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月也知道,天下没有白来的午餐,想要得到这种力量,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可如果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古秋雨,那么在她心中就再没有别的选择。
现在,即能得到力量,又可以保持青春,她根本不在乎只剩下那十年的寿命,只要能在古秋雨身边,她就心满意足了。
古秋雨这次没有阻拦,静静的看着柳依月欣喜的脸颊,他知道,此时对于面前的少女来说,已是最好的结局了,毕竟,这就是她想要的。
而自己想要的呢?
“先别着急,我得问问这个小子的意见,毕竟,“药池”只有一个,如果你想保住青春,那么这个傻小子就得和你一起。”
吕庸说着,看了看一言不发的孟惊楚,古秋雨与柳依月的目光也看了过去。
“我早就说过,我这条命是先生的,什么时候死,对我来说没有区别,既然依月决定了,我就跟着他一起。”孟惊楚满不在意的说着,好像再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吕庸看了一下三人,道“众生虚妄,执见有无,有无之相,从颠倒起,诸见执相,生死无挂。你们三人各有所执,我自有所需,自此生死由命。吾心尽矣。”
古秋雨长叹了一口气,自知吕庸本非凡人,却为了追求强大的力量,自愿变成这个模样。另二人也为了自己,心生执着。可自己又何不是如此。只是自己在绝尘谷过得神仙的日子,这二人却不知要受多少的苦难!
随即,他转身向外走去,他实在不忍心看到二人为了他而修炼魔功,却还要一副高兴的模样。
吕庸一笑,看着屋内剩下的二人道,“明天开始。”
三人在血池旁边的屋子过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吕庸就将柳依月与孟惊楚带到了血池的屋子中。
刚一进屋,二人就被面前的景色惊呆了,昨日还空无一物的血池,此时已经灌满了鲜血,周围的墙上也被这池中的色彩映成了红色,空气中腥气刺鼻,宛如地狱。
“这……”
二人久久不能说出话来,心中满是不安,柳依月曾见过古秋雨杀人,当时仿佛在修罗杀场,今日心意已决,竟还有着一丝的期待。
孟惊楚是憨货,认定的事就不会回头。也咬住牙,看向吕庸。
吕庸对二人的表情很是满意,幽幽的道,“我传你们二人的武功名为聚血魔功,你们二人今后都要在这池中修炼,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踏出这池子半步!”
“是!”
吕庸道,“好了,现在你们二人把衣服都脱了吧。”说着,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看了看一旁的柳依月。
“啊?!”柳依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的脸颊绯红。
她正是青春,之前在家中也一直受着三从四德,哪里在别的男人面前脱过衣服,就连男人的身体都没见过。
现在一听吕庸的话,只感觉旁边的二人看自己的眼光都不对了,心中立刻羞愧难当,却又不敢违背,只好站在原地扭捏起来。
“你不脱衣服怎么练功?”吕庸蹙着眉头,有些不悦的看了过来。
“知道了……”
柳依月低着头,满脸通红,缓缓解开了衣带,将外衣褪下,只剩下贴身的亵衣。
柳依月长长的头发垂下,挡住脸上一半的绯红。裸露着两条修长白皙的嫩藕一样的手臂,紧紧的靠在细若柳枝一样的小腰上;不堪一握的腰肢下是她的两条白得反光、眩目的长腿,两只清白的小脚并在一起,在这血腥气息中还能嗅到她身上的暗香。
孟惊楚在一旁早就看呆了,就好像丢了魂一样。
柳依月红着脸,啐道,“你转过头去,不准看!”
“哦!”孟惊楚如梦初醒,慌忙转过身去。
柳依月见此,轻轻将亵衣脱下,雪白的肌肤全部裸露了出来,美的如画中的人儿,轻移莲步,进入了池中。
刚入血池,柳依月就感觉一股寒意席卷全身,随后那股腥臭的气息涌上,险些让她吐了出来,只好咬着牙,将全身泡在血池之中,只剩下一个脑袋露了出来。
一旁的吕庸又看了看孟惊楚,向血池中抬了抬头。
孟惊楚缓过神来,三下五除二的就将浑身的衣物褪下,露出了还算壮硕的身体。迈着大步,两步进入了血池之中,扬起一片“水花”。
“哈哈哈哈哈……”
见二人全部进入了血池,吕庸仰头大笑,不过那笑声中却是撕心裂肺,脸上竟带着阵阵哀伤。
“聚血成气,走破轮回,化血为魔,俯瞰苍生!”
吕庸神色一变,将手伸入血池之中,只见阵阵黑气浮现在血池之上,随着空气中的血气,侵入二人的身体。
“啊!!!”
二人发出了痛苦的嚎叫,血池下的身体也在剧烈的挣扎着,面孔疼的都有些变形。
做完这些,吕庸就向外走去,留下还在那里经受痛苦的二人。
这只是聚血魔攻的第一步,以加入黑气的魔血侵蚀二人的身体,形成强健体魄的作用,这个过程也是非常痛苦的。
二人都没有练过身体,而且那柳依月根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必须要以此方法强健体质,不然,日后与人对敌,根本经受不了敌人的任何招式。
也正是柳依月的身体羸弱,此时所受的苦也更多,剧烈的疼痛使得她一阵阵昏厥过去,可那血中的黑气哪次都会将她拉回现实,继续受苦。
吕庸一推开木门,就见古秋雨背着身站在不远的地方,微风将他的黑发吹起,不知心中在想着什么。
“还是惦记他们?”
吕庸走了过去,来到古秋雨身旁,伸手指了指身后哀嚎不断的木屋。
古秋雨没理吕庸,眼睛一直盯着前方,脸皮依旧平静如水,看不出任何表情。
吕庸诡笑道,“他们这么做,其实最高兴的是你吧,手下多出两个忠心耿耿又武艺高强的狗,真乃幸事啊。”
“放屁!”
古秋雨立刻怒视着吕庸,体内爆发出强大的内气,还有着阵阵杀意。
可随后,那股内气就消失不见了,再看古秋雨的嘴角,已经流出丝丝的鲜血,但那股杀气还在。
内气一动,古秋雨的伤势又复发了,而且比之前的都要严重。
就好像被人说到了要害,想要急忙掩盖一样。
吕庸瞟了古秋雨一眼,一抬手将他推倒在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漠的道,“三少爷,如果你想死的话我不介意送你一程,只不过就靠你们三人就想向青玄复仇实在是痴人说梦,七剑中随便出来一人就可以将你们轻易杀掉。”
说罢,吕庸转身就走,留下趴在地上满眼悲伤的古秋雨。
“七剑算什么!青玄派算什么!总有一天我会问个清楚。”
近乎疯狂的声音在青年的口中响起,将血池中还在嚎叫的声音盖过。
远处,吕庸的身形一顿,弯着腰继续向前走着,嘴角缓缓扬起了笑容,脸上还哪有一丝癫狂的样子。
夕阳落下,残月升起,已是深夜,但血池中的二人还在挣扎着、哀嚎着,显然他们现在忍受着剧烈的痛苦。
柳依月只感觉自己浑身都被融化了一般,意识早已模糊,她感到,自己的魂魄正站在血池旁,看着池中的人受尽苦难。
吕庸一直坐在血池的旁边,嘴中咏念着悠长的咒语,手里不停的向池中撒着黑色的粉末。
每当柳依月感觉自己的魂魄要消散的时候,那低沉的咒语都会将她拉扯回来,继续忍受着苦痛。
现在的他们,是想死都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