未曾吃过,却只是脸颊消瘦了一些,气息还算平稳。
古秋雨心中不由的再一次感叹起来,这天下之大,各种事物之奇远远不是他能够知晓的。
古秋雨摇了摇头,轻叹一声,转身就要离去,却只听身后传来一阵微弱的声音。
“公子……是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