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回顾四周,还好在这巷子里没有太多人,只有卖糖葫芦的老婆婆还木讷的看着他们。
十三笑着将手中的绣枕和糖葫芦递给老婆婆,对老婆婆说:“老婆婆,麻烦您帮我拿一下,再往后退点,我们打架呢!待会误伤了你!”
老婆婆一听打架,脸色都变了,口中“唉”“唉”的应和着,接过绣枕和糖葫芦,转身拄着糖葫芦棍就走了!
十三回过头来,面向华服青年往后跳了两步,挪开距离:“开始吧!”
话音刚落,那华服青年手一扬,漫天飞针。
十三定了定睛,几乎与他同时起跳抓针。
几招下来,各自施展身法,分秒间两人各抓得9根粉针。
十三虽未玩过这种游戏,但天生就有着极好的视力,再加上这几年马上轻功的锻炼,自是游刃有余。
那华服青年,虽然身体有些胖,但轻功极佳,身法亦是不俗。
那最后三根粉针,离十三比较近,两人若同时出手,华服青年必抢不过十三。
十三已飞身向那三根银针掠起。说时迟,那时快,华服青年大喝一声,向十三射出一根粉针。
想在十三躲避之际,夺下余下的三根粉针,以一换三。
即使十三抓住他射出的粉针,华服少年也将多出一根粉针而胜。
如此情急之下,华服少年却能想得这么深远,可见他才智并非等闲之辈。
华服少年射出的粉针的同时,也飞身立掌扑向那余下的三根粉针。
十三瞳孔一缩,抽出一根粉针,催动真气,射向华服青年的粉针。
十三射出的粉针击落了他的粉针针,飞向他的掌心,
同时,转身抢下了余下的三根粉针。
落地时,十三暗叫不好。
那华服青年显然未做好准备,他万万没想到十三能以攻制攻,破了他此招,所以未留后手,无法收力,掌心直奔十三射出的粉针而去。
十三无心伤他,因为华服青年射出粉针之时大喝一声提醒十三,可见这华服青年也并非要存心伤他,不过想以此招取针罢了。
眼见,粉针将要射穿华服青年的手掌,突然一人凭空出现,轻袖一拂,收下了所有的银针,落地无声。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卖糖葫芦的老婆婆,她一手拄糖葫芦棍,手中拿着十三的糖葫芦,臂上还夹着绣枕。
如此,她竟能跃起单手挽下所有银针,这功夫,让十三不禁后怕。
华服青年落地后,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婆婆怎么不早出手?你若早出手了,那小子还能嚣张到现在!”
这话倒是不假,这婆婆若出手,十三绝无还手之力。
那婆婆笑得很和善:“婆婆想看看你最近武艺精进如何。还行,回去老爷一定会夸奖你的!”
华服青年似有不悦:“婆婆,咱不是说好的吗?形势不对,就出手将这小子制住。哼,居然说话不算话!”
婆婆仍旧保持着和善的笑容:“你自己技不如人,怪得了谁?何况婆婆刚才收了他一两银子,“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实在不好意思对她动粗呀!”
婆婆话中幽默而又句句在理,华服青年也不好反驳。
婆婆拄着糖葫芦棍,走到了十三的面前,将绣枕和糖葫芦递给他:“孩子,心地很善良,婆婆谢过你的银子啦!不过婆婆也不欠你咯,多余的银子已经找还于你了。”
十三接过绣枕和糖葫芦,谦卑的向婆婆点点头:“多谢婆婆!”
婆婆笑容依旧:“嘿嘿,没事,孩子,走吧!”
十三还是恭敬的向施乐一礼,便朝前走去。
走到那华服青年身旁,他面色难堪,一手拦下了十三。
十三没说什么,只是看着他。
华服青年也不看他:“我愿赌服输,不是无信小人。但你记住,迟早有一天会让你还的,大哥!”
说完,便背手让十三过去。
十三走出没几步,回头对他说:“嘿嘿,对拉,小弟,哥的枕头是要送人的,送给我们团新来的一位姑娘。她没软枕会失眠,睡不着觉。糖葫芦也是买给她的。”
华服青年回过头来,一脸怒色:“刚才问你你不讲,现在不问你你又讲……”
几乎是要一拳抡上来了。
十三一脸痞笑:“哈哈,哥乐意!”
说完,径直朝红荒走了。
最近,经常遇到这种怪事,十三已习以为常了,也不想想太多,想了也想不明白,顺其自然吧。
实感肚子有些饿了,还是吃了午饭再回去吧。
想想去哪呢?王婆婆的八宝坊?
算了,没红豆在,一个人去又没意思。于是随便找了间酒家吃午饭。
黄昏的余光再次照在美丽的破镜湖中,看着湖面的点点鳞光,不觉又想起初次邂逅红豆的画面。
转眼两年过去了,湖还是那湖,人还是那人,仿佛时间在此是静止的。
这样很好,因为他讨厌流逝,任何东西的流逝。
他恋旧,而流逝的时光让他怀恋更多的往事。
东江逝水,失不再来,再恋也恋不回来。
夕阳将落时,十三赶回红荒,回去后也没回房,就径直走向紫箫的房间。
敲了敲门,没人答应,也不知她去哪了。
可能嫌房间太闷,出去逛了吧。
于是便朝自己房间走近,刚推开门,紫箫那个背影就出现了,她坐在十三的书桌前,正在写着什么。
十三:“你怎么又莫名其妙的不经人同意就闯进别人的房间啊?”
她头也不回,依旧写着东西:“你要不想别人进来,就锁门呗,嘿,不过告诉你,你锁了我也进的来。”
十三:“我不信。”
紫箫:“不信你试试呗。”
十三走到她跟前:“你老进我房间干什么?”
紫箫:“写字啊!无聊死了,我房间什么也没有,你一天都去哪了?”
十三看了看她写的字:
自古红颜多薄命,只怪男儿太无情。莫叫空楼锁清秋,他朝巾帼霸金銮。
十三不禁好奇的问:“你写的?”
紫箫摇摇头:“不是,师父写的。”
十三:“想必你师父曾经被哪个薄情的负心汉给负了,才写的出如此的诗句。”
紫箫:“也许吧,师父也没提过。但她从小就教育我,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不要相信男人。”
十三:“太极端啦!如果世界上好男人要绝迹啦,那我肯定是最后一个好男人。现在我还活着,说明好男人还是有的。”
紫箫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男人果然不要脸。”
十三也没理睬她,将抱枕拿出递给她:“给你的。”
紫箫看了看抱枕,用狐疑的眼神看着十三:“你特意去帮我买的?”
十三将抱枕塞在她怀里,紫箫双手接过:“少自恋了,我下山办事,恰巧路过枕头坊,顺便给你带了个,要钱的!五两银子,快给钱!”
紫箫嘴一撅:“五两银子!你抢劫啊!没钱!”
十三假装大度:“算了,算了。没钱算你欠我的,以后要还啊!记住啊,你欠我的哦!”
说完十三又从左手拿出两串糖葫芦:“这个算我请你的,不要你钱。”
紫箫看了眼糖葫芦。很少有女人不爱吃零食的,特别是甜食。
女人是种馋嘴的动物,她们看到甜食就像男人看到女人一样,充满了欲望和渴求。
如果是第一次见面,那更是抱有无尽的遐想。
紫箫也不例外,见到糖葫芦,她的眼中闪着明亮的光,就像猫见到鱼一样。
她刚伸手过来拿,忽又收回了手:“哼,糖葫芦本来我很喜欢吃的。但一想到早上你抽屉里,那个已经风干发霉的糖葫芦,我就没胃口的。你不会有什么怪癖吧?还是想毒死我啊?”
十三的手定格在伸出的瞬间。
只有冰冷的眼神望着她。
眼神冰冷,但心中的怒火却像岩浆一样在跳跃。
除了眼神,十三不能做什么。
他对女人,除了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愤怒外,不会用第二种方式。
怒吼,咆哮……都不会。
因为,他觉得男女本就是不平等的,无论生理上还是心理上。
女性总是处于劣势,所以作为一个男人,你不该用粗鲁的方式对待女人。
那样他会觉得这个男人很低俗,很卑贱,甚至很可怜。
女人是用来爱的。
不过,大多数女人也都是识趣的,她们看到这眼神会乖得像只小猫。
聪明的女人懂的察言观色,即便是一个微妙的变化。
紫箫,也是聪明的女人。
紫箫只瞟了一眼,立刻低下了头,忽又一把将十三手中的糖葫芦抢去,笑眯眯的舔了起来:“嘿,糖葫芦真甜。”
女人若向你妥协,你可千万不要不领情,更不能得理不饶人,不然吃亏的是自己,而且是大亏。
女人是水,她在你的高温加热仍能保持平静,那是因为火候不够。
若你仍不罢休,偏要加热到百度沸腾,那沸腾的水会浇灭你所有的怒火,甚至把你烫伤。
聪明的男人懂得见好就收,即使有千般妖娆和妩媚诱惑在你面前,你也莫要妄动邪念,想要得到更多。
十三,也是聪明的男人。
十三收回那只还伸着的左手,调整了下脸部僵硬的肌肉:“枕头还行吗?”
紫箫边舔着糖葫芦,边应和着:“行不行,睡了才知道。唉,反正肯定比你们这的石头要好!”
十三听完一把把她手里的枕头抢过来:“我靠,弄得好像很勉强一样。那你继续睡石头吧!”
紫箫见枕头被抢走,急了。
扔下糖葫芦就来抢抱枕。
十三把枕头抱在怀里,紫箫连拉带扯两人扭作一团:“还我,还我!这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