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比回到成纪后并没有先回家,而是径直去了纡胥家,天色已经黑了,纡胥家的大门紧关着,“这么晚了,纡胥夫人可能已经休息了”,毕留骇走到高比身边说。
“事情紧急,只好打扰纡胥夫人了,你先去叫门,千万要好好说话”,高比很认真的说,毕留骇应了一声便向大门走去,毕留骇伸出手去敲了几下门,里面并没有任何反应,他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高比,像是在征求高比的意见,高比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看着毕留骇,像是在等毕留骇敲门的结果,毕留骇继续敲门,这时房子里面的有了光,毕留骇接着敲门,一边大声向里边喊:“纡胥夫人,纡胥夫人,请开门”,纡胥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心里才稍微轻松一些,最少说明这是个熟人,七上八下的心的平稳下来,覆护也醒来了,跑了出来;
“覆护,你在房间呆着,别出来,我去开门”,纡胥给覆护说。
“母亲,我去开门吧”,覆护显然已经是个大孩子了。
“你回去再穿件衣服,别着凉了,快去”,纡胥把儿子支走,看着他走进了自己房间,纡胥便向大门走去。
“高族长?”纡胥惊讶的说道,高族长上次亲自登门还是十几年前,那次是来道歉的,这是第二次,“不知道高族长深夜前来有什么事吗?”,纡胥问,高比连忙解答说:“纡胥夫人不比惊慌,先听我说明来由”;高比把事前的前前后后都跟纡胥说了一遍,纡胥当时也在大典之上,她知道所发生的事情,可她没有想到事前竟然变得这么复杂,她疑惑重重的说:“高大人,当时我也在场,可是我一个妇道人家能帮上什么忙呢?”。
“是这样的,我来之前曾受高人指点,说只有纡胥夫人有办法,所以我这才前来请教,还请纡胥夫人不吝赐教”,高比这么一说,纡胥更是不解,她一个普通老百姓,还是个极其平淡的妇女,一没有特殊技能,二没有什么法宝,怎么可能制伏神通广大的雷神,真是太滑稽了。
高比让手下退到一边,他走到纡胥跟前,离纡胥更近一些,侧身小声说:“夫人,有高人指点,说夫人家有一种神奇的树,只有这种树才能降幅雷神”。
纡胥越听越不明白,说:“高大人,我家院子到处都是树,不知道您说的是那种树”。
“纡胥夫人平时可有编藤的习惯”,高比继续说。
“你怎么知道的”,纡胥不解的问。
“请夫人允许我看一下这棵树”高比说。
“纡胥夫人一般都用藤筐做什么”高比接着上句说。
“可这种筐只是用来盛放谷物等杂七杂八的东西的,并没有什么特殊”,纡胥已经被高比的疑惑弄的完全想不通是要做什么。
“夫人用的什么什么藤,能让我看看吗?”高比继续追问。
“藤?就是我家门口的那个大树上掉下来的枝条,我见它枝条柔软,又有韧性,所以都用它来编筐”,纡胥一边说一边指着家门口的那可大树说。
“我能去看看吗?”高比说。
“高大人,请随意看”纡胥说完,高比便直奔门外的大树走去。
因为天色黑暗,并看不清这棵树长什么样子,夜光下,这棵树高大无比,枝条复杂交错,藤都向四周扩散开来,高比虽然在这里住了好多年,但并没有注意到这棵树,今天他在夜光下仔细看了一圈,才觉得这棵树不是普通的树,或许这就是眼光的原因。
“能否麻烦纡胥夫人一件事”高比从书背后走过来到纡胥面前,略带点兴奋的说。
“高大人请讲,如果我能帮得上,纡胥乐意效劳”,纡胥也看了看这棵大树说。
“好,能否请夫人用这棵树的枝条尽快编制一个筐”,高比说。
“编筐?”纡胥疑问说。
“对”高比默认了一下。
“请夫人无比赶在天亮前完成”,高比特意嘱咐说,说完便吩咐毕留骇在书上砍一些枝条下来。
纡胥虽然疑惑重重,但看高比这么着急的样子,只好开始编制,她将枝条上的茬和小枝叶去的一干二净,然后开始编制,覆护也从房间里出来,给母亲帮忙。
天亮了,纡胥也编的差不多了,忙活了一晚上,腰酸背疼的,覆护前去给母亲倒了杯水,这孩子就是懂事,总是替别人着想,而且很会照顾人。
这时候毕留骇前来取筐,只见这筐呈圆形,半个球体形状,圆形的底面是一圈圆型的复杂花纹,间隙匀称,向周边一圈一圈的延伸,这个筐不大不小,刚好能装下一个人;毕留骇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只是向纡胥道了谢,拿起筐就走。
等毕留骇回到高府的时候,高比和陈文玉已经在打架了,而且打的是不可开交,陈文玉年轻力壮,法力强,武功又高,明显占优势,一对双锤威力无边,高比已经被打翻在地,毕留骇前去扶起高比,毕留骇给高比使了个脸色,高比点了点头,毕留骇扶高比站起来后,便去把那个筐搬了过来,陈文玉一看,坏了,大事不妙,正要溜走,高比顺手提起木筐扔向空中,只见木筐在半空中快速旋转,被木筐吸着,不能动弹,陈文玉已经无法在向高处飞走,他用力挣脱,还是被木筐紧紧吸住不放,最后被吸进了木筐,木筐紧紧圈住了陈文玉,落在地上,陈文玉动弹不得,尽管他想使出百般法力,可就是使不出来,毫无作用,就这样陈文玉被擒住了,高比命令毕留骇将陈文玉押起来,命令手下,严加看管,不得给他任何食物,尤其不能给他喝水,哪怕一滴都不行。
“高大人,陈文玉已经被看押起来了,您准备怎么处置?”毕留骇说。
“这个事没那么简单,不过我也在想这个问题,让我好好想想”,高比在心里琢磨着,一方面陈文玉乃是自己弟弟,而且是同门师兄弟,就凭这两种关系高比也没想着要把陈文玉怎么样,更何况陈文玉还是神界受过册封的正统天神,杀了他,天神肯定不答应,不杀他的话,依他的脾气准会闹个你死我活,到时候人神两界的关系还怎么维护,可是…..这个陈文玉太嚣张,太不知天高地厚,不灭灭他的气焰,恐怕日后更容易起事端;这件事让高比很为难,所以一时半会儿也没想出合适的办法,只要命人将陈文玉暂时先关押看管。
纡胥也很好奇,听说这棵树已经长在这里数百年了,自从她们居住在这里开始就有了这棵树,可是,这就只是棵树,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奇特的功能,她大清早的来到大树下面,奇怪,这棵树怎么变小了,树枝开始变得稀少,有些干枯了,叶子也没有以前浓密了,尤其是树干,像是收缩了一样,可最近没有干旱,水分也足够,怎么会越长越缩了呢?纡胥在思索着,对了,会不会是昨夜砍了枝条的原因,也不对,夸张了吧,昨夜砍的那才几根枝条,九牛一毛而已,可是,事实是树变小了,纡胥始终想不通。
这时候覆护和采姼出来了,看见母亲在大树下面,说:“母亲,您在找东西吗”?覆护看着一干二净的地上,也扫视着周围。
“来,覆护,你看看这棵树和之前有什么不同吗?”纡胥想知道孩子是怎么想的,一个孩子的眼光和思维或许更具想象力。
“母亲,我出生在这棵大树下,那时候您说这棵大树硕大无比,枝叶茂盛,后来越来越干枯,是不是它吸收了其他东西”,覆护这么一说,纡胥回过头来认真想了一下,能有什么东西呢,当时只是赶巧将两个孩子生在了大树下,难道?纡胥停了一下,不可能,不可能,这只是棵树而已,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难道真像高比说的那么神。
“母亲,昨晚高族长来是为何事”覆护问道。
“他是来要藤筐的”,纡胥说。
“这么说来也跟这大树有关,而且,母亲,您听说了吗?听说雷神被高族长抓起来了,用的就是一个藤筐,太神奇了,一个木藤筐竟然能制伏神通广大的雷声,不可思议”,覆护这么说着,他走到大树底下,摸了摸大树干,这里边肯定有故事,不行,我一定得去弄明白,覆护心里想着。
这几天,成纪大街小巷都在流传,说高比要杀掉陈文玉的消息,高比气坏了,因为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处置陈文玉,怎么会有这种传言的呢,这不就是造谣吗?这时候勾诸来了,“高大人,您真是神通广大,堂堂雷神都被您拿下了,真是佩服呀”;高比一看是勾诸,这勾诸已经有一些日子没见着了,早不见晚不见,偏偏这个时候来,他想干嘛,不过高比还是打马虎眼的说:“勾大人,好久不见,你不在家好好陪孙子玩,怎么有时候跑我这里”,高比说。
勾诸没想到高比竟然知道自己家孩子的事,他一提到孩子便有点慌张,但是这个场合虽然心里忐忑,但老谋深算的勾诸城府还是很深的,控制这自己的情绪,说:“真是家门不幸,高大人,此事不提也罢”。
“今日勾大人前来,不知道有什么事”高比显然很不待见他。
“那我就直说了,是这样的,高大人,城里这两天都在传,说高大人要杀死陈文玉以示威猛,陈文玉乃是上古雷神,想必大人是知道的,我想外界传闻肯定是胡编乱造的,您说对吧,高大人?”勾诸说。
勾诸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高比,比较陈文玉是自己的胞弟且不说,看在人民安居乐业的份上也不能处理的太绝,但是这个陈文玉是怎么想的,只要他息事宁人,就可以放他回去。
陈文玉这次栽在高比手里,打心眼里是不服气,依高比的武功压根就不是自己对手,要不是靠着提伦木筐,他怎么可能是打过我,所以陈文玉一直憋着这口气,再加上大典之上的羞辱,他是不可能咽下这口气的。
陈文玉被困在提伦木筐里,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一口饭喝一口水了,没有人敢去探望他,更没人敢前去给口吃的和水,火辣辣的太阳娇艳无比,陈文玉面目憔悴,嘴唇已经列了好几个口子,蜷在筐里一动不动。
勾诸和高比一起看了一躺陈文玉,勾诸之前听过大名鼎鼎的雷神陈文玉,但他没有见过面,这时候的陈文玉已经被困,不给吃不给喝,已经乱了模样,头发乱糟糟的,蓬头垢面,完全看不出是昔日威武帅气的上古雷神。
“高大人,请问您打算怎么处置陈文玉呢”,勾诸还在一遍一遍的问,他想急切的知道结果,他怕杀了陈文玉,神界天尊自然会向人类问责,怕上天惩罚人类,他们就没有安定的日子过了。
“勾大人,老夫心里有数”,高比看了看勾诸,心里琢磨着,这家伙一直在追问怎么处理陈文玉,难道跟陈文玉有什么关系,高比想办法打发了勾诸,自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