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格雷亚,那是以收集情报为主,掌握着无数秘密的家族。尽管在多年前就开始慢慢隐退,但现在的一举一动仍牵动着里世界的神经。即使不提他们所持有的情报,就表世界的产业也足够让人忌惮。
欧格登对这样一个庞然大物感到恐惧,所以对临这样一个没有能够证明他身份的存在,也会迟疑不定。
当然,在临说出拒绝的话语他也不再游移不定,管他是什么身份有怎么了不起的背景,只要杀掉他,然后毁尸灭迹就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这里不对科研人员跟高层以外的人开放,所以要制服他们四个人只能靠现场这些人,那些白大褂手无缚鸡之力完全派不上用场,唯一有用的,就是……他看向约列,后者带着一丝戒备的眼神让他暗骂了一声。
“你也可以看出来,这些人都不好对付,而且那个男人是认真的,不想死的话我们只能用……”
“说够了没有,你们,”临走上前去,“不会有的,让你们耍花招的机会。”
“谁知道呢,毕竟我对这里可是很熟悉的,只要捉住一瞬间的机会!”话落,欧格登迅速伸出手敲碎了身旁的橱窗,捉住了里面的几支试管。同时,身旁的约列也趁机将一把白色的粉末撒向临,后者屏住呼吸躲开了那细微的粉尘,只是有人没那么幸运。
“咳咳……那是,还在实验中的……”某个男人弯下身子想要将吸入的粉末咳出来,但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就痛苦地倒在地上,手脚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表情扭曲而狰狞。
“还没完呢!”说着,欧格登打开手中的三支试管灌入身旁的几个人的口中,“就是那个人,只要能杀掉他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所有东西!”
“怎么回事,”临皱起眉头,瞥了眼那些开始神智不清的人们,犀利的眼眸蓦然转向那俩个人,“你们做了什么。”
“动用了一点小伎俩,毕竟我还不打算坐以待毙,”阴险地一笑,欧格登高声喊道:“谁都不许躲!如果不能在这里拦住他们,后果你们知道的!”
“锵!”
毫无征兆地,身侧一个人影扑了上来,像只野兽那样直接用嘴巴咬上临的手臂,被他用那根钢棍挡住,牙齿与金属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临低头打量着几秒钟前还躺在地上抽搐的男人,现在他的双眼通红,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真真正正失去了理智。不过是吸入了一点点粉末而已,现在的药已经能够做到这些夸张虚幻的事情了么。
“……”尝试着将钢棍抽出来未果后,临一脚踹开了那个疯掉的男人,抬头却发现欧格登跟约列已经趁机溜到了人群以外,回头冲他露出了得逞的笑,用口型对他说:你就跟那些人一起死在这里吧,我们就不奉陪了。
然而那双平静的眼眸只是淡然地注视着他们离开,没有阻止也没有动怒,反而有股不出所料的深意在里面,“我说了,除名。所以,你们是逃不掉的。”
情报局并不是临的所有物,再加上这一次完全是处理私人事务的行动,自然不会牵扯上不必要的人。也正因为如此,这是以格雷亚家族提出来,单方面的除名活动。
“那么接下来是谁,”蓝色眼眸中冰雪凝聚,漠然的语气令他周身的空气都充斥着不散的寒意,“不要想着拖住我的脚步,就算那个男人逃了出去,也活不久。”
==
“喂喂,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云言拉着安洁莉卡后退了一步,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这个地方摆放着各种未完成的药剂,谁知道他们有什么作用,那个欧格登居然不惜要他们使用那些见鬼的东西也要将他们留在这里,是有多丧心病狂。
“这可跟之前那些浑浑噩噩的人不同,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成倍增长,看来那些粉末有着透支人类潜能的作用,”费力地从众多的人影中看到临的状况,云言说道:“这玩意一看就知道对身体损害极大,等药效过去那个人也动不了了吧。”
“分析得不错,但可惜的是没有那么多时间给我们消耗,”季诺点了点头,看向云言的目光有些意味不明,“而且这些人还蛮忠心的,估计是有什么把柄落在那个人手中……看,他们都很听话地注射了那些东西。”
“就算被击中要害,也不会立刻死去,简直就像科幻片里的僵尸一样,”安洁莉卡的眼镜反射着微光,她身处何境地都在冷静分析,“现在在场的人数有十二人,而我们……”她看了看云言,“能动的只有三个……”
虽然她的模样是很惨,但不要无视她好吗!云言一张嘴就想说些什么,但伤口疼得她直抽气,“……还是算了,我就乖乖待着好了。”
“听话安分的小云言是很好,”季诺的身影挡在她身前,回头睨着云言轻声笑了出来,“但现在的处境可不允许你休息,这些家伙可不会因为你受伤了而手下留情,而且我发现,他们对血腥味特别的敏感。”
“总之就是完蛋了?”视线越过季诺看向那些人,云言的眼神阴沉下来,“虽然依照现在的情况来说是这样,但看着他们的样子就来气,如果不亲手撂倒他们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哼,顾好你自己再说吧。”云言抓着身上的外套,微微皱眉。如果她没有受伤,或者受的伤没那么严重没那么多都会比现在的情况好,只要状态再好一点这些稍微强化了的普通人根本不是对手。
“武器也扔掉了的说……”在默哀自己特意打造的短剑时,她看着周围,想要找出趁手的东西当武器。面对那些野兽一样人赤手空拳是很吃亏的,因为他们会用牙齿,身上的衣料不多,她可不想再被扯下来。
“没关系,”安洁莉卡拦着她身前,平时没有表情的脸庞此刻看上去是那么令人安心,说出的话也比季诺要好很多,“我的身手还不错,你不方便活动,交给我就好。”
“而且,就算季诺部长再怎么恶劣,他也是挡住了大部分的人,尽管平时很轻浮虚假,但实力是真的,绝对不会中途掉链子。”
“安洁莉卡,你这么说是在暗示着什么吗。”不得不说季诺确实很厉害,云言还以为他会用那些花哨的招式,但没想到的是对方的动作简单有力,还专门往人体脆弱的地方攻击,如同他的人一样阴险。
“完全没有,我这是对您的实力作出最中肯的评价,”安洁莉卡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让旁人侧目的话,“在我的眼中部长是最厉害的,就算现在出拳的力道要比首席小,打倒的人数也比首席要少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行了,”季诺微笑着打断她,那笑怎么看都是在生气,“以后若是有什么不满可以直说,我对属下一向宽容,特别是女士,所以你可以不用这种方式来提醒我。”
“您误会了,我没有不满,就算……”还想说些什么的安洁莉卡感觉到身旁的人拉着她的手,只要转头看向云言,“有什么事吗?”
“又关上了,我们来时的路,而且打不开。”云言揉着太阳穴,也许是她的脑袋不太清醒的缘故,平常很轻易就能打开的门她花了三分钟都没打开,不禁有些挫败。
原来的那扇门也是被季诺强行撬开的,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扇暗门从中间穿透了出来,重新将出口给堵住了。
“打不开吗,我试试……”安洁莉卡连接上这间房的电脑,向来顺利的过程现在出了些小差错,这扇倔强的门还是纹丝不动,没有要打开的意思。
“不如,将它给砸开?”云言打量着全自动的金属门,其实这种设在地下的门质量是很好的,季诺能撬开她已经觉得很不可思议,至于砸开什么的,完全是开玩笑。要是这扇暗门也能轻易砸开,那她还需要学习编写那些复杂的开锁程序吗。
“我觉得可以试试。”不动声色地收回平板,安洁莉卡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待在原地思考着如何将门砸开。
云言哑然地看着她,盯着那扇旁边的显示面板,“既然要砸开,那不如先从破坏这个开始,反正都没有用了。”
“也好。”
于是在临与季诺两个面对十二个发了狂的人时,云言跟安洁莉卡倒不知道是放心还是什么,背对着他们自顾自地讨论着怎么对付这扇难倒了她们的门。
所以说女人总是喜欢在奇怪的事情上执着,云言跟安洁莉卡的性格反差还是很大的,在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共同点的两个人此刻却一同无视了周围颇为热烈地议论着,连季诺看着都微微苦笑起来。
“我说你们,倒考虑一下我啊……”被彻底无视的季诺郁闷地叹了口气,瞄向临那边时幸灾乐祸地笑了,像只得逞的猫,“算了,又不是一个人被无视。”
“有条件的话,我觉得可以用硫酸,”云言提议,“用一些腐蚀性比较强的液体融掉它。”
“可是这里没有,”安洁莉卡瞄了眼身后混乱的场面,各种哀嚎与碰撞从来都没有停息过,“也没有那么大的分量。”
“那就只能那样了,”云言从身上的口袋里掏出她万能的手机,一把将它按在上面,“看我炸了它!”
“……”安洁莉卡盯着那部手机不打算发表什么意见,在她抬起手扶了扶眼镜的间隙,眼角一个白色的身影猛然间朝这边扑过来,速度比一般人要快好几倍!她一惊,尚未作出反应,身旁的人已经抬起一条腿干净利落地踹上了对方的下巴。
“碍事的家伙,再有下次就踹烂你的命根子!”如果不是那疼到眼角一抽一抽的表情,安洁莉卡会认为现在的云言很酷。
“哐当!”
然而云言今天的幸运值是E,那个被踹飞的男人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一下子撞在实验台上,精致脆弱的实验器皿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打翻的异色液体混合在一起发出细微的声音,一股白色的烟雾弥漫开来。
“糟糕,”云言真正是眼角抽搐了,她盯着那些白烟一脸懵逼,“我好像把事情给弄得更加复杂了。”
这下子,该怎么收场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