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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 吊唁

“肖静虹……”程倚天若有所思。

殷十三心直口快:“既然这样,那最应该害怕六大门派寻仇的不该是这个莲花宫才对吗?”

杜伯扬、萧三郎和冷无常面面相觑。

程倚天低头思忖,良久方道:“我本来是这样想的——”把自己的计较又说了一遍。

四杰听得认真,结束,杜伯扬才道:“还是公子的方法更加稳妥吧。毕竟莲花宫主其实是凤凰教主的妹妹——这件事乃是三郎的猜测,即便是真,把她搅进来,日后事态到底会发展成怎样,我们会不会陷得更深,都未可知。”

萧三郎点头道:“大当家说得极是。能够最快择干净自己,才是当机要务。让尚武门冲到台前,同时抚平莲花宫的不满,这是眼下我们能够做的最好的选择。”

“只是银两方面,损失会很大。”程倚天有些担忧。

杜伯扬心中默默计算,少顷说:“明面上我们的收入逃不过别人的眼睛,给少了,是为诚意不够,反倒不如不给。和顺居,我们刚接受不久,暂且不算,各地洗心楼、彩云坊、谢春堂等总收成的四层,我可以提出来,尽数给华毅扬自由支配。剩下来六成,三成给莲花宫,我们自己留三成,说起来,逸城还要活着,全部榨干了,谁都落不下好,尚武门都尉也好,莲花宫主也好,总不会干那等杀鸡取卵的蠢事吧?”

记忆已定,当下,程倚天诚心具书两封,一封派人送往玉秦宫,一封派人送去莲花宫。

送到莲花宫的信上,开头这样说:“鄙人义兄者萧氏苍凡,有幸哉,共莲花宫主同为苗疆故人,正所谓天高云淡,难觅飞燕;远山流水,不见鱼飞,皆因桑梓情深。故期宫主念及于此,能同鄙人往事今谈。”

楚清幽、冷香儿侍奉在侧,不敢多言。周碧莹伸头瞧了数眼,忽地一笑:“宫主,这逸城公子文绉绉的,都说了什么?”

肖飞艳横她一眼,冷着脸,从座位上站起来:“他在戳本座的老底呢。我知道萧苍凡早就投靠了他,我是凤凰教的人,凤凰教主肖静瑶是我姐姐,这些事迟早瞒不住。可那又怎么样呢?凤凰教是凤凰教,肖静瑶是肖静瑶,我现在自创了莲花宫,同以往我姐姐那些事情早就没了关系。”

周碧莹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两圈:“可若是他们真的要搞事,非把这些说出去,怕也棘手得很呢。”

肖飞艳默然,半晌嘘了口气:“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我要光明正大行走于江湖,总这么隐姓埋名也不是个事。”

“所以,如今逸城想要求和,也是一个好契机呀,”周碧莹机灵得很,瞅着她的脸色试探,“宫主,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肖飞艳斜目瞧她:“宫里面这么多人,这么多年来就出了一个你,这么会猜我的心。”顿了顿,笑起来道,“没错,本座如今往下可以挟制逸城,往上能够结交尚武门,正是可以开宗立派之际。因此从现在起,本座不再叫‘肖飞艳’,而要换回本名‘肖静虹’!”

楚清幽和冷香儿始终插不上半句话,这会儿总算捞着机会。

楚清幽先道:“恭喜母亲,十多年厚积薄发,让本门横空立世,从今日此刻起,莲花宫必定要笑傲江湖。”

冷香儿紧随其后:“恭祝宫主威临武林,名震天下。”

改为本名的莲花宫主肖静虹“哈哈”大笑,随后,她对楚清幽说:“十多年前本座碰到一件极大的窘事,急需要慰籍,那会儿有人将你和香儿送给我,本座看你活泼可爱,才姑且当作女儿收养。但是,本座今非昔比,不需要依赖他人,凭自己也能开宗立派,成为一派宗师。因此,你‘女儿’的身份,从现在起作罢。再看到本座,你需同别人一样,尊称本座‘宫主’。”

楚清幽一听,脸色大变。冷香儿也如同受了雷击,身体一阵清晰可见的颤抖,脸色雪白。

只有周碧莹心情大好,瞧着这对姐妹幸灾乐祸。

楚清幽不敢违逆,深蹲行礼:“是,宫主。”

肖静虹甚为满意:“逸城公子的心意,本座收下了。作为回礼,本座有几件东西,你和香儿即刻送去岳州。”

等这几件东西送到岳州,放在天南客栈程倚天所住上房正厅桌子上时,程倚天以及四杰都愣住了。

只见打头的是一顶点翠青鸾头冠,上面镶着各种宝石,其中有三颗又圆又大的竹子。杜伯扬识得货,惊叹道:“这是南海夜明珠啊。”

殷十三不太懂行,问:“值多少两银子?”

杜伯扬伸出一根手指。

“一千两?”

“是一万两。”

殷十三舌头一伸:“这么贵啊?”

随后几件分别是一对镶红宝的缨络、两串南海珍珠项链、一对和田玉手镯、一对祖母绿手镯以及数对宝石耳环。

殷十三不停咂舌:“这莲花宫主,怕不是在发嫁妆那。”

程倚天皱着眉,好一会儿才问楚清幽:“贵上可还有什么话让尊使带来?”

楚清幽拉长脸,没好气道:“就是这些回礼,公子若无他事,告辞。”

将她和冷香儿送走,程倚天率四杰回来。杜伯扬只是沉思,萧三郎不时叹气,殷十三抓耳挠腮,偶尔问冷无常:“你倒是说说呀,这到底怎么一回事?”想当然得不到任何回答,只能顿足生气。

程倚天站起来:“我现在隔壁看看。”

来到隔壁,推开院门,他边往里走边呼唤:“云杉,云杉。”

屋子上下内外居然空无一人。

他惊出一身汗,出门抓住一个打扫的伙计:“这里面的客人呢?”

伙计一愣,稍后才道:“来福哥说那里面客人喜欢清净,除了他之外,不要任何人进去打扰。打扫,或是送饭什么的事情,全都是他一个人负责。”

程倚天自觉不妙:“他现在哪儿?把他找过来!”

伙计连忙一溜烟儿去了。

但是怪了,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找遍了,来福这个人凭空消失了一般。一直到天快黑了,后巷有个晚归的老奶奶,沿着墙根走路突然踢到一脚什么,仔细一看,吓得尖叫,这才把天南客栈的人引出来。

掌柜亲自掌灯来看:“是来福!”刚要伸手摸,后面有人高叫:“别动。”掌柜回头一看,正是萧三郎。

“三爷。”

萧三郎应了一声,近前又看一眼:“他被奇花谷的桑越人迷倒了。”让人拿来一壶酒,又挤碎一个药丸放进去化了,最后晃一晃,让药化得更彻底,尔后他喝了一口,猛地喷在来福脸上。

来福很快醒过来,一开始迷糊得很,过了会儿缓过来,连忙趴下磕头:“三爷。”

萧三郎亲自带他去见程倚天。

来福道:“我本是上房里伺候的,午饭时候去给云姑娘送饭,刚进门,忽然头脑一昏,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程倚天气得一拍桌子:“这个桑越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同为毒门中人,桑越人早就摸清楚瘾君子、闻香鸟的追踪方式,因此,程倚天在萧三郎的协助下找了半夜,依旧徒劳无功。

想到桑越人曾经在颐山企图侵犯云杉,程倚天心急如焚。

就在这时,路边一个小酒馆打开了门。郊野的深秋,风已寒冷。从里面出来的一个人裹着厚衣服,还带上一顶帽子,弓着背,低着头,看不清脸。背后,伙计热情招呼:“客爷,您慢走咧。”语气中难掩终于可以打烊、好回家休息的欢喜。

这个人埋着头往前走,明明和程倚天、萧三郎不在一边,偏偏走着走着撞上来。

“老丈。”程倚天手疾眼快,扶住他。

他方才“唉哟”站好,微微抬起脸。

程倚天站在对面看得清楚,心不由得咯噔一下。

他却不以为意,念叨着:“今天好生怪事,先是好好的马车被赶到了水里。好不容易趟过水的马车,又被赶车的白送了人。赶车的很爱惜自己的媳妇儿,可他带着媳妇儿既不住农家,也不去找集镇客栈投宿,反又趟水上了河中央的汀州?”

程倚天越听越动容,忙道:“老丈,请留步。”追上去,“你刚才说的赶车的,是不是一个脸很白、长得十分清瘦的男子?他有时候会把自己的眼圈涂得很黑,但是嘴巴却擦得血红。”

对方面朝他,三横三竖六条疤痕几乎占据了整张脸,并不搭腔。

程倚天强行按捺住吃惊的心情,继续问:“如果是他,那么,同行的就不是什么‘他的媳妇’——那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子,那是我未来的妻子。他们现在哪里?您知道得话,烦请务必告诉我!”

疤面人一双漆黑的眼睛闪着幽深的光:“原是你未来的妻子……”“嘿嘿”冷笑,片刻后道,“我虽然不是本地人,可我认路的本领确实很好。”说着将手一指,“就从这儿下去,离着十里地有一个不小的汀州,因常年有白鹭栖息之上,当地人称之为白鹭洲。你要找那样的两个人,就在那里。”

一直保持沉默的萧三郎压不住狐疑:“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他还想继续问两句,但被程倚天拉住。

疤面人嘴角一挑,竟是一脸的讥讽,未发一言,转身踽踽而行。

程倚天扯着萧三郎的手臂:“三哥,还是先去找云杉吧。”

“这人来得这样蹊跷,怕只是个圈套。”

“可我没时间了!不管真假,我都要先去一趟。”

程倚天顺着方才疤面人指示的方向疾奔下去,果然,只有十里地光景,前方一条大河蜿蜒,月色清冷,水面银光闪烁。河中央果有一个小洲,进水的地方长满蒲草,洲上则树木繁茂,内部形成一个极其隐秘的所在。

中间隔着的水面很阔,但这并不能阻挡他。他展开“空里无踪”的轻功,蜻蜓点水般踏过水面,最后翻了个筋斗,便稳稳落在水中央的实地。还没一探究竟,鼻子下意识抽动了两下。“咦?”他禁不住暗自奇怪,“哪来食物的香气?”

当他拨开厚厚的苇草,这才看见,前面的一小块空地上,一个长得瘦长的男人,正从一个冒着烟的土坑里扒着什么。

还未熄灭的篝火映照下,让人惊奇的是,那个男人今天并没有把脸涂成雪地一样白。没有用黑墨涂黑眼眶的眼睛,也清秀得难能可贵。一个熏烤得黑乎乎的东西被他不停交换左右手捧着,宝贝一样带去林子腹地。

一大片树荫营造出的天然庐顶下,细树枝加上软草做成了一张松软的床。

“你喜欢的烤鱼,我做好了。”男人将手上的东西送过去。

这时程倚天才看清,那黑乎乎的一层,其实是包裹在外面的苇叶。苇叶被撕开,更加浓郁的烤鱼香气四溢。

“光用这个包了有什么用?”暗黑的环境里,云杉的脸并不真切,可声音依旧清脆动听,“你抹盐巴了吗?放佐料了吗?烤得又这样干巴巴,再没有味道,是想噎死我吗?”

男人被呛得讪讪说不出话。

云杉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桑越人,你就放了我吧,不管你多少次将我从莲花宫的人手里救出来,现在又心甘情愿为我做多少事,我都不会喜欢你。就像这烤鱼,即便你做出了酒楼大师父才能做出的美味,都不是我想要的,我都不会吃。”

“那你到底还要我怎么做呢?”曲意奉承了整整一夜的桑越人蓦地暴起,他伸出手,却又害怕什么,努力了几次,颓然又将手放下。于是捂着脸“呜呜”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我也是有心的,只是因为喜欢你。”

云杉叹气:“你还是走吧,再在这儿呆下去,待会儿会有人来对付你。”

“我不怕!”桑越人脸一变,“谁来我也不怕,哪怕是莲花宫主!”

“如果是逸城公子呢?”

桑越人顿时好像一只被捏住脖子的鹅。

云杉道:“交锋多次,想必你也发现了,你的各种毒药对他对没用——他是你克星。”正说着,她突然脸露喜色,“说曹操曹操就到,倚天哥哥!”

桑越人神经正绷得紧紧的,突然大叫,掉头就跑。另一边的苇草下藏着一只简陋的木筏,他跳上去,拿起一根长长的竹子拼命往对面撑。竹筏靠岸,他手忙脚乱上去,又头也不回逃走。

程倚天站在原地,看得几乎呆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方才从苇草丛中出来,奔到云杉身边。

他很温柔将云杉从软草上抱起来:“我以为我藏得很好。”

云杉却惊讶道:“原来你真的来了?”

他一愣:“你不是看见我才那样说的呀?”

云杉叹了口气,继而将有些发炙的脸藏在他颈边:“我知道你会来。”

程倚天点头:“对,哪怕将这岳州的土地都翻遍了,我也要找到你。”

萧三郎沿着河岸,找到条小船,接了他们上岸,又将船系在原处,并在舱底压了二十个铜钱。云杉中了酥骨散,等回到天南客栈,他还需再为云杉诊脉配药。

因为担心桑越人诡计多端,再掳人走,程倚天便将云杉留在自己小院的二楼屋中。第二天一早,暖暖的阳光洒进房间,云杉从沉沉的睡梦中清醒。梳洗之后,门被叩响。她过去,将门打开,扑鼻一阵浓香。

“是什么?”

穿一件烟青色衫子的程倚天端着一个托盘往里走:“来看看,有没有酒楼大师父做得好吃?”

云杉“噗嗤”一笑,只见一碗汤雪白如牛乳一样,拿起勺子,尝了一口,一阵熟悉的味道在口腔中化开。暖流,一阵阵流淌着,心也无比温柔。“是鱼汤,你做的?”

程倚天眼睛亮亮的:“喜欢吗?”

她止不住莞尔:“当然。”

巳时,一个伙计上来:“公子,大当家、三爷、十三爷和四爷来了。”

“那我先下去会儿。”程倚天握了握她的手。

楼下,杜伯扬、萧三郎、殷十三和冷无常正在恭候,看到程倚天,一起见礼:“公子。”

一起坐下后,杜伯扬才道:“我本打算派人递请帖,请华都尉去岳阳楼一叙,不料手下人还没到玉秦宫,还有五里地看到那儿搭了雪白的长棚,此时此刻,花珏舞便被停灵在那里。”说到这儿,他止不住叹气,“这等情形,这和局,还真不好谈呢。”

程倚天皱起眉头,半晌才道:“我先去看看吧——不管怎样,那边都是官府,五品侍卫亡了,前去拜祭拜祭也是应该的。”

“我和无常先去打个头阵吧。”殷十三提议。

杜伯扬很是赞同:“十三说得对,对方只是个随从,公子没有第一时间露面不算失礼。倒是先去探听一下华毅扬的态度,我觉得很有必要。”

且说玉秦宫外五里处,几匹马正疾驰而至。当头一个汉子,穿着红色衣裳,系黑腰带,浓眉大眼,嘴上黑色的胡子修剪得整整齐齐。他身后的人均为蓝衣短打装扮,其中一个开口道:“韩大人,这儿就该是地头啦。”

红衣黑胡子眯缝着眼睛:“啧啧啧,排场还真不小。”

“道上有消息,靠得近的门派都听到风声,务必前来拜祭。”

“切——”红衣黑胡子一脸不屑,提马继续往前。

灵棚里面放着棺椁,前面牌位上书:忠义之士花珏舞之灵。

红衣黑胡子来到一旁休息处,先施一礼:“华都尉。”

年轻的华毅扬因悲恸消瘦了不少,一张英俊的脸越发能看到骨骼的曲线,凸显得眼睛越发大,黑色的瞳仁也没有神采。

“你是谁?”

“在下韩瑜彰。”红衣黑胡子递上腰牌,确定华毅扬看清楚后又收回来,“齐王手令,请吏部文追封花侍卫为从四品尚武门副都尉,太子批的,公文就在这里。”

华毅扬将一张纸接过来,眼神总算活泛些起来。

韩瑜彰思忖片刻,道:“都尉,王爷的意思,你在这儿逗留得也该够了。如果迫切想要解决的事情已经做完,即刻回京,才是正道。”

华毅扬眼睛一翻:“你的意思:珏舞就白死了吗?”

韩瑜彰一噎。

“我还没有看到某个人的人头,怎么能叫‘迫切解决的事已经做完’了呢?”

韩瑜彰被呛住,沉吟片刻:“那么,就由属下暂代花大人的职责,从现在起,由属下来保护大人,都尉觉得:如何?”

华毅扬一脸嫌弃:“珏舞那人,斯文秀气。”

韩瑜彰低头藏起神色中的不快,拱手:“属下会尽一切力量保证大人安全。”

附近几个地方的衙门昨儿个接到消息,今天一大早派人前来吊唁。他们走后,便是一些小门小派。慕容曜、郑尧、孟颂贤、欧阳和分别代表各自的门派,辰时到此。快到子时,蓝衣随从进来禀报:“都尉,大人,剑庄的人来了。”

华毅扬懒懒地坐着,并不搭理。

韩瑜彰连忙问:“是谁?”

“一男一女,男的叫谢刚。”

“小旋风?”

“对。”

“那女的呢?”

“十七八岁,说是姓燕,双名无双。”

同在此处的慕容曜、郑尧、孟颂贤、欧阳和均神色一动。

韩瑜彰也吃惊不小:“你确定姓‘燕’?”回身便对华毅扬说,“都尉,属下建议你还是出去见一见这两个人为好。”

华毅扬闲着也是闲着,因此并没有反对。

灵棚里,一男一女已经拜祭完毕。

华毅扬走出来。他身穿一身素服,形容憔悴却不掩秀色可餐。可是,当他看见这一男一女中那名少女时,慵懒的目光还是被点亮了一下。

且说这个叫“燕无双”的女孩,穿一件浅黄底绣小蓝花的衣裳,肤色白皙仿佛北国的冰雪,唇不点而丹,双眸则如装了星星一样明亮,以至于华毅扬止不住在心里赞叹:“我本以为云姑娘就是这世界上能够碰到的最好看的女孩子,不想今天还能碰到一个容颜如此明媚娇美的女孩。”

而外号叫“小旋风”的少年——谢刚,一张四方脸上,剑眉朗目长得很是干练清爽,身形颇为健壮,因而更显得英气勃勃。

他们两个看得出来人中谁是主角,均对华毅扬抱拳:“幸会。”

韩瑜彰连忙介绍:“这是我们都尉。”

谢刚和燕无双互视一眼,又躬身施礼:“见过华都尉。”

华毅扬目光在燕无双身上流连不去,好一会儿才道:“免礼。”脸上不自觉多出些笑容,问燕无双,“我对武林各派不甚了解,但却也听过,剑庄庄主乃是复姓‘上官’,燕姑娘看起来身份不低,在剑庄中,和上官庄主如何称呼?”

燕无双微露尴尬:“那是家父。”

“噢——”华毅扬不由惊奇。

燕无双便解释:“在下同家母姓。”

韩瑜彰低声提醒:“都尉,此乃玄门燕氏,玄门,是武林第一大派。”

小旋风谢刚看到这位尚武门都尉上一眼下一眼只顾瞧自己师妹,有些不高兴,直言道:“华都尉,如果别无它事,我等告辞了。”

他们刚出来,只见大道上两匹马飞奔而至。

一个穿杏色箭袖的瘦长汉子同一个浑身黑色劲装打扮的汉子联袂而来。

素未谋面,彼此皆无交流,燕无双和谢刚往旁边一让。

韩瑜彰站在灵棚内,打量新来的两个人:“尔等可是逸城的殷十三和冷无常?”

殷十三拱手唱喏:“正是我们哥儿俩。”

韩瑜彰便斜眼看华毅扬。

华毅扬等来等去,没等到最想等的人:“逸城的人吗?你们公子不来,你们留下也行。”

殷十三还没来得及在灵前进香,闻言不觉诧异:“都尉此言从何而来?花侍卫中的是附骨针,也是在莲花宫没的,都尉想要替花侍卫报仇,对象是不是找错了?”

华毅扬高昂着头,眼神睥睨:“一切皆由程倚天那厮而起,这一点,我绝对不会弄错。云杉是为他才找我,为了逸城不同时被尚武门、慕容世家、莲花宫夹击,云姑娘巧舌如簧劝说我去莲花宫。去了莲花宫,珏舞才被莲花宫主下附骨针,又因为不想受不相干的人的恩惠,他才依靠自己的内力,结果,没能从莲花宫出来,反而震断了自己的筋脉。”

殷十三忍不住抓头:“华都尉,我怎么听着,你都是因为妒忌我家公子才这样非得和我家公子为难?”

“你胡说!”

“你也喜欢云姑娘是吧?”

华毅扬被戳中了软肋,眼睛顿时瞪得铜铃一样。

殷十三感受到他浑身上下散发的杀气,决定先下手为强。不料他刚“刷刷”亮出手背上一对钢爪,灵棚里幔帐后面突然兵器声响亮,接着,无数长矛从哪里面冲杀出来。

殷十三挡了两下,手腕震得生疼,倒是冷无常的大铁钩发挥了些作用,砸开刺在最前面的长矛,二人才得以返身奔出灵棚。本以为来到空旷的地方方便逃跑,不料对方早有准备,五百铁甲军早从埋伏的抵触奔涌上来,将他二人团团围住。

殷十三不想束手待毙,大声喝道:“华都尉,只是为你一个人的喜恶,当真要将人赶尽杀绝吗?”

华毅扬还没开口,韩瑜彰抢先厉声道:“面对都尉刚亮兵器,是为行刺上司,军法当斩,上!”

殷十三狠狠“呸”道:“放你娘的屁!”无奈五百铁甲火速推近,下面还有什么话再也没机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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