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连环命案
一阵电闪雷鸣过后，倾盆的大雨滂沱了一夜，不想次日清晨竟是朗朗晴空，空气中弥漫着新晋的清新泥土香味，夹杂着股湿冷。
穿梭在繁华拥挤的集市，莫绾清倍感头痛，怎耐石幽幽雅致却甚嘉，大有一尽兴起的趋势。
“要是喜欢就都买了”看着石幽幽手中拿着两支簪花不停地在头上比试着，莫绾清颇为不耐的催促道。
“我倒是想啊！可没那么多钱。”石幽幽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放下其中的一支，侧过脸来朝他吟吟一笑，“你替我买了吧！”
“真是的，你买我买还不都是一样，何况钱不都在你那里吗？”莫绾清愣愣的看着石幽幽颇感不解，实际上这丫头这段时间都有点怪怪的。
怎知石幽幽一嘟小嘴硬是不依，“不嘛！人家就要你买。”说完也不管莫绾清同意与否就把钱袋往他怀里一扔。莫绾清无奈之下只好照办，因为这丫头的脾性他是再了解不过的了，若是一意孤行与她硬着来，只怕就得耗在这儿了。
“多少？”
“十文”
扯开银细线精绣的荷包付了钱以为就此揭过，却不料这丫头似撞邪般竟要他为她插上，本不想做此纠缠，蓦地一大群人拥簇往前而去，当下好奇心起，也不顾其它，接过簪花往其头上随意一插，便就跟随人潮前去，也没注意此刻石幽幽脸上那呲牙咧嘴的痛苦表情。
到得一两层别居楼处，人群渐停涌动。莫绾清抬头看起，只见主楼正中挂一匾牌。上面明明然三个大字‘鸿雁坊’。又着眼众人纷议之处，霍然瞥见那从挤缝里瞧见的一幕，只见一中年男子平躺在地，犹如险入睡梦。从众人中挤入，莫绾清来到近前，被衙役提刀挡下，一旁的石幽幽紧攥着他的衣襟惊吓的别过脸去。
仵怍正在验尸，奇怪的是，好似从头至尾无一明伤，也无中毒之象，体貌又不似病弱，若说无他人动机，那一脸惊恐之态又何以说起，若说为他人所为，这……万般难决断下，只好决定带回验尸房进一步细察，为保留现场，所以事发地‘鸿雁坊’被暂停了营业。
事态平定后，众人又是一番言论。甚至有人恐吓道：“不会是那人又，又回来了吧！”
听闻此言，众人一时面面相觑，皆露出恐惧之色，不过届时，都已纷纷散去。本想问个所以然来，怎知众人都避而不答，只偶有一两人凑近前小声附道：“这位小兄弟，你是刚到京城的吧！”而又摇头叹气，“你有所不知，三年前在京郊外的那片坡林里，被人发现了十俱尸体，都是被人挖了心。”说完左右瞄看一下，缩头快步离去。
如果没记岔，京郊外貌似仅有一片坡林，那他那日的野果岂不是……想到这，莫绾清的脸色顿变刹白。
“绾清哥哥，你怎么了？”见莫绾清的脸色不太好，一旁的石幽幽关切的问道。
“没，没事……”
一回药铺，莫绾清就将今日所见一幕汇告给了委掌柜，怎料委凡却是一副不以为然，脸上平淡无奇。
“你可知道，他们为何这般恐惧。”委凡一手抓药草，一手碾着，并不抬头看他。
莫绾清摇了摇头以求解析，是啊！按理来说，京郊外并非京城内，为何众人竟都这般恐惧。
“因为死的都是京城人氏”委凡依旧没有抬头，“三年前在发现这些尸首时，京城一片人心惶惶，可纵使翻了个底朝天，也是毫不头绪，反倒是有一丝线索的人都相继失踪。无奈之下，刑部只好揭了案子往上递交呈报，本以为三年过去，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怎知又有命案再起，令人不由不往那上想啊！”
来京城这段时间莫绾清倒是没听闻过此事，只是这事也应算是奇骇，之所以无人提及，怕是惶恐下的避忌吧！
“其实那人一直都不曾停过手，只不过出了京城这一番，变得谨慎了些，在这三年内，山东济南兖州、莱州；河南开封汝宁等多个地方都有发过同等案件，只不过事态不算严重，又怕慌乱人心，被按压了下来，没有公布与众罢了。我猜想这些人里八成有那些失踪的人。”
“你怎知道这么清楚？”
委凡一抬头，发现莫绾清正用狐疑的眼神注视着自己，便即口道：“这些事情只要稍留点心，就都会知道的，至于后面的，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对于委凡这样的回答莫绾清也只是笑笑并不多加追问，直觉告诉他事情远非委凡口中那么简单。一些被刑部按压下的事情，若非有一定的身份，怎会被一介布衣熟知？显而易见，这个委凡定是在刻意隐瞒着什么，但既不肯告知，自己也不好强求。
“天子脚下也敢这般目无王法？”
石幽幽呆呆的问话顺利的让两人想起了她的存在，看着她那托着腮帮满脸疑惑的萌痴模样，委凡笑着摇了摇头继续碾他的药。
而莫绾清似是想起了什么，笑着的脸忽然一僵，手头一紧，神情恍惚的淡漠了句，“你以为天子脚下就一定有王法吗？”
这种答非所问的举动令委凡手中一滞。虽然莫绾清眼中的那股痛恨只是一闪而过，但都被委凡轻易的捕捉到了，因此投过来的目光里满是狐疑，却被莫绾清似有意无意的躲开了。
一旁的石幽幽则更是晕头转向，晃了晃晕痛的头努力的撇开脑中的乱七八糟。一想起那画面，就忍不住寒碜，看来今晚将会是个不眠夜吧！她开始有些后悔白天不该跟过去。想来也是，虽然从小跟随师傅闯南走北，奄奄一息只剩半吊气；各种惨不忍睹的病人她可没少见，死人嘛！也算不上头遭，却唯独今日倍感心慌，恐遭两人笑话，便捂着发慌的心溜回了房。
不想与委凡四眼相对徒生猜忌，莫绾清也借口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