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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人神劫之乌骨牛头错位

正月初六的那天,所有的部落首领都已经聚齐,东海蓬莱,东夷部落、乌桓部落、丁零部落等几个相当大的部落都已经全部到齐,而且都已经将各自的高等贡品摆上祭台的最高层,代表着他们最高的敬意,和要维护至高无上的领导地位,一些小部落按等级依次往下排,层层下来,祭台高达数米,宏伟的气势堪比有史以来最大场面的祭祀典礼。

在完成所有的布置之后,高比和各族部落首领在他家设宴,姚承邦也在场,只有毕留骇带领人马,将整个仙人崖围的层层看护,围的水泄不通,?姴埥也在大殿里,他的主要职责是看守正厅的各神牌位和真身。

仙人崖虽然戒备森严,但是时刻保持警惕还是有难度,大多站岗的士兵在后半夜的时候难免有点犯困,只因毕留骇军纪严明,看见有打盹的士兵总会训斥一番,所以那些士兵只能忍受负重;?姴埥不能离的神位太近,所以只是在正厅门外来回勘查,层层把手,这让?姴埥和毕留骇都觉得应该不会有任何意外发生,根据以往的经验,这个时候很少有人闹事,尤其是在这个时候,毕留骇可不是善茬,沾上了就休想轻松脱身,且不说毕留骇好不好惹,今年初七这种特殊日子,闹事是小,惹怒神灵麻烦可就大了,所以,深明大义的各族族长一般都会在这个时候管教好自己的小弟,稍安勿躁。

夜深了,毕留骇看大家都已经累的没有站岗的样子了,就把人分成两队,轮流休息,自己也有机会躺一下,而且第二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还真别说,毕留骇还算有点人情世故,毕竟人身都是肉长的,瞧,?姴埥也靠着椅子睡着了。

正厅的神位牌下是一张即长又宽的大桌子,桌子上面盖着各种腾云驾雾般花纹的红色布,上面才摆放了各大部落送来的最就代表性的祭品和贡品,也有食物。

这时候桌子下面突然有了动静,桌布轻轻的露了点缝隙,先是一点点小缝隙,原来是未季淫和郁垒,他们两在成纪迷路之后,没有找到回去的路,也就没有回去,他们两想到最后所有人还不都得来仙人崖,不如两人直接去仙人崖,说不定在仙人崖就能碰到郁执,两人都觉得这主意可行,于是一股劲就上山了,那时候把守还没有这么严,他们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躲了起来,未季淫和郁垒第一次来这里,分不清那个跟哪里,那个是正厅,那个是偏厅,趁着夜深看守松懈的时候他们溜进了一房间,恰好是正厅,里面光线强,只能躲在桌子底下,已经躲了一天一夜了,早就饿的快疯了,这会儿两人发现看守最松,看看能不能弄点吃的填填肚子,未季淫从缝隙里瞄了一会儿,发现外面的士兵都斜着脑袋一动不动,?姴埥的位置很明显,一眼就能看清他子干吗,此时的他已经手托着脑袋呼呼大睡了,未季淫怕爬到桌子外面会被发现,于是小心翼翼的在桌子中央找了个空缺的位置,轻轻的将双手伸到外面,好像摸到了一块很大的肉,感觉还是一个整体,未季淫这下高兴了,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弄到了可口的食物,拿下来之后他发现,呵,收获不小,还是个牛头肉,这个牛头可比普通牛头要大很多,呈长型,角很长,弯曲,还带有花纹,虽然已经煮熟了,但一眼看上去就会让人觉得特殊。

“这个头没有肉,吃什么呀?”,郁垒咬了好几口也没咬到肉,惆怅的说着;未季淫已经撕了一大块放在嘴里嚼了:“赶快吃吧,有的吃就不错了”,未季淫大口大口的咬着肉,这个牛头去掉肉后骨头很光亮,没有油渍沾粘,颜色金黄,加上固有的图案花纹,像是一把脱俗的匕首,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硬骨头,未季淫将两只牛角装在自己身上.

吃完这个美味后,他们还是没吃饱,应该再吃一些才对,于是未季淫又顺着刚摸过的地方摸了一下,这次的不一样,很明显是个猪头肉,很肥,两人真是赚大发了,吃完这个后觉得是饱了,“我们吃了桌子上的东西,天亮一定会被发现的,得赶紧溜”,未季淫还是心思疏密。

“那该怎么办”郁垒说。

“有办法了,走”未季淫和郁垒悄悄的爬到正厅后面的侧墙边,那里有个很小的洞,平时用木块堵上的,这个门除了?姴埥知道之外,几乎没人知晓,因为这个们是他弄的,以前?姴埥也从这里出入,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竟让未季淫给发现了。

未季淫和郁垒两人趁天还没亮,绕到后山,后山地势相当险要,没人把守,除了库房和柴房没别的东西,未季淫在库房门口发现了两只狗,将两只狗杀死,将狗头割了下来送回到他们偷吃祭品的地方,摆放到原来的位置上,然后悄悄溜走了,在后山呆着,直到天亮。

这两人才悄悄溜进人群中,人山人海,来来去去的人随便进出,毫无秩序,谁也么没有注意到这两人的行踪。

庆典的时间在正午时分,虽然时间定在正午,但一般都提前开始,才能赶上准确的正午时间。

一切都有紧张有序的进行,仙人崖大典现场分为六个部分,是留给六大部落的位置,高比和其他五大部落的首领都在先导主场,众弟子按等级着礼服参拜,整齐有序的站在祭台之下,六大首领分别有序的沾在祭台第二台阶上,而最高一阶是留给这次大典的掌典司仪的,他是信息的传递者,从这种角色上来说,地位略高一些,而这次担任司仪的就是姚承邦,?姴埥作为姚承邦的副手站在第一阶的侧面,姚承邦虽然是第一次担任这种重要角色,但他以前经常参与小场合的参祭,所以对这种参拜并不陌生。

此时的仙人崖已经被毕留骇严密戒备,普通老百姓已经不能再进入仙人崖,只能在山下参拜,尽管这样,山下也是人海人海,只有少部分起早赶上山的人才能上山,郁执在山下没有停下来一刻,一直都在找两个孩子,可是他一直没有两个孩子的消息,心急如焚。

随着山上响起深沉的角号声,现场所有人和仙人崖上下的老百姓开始安静下来,山下的人群也停止了窜动,安静的站在原地,大典开始了。

姚承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手持一把形状怪异的木剑,这把木剑由十二条蛇身缠在一根木藤上组成,一边五条蛇身,另一边六条蛇身,剑柄是一条,剑刃曲中带弯,比一般的剑长两寸,虽然是把木剑,但威力无比,可敌任何上古神兵。

姚承邦毕恭毕敬的走到大殿神台下方,先行三叩九拜大礼,众族长和全部子民也跟着行礼,气势真是宏大,装严威武,很是壮观,行完大礼之后,各族长站立,不能坐也不可以有不恭敬的动作,普通来百姓也更不能捣乱,大声喧哗。

接下来是司仪血祭时间,司仪得用七彩凤凰的鲜血再沾上七彩羽毛,在神坛周围滴一遍,用来阻挡其他不速之客来抢走祭品。

七彩凤凰是世间极其罕见的奇鸟,心有灵犀,雌雄为伴,成双成对出现,恐怕都没几个人见过的,更何况抓到它,姚承邦也是费尽苦心,千里迢迢才抓回一对,为了这隆重的大典,他也是拼了。

姚承邦一招手,四个弟子便将两只颜色鲜艳,身材巨大的像鸟非鸟一样的动物抬了上来,叫声清脆爽朗,很多人只是听过七彩凤凰,并没有见过,五大部落首领见到这双神鸟的时候都赞叹不已,未季淫和郁垒是也是大开了眼界。

“好漂亮的鸟”,这时候有一个女孩子突然情不自禁说了一句,整个鸦雀无声的现场,开始有人陆续回头,像是在找是谁这么沉不住气,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纡采姼,覆护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前面的人也只是后头看看了这边,并无人追问,吓了覆护一身汗,覆护和采姼早早就在山门口等了,早上山门一开,他们两便挤进来了,就是为了看看声势浩大的祭祀场面。

姚承邦从祭台中间抽出一把不长不短的短剑,用黄色纸符缠了一圈,然后将其烧掉,纸灰顺势徐徐升上天空,不见踪影,然后他先走到七彩凤跟前,伸出食指和拇指在神鸟头顶比过两指之后,右手拿刀在它头顶轻轻划了一刀,只见七彩凤挣扎了几下,鲜血一涌而出,其中一个人用血皿接住了溜出的血,姚承邦在凤的头部拔下几根毛发,放在皿器中,亲自放在大典祭台左上方,然后同同样的方法将七彩凰的血乘在皿中,放往祭台的右边,然后将两只凤凰倒立着提起,将其血在祭坛周围滴了一圈,之后在放到祭台的中间,就在姚承邦要将溜尽血的凤凰放到祭台中间的时候,他察觉到祭台上的贡品有些不对,他眼力迅速打量了一遍,果然不对,之前摆好的乌骨牛头不见了,摆在上面的东西让他心神不安,竟然是两只血淋淋的狗头,血迹斑斑,姚承邦心里一惊,他心里开始有种不好的预感,用狗头来祭祀神台,是对天神的大不敬,要是让天神知道的话,恐怕将会激怒天神,何况是在今天,但是台下数万人在看,更不能让此事张扬出去,不能制造惊慌,姚承邦只好压住自己的惊慌,心惊胆战的将祭祀礼仪进行了最后,到收尾的时候他已经心力憔悴,更让他不安的是,恐怕会有大事发生。

眼看着越来越接近正午,太阳光线也越来越来强,六大族长已经汗流浃背,但他们还是端端正正的站在那里,在他们心里是由衷的尊敬上天,神界一天人间一年,时隔数日的天尊闭关修炼也将在这一天结束,他们法力得以恢复,正赶上这大典的日子,重整神界威望。

众天尊闭关期间神界的事情由陈文玉在掌管,陈文玉想借此大典在众天尊面前讨个好,所以他提前来探查情况,他腾云驾雾,风风火火至半空中,停在仙人崖上空远远观望,?姴埥看到陈文玉腾云而来,他给师父姚承邦打暗示,但姚承邦忙于祈祷,根本没看见,?姴埥只好顺手拿起一贴黄符给师父递过去,凑到姚承邦耳边说:“师父,雷神来了,就停在九层云之外”。

“为师已经知道了”姚承邦显得十分镇定,此时?姴埥显然还不知道乌骨牛头被掉包的事,他退回到原来的位置。

“高比,你竟然如此狂妄,如此嚣张,你知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已经悖逆上古之约,你可知道你实在凌辱众神吗?”陈文玉已经火冒三丈,对着仙人崖继续大声喊道:“高比,你好大的胆子,咱们走着瞧”,说完一甩袖子,一阵狂风呼啸而来,将大殿上的所有的蜡烛就熄灭,姚承邦起身站立,高比慕名奇妙,连忙三步并两步走到祭台前,其他五大部落首领也跟了过来;

高比惊讶的说:“这是怎么回事”。

“高族长,有人掉包乌骨牛头,将带皮毛的狗头献在祭台之上”,姚承邦一副沮丧的样子。

“混账,混账,这是谁干的……”高比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大声吆喝着说,此时仙人崖上早已乱成了一片,祭祀大典已经无法继续下去,山上的人群开始窜动,覆护拉着采姼的手,躲在侧殿的墙边,突然他看见一个身影才人群里穿梭,这个影子很熟悉,回过头一看,原来是母亲,覆护叫了一声,纡胥跑过来,两只手搂着两个孩子,嘴里说着:“不要怕,不要怕”。

未季淫和郁垒躲在大殿墙角,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是缩在哪里;高比也气冲冲的走了,其他五大部落首领都在议论纷纷,恐怕祸事要来了,此刻仙人崖已经一片混乱。

高比刚一到家,天空突然间浓烟滚滚,黑压压的一片,高比仰望天空,只见陈文玉一身戎装,瞪着两只眼睛,一副还没消气的样子,气冲冲的说道:“高比,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当初神界为了助你消灭恶魔,数以百计的神将被恶灵侵蚀,万劫不复,而今,你却如此背信弃义,今天你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说着便从云间一翻而下。

“文玉,你听我解释…..”高比并不想动手,如果能劝服陈文玉,那就最好不过了,兄弟之间哪有打打杀杀的,高比心里是这么想的。

“解释,事到如今,解释已经来不及了,接招吧”,陈文玉抡起一对双锤,说完打了过来,高比一看陈文玉确实是生气了,也来不及解释了,只好接招,两人打了起来,高比一双钢鞭,铿锵有力,再加上他们兄弟两师出同门,武功不分上下,他们从地面上打斗到半空中,又从半空中打到山坡上,几番打斗下来,两人已经筋疲力尽,眼看着天快黑了,高比说:“弟弟,听我一言,那天的事确实是个误会,等我详查清楚之后,一定给你个满意的答案,我们不要再打下去了,这把骨头都快被你拆了”。

陈文玉性格暴躁,又是个很执拗的人,不达目的不罢休,虽然他也没有力气了,但还没出这口气,并不想就此罢休,但这时的他也力气耗尽,气喘吁吁,已经打不动了,不过他还在迟疑。

“看你体力也耗的差不多了,再打下去你未必能赢我”,高比还是相当狡猾的,他很了解自己的这个弟弟,太过于好强,只有这样说才能争取一时平息;陈文玉没有说话,脑子里思索着高比说的话,也对,高比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我堂堂神界雷神,绝不能输给区区一个土皇帝,这要是传出去,我雷神的脸面就算丢尽了,于是,陈文玉说:“看在你体力不支的份上,就让你输的心服口服,且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让你养精蓄锐,明天我们再战”。

“等…..”高比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陈文玉已经不见了踪影,高比只好回去,再想办法对付他。

回到家的高比已经饥肠辘辘,他胃口本来就很大,饭量是普通人的三四倍,再加上这次跟陈文玉一决高下,已经是饥饿到了底线,所以满桌子的饭菜都被他吃的一干二净,眼看着天快黑了,他还在担心明天跟陈文玉决斗的事情,要是这个犟驴跟真不依不饶的跟自己比下去,真怕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得想个办法才行,高比的聪明之处就在这里,他遇事不急不躁,百般斟酌一番后得想个万全之策才行,成纪人才济济,何不借助他人之力来解围呢,姚承邦,对,高比第一人选就想到姚承邦,他放下手里的茶杯,带上毕留骇等人快马加鞭向仙人崖赶去。

傍晚时分的仙人崖露出微弱的灯光,像是在说现在的处境也并不比当时了,姚承邦闭着眼睛已经打坐已经好几个时辰了,文丝不动,?姴埥也不敢上前打扰,虽然他已经在门口探望了好几次,但都不敢惊动师父,只好回到自己房间看书。

一阵马蹄声急促而燥乱,打破了仙人崖死一般的寂静,紧接着是一连串敲门声,一弟子开门后见是高族长,连忙请进门,“请高族长在书房稍后,小道前去请师父,”小道一边行礼一遍说。

“不用了,我自己去见你家师父”,高比匆匆忙忙的直奔大殿而去。

?姴埥听见外面有声音,也出来看个究竟,这是高比已经到了大殿门口,姚承邦已经在门口等待,“高族长急促而来,想必是有什么急事”,姚承邦已经知道高比前来的目的,不妨开门见山。

前些日子在祭祀大典上,姚承邦对此一清二楚,而且高比和陈文玉决斗的事也因此而起,姚承邦早就料到高比会来,但没想到他来的如此之快。

“道长果然是神机妙算,那我也不瞒你说,陈文玉因为大典的事跟我闹翻了脸,已经跟我大战了一番,那个家伙是不见黄河心不甘,非得跟我闹个就究竟,我怕他真要跟我闹下去,会让整个成纪百姓遭殃,所以特意来请教大师”,高比说。

“不敢当,不敢当,当日大典陈文玉放出话来,恐怕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姚承邦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站起来走动着说。

“老百姓是个脆弱的群体,战乱让人类已经生灵涂炭,家破人亡,上古年间,妖魔残害过人类,残害百姓无数,如今,曾经一直以伸张正义为本,同人类有着盟约的神界也不顾当时约定,如果再让人类身处战乱之中,这与上古妖魔鬼怪有何区别,我身为人类的首领,决不能让这种事情再发生”,高比盛气凌人,一番话说的姚承邦心服口服。

“高族长心系百姓,这乃是人类福分,也是人类的希望,请大人放心,世间事物本来就是一物降一物,陈文玉虽然法力高强,但他也有弱点”,姚承邦显然已经有了降服陈文玉的办法。

高比猛然站起来,急切的想要知道是什么好办法,便说:“哦,如此说来,大师已经有了对付陈文玉的办法?”。

“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高族长降服陈文玉”,姚承邦说。

“还请大师赐教”,高比恭敬的抱起双手向姚承邦行礼。

“大人不比如此,我也是成纪百姓,救济世人也是我的本分”,说完便悄悄在高比耳边说了几句话,高比听完虽然有些不解,

“天机不可泄露,大人尽管照做就是”,显然姚承邦并只是将方法告诉了高比并没有太多解释。

“多谢道长解围,之后再来感谢”,说完,高比向姚承邦辞了行,赶回了成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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