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兕飞爪击杨定,使胡轸丧了胆气,据守不出。一时间奈何不得他,在吕范与众将的商议之下,决定让董袭强攻夏县。由于夏县城墙低矮,云梯很容易搭载,董袭认真观察了夏县四门,决定从东门着手。
翌日,战鼓震天,锦旗招展。吕范等人纷纷与董袭敬上了壮行酒,预祝他起开得胜。董袭带着安国士一次又一次的发起冲锋,血战夏县。胡轸带着西凉兵苦战三日,最终还没没能挡住猛攻。
董袭,字元世,会稽人氏,身长八尺,武力过人。也是孙策的心腹爱将,当时山阴巨盗黄龙罗、周勃纠集党众几千人,孙策亲自出兵征讨,董袭勇猛,善使斧钺。两军阵前力战二贼,亲手砍下黄龙罗、周勃的脑袋,返回后被任为别部司马,带兵数千人,升任扬武都尉。
最终,云梯还是搭在了夏县的城垛之上,董袭一手持斧,一手挎盾,捷足先登,身中数箭,在城门楼上与胡轸死战。身后安国士也是如狼似虎,前赴后继,一千人冲锋,最后成功站在城楼之上的,也只有五六百人,不是被滚石击落,就是被羽箭射中。若不是截天卫从旁远程掩护,恐怕死伤更重。
胡轸见浑身浴血的董袭悍不畏死,心中自然恐惧,二人缠斗十数回合,被董袭一斧当头劈死在夏县城上。孟兕旋即发起了冲锋,一举攻破城门,占据了夏县。
自此,夏县收复,河东郡诸县几乎全部攻下。只剩下安邑县城,独木难支。而安邑城下,董丑已然带着飞熊铁骑出阵与孙策对阵已久。公孙先也于安邑城前安营扎寨,观看二人斗将两日了。
盖因董丑认为卫涟漪身死,心神不定,过于悲伤,实力大减。孙策总是压他一头,但也无法全胜。二人大战两日,不分胜负。这对于董军整个士气有不小的提升,如今的西凉兵一个个精神抖擞,皆为董丑摇旗呐喊,再也不惧怕小霸王之勇。
董丑与孙策又是战至旁晚,一个回了安邑城,一个返回本阵大营。公孙先看着满头大汗的孙策,安慰道:“伯符辛苦了,飞熊难缠,我观今日阵中,他似乎心神不宁,不知是否?”
“将军慧眼如炬,所言正是。那董家小熊手中铁棒虽有劲力,但却无甚章法。若论力道,恐怕只有孟大哥可与其比肩,我自愧不如。可将军知道,习武之人讲究见招拆招,这熊儿每每与我对上,都是力敌,不见拆解,甚是奇怪。”孙策皱眉道。
公孙先看着傅肜留赞二人与孙策卸甲,眨巴着赤红色的眼珠子,心中想起了涟漪。旋即笑着对诸将说道:“哈哈,诸位可知这飞熊儿的命门所在?”
诸将纷纷摇头,且听公孙先分解。
公孙先老神在在的说道:“嘿,天机不可泄露,诸公日后便知。”
孙策一阵撇嘴,看着公孙先说道:“将军怎么跟吕子衡那般学会了卖关子?也罢,不听了。还是先吃饱了再说。”说完,孙策就离开了军中帐,回了自己帐中。纵观营中诸将,也只有孙策敢如此说话,任谁也不敢。不过也是公孙先默许的,毕竟不能扼杀小霸王的傲气。
“都散了吧,且看明日董丑如何作为。”公孙先也宣布散帐。旋即总寝帐中走出了女扮男装的卫涟漪,轻甲白衫,英姿飒爽。
只见涟漪躬身施礼,唇红齿白张口道:“公子,用膳吧。”
“嗯,莫要担心,明日伯符再与他争斗,看看战况再行分说。”公孙先转身进了寝帐。
涟漪看着公孙先的背影,心中依旧是十分的不安,生怕董丑有恙。
而安邑城中,董丑回了府邸,心中盘算着打赢了孙策,就找机会杀了李儒,为涟漪报仇雪恨。接连饮下许多酒水以后,接着醉意便睡下了,不再想心中伤感之事。
董卓也得知了卫觊被李儒带走的消息,大怒着质问李儒,可李儒百口莫辩。但董卓却很明白,李儒一直跟自己在一起,是怎么接走卫觊的。
李儒瑟瑟发抖,看着一脸阴沉的董卓,默不作声,等候董卓发落。发生这种事情,李儒十分的无奈,也十分的恐惧。暗暗说道:难道公孙先当真是妖邪降世?用何邪术变化我的模样带走了卫觊?想到此处,遂开口说道:“主公,莫不是有公孙小儿能驭鬼神不成?”
“哼,鬼神之说?某家不信。李儒,你现在放下其他事宜,全力彻查此事。这样的事情必须要水落石出。”董卓突然间说道。
他自然是觉得后怕,实在是太过诡异了。说不定哪一天自己就被亲信之人给刺杀了。
在这件事的冲击下,段煨那辎重营起火的事情彷佛不值得一提。李儒带着飞熊禁卫开始彻查整个安邑城,但凡见有不是河东口音的人统统抓了起来,严刑逼问,说不出所以然来自然是一命呜呼。再一次将安邑笼罩在阴森的氛围之中。百姓们人心惶惶,纷纷闭门不出,整个安邑县城恍若一座空城,再不见半个人影。
乱世就是如此,越是夹缝求生,不得喘息之机,外在因素带来的压力就越大,让人生不如死。人命贱如草芥,任谁不能逃避死亡。董卓的生性残暴,心中绝容不得半点不安,他宁愿城破死战,也不愿被别人暗中算计,而遭到毒手。不管怎么样,董卓攻城略地,他攻下哪里,那里就将直面地狱。
鞠义一众人依然躲在那个不起眼的荒废院落之中,暂时李儒还查不到此处。还好卫家早有准备,这里食物储备充足。鞠义安排了先登死士,埋伏在四周,若是李儒带人来到这胡同之内,定要他死无葬身之地。连着几天,镜花水月影夜里都会出外探查情况,得知如今公孙先已然在安邑城外扎营,而董丑跟孙策大战也是不分胜负。
卫觊此时对公孙先是感恩戴德,更称鞠义为恩公,还要与他结拜为兄弟。鞠义再三推辞,卫觊这才作罢。不过卫觊让长子卫珏拜鞠义为义父,以表示感激。卫珏,字伯玠。天赋异禀,乃当世神童。深受水镜先生司马徽的喜爱,被收为徒弟,尚在水镜山庄从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