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执自从妻子去世后,这个孩子算是把他折磨惨了,光是给孩子弄吃的就让他头疼,好端端一个大男人竟然要带孩子,这是件多么费劲的事情,最重要的是郁执整天得照看这孩子,没时间做别的事情,最近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出去打鱼,也没了收入,眼看着都要供不上一日三餐了,郁执心里特别着急,可他一点办法也没有,总不能把孩子独自放在家吧。
和婶看到郁执被这孩子折腾的没辙,实在看不下去一个大男人这样带孩子,简直就是煎熬,虽然她经常去帮忙照看一下,但她年纪大了,也没奶水,只能熬一些粥之类的食物喂喂他,看到孩子骨瘦如柴,她也于心不忍。
“郁执,你看孩子都被你喂的,瘦成什么样了”,和婶一张不饶人的嘴总是不依不饶的说。
郁执最近脾气也变得有点古怪,再加上带孩子这种他干不了的事,心情特别烦躁:“能有其他办法吗?眼看着连饭都吃不上了,这可怎么办?”。
“孩子还小,饿着大人也不能饿着他呀,要不这样吧,让我这个老太婆帮你喂,你看怎么样”,和婶同情心瞬间泛滥。
“好呀,好呀,真是太好了”,郁执以前的时候还要谦让一般,现在却迫不及待的答应,“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再出去打鱼,打来的鱼再卖掉,这样就比较宽裕了,和婶,你真是我的亲娘呀”,郁执既感动又激动,说着便开始收拾孩子的衣物。
和婶喂了几个月后,这孩子比以前长大了不少,比郁执喂的好多了,郁执天天外出打鱼,把卖剩的鱼大多都拿给和婶,并且每月不定期的给和婶一些银两,一方面是给孩子的花费,另一方面给和婶用,带孩子不容易,算是孝敬她把,郁执看着孩子在越长越大,越是感激和婶。
和婶每天都围着这个孩子转,其他事也做不了,“奇怪,这孩子身上怎么到现在还是青色的”,和婶突然注意到,她记得孩子刚出生的时候,面部呈青色,脖子以下也是青色,但比较淡,当时她以为是因为生产时间太长,孩子被憋成这个颜色,过段时间应该会恢复正常,但是最近她发现这孩子的肤色还是青色,丝毫没有变淡,想到这里和婶有点担心,她把孩子衣服全部脱光,翻来覆去仔细看来一番,丝毫没错,全身是青色的,她又去往盆里兑了一些温水,给孩子洗了个澡,洗了半天,擦干后还是同样的颜色,和婶有点奇怪。
她给孩子穿上衣服,抱着孩子便往郁执家走去,到门口后,郁执家的门是开着的,和婶进去就在院子里喊郁执,“郁执……郁执……”,郁执正在屋里算账,听见外面有人叫,他赶紧裹起散碎的银子,放在床底下,走出房间,“和婶,是你呀”,郁执看见是和婶便说。
“郁执呀,来,过来,有件事我必须得跟你说”,和婶走过去拉着郁执的袖子往屋里走,郁执有点莫名其妙,跟着和婶走到屋里去了。
“郁执,你看看,这孩子有什么地方不一样吗?”,和婶一边拉了孩子脖子前的衣服,一边给郁执说;
郁执看了孩子一眼,在看了看和婶,一副茫然的眼神似乎在说没有什么区别,然后他说:“没什么特别的呀”,和婶瞪了他一眼,郁执也看了和婶一眼,说:“你是在说这孩子的肤色?”,和婶点了点头;“可是,你之前说过这只是在出生的时候因为生产时间太久才会这样,以后慢慢会好的吗?”,郁执心里还是想着和婶当时说过的话,她经验丰富,判断比较准,所以他相信和婶说的是准确的。
和婶眨了几下眼睛,用余光打量了一下周围,试着有话要说:“是,刚出生的时候我是觉得是那样的,可是现在,你看都好几个月了,肤色丝毫没有变淡”,
郁执听和婶这么说,安静了一下,再打量了一下还孩子,只见他不停的笑,不停的玩弄着自己的手指头,还咿咿呀呀的喊两句。
“是不是生病了,和婶”,郁执显得有点怪异,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郁执,这样吧,你去把大夫请到家里来,让大夫看看”,和婶审视了一下周围看见没人,把头贴着郁执的耳边说:“悄悄去,不要惊动别人”;郁执看了和婶一眼,说:“还是和婶心细”,说完便出发了。
在去大夫家的路上,郁执把事情从头到尾仔细想了一遍,这孩子是有点怪,肤色怪异且不说,这段时间也没太在意,脾气还大,别看现在小小一点,闹起来可没完没了,饿的时候且不说,吃饱了闹的时候,哭声那是一声连一声,声声不断,怎么哄都不行,也不知道为什么哭,哭半天就停了。郁执开始觉得这孩子脾气太古怪,到底是不是自己孩子,他越想越想不通,算了,还是不想了,等一会儿让大夫看看是怎么回事再说;
和婶脱完孩子的衣服,大夫开始检查孩子全身,从头部,面部,最后到脚,翻来覆去看了个遍;和婶在旁边看着,表情比较急躁,她更想快点知道结果,于是说:“大夫,这孩子有事吗?”。
大夫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捏了捏孩子的胳膊,看了看掌心,说:“这孩子与生俱来就是这个颜色,其他的没看出什么异常”,说完就背上自己的药包出门走了;和婶听还在想大夫说的话,一时没有注意到大夫已经走了,郁执追上去问:“大夫,你说的是什么意思,麻烦你说仔细一点,行吗?”;大夫停下脚步,搓了搓手掌,转过头对郁执说:“怎么说呢,孩子现在还太小,确实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仅仅从外表上看没有异常,应该是与生俱来的肤色”。
郁执还是一头雾水,没太懂,他转过身往屋里走去,和婶正在给孩子穿衣服,郁执也没说话,“郁执,孩子应该没事,没事的,只是这肤色,应该就是本来的颜色,你不能想多了,孩子现在健健康康,你要好好将他养大”,和婶这一番话触痛了郁执的心,郁执抬起头,清醒了许多。
和婶给孩子穿完衣服之后就抱孩子回家了,和婶是和这孩子有感情了,说来也怪,这孩子在和婶身边乖的跟绵羊一样,一点儿也不闹。
有和婶给他照看孩子,郁执放心很多,最近她总是早出晚归,有时到至深夜了也没回来,和婶一天到晚看不见郁执,也挺着急,毕竟她也有自己的活要干,已经三天没见到郁执了,和婶有点奇怪。
第四天的傍晚时分,郁执回来了,他先回家换了身衣服,然后多拿了几条大鱼和往常一样去和婶家,一进门就被和婶问话:“郁执,好几天都看不到你人,干吗去了?”;郁执放下手里的鱼,一边给和婶倒水,一边说:“最近鱼多,所以出海比较频繁,”。和婶听她这么说,语气才有所好转,她看到郁执拿来的鱼比平时多了,心里也暗自欣喜,虽然她替郁执照看孩子,那是不忍心看着孩子饿死,也算是帮了郁执忙,但不能白帮忙,所以,郁执每次拿很多的鱼给和婶,和婶才没有抱怨。
时间久了,郁执也掌握了和婶的脾气,总是哄的和婶很开心;这样他才能出去办自己的事情。
原来,郁执最近认识了一个女人,她叫胡文静,长的非常漂亮,皮肤白皙,身材纤瘦,很会打扮,胡文静出身在一个名门富贵的家庭,从小学习名家诗句,琴棋书画无所不会,后来家境没落,父亲生意挫败深受打击,抑郁寡欢,一病不起,没多久就去世了,后来东岛发生水灾,淹没了房子,母亲为了救她被洪水冲走,不知所踪,只有胡文静活了下来,但是她从小娇生惯养,一个女孩子为了生存,被迫到散花楼卖艺为生。
那天胡文静刚好去街上买胭脂,郁执也在附近卖鱼,胡文静走路的时候回了一下头,没想到碰倒了郁执卖鱼的摊子,打翻了案板,胡文静急忙道歉,郁执也是个老实憨厚之人,知道她是无意才打翻案板的,并没有和她计较,反而是胡文静倒挺不好意思,非要赔偿,郁执再三推脱,胡文静硬要赔偿,在郁执不肯收的情况下,胡文静放了一点散碎银子在案板上,就回去了,郁执并不想要她的银子,可胡文静已经走了,于是郁执一路跟踪,直到看见胡文静进了散花坊。
郁执有点好奇,在他第一眼看到胡文静的时候,就觉得她是一个通情达理,优雅,正如她的名字一样,很文静的一个良家女子,怎么会在这种三教九流的地方,他此刻对胡文静的看法是一百八十度的转变,郁执回来后,晚上睡不着觉,苦思冥想半天,他觉得依照胡文静给他的第一感觉,她并不是沦落在红尘中的人,尤其是她干净的外表,他还是下决心看个究竟。
第二天,郁执卖完鱼后赶紧回家换了身衣服,打扮的的有点像公子哥的模样,然后直奔散花坊,散花坊是东海蓬莱有名的妓院,是有钱有权人常常光临的地方,鱼龙杂混,表面上是妓院,实际上最本质的给各方面人物提供线索的机构,里面聚集着各种道上的人物,官府,民间,江湖上,以致最近出现过一些很奇怪的能人异士,他们蒙着头,罩着面出没,都不是本地人,所以也没人认识,来这里的人一般都不敢惹是生非,尤其是单纯来找姑娘的,各取所需,互不透漏底细,否则,便会找来杀身之祸。
郁执走进散花坊的门之后,感觉全身都不自在,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该怎么说话,周围的姑娘看见有人进来,一个劲的上来搭话,并拉着郁执往楼上走,郁执从来没有到过这样的地方,也没有遇到这种情况,他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但他又不好意思退回去,姑娘们拉郁执刚要进房间,郁执也只能先随着姑娘们走,这时候一个身影从阁楼拐角处出现,刚好被郁执看见,郁执叫了一声:“姑娘”,原来就是胡文静,胡文静站住脚步,看了一下,似乎没认出郁执,郁执挣开姑娘们的拉扯,向胡文静走过去,“是我呀,鱼……”;此时胡文静才认出了郁执,“是你,你怎么来了”胡文静有点惊讶的说。
“说实话,我是来找你的”,郁执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找我?”,胡文静有点惊讶的说。
“是这样的,那天我呢不该收你银子,所以我应该还给你才是”,郁执说道这里,开始从衣袖里拿银子。
胡文静这时也没有再说什么,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她在想,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多少人为了财物丢了性命,出卖自己,竟然还有人来还钱,她不仅没听过,更是没见过,今天倒好,真是奇怪了。
胡文静收下了郁执退回来的银子,说:“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事吗?”;郁执点了点头,胡文静看周围没人注意,靠郁执近了一点说:“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赶紧走吧”,郁执有点莫名其妙,他看了看胡文静,转过身,慢慢挪动了脚步,走了两三步,说:“我们还能再见面吗?”,胡文静浅浅的笑了笑,转身走了。
郁执这几天都去找她,也在半路上等,期望能碰见她,所以这几天他总是不着家,或者很晚才回家。
和婶也没有多问,她看到郁执平安回来也就放心了。
在成纪,勾诸家和另外两户人家发生的事传开了,大街小巷都在议论,尤其是勾诸家,他在成纪是有名望的大户,以前都是他参和别人的事情,现在倒好,该他家受议论了,他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特别是别人说他家生了个怪孩子的话,更是让他上火,昨天奶妈急急忙忙的来告诉他,孩子的肤色有些异常,呈红色,像是被染了色一般,大家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勾诸警告家里所有的仆人,这件事情要绝对保密,千万不能传出去,谁要是传到外面去,就杀了谁,所以整个勾府顿时变得特别森严,鸦雀无声,死气沉沉,没人敢多说一句话。
只有勾乌触,他很爱自己的妻子,自从失去了她以后,勾乌触整天喝酒,把自己灌的烂醉如泥,勾诸怕他喝多了以后乱说话,就把他暂时锁在房间,每天派人送吃送喝,为了不让他闹事,每天派人多给他一坛酒,让他故意喝醉,喝的不省人事。
一转眼过了几个月,勾诸已经将这事也瞒了几个月,他也派人出去专门打听其他孩子的情况,看看有没异常,回来的禀报的人说并没其他发现,这更让勾诸很头疼,只是他毫无头绪,一点办法都没有,看着孩子慢慢长大,总会被人发现,专业一直隐藏下去也不是办法。
最近,勾诸外出经过街道的时候,总听见有人在议论,他听的模模糊糊,生性多疑的他总觉得是在说他,回家后,他急躁万分,气冲冲的叫奶妈把孩子抱来。
“孩子放下,你下去吧”,勾诸背对着奶妈说,奶妈犹豫了一下,放下孩子,看了一眼勾诸的背影便走出来房间,勾诸走到门前,关上门,然后再走到孩子身边,猛然抬起右手,孩子这时候是醒着的,没有哭也没有闹,两只脚和两只手不停的乱蹬,勾诸看这孩子的表情,迟疑了,过了一会儿才缓缓放下手。
“奶妈…….”.奶妈慌慌张张进来,说:“老爷,您找我”;
“把孩子抱下去吧”,勾诸意味深长的说,奶妈给孩子裹好衣被,抱着孩子出去了,勾诸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内心有点崩溃,还是不忍心对自己的孙子下手,虽然他长了一副怪样,虽然他给自己丢了面子,但他还是下了手。
要不把他送走,勾诸开始往这方面想,他来到勾乌触的房间,看见勾乌触喝的醉醺醺的躺在那里,勾诸虽然是一家之主,但是勾乌触毕竟是孩子亲生父亲,所以他得和勾乌触商量一下,勾乌触听见房门打开了,慢吞吞的爬了起来,看见是自己的父亲走了进来,勾乌触并没有向父亲问好,反而是一副冷淡的表情,往后靠了靠,勾诸先开口说:“这些天你反思的如何”,勾乌触并不情愿回答,冷冷的说了一句:“难得你还记得有我这个儿子,这里有吃有喝,死不了”,说完便躺下了,勾诸一听便气上心头,但他忍住了,他很明确这次谈话的目的,所以还是好声好气的说:“孩子,我把你关在这里,不是想要限制你,是想让你振作起来,不能在继续消沉下去,我们勾家将来还得靠你呀”。
勾乌触低着头,一脸茫然,没说话,此时勾诸看见儿子沉默,继续说:“我知道,你妻子去世你很难过,但天下女人很多,男子汉志在四方,得成就大事业,不该为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一蹶不振,你看看现在的你,你还有孩子…….”,勾乌触猛然间抬起头,神情慌张,很焦虑说:“那不是我还孩子,那不是我孩子,我没有那样的孩子,我没有那样的孩子…….”。
勾诸听到自己的儿子这么说,他觉得简单了很多,于是弯下身子,双手抓住勾乌触的肩膀,说:“孩子的事,我去办,你振作起来,就什么事都没发生”。
说完勾诸便出去了,他把奶妈叫了过来,奶妈姓郑,是勾府的老仆人,勾乌触妻子难产去世后,郑妈就一直照顾这个孩子,勾家对这个孩子是不闻不问,只有郑妈对他爱护有加,她心里很明白,但她一个仆人,不能怎么样,只能尽自己微弱的力量保护好这个未知的小孩,这会儿勾诸叫她,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郑妈,你来勾府多久了”,勾诸一本正经的问。
“已经二十多年了”,郑妈站在一边回答说。
“二十多年了,你是看着乌触长大的,我们就像一家人一样”,勾诸说。
郑妈第一次听主人说这么热心的话,她只是一个仆人,二十年来只知道伺候别人,从没有人关系过自己,现在主人竟然把自己当家人,她即欣喜也觉得奇怪,郑妈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站在一边。
“郑妈,我们勾家现在有难,郑妈,你愿意帮勾家渡过难关”,勾诸这才说出了真话。
“老爷有事尽管吩咐,老奴能办到的必然会尽力”,郑妈很冷静的说,她应该知道了。
“你知道,勾家自从有了这个小孩,整个府上都没有安宁过,昨日我偶遇一高人,有幸得他指点,说这孩子和他父母五行相克,水火不容,会克死自己父母,孩子母亲还没等孩子生下来就死了,郑妈,你也知道,我就乌触一个儿子,哎……”勾诸说着说着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
郑妈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了,勾诸这是已经想好了对策了,要从这孩子身上下手,“老爷的想法是……”?
“这孩子不能留在勾家,郑妈,这事得辛苦你,找个合适的人家寄养一段时间,等过了这段凶险期,再接他回来”,勾诸说完,显得有点伤神。
“这…..”郑妈刚张开嘴,就被勾诸挡了回去;
“郑妈,我这里有些银两,够喂大他了,等你找到合适人后,我再派人送一些过去”。勾诸这次算是比较大方。
郑妈回到房间,收拾了孩子的东西和自己随身的行装,准备第二天就出发,勾诸已经派人送来了银两,郑妈看着白花花的银子,百感交集。
第二天天还没亮,郑妈就带了那个孩子出发了,天亮的时候已经出成纪好远了,郑妈带着孩子走了这么远,但确实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一路边走边打听。
郑妈已经出来几个月了,也不知道走了好久,这几天她走在路上,又饿又累,于是找了个小客栈准备住一夜,第二天再赶路,她见这里百姓安居乐业,也看不见官府的兵,她一打听这才知道,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东海境地,而且就在蓬莱附近,听说这里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她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地方,可是怎么样才能给这孩子找个容身之处呢。
晚饭后,郑妈将孩子包好,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将孩子放在街道口,发现的人都上前围观,有人打开包孩子的棉被,大家都说这孩子肤色奇怪,都在议论中走开了,郑妈躲在角落看的一清二楚,等围观的人都全部离开了,她才过去抱走孩子。
这已经是好几天丢掉这孩子了,就是没人愿意领走,人们开始议论纷纷,到处都流传着这个弃婴的事,郑妈已经没有办法了,这天她回来,情绪低落,坐在从床头发呆,看着这孩子嘻嘻哈哈的在玩耍,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踏实在她心里涌现,此刻她发现,虽然这孩子肤色偏红,但也没有像别人说的那样邪门,反正东海离成纪很远,倒不如在这里安顿下来,把这孩子养大,也是一件好事,郑妈想出这个办法她高兴极了。
第二天,便到周边偏远的地方,找了个年久失修,没人居住,像是遗弃的简陋的房子,她雇了几个人牢固了一下,就算是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