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惆怅
“我的药材呀——”
“喂，怎么走路的，长不长眼睛嘞？”......
“前面怎么回事？”轿子内女子听见争执声，忙轻掀开帷幔，露出一双魅眼，含情似水。
一旁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孩正一脸焦急的张望着前面。听见动静，忙凑过脸来，细语道：“不知道，小姐，要不您休息片刻，我先过去看看。”话毕，那丫鬟便颠颠的迎上前去。不多一会，只听闻那争执声似乎更为激烈了，使得不少的过路纷纷停驻脚步过来围观。
“怎么？这就是你们‘鸿雁坊’为人处世的格局么？想抵赖，也得看本姑娘答不答应。”
“你这人怎么这样呀，我家小姐都说双倍赔你了，是你自己不要，还想怎样？”
“喂，有钱了不起呀，知不知道我的药材很难凑的。”
“那你想怎样？”
“不想怎样？就是看不惯你们这种人。”
“你什么意思？”
“就这意思，出生污秽，却自命清高，还妄想攀龙附凤，一朝得势。”
“喂，你给我嘴巴放干净点”
“我偏不”
“婵儿——”
“小姐，我看她就是故意找茬的。”
“对，我就是故意找茬的，不服你咬我呀。”……
当莫绾清赶到老街道的胡同时，石幽幽正堵在路口处，和一丫头模样的女子争论不休。
眼见瑞阳王府的贺宴时间愈渐逼近，那轿内之人终是忍禁不住出了声，试图终止这场毫无意义的争论，却似乎并不起作用。
“幽幽——”
正当两人面红耳赤时，一醇厚的声音从人群中扩散开来，将这场格局这场争论才算是暂时给扼制住。
石幽幽偏过头来，看见人群中走进来的莫绾清，似乎有些诧异。只低头喃喃了句“绾清哥哥”下秒便蹭溺了上去。
莫绾清一脸嫌弃的推脱开她，急忙上前向轿内之人连声道歉。
怎料那轿内之人闻言似是吟笑一声，细语道：“公子这记性怕是不太好。”随即便掀开帷幔，缓步走了下来。只见她轻摘掉面上裹着的青纱，露出那张魅骨天成的脸。引得众人皆是一阵喧吁。
莫绾清着眼看了一下，这女子肤若凝脂，剔透似雪，神态仿若九重天界仙娥，再看那双含情似水的黛眼，含魅而笑，怡然一副画中女仙。可这貌似天仙的女子不是别人，竟是那鸿雁坊里着装打扮了一番的上官玉。莫绾清顿时看傻了眼。气得一旁的石幽幽干瞪着眼在原地直跺脚。
那上官玉却也不继续打趣，只抬眼看了一眼石幽幽，微起朱唇轻声问道：“听姑娘前面提起过我鸿雁坊，可是阁下平日里与姑娘有所过节，可红娘自觉和姑娘面声的很，并无交际，又何来开罪一说?”
“你”
石幽幽被这话怼的哑口无言，一时竟没了动静，似是干睁着眼睛懵了一会，转而气急败坏的愤愤大声骂道：“妖女，就屏你这低贱污秽的身份，也敢妄想高攀我的绾清哥哥？做梦！”
一旁的莫绾清一听这话，情急之下鬼使神差凶了她一顿，许是被莫绾清突如其来的凶煞给吓到，那石幽幽恁了一下，继而憋屈着脸，两颗豆大的泪珠哗的随即而下,转身就跑开了，意识到事态严重，莫绾清突然惊醒过来，只得追了上去。
上官玉则抬头瞟了一眼那被突如其来的乌云遮挡住的太阳，轻皱了下眉，过了一会好似没事人一般，转身裹上青纱便回到轿子里吩咐丫鬟继续赶路，被留下的一干众人等，在原地指点了半响，皆已散去，老街道的胡同顷刻间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穿过扬街小道，偏过小桥流水人家，又过了一路，直至申时上官玉才终是抵达瑞阳王府。却不想在府门前被两个护院拦截而下。幸而从内侧走出的柳管家。那柳管家见过上官玉递来的拜帖，顿时两眼惊恐，对着两个护院就开骂道：“睁开你们的狗眼，鸿雁坊的上官姑娘，也是你们拦的？”
随即又一脸赔笑的看向上官玉，恭敬的迎合道：“上官姑娘，老奴恭候多时，里面快请。”
上官玉回敬般含蓄了一下，便跟随那管家来到中庭院，隔着帷幕轻拨起了一早给她安排的箜篌，随着一声清调起步，一曲《浣溪沙》曲调声起，
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
夕阳西下几时回? 无可奈何花落去。
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
“好！好！好！”
随着嘈杂的几声赞叹，这场寿宴才终是落了个尾幕。
“上官姑娘，可是为难老奴呀，都说了爷酒醉了，等爷改明个酒醒了老奴只会传达姑娘意愿，到时候再好生招待姑娘罢。”
“那烦请柳管家代为转达，就说红娘今天来拜见，请王爷好生歇息着，明天我再来拜访。”
管家眯嘘着眼睛摇头晃脑的应允了一下，便打发着上官玉回了房间，丫鬟婵儿见她进来，崩着个神态，知道吃了闭门羹，苦哈着脸不由抱怨了起来，
“都怪那个女人，若非她百般纠缠，何至于今天误了王爷寿宴的时辰，这下好了，王爷肯定生气了，都不见小姐，那我们这做的努力岂不全都白搭了。”
“或许吧”
丫鬟婵儿还在只顾自的抱怨着，而上官玉的思绪不知在何时已经飘向了远方。记忆中那个满脸稚嫩的孩童，睿智的眉宇处一股自命不凡。
突然，一阵北风呼啸而过，窗户猛的被刮开，豆大的雨滴飘洒了进来，顷刻间印进了窗户边的地板，丫鬟婵儿起身刚想去关上被风刮开的窗户，冥冥中她似乎瞥见上官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不由一脸疑惑。
而另一边的莫绾清由于担心石幽幽再次赌气失踪，只得合盘脱出委掌柜遇害一事。一开始石幽幽并不以为，只见他神情悲痛，半信半疑间尾随一路来到委掌柜住处，才发现她失踪这些时日，竟是发生了那么多事。先不说雪峰一事，师傅师伯到如今下落不明，而今竟是连这当初收留二人的委掌柜也是相继遇害，悲痛之际不由泪如雨下。
一阵寒暄后，二人决定将委凡留有的街铺接管下来，一方面做为安家，另一方面既然这里是事发地，那必是要查个水落石出，定然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
夜里莫绾清独自端坐在屋顶，端详了头顶满天那颗北极星，愁肠的长吁了口气，这好容易有点的线索如今也算是断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