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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惊艳

外围传来一个人的呼唤:“十三!”

殷十三奋力阻挡长矛之余,偷眼去看:“三郎,你也来啦?”

萧三郎一掌打在靠得最近的士兵身上,本要让这名士兵中毒昏厥,不料触手炙热,自己“月圆梦缺”所带的剧毒不仅没有吐出,反而被挡了一下,接着便往体内反冲。

华毅扬得意洋洋道:“追魂武功一般,只毒掌功夫厉害。我让人在铁甲军的甲叶子上涂抹足量的剧毒,这些剧毒能不能算得上毒中极品,我并不能肯定,但是,萧三郎的‘月圆梦缺’绝对化不了。‘月圆梦缺’化不了毒,这些毒就会将萧三郎随掌力挥出的毒质再逼回萧三郎的体内,里外夹击,追魂完了!”

此刻铁甲军已经将三个人都围起来,殷十三的锁兵诀最适用于小范围打斗,很难应付重兵器,冷无常兵器略好一些,可一对多,时间久了,一样左支右绌。他们的肩膀、后背、肋下先后受伤,被长矛刺进去,刺出一条深深的伤口,长矛拉回去,矛尖上的倒钩还要再剐下一片皮肉。

三个人勉强聚集在一起,浑身上下皆鲜血淋漓,当真凄惨。

再说之前从这儿离开的剑庄师兄妹——小旋风谢刚和剑庄庄主的独生女燕无双,他们还没走远。站在一块稍高的土丘上,明媚娇美的燕无双看下面战斗,甚是不忍:“这个尚武门都尉还真不讲武德,怎么能用这么多人,只对付三个人呢?”

“可惜师父不让我多管闲事,不然,或许我可以试一试,我们的九花落英剑是不是能够挡住这些人的长矛。”

“眼睁睁瞧他们死的话,唉,”燕无双一双眼睛居然红了,“我真不忍心呢。”

“是吗?”谢刚一听,撸起袖子,“那我说不得,只能前去救他们一救。”

他才拿定主意,大路上又是一骑飞至。一个白衣青年蓦然飞起在半空,马依旧在跑,他如同一只飞翔的鹰,扑入铁甲军的包围圈。

“哎呀,那个人!”燕无双禁不住捂了下嘴,“他竟要寻死吗?”

却不料一根长矛刺过去,白衣青年单手抓住,接着一甩,握着长矛的人竟然飞起来。“嘭嘭嘭——”,一片人被撞飞出去。他抢到包围圈中央,双掌齐出,又是两堆人个挨着个被击得后退摔倒。

萧三郎、殷十三、冷无常喜出望外:“公子!”

程倚天见人打人,见兵器就夺过来自用。一时间近身的士兵风车一样从游斗圈飞出去。甲叶子上的毒沿着手臂上行至胸口,被玄蜂灵配化去,他丝毫未受影响。反而阴阳异数的乾坤二劲在这难得的时刻达到了收放自如的效果,他任由铁甲军重新冲过来,围住自己,先伸脚,将从下面刺来的长矛踩住一片,接着又捞住上面刺来的七八杆,手臂往前猛送,人趁势飞起,凌空又是一轮飞脚。二十几个兵士“哎唷哎唷”倒飞开去,“噼里啪啦”摔在地上,七零八落。

快剑杨昱骑了一匹马,将冷无常捞上去。程倚天一手托着殷十三,一手托着萧三郎,将他们送上自己的马。四个人共两匹马飞奔离开,程倚天傲然对华毅扬说:“得罪了,华都尉,后会有期!”

土丘上面,剑庄大小姐燕无双看得目瞪口呆。程倚天徒步疾行,她跟着追了好久,在一个大转弯的地方,才彻底失去目标。

燕无双禁不住喃喃:“我的天哪,怎会有这样威风的男人。”

小旋风谢刚追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说师妹,哪来的劳什子男人你要这样追?累死我啦!”

这件事情,着实给逸城带来很大打击。追魂神爪随影皆受重伤还算小事,和尚武门结下这么深的梁子,连程倚天自己都始料未及。

传音阁的鸽子飞来飞去,无论是京城,还是地方上,能想的法子都想了,但是得到的消息统一只有一个:尚武门要让逸城死!

“即便我们此刻花重金买通齐王府的人,这件事到齐王面前,结果大约也不会改变。我们提出来的资助尚武门的银子不少,可是,对于齐王而言,我们手里是不是只有这么多银子呢?还是端了我们,可以得到更大的好处——最后这一点,才是关键!”

“给莲花宫的承诺也打了水漂,对吗?”新出茅庐的逸城公子沮丧不已,“我太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根本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变成这样。”

至于玉秦宫里,华毅扬招齐慕容曜等:“列位,如你们所愿,也如本官所愿:最快今天,最迟明天,我们团结一致,务必荡平洗心楼!”

此话一出,吓坏了正在殿外偷听的六小姐华淑琪。

她跌跌撞撞跑回就寝的从春殿,跌坐在桌子旁,哆哆嗦嗦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水倒洒了一半,弄湿了衣服也无暇去管,心里只是想:“这可怎么办?倚天哥哥这会儿该怎么办?”

想来想去,她站起来。刚想出门,一头撞上个人。

听到动静追到这儿来的华毅扬皮笑肉不笑:“六妹,想去哪里?”

华淑琪不再如从前能和他亲密无间,退开一步,眼神闪烁:“没、没有想去哪儿。”

华毅扬跨进屋:“我知道你现在想去找程倚天,可是,你别忘了,他心里从来没有过你,即便你现在把什么都告诉他,甚至把自己当成人质,让他拿来要挟我不能进洗心楼,你在他心里,依然什么都不是。”

“那我也不能眼睁睁看你荡平他的产业,再杀了他这个人!”

“华淑琪!”华毅扬声调一下拔高,“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从金陵出来真正的目的?跻身上流,日后能够衣锦还乡啊!一个不相干的男人有什么重要?”

“那你呢?花珏舞和我们非亲非故,死就死了,他又有什么重要,你必须为了他不惜一切去铲除别人的家业,再大开杀戒?”

“你放肆!”华毅扬火冒三丈,一掌将华淑琪扇得跌倒在地上,“程倚天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能和我的人比?华淑琪,我告诉你,今天就是把你锁在这里,我也不会再允许你踏出这儿的大门一步!来人!”

两个侍卫小跑进来。

“把小姐绑起来。”

华淑琪愣住了:“四哥,你不能这么对我。”因见手脚均被上了铁索,吓得赶紧求饶,“我知道错了,我不出去了,四哥,你不要这样绑着我啊,四哥,你不要走,快让他们放开我……”

离此三十里,岳州城另一边的郊县,一座规模中等的庄子外面,一辆马车行走在进庄的路上。少顷,马车在一片气派的房屋前停了。年轻的穿着漂亮衣裳的女孩们下车,手持软帚将地面清扫干净,又搬过来乌漆的踏步。

“有请宫主。”

马车门被拉开,一身华服打扮的莲花宫主肖静虹缓步下来。

一路上均有细沙铺地,直到正厅。肖静虹刚在正厅坐下,红箭侍女楚清幽和白箭侍女冷香儿便来了。

一起见礼后,红箭道:“宫主,紫箭来了。”

“让她进来。”云杉进来后,肖静虹又道:“你们都退下。”

红箭、白箭施礼,后退至门口,转身离开。

“尚武门要荡平洗心楼的事,你知道了吧?”

云杉没吭声。

肖静虹竟有些着急,来到她身边:“我讲话你听见了没有?这代表逸城从此将在武林消失,那个逸城公子,也会没有好下场。”

“那又怎样?”云杉抬起眼,目光冷冽。

肖静虹一阵恼怒,想发火又硬生生压下来:“实话和你说吧,虽然还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是我早就知道,你九成九才是我的亲生女儿。”顿了顿,语气又软下来,“当初之所以不愿意认你,是有原因的。”

“后来打我骂我虐待我,也一样有原因咯?”

肖静虹眉毛一竖:“你这是在质问我?难道你不知道,我现在能这样和你说话,已经在念母女之情。”深吸一口气,“你不要不识相,既然已经离开天南客栈了,从现在开始,你就呆在我身边,哪儿也别去啦。”

云杉听了,冷冷一笑:“我这几年流落在外,学过刀枪无眼,也学过人心险恶,偏偏就是没有学到自私自利和不仁不义。”无视肖静虹的怒火,转开身去,“我也实话和你说,我小时候是由那个人抚养,因此,纵然不是血亲,我还是姓了‘云’,后来,疼我带我的人就变成其他对我来说都很重要的人——唯独其中没有你。所以,还是按照我们一贯以来的模式相处吧,我的事,你都别管。”

“云杉!”

云杉移形换位得很快,闪过她的阻拦,径直出门。也未回城里,只随意游荡着。头顶上,一只鹰飞过,传来一声嘹亮的鸣叫。身后传来枯叶不断在秋风中摇摆的“沙沙”声。

云杉在一片草甸子边缘停下来,冷冷道:“都跟到这儿了,何妨现身呢。”

树后面人影这才一闪,出来一个人,眉眼清秀,正是奇花谷主桑越人。

“相识这么久,我们还没好好说过话,”云杉找了一块青石,铺上手帕,坐下,“我是个生下来便被亲生母亲抛弃的人,被抛弃的原因,是我的降生,居然没有帮我的亲生母亲挽回我的亲生父亲。索性有个叫云乔尹的人可怜我,又把我捡回去——这个人是我的义父,最大的优点就是武功很好。所以,那个抛弃我的人不得不又接纳了我,但是,她同时又收养了一个女婴,将那个女婴当成了女儿,对我依旧置之不理。’

“我义父对我倒是很好,但凡我有印象的童年,都是他带我玩耍,或者去买好玩、好吃的。我小时候特别爱穿花衣服,他每一季都要扯料子,各种花样,各种材质,做了许许多多,放满一箱子,再放满另一箱子。但是,有那么一天,我却觉得他看我的眼神不对。”

桑越人正听得虔诚,突然原地跳起:“他怎么你了吗?”

云杉道:“我逃了。”

“逃了?”桑越人又气又恨,复又庆幸,“那还算好。可是,”他旋即又想到什么,“那你岂不是再无依靠了?”

“所以那时候我很想找一个人,能让自己靠的。”

“那么,你找到了吗?”

“找到了。”

“噢,那是谁呢?”

“逸城公子程倚天。”

桑越人被迎面往嘴里塞了个鸭蛋似的,张大了口:“怎、怎……怎么会是他呢?”算算时间压根儿对不上,跳起来怒道,“你分明先认识的我,然后才碰到了他!”

“我早就认识他了,在我十二岁的时候。他是第一个能陪我放风筝,又和我聊得很好的同龄人。我不喜欢莲花宫主肖静虹,她老是骂我或者打我;我也不喜欢我义父,他明明应该是我的父亲,却——倚天哥哥才是我那会儿生命力唯一的光亮,我那会儿真的很喜欢他,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做。”

“够了!”桑越人怒吼着打断,“你不要在我面前一个劲儿只说喜欢其他男人。”

“你很喜欢我吧?”云杉问。

桑越人气得肩膀剧烈起伏,很久才偏过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以为我能将一切都绸缪好,但事实显然和我的预期大相径庭。尚武门都尉华毅扬越发坚定要铲除逸城的决心,”说到这儿,云杉显然也很灰心,“如果你有办法能够改变这个现状,我倒是很愿意和你回奇花谷去。”

“此话当真?”桑越人的眼睛立刻亮了,“只要我能保住逸城不被尚武门铲除,你就愿意嫁给我吗?”

他说得是那样认真!

云杉内心一阵感动之余,“呸”了一口:“谁说要嫁给你?只是借你那个地方做个常驻地而已。不过话说回来,”她想了又想,连连摇头,“你哪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这场灾难呢?反倒是我,现在没有一起陷在洗心楼里也是好事。这样至少我在暗处,等有机会,我一定要助倚天哥哥一臂之力,最起码能够救他不死!”

“我有本事完成你刚才说的那件事。”桑越人一字一句道。

云杉根本不信,眼前却又银光一闪。她没料到在这种情况下,桑越人竟然还能偷袭自己。一根毒针刺在肩头上,上半身很快麻了。

“桑越人!”

桑越人出奇温柔,将她抱起来,又放在一棵大树的下面。一丈方圆外,桑越人洒了一圈梦里幽蓝。

云杉怒道:“你又要搞什么名堂?”

“记住你说的,最快下午,至多明天,我回来带你同回奇花谷。”

从春殿,六小姐华淑琪又叫又喊又不断挣扎,折腾得自己完全没了力气。一个侍女走过来:“小姐,要不要吃点东西?”

华淑琪低低道:“你把铁索解开。”

侍女为难道:“奴婢没有钥匙。”

华淑琪绝望闭上眼睛,不再搭理。“扑通”,什么倒地的声音传来,她连忙又将眼睛睁开,只见刚才还好端端的侍女,突然人事不省倒在地上。一个浑身灰扑扑的人出现在眼前。

尖削的脸庞,线条分明的五官,本都是能让人心生愉悦的好物。只是三横三竖共计六条疤痕分布,其诡异可怕,让华淑琪禁不住大声惊叫。

“啊!”

只叫了一声,嗓子就哑掉。

疤面人点中她的哑穴,轻声道:“你不是想离开这儿吗?我是来放你的。”

华淑琪紧张到直摇头。

疤面人不由惊奇:“怎么,你又不想走了?”

华淑琪急忙又点头。

“那你到底是要离开呢,还是不要离开?”

华淑琪想了想,飞快将头点了好多下。“咔嚓”,连接铁索的锁被疤面人硬生生扭断。这疤面人来的时候无声无息,眨眼之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华淑琪吓得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半天才略略平息,爬起来。

她冲出门,四哥以及其他人都已经不在。她连忙奔到马厩,抢过一匹马,策马飞奔。

且说天南客栈,上房里面。

逸城公子程倚天正躺在床上。

四杰并排站在床前,殷十三问旁边站着的萧三郎:“早饭那碗你特制的酒酿圆子没问题吧?说好的醉三天,公子会不会马上就醒过来?”

萧三郎瞧着床的目光十分柔和:“再快,也不会低于两天的。”

杜伯扬拔出许久没有再用的大刀:“杜某承蒙沈放飞沈大侠相救,苟活了许多年,今日便是把自己全部交代在洗心楼,也算赚到。”左右各看了一眼,“我们走吧。”

追魂、神爪、随影齐声应和:“好!”

回到洗心楼,大堂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只在中央地带并排放了四张椅子。

“左青山有心了。”

四杰心里各涌起这么一句。

然而,等他们坐下,便发现不对。殷十三最先有反应,屁股好像被什么咬了一口,马上跳起来。可是迟了,成群结队的金丝在身上蔓延开。

萧三郎连忙运功化毒。

可就在这是,一个人向他们走过来。

“桑、桑越人!”萧三郎急怒攻心,刚开口,“噗——”一口黑血喷老远。

桑越人那张脸又被涂成雪地一样的白色,血红的嘴巴往两边拉扯着,黝黑的黑眼圈里,赤黄的眼珠发射出兴奋的光。“毒尊,没想到吧,”他禁不住“哈哈”大笑,“最后还是你输了,输在我手上。”亮出了一把小小的刀,他轻轻划开萧三郎脖子上的皮肉。还没被月圆梦缺化去的金缕衣察觉到血腥气,争先恐后往肉里钻。

萧三郎再硬的汉子,也没法控制,嘶吼起来。

杜伯扬和殷十三皆捶地大喊:“姓桑的,有种,你先来杀我!”

桑越人却拿出绳子,帮他们一一绑起来,绑得结结实实。又取出四个口袋,将他们分别装起,再扎上口袋口,将他们一次排放在柜台里。

口袋里自然闷,但奇怪的是,被装进来后,杜伯扬、殷十三和冷无常,顿时觉得身上的疼痛舒缓好多。只萧三郎的毒皆渗入到肉里,痛楚一时不能缓解。殷十三还是最关心他:“三郎,你怎么样?”

“不要和我说话!”萧三郎喝出这么一句,四杰皆不再作声。

静默,继续充塞着这里。与之一同进行的,是被舒缓了的金缕衣扎肉的疼痛。不,还有一缕缕香气,甜梦一样侵袭而来。

杜伯扬突然感到自己不在岳州城的洗心楼,手脚也散开了,能够自由自在行走……

萧三郎也忘记了化毒,他耳朵里听到了鸟鸣,“叽叽喳喳”,那是最优美的天籁……

殷十三仿佛突然置身一个大泥潭,他翻来覆去滚啊滚啊,把自己滚成了一个泥猴……

冷无常眼前飞过一只很大的蝴蝶,玉色的,在阳光下的绿叶间翩翩起舞,于是他也开心地跟随在侧,不住在林间穿梭……

外面传来“喀喇”一声巨响,他们皆无直觉。

大街上,四个蓝衣侍卫飞出铁爪,将写有“洗心楼”的牌匾整个儿拉得掉在街心,铁甲士兵涌上来,举长矛将之扎得裂为几块。,

尚武门都尉华毅扬一马当先,跨进大堂,他的左边是慕容曜、孟颂贤,右边是郑尧、欧阳和,欧阳和的后面如影随形跟着青冥鬼手佟姥姥,华淑婷则紧随郑尧之后。同为公门中人的方世荣和秦有生,今天也只作为武林人士,紧紧跟在慕容曜、孟颂贤之后。

可让他们无比失望的是,楼里面竟是空的。

逸城公子程倚天不在也就罢了,狂刀、追魂、神爪、随影竟也一个没来。

“不会吧!”一心要在武林建功立业的慕容曜难以相信。

孟颂贤也很诧异:“追魂、神爪、随影也就罢了,那杜伯扬怎可能是不战而败呢?”

“应是被吓到的,哈哈,这以后,无论是甘陕道,还是江南武林,谁还好意思再提‘杜伯扬’三个字?”欧阳和大剌剌讥讽。

只有郑尧一言不发,很是警惕。

“笃、笃、笃……”楼梯传来脚步声。

华毅扬抬起头,却见一个穿着紫色纱衣的女孩款款而下。她的眉眼都美得惊人,看向他的目光并不同以往,没了只能谈论利益的距离,丝丝缕缕、绵绵密密,竟然深情款款。

“只要我嫁给你,你就忘了花珏舞,也放过逸城,好不好?”

华毅扬愣愣地瞧着,好半晌才道:“是啊,你早就该这样提议。”

“奴家是怕,奴家一个区区莲花宫用以结交权贵的卑微宫女,跟随都尉前去京城,日后都尉厌了倦了,不要奴家,奴家又要为其他人瞧不起。”

华毅扬心神荡漾,飞快牵起她的手:“我怎么厌倦你呢,你这么美。”待要抱住她,深深一吻,胸口却是一凉——

华家二小姐握着剑,长剑的另一端正戳在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华毅扬身体里。她眼睛看到的却是别人,一个曾在她小时候、想要侵犯她的一个醉汉。那时候她还小,元宵和大姐、三妹走散了,她被那个醉汉拉到了黑漆漆的深巷里。她戳了一剑,又戳一剑,接连戳了好几下,自己的后背又是一凉。

慕容曜横眉冷对、咬牙切齿大喝:“你这妖人,岂敢当我的面行凶?”但是脖子一凉,郑尧的剑已经横过他的颈下。

一时间,大堂里的人都疯了。

守在外面的蓝衣侍卫察觉不对,刚冲进来,一阵异香扑鼻,接着,眼前的真实场景也开始虚化。取而代之的是迎面杀了他们一个兄弟的敌将。自觉陷身仇杀的华山少主郑尧一对多,独立应战十几个蓝衣侍卫,奋力又杀了几个,后背、胸口同时一阵发凉,皆被长刀刺穿。

同样处在混战中的孟颂贤并没看见人,眼睛里只有走来跑去凶狠的北原狼,他觉得自己杀死了狼,同时也被狼牙不断撕咬。欧阳和倒是没有攻击其他人,但一个劲儿扯着佟姥姥的袖子指着他:“姥姥,快杀了那个行凶家伙。”佟姥姥当下上前,一爪下去,孟颂贤侧面血管被抓断,鲜血,瀑布一样喷洒。

方世荣和秦有生大喊着:“保护大人!”飞身扑来,被欧阳和飞出的夺命搜魂锥打中。欧阳和在神智并不清楚的情况下,打出了鹿皮囊中所有的夺命搜魂锥,两个人各自中了十枚,胸口血肉模糊,眼见不活,却各自奋力挥出自己的兵器。两把刀,几乎将欧阳和斜过来砍断。

匆匆忙忙骑马赶来的华淑琪刚好在外面看见,顿时发出撕心裂肺的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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