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碧天回到永盛阁中时,柴荣、潇湘子和凝霜已在方桌前等候,桌上摆满酒菜。凝霜招呼他坐下,四人边吃边聊起来。不多时,天已大黑,猛得便听房外一人喊道:“帮主不好了,院中起火了。”
凝碧天等四人同时站起身来,匆匆出了门去,站在长廊中,已看到院中冲天而起的大火,凝碧天面色凝重道:“怎么着的火?”
那人惊慌说道:“院东、院西、院南各处也都起火了,郝堂主的房屋方被扑灭了。”
正说着,院北处一处阁楼已火光冲天,凝碧天惊道:“多处同时起火,定是有人故意所为,他们定混在院中,传我号令,派人四处捉拿放火之人。”说着,已急匆匆向院北起火之处飞奔去。潇湘子和柴荣紧跟其后,凝霜武功不高,跟不上他们,只能在后面着急。
凝碧天到了院北起火的阁楼前时,数十名永盛帮人正自提着水桶扑火,火势渐止,凝碧天却心中焦急,此时,沈香已迎上前来说道:“帮主,这大火起的蹊跷。”此处阁楼正是沈香所住,永盛帮中各大管事和堂主都各有一间阁楼,其余帮人都是住的小屋。
凝碧天说道:“沈堂主可发现有何异常吗?”
沈香说道:“火是自阁楼顶部燃起的,定是有人故意所为。”
凝碧天说道:“他能上得了阁楼,定是轻功不弱,你没有发现可疑之人吗?”
沈香说道:“我察觉到着火之时,火已烧的不小了。”
此时,柴荣已上了前来说道:“师父,定是贾天派人来放的火。”
凝碧天凝神道:“荣儿,尚未查明前不要乱猜。”说着,环视四周,欲要找到蛛丝马迹。此时,阁楼后墙角处突地发出一声呼啸声,凝碧天说道:“是北护卫。”说着,飞身而起,竟跃过尚自着着火的高大阁楼。他落地之时,只见墙角处北护卫正同一人缠斗在一起,那人身法灵巧,出招凌厉,变招神速,竟逼得北护卫只有躲藏之力,那人正是黯无影。他虽然占尽上风但被北护卫缠住,一时也脱不了身。
此时,黯无影一拳携着劲风向北护卫打到了,北护卫迎出一掌,被震退数步,身子倚在背后一颗杏树之上,杏树摇晃不止,黯无影飞身要走,北护卫却将手一甩,一条长鞭直向黯无影腰间扫去,黯无影身在半空无处受力,忙气沉丹田,身子便似瞬间沉重了数倍,如一根石柱一般定在地上,长鞭恰从他头顶扫过去了。
北护卫紧跟着将手腕一抖,长鞭登时自黯无影头顶直劈而来,黯无影轻笑一声,将手向上一迎,把长鞭接在手中。北护法手上加力向回收长鞭,但长鞭却似被一座大山压住了,动也动不得分毫。
这长鞭的功夫极难练得,聪颖之人尚且要练上十余年方能将其运用自如,而一旦能将长鞭运用的得心应手,与使用其他兵器之人动起手来可谓大占便宜,因为长鞭灵巧之极更是变化多端,而且能打到远处。北护卫擅使长鞭,无奈黯无影眼疾手快,竟能在眨眼间将长鞭接在手中,而他内力高过北护卫,北护卫一时也不能将长鞭夺回,他却不能放手,因为丢了兵器对武学高手来说可谓奇耻大辱。
北护卫正自心急,凝碧天已一阵风般到了他身侧,他将手掌抵在北护卫身后,一股强大之极的内力便涌入北护卫体内,北护卫将那股内力引到手腕处,轻而易举的便将长鞭夺了回来。黯无影退后一步,笑道:“闻听永盛帮中北护卫武功高强,却不料原来是由凝帮主在背后撑腰。”
凝碧天踏上前一步,说道:“你去而复返还烧我帮中阁楼,是何用心?”说着,呼的隔空打出一掌,他身后杏树为之一动,树叶径直向黯无影飞去,黯无影不敢怠慢,双掌来迎出,树叶俱被震碎在地,此时北护卫长鞭已向黯无影下盘攻到,黯无影跃起避过,凝碧天已飞身到了他近前,他出手奇快,一拳已快速绝伦的向他面门打到,他方侧头避开,凝碧天手肘已撞向他胸口,他立起手掌,一记手刀劈向黯无影手肘,凝碧天急收手臂,变拳为掌,也是一记手刀式向黯无影的“手刀”处迎去。如此硬碰硬的打法却要看谁的掌力强了,双掌相交,只听一声脆响,凝碧天退后一步,笑道:“好掌力。”说着一掌又向黯无影劈到了。
黯无影手掌剧痛,心下暗惊:这厮内力如此深厚!不敢正迎其锋,闪身避了开去,尚未站稳,已觉察到头顶袭来的劲风,原来左护卫一鞭又打了下来,他应付凝碧天已是吃力的很,哪里还有余暇再去对付左护卫,百忙中一侧身,却觉胸口一痛,已被凝碧天点了穴道。他冷笑道:“凝帮主以二敌一胜过了我,当真令人佩服。”
左护卫一个箭步迈到黯无影近前说道:“方才凝帮主的手刀明明伤了你,你输了便是输了怎得反而不认,却又强词夺理,说我们以二敌一,你怎得是凝帮主对手了?”
黯无影说道:“我与凝帮主只算打了个平手,若你不插手,我们恐怕打到明日也分不出高下来,左护卫,若非凝帮主帮你,我早将你长鞭夺了过来。”
左护卫甚是气愤,扬起长鞭来在黯无影脖颈上缠一圈,用力一勒,黯无影立时喘不上气来,凝碧天说道:“左护卫,莫要杀他。”
左护卫松手移开长鞭,说道:“帮主,他可恶的很。”
凝碧天说道:“黯无影,你在我帮中放火,有何用意?”
黯无影此时已憋得满脸通红,他喘口粗气说道:“我哪里在你帮中放火了?”
凝碧天知道黯无影行事诡秘,向来是言行不一之人,于是说道:“我本来怜悯你是江湖中有头有脸之人,不欲杀你,你既然连做过的事都不肯承认,算不得敢作敢当之人,我将你杀了也不足为惜。”说着,假意一掌击向黯无影脑门,他这一掌若打下去,黯无影哪里还有命在?
黯无影惊道:“凝帮主有话好说。”
黯无影笑道:“你快说。”话音方落,便觉一股极大的力道袭来,他忙飞身向后跃出,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方才所站之处竟然被一物砸出一个大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