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最怕别人说自己在那方面不行,尽管他们自己可以说,张子路刚才是正话反说,因为他在那方面的业绩绝不亚于他的企业是人人皆知的。
“何总,你说什么?我是柳下惠?”张子路一下子按灭烟头,说,“我要是柳下惠还能干这么大的企业?不信你交给李莲英一个企业试试,干不几天就阳痿了,就垮台了!告诉你吧,何总,我很健康!健康的男人你知道吗?”
“看了吗?张总,你露马脚了吧?人一急就把实话说出来了。”何桐抬眼看着张子路,说,“其实呵,我早就知道,张总在各个方面都是出类拔萃的。”
于珍茹不愿听他们再将这些无聊的话题胡扯下去,就重新端起酒杯,说:“好了,张总,伟大的而又健康的男人,咱们把这酒喝了,一比一,连喝三杯。”
张子路正在兴头上,一副意犹未尽的神态,说:“好了,喝吧,六六大顺,连喝六杯。”
于珍茹的酒量是超人的,刚才的表现不过是与何桐早就演练过多次并大获全胜的欲擒故纵罢了,所以,她就无所畏惧,说:“好,一言为定!”
六杯酒下肚后,酒精迅速在体内奔腾,大家就都有了些酒意,关于广告的具体策划就好谈了,这是何桐与于珍茹在生意场上屡试不爽的制胜法宝。
“何总,我们公司的这个新产品你了解多少呵?”张子路言归正传,说。
“浴液,领导洗浴新时尚的青春美浴液,没错吧,张总?”何桐的双手在身上比划着,做出洗浴的样子,说。
“何总,青春美浴液的全部广告就交给你了,望你能与我们齐心合力,同舟共济,不辜负我们的一片希望呵。噢,对了,现在不都兴什么形象大使吗?我看这个不错,你也给我找个形象大使,记住,我要女大使,你们先初选好了,要优中选优,让我过目以后再定,不得私自拍板。”张子路眯着眼,说。
何桐笑了下,说:“张总,这个没什么问题,外交部里女大使难找,是个稀罕物,广告界里遍地都是,走路都得小心别踩伤了哪个,你放心好了。”
“是吗?我怎么没听说过?”张子路拿起一支牙签,塞在嘴里叼着,说,“怪不得好多男人都往广告圈儿里钻呐,原来那里面春光无限,美女如云呵!好!”
何桐淡然一笑,说:“哪里都有左中右嘛,只不过广告圈儿里美女的比重稍大一些罢了,如果张总对我们广告圈儿感兴趣,不妨到我们公司里体验一下生活,顺便也体察一下广告人的苦衷。”
“何总,我看就不用了吧,万一广告圈儿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我岂不就要晚节不保了?”张子路把玩着牙签,说。
何桐递给张子路一支烟,说:“张总,话可不能这么说呵。你看我和于经理不都是出污泥而不染吗?所以说,关键是自己能把握得住。”
“说了半天又说到柳下惠那里去了。好了,何总,咱不说这些了,那是你们广告人自己的事,跟我毫不相干,即使个个都是泥巴猴儿应该合作的还是要合作,因为我们是业务上的合作。关于这个新产品的广告策划还得发挥何总的聪明才智,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标新立异,切记别落入俗套,倒人胃口,起反面作用。如果真是那样,我是要索赔的。”张子路一本正经地说。
何桐连连点头,说:“张总说的是,我们会绞尽脑汁,认真对待的。不过,请张总一万个放心,我们公司制作的广告片你是看过的,很受客户的推崇呵。”
“是呵,何总,贵公司的实力我略知一二,否则我也不会把宝押在你们身上。”张子路狡黠地笑着,说,“我冒昧地问一句,按我们谈妥的合同款项,贵公司能赚多少利润呵?”
“张总,你这是什么意思?”何桐纳闷地问。
“没什么意思。何总,你可不要多心呵,是不是怕我压低投资呵?告诉你吧,合同一签,就具法律效力,是板上钉钉,我不会提出更改的。我只是对你们所赚的利润感兴趣。”张子路神态泰然地说。
何桐听罢,放下心来,将目光转向于珍茹,说:“这个嘛,得由于珍茹经理回答你了。”
“张总,你是愿听实话还是假话?”于珍茹抬眼看着张子路,说。
张子路吐口烟,说:“这还用问吗?哪怕于珍茹小姐今晚说了一晚上谎话,我还是希望这一句是真的。”
“百分之二十左右吧。”于珍茹想了想,说。
张子路抬眼望着天花板,说:“不错,比我们生产企业强多了。”
“张总,我这只是比较乐观的说法。”于珍茹补充道。
“乐观也罢,悲观也罢,广告公司有利润赚,还几乎没什么风险,值得。”张子路搓搓手,说,“从我钱袋里掏出钱来,留下百分之二十,再给电视台百分之八十,这生意好做呵,等于空手套白狼嘛!”
何桐连忙接过话茬儿,说:“按张总刚才的意思,这次不用我们垫款了?你要大方一回,提前支付了?”
张子路摆摆手,说:“何总,我没这么说吧?贵公司如果连款都不垫付一点儿,不就真成了空手套白狼了?一切都按合同办吧,广告款我分三期支付,前中后各三分之一,合同里是这么写的吧?”
“张总真是守合同,重信誉的典范呵。”于珍茹撇撇嘴,说。
“都是,都是,贵公司也不能例外呵。”张子路哈哈地笑出了声,说,“做生意嘛,总得先小人,后君子,谈好了的,落到纸上的,天塌下来也不能变,这就叫诚信,你们说是不是?”
“对,张总说得对。”何桐附和道。
张子路抬腕看表,时针已经指向九点,他今晚还有一个重要的约会,一个妙龄女子还在等着他去共度良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