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中,云凡正在静坐,突然感到灵台一阵波动,睁开双眼,仰望苍穹。
“这个时间,燕儿怎么还没有来?”
也许是心灵相犀,也许是下意识,总之云凡怀着忐忑之心寻路走来,发现了丢在一旁的竹篮,和打翻在地还冒着些许热气的饭菜。云凡飞也似的跑了过去,看着满地狼藉,双手紧紧握拳,眼中有火焰在燃烧。
回到草屋,云凡环顾四周,果然没有发现南宫燕的影子。这时,剑心看到有些惊慌失措的云凡,疑惑问道:“哥哥,发生什么事了?”
云凡猛地转过头,握住剑心双肩,“妹妹,燕儿呢?”
剑心心中一惊,本能的意识到南宫燕出了事,“她没有去找你么?”云凡一听,身子顿时微颤,踉跄坐倒在地,缓缓摇头。
梁、祝两位前辈以及杨逸也走了进来,看到如此情景,不由看了剑心一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祝前辈却对此有些漠不关心,只是东张西望,大声喊道:“丫头,你今天可是没有给我人家送饭去啊,怎么还想偷懒么?”
寻了片刻,始终不见南宫燕的踪影,祝前辈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只听剑心低声道:“燕儿,不见了。”
“什么?”杨逸大吃一惊,一把将云凡从地上拽了起来,大声喝道:“她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吗?”
云凡神情木然,恍如丢了魂魄,片刻之后,猛地惊醒,高声问道:“前辈,戴家在什么地方?”
梁山伯前辈听云凡如此一说,又想到昨日那戴天明对南宫燕的神情,登时有了眉目,道:“城东三十里,戴家家大业大,你一眼便知。”
祝前辈横眉倒竖,体内真元喷涌而出,“啪”的一声将身边两张桌椅震的粉碎,“他妈的,我陪你去。”
云凡没有作声,玄天尺霍然从腰间飞出,托起他的身子疾驰而去,杨逸、剑心紧随其后,祝前辈大步迈出,凌空而行,竟然丝毫不比云凡等人慢了。
片刻之间,只见一幢极为气派的建筑群错落有致的横在云凡眼前,不过眼下倒是没有什么心思去观赏这些楼阁如何宏伟,更没有心思去感叹戴家如何有势。云凡直接从上方落入院中,只是刚一落下,便有人仗剑刺了过来。
“什么人?”
云凡此刻心中只挂念南宫燕的下落,看到这些炮灰兼饭桶,玄天尺轰然打出,登时将三名家丁胸骨撞碎,一命呜呼,余下几人虽然依然围在云凡周围,却无论如何也不敢上了,毕竟怕死,才是人的本能。
这时,只见戴成沉着脸,从堂上走出来,看也不看地上的家丁一眼,盯着云凡道:“阁下突然到访,不知所谓何事?”
云凡将玄天尺一横,喝道:“我问你,燕儿是不是你们捉来了?”
“哼,”戴成冷哼一声,“捉字用的确实不甚恰当,但既然你是兴师问罪,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资格?”
云凡眼中一寒,杀气顿时大盛,玄天尺登时一道青芒狂射而出,众家丁被这青芒扫中,蓦地喷出一口鲜血,重重摔在地上,眼见是不活了。
“说,燕儿在哪里?”
戴成脸色陡变,一身衣袍无风自鼓,袖中光芒隐现,“嘿,这里恐怕还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吧?”
这时,忽见祝前辈冷笑一声,“戴家虽是修真世家,可也不见得便是世间最强吧?老夫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资格在这撒野?”
说着,祝前辈踏前一步,戴成登时感到一股磅礴之势如潮水一般向自己压了过来,在这气势之下,自己只觉胸口一阵气闷,呼吸不畅,竟然毫无招架之力。
“啪、啪、啪”,便在这时,忽听一阵拍手之声,戴天明从内堂走了出来,看了云凡一眼,说道:“好,好,想不到你也是道中人。”
云凡心中担忧,哪里有心思跟他臭屁,只是沉声道:“把燕儿交出来。”
未等戴天明说话,祝前辈也道:“戴天明,你戴家或许在世间有些地位,但是最好不要在老夫面前显摆,浮生苑虽然于天下纷争无心干涉,向来也软硬不吃,不过你最好收敛点,老夫既然能救你,自然也能废了你。”
这最后一句话说出,戴天明脸上分明一阵抽搐,看着祝前辈的脸色,突然笑了起来,“前辈教训的是,在下只是感激南宫燕姑娘的相救之恩,今日请来府中,只为谢恩,别无他意。”
说着,戴天明突然摆了摆手,戴成躬身而退,不多时,将南宫燕从房中带了出来。那南宫燕一见云凡和杨逸,立时跑了过来,扑在云凡怀中,悠悠哭了起来。
云凡好生安慰,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别哭了,他们没伤害你吧?”南宫燕微微摇了摇头,云凡这才放下心来,轻轻将她揽入怀中。
祝前辈上前伸手在她手腕轻轻一搭,除了惊吓未定,脉搏跳动有些快之外,确认没有受到其他伤害,这才转过头,对戴天明道:“你筋脉尚未恢复完全,最好是修养几天不要再生事端,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你会不会成为一个废人。”
戴天明听了勃然变色,却又不敢如何动作,只得向祝前辈微微欠身,“是,多谢前辈告诫,晚辈一定铭记在心。”
那祝前辈说完,冷哼一声,转身大步向外走去,云凡抱着南宫燕紧跟在后,只是杨逸临走之时,意味深长的看了戴天明一眼,说道:“今日最好燕儿无事,否则,你戴家恐怕要在世间消失了。”
戴天明面无改色,盯着杨逸道:“阁下可否留下万儿?”
杨逸顿了一顿,背对着戴天明,说道:“四方城若是要踏平你们戴家,恐怕也不是什么难事,你好自为之。”
待他几人如此大方的走出之后,戴天明脸上突然变得阴沉起来,胸中怒意难平,双目直欲喷出火来。戴成拱手上前,道:“公子,眼下我们该当如何?”
戴天明负手而立,“眼下我筋脉受损,尚未痊愈,爷爷在闭关之中,不知何日才能渡劫成功,况且父亲自昙日宗尚未归来,你以为府中有谁能够挡得住祝英台那老东西?”
“可是,我们就这样受人凌辱不成?咱们戴家还没有吃过这样的亏。”
戴天明突然冷笑一声,“南宫燕身上早已被我施了道法,三日后无需我们自己动手,她也会自行前来,到那时侯,我看他们会怎么办。”
戴成微微点头,“公子,看样子,那小子道行刚刚踏入元婴境,只是手中那件似石非石,似玉非玉的尺子有些古怪。”
戴天明仰望苍穹,看着院中因刚才打斗留下的点点血渍,道:“米粒之珠,也敢与日月争辉。”
“那四方城?”
戴天明缓缓转身,望着戴成,忽然笑了笑,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说道:“管事,你认为戴家和四方城联姻,对我们家族日后在天下的扬名立威,会有多大影响?”
戴成垂首不语,那公子却是大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