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了,安邑城被恐惧的气息笼罩了三天。几乎河东郡以外的百姓,被屠戮殆尽,可依然是没有任何消息。就连那两个放走卫觊的飞熊卫也被李儒折磨的不成人形了,再也受不了折磨的二人,抢着承认是公孙先派来的细作。李儒岂会不知二人的底细,见二人一心求死,心中多少有些未被泯灭的良知,叹了一口气说道:“来人,将这两个细作立即处死。”
二人听罢竟然大喜过望,眼中竟然充满了期待,欣然迎接死亡的到来。待处决了二人之后,李儒揉了揉太阳穴,自言自语说道:“为今之计只好逐户搜寻了。”说完,就前往董卓府邸请令加派人手。
董卓让李肃、樊稠二人帮助李儒,三人各带一千兵卒进行挨家挨户的搜查。老百姓可遭殃了,西凉兵暴虐席卷民宅,虽然李儒再三强调任务的重要性,找人才是主要的,但还是扼制不住西凉兵的贪婪。除了飞熊禁卫听从调遣,其余的普通兵卒皆是狼入羊群一般。
这么大的动静,鞠义一干人等自然是更加的警惕了。是夜,破旧的院落中,鞠义召集众人商议对策。
卫觊忧虑的问鞠义:“恩公,长此下去,势必难逃,如之奈何?”
“先生,容我三思。”鞠义也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目前状况该何去何从。
众人看鞠义沉默不语,也都静坐着,不去打扰他。时间慢慢的流逝,屋中沉闷的气氛达到了顶点。不知不觉谯楼上鼓打三更,已经是三更天了,众人心中压抑,睡意全无。这更鼓之声一响,彷佛是提醒众人时间不多了。
门外一个身影一晃,门开了,进来的正是五美的大姐,镜。
镜看了看鞠义,说道:“将军,机会来了。”
“哦?是何机会,愿闻其详。”鞠义眉头舒展,旋即问道。
“今日董旻带铁甲军在城外扎营,由于是精锐,不曾有管粮军校。傍晚时分辎重营都会前去造饭,不如联络段煨,分批混入辎重营先出了城门,再做打算。”镜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众人听罢,皆是眼前一亮。鞠义又问道:“盘查是否严密?”
“颇为严密,李儒、李肃、樊稠三人轮流值守城门。不过我发现,李儒曾与樊稠换岗,将军可再假扮李儒一次,自然可以蒙混过关。”镜接着说道。
鞠义又跟卫觊再三磋商,最后决定就用这个办法出城。当晚,鞠义再探辎重营,见到段煨分说计划。段煨得知以后,频频点头,表示愿意极力配合。但段煨有条件,他要带着亲信们直接投奔公孙先,不再回安邑了。鞠义肯定是欣然答应下来,并写一封手书交与段煨,让他直接去见公孙先。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鞠义返回院落,让众人先行歇息,养好精神,也好次日夜里行事。待众人离去,鞠义叫住卫觊说道:“先生,你的那些族兵恐怕要舍弃了,当然不会有性命之忧,只要李儒搜查不到先生你,他们自然无恙。”
“觊明白,只是仲道与我前去辎重营即可。”卫觊说道。
鞠义点点头说道:“如此,先生早些歇息,明晚就去辎重营。”
毕竟计划要一步一步的进行,首先要混入辎重营,而后由鞠义假扮李儒换岗,段煨带着众人出城自然顺理成章。只是鞠义就身处险境了,万一李儒察觉,他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处境。他也想过刺杀李儒,但被镜劝阻住了,如今东窗事发,李儒府邸的戒备跟董卓府邸不遑多让,皆是房顶屋上都有强弓硬弩。鞠义一时间也想不出一个妥善的脱身之计,只要走一步算一步了。此时,他自顾自道:“公子常言,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眼下只能如此了。”
第二天夜里,鞠义带着先登死士保护着卫氏兄弟前往辎重营。途中不乏遇上巡城的西凉兵,不过都被机关弩射杀,尸体不是丢到河里,就是抛进井中,有惊无险。
段煨将鞠义及卫氏兄弟带入帐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衣甲让二人换上,先扮作段煨的亲随掩人耳目。鞠义则带着五十名先登死士返回了小院,告知五美今夜就可以离去,返回赵爱儿处复命了。而镜花水月影五美自有办法离去,毕竟这些个美娇娘都有飞檐走壁的绝技傍身,如何来的,就如何离去。不过要加倍谨慎了,毕竟城墙上的防卫更加严密了。
临走之前,鞠义拱手施礼,对五美说道:“承蒙五位姑娘辛劳多日,鞠义不胜感激,谢过了。”
“同是为主上效命,不必言谢。还请将军多多保重,鬼狐狡诈,莫要着了他的道儿。我等姊妹先行一步了。”镜舒展玉臂也是朝鞠义拱手说道。
鞠义又想到了什么,有郑重其事的说道:“镜姑娘,城墙之上极为守卫森严,不得已之时,可以动手杀之。如今城中混乱,死个把小卒,想必不会引起什么波澜,我自然也不会提前暴漏。”
镜认真的点了点头,不再赘言,带着四美飞身而走。
鞠义看着五美离去,也是长舒一口气,五美身份特殊,绝不容有失,否则他无法跟公孙先以及赵爱儿交待。而后他又召集了先登死士,说道:“弟兄们,从现在起能说凉州话都说凉州话,不会说的就当自己是哑巴,明日傍晚行事,绝不能有任何差池。”
众人沉默不言,纷纷做出一个军礼,表示谨遵将令。
“好生歇息,养足精神,散。”鞠义一挥手,众人有序散开。
公孙先大营,巡夜的兵士在各个帐篷之间来回游弋,警惕着一切动静。而公孙先挑帘出账,让门前的龙骧卫前去歇息。二人都说不累,不愿离去。公孙先把一双血眼瞪着二人说道:“速速歇息,尔等敢有违军令?”二人无奈,才离开了。涟漪从寝帐走出,将铺盖铺好,她就睡在外帐之中,门外自然不能有值守之人。当然,是和衣而睡。
公孙先看看涟漪,嘱咐了几句,就转身走回了寝帐。
无巧不成书,恰巧撤走了守卫,就有人夜访公孙先了。一个身影闪进了帐中,涟漪默不作声,之时警惕的拿出枕边的匕首,正是敌不动我不动,看看此人要有何作为。待这人来到了涟漪身边,涟漪骤然刺向了他,谁知反被此人瞬间夺了匕首,掐住了肘关节。
公孙先听闻动静,也是立即来到了外账。手中赫然提着龙牙邪刃,要与这人动手。
但见这人跪伏与地,说道:“属下貂蝉,拜见公子。”
涟漪也是惊喜的呼道:“秀儿姐姐,你怎么来了?”
“哦?起来把,爱儿让你来可是有重要情报相告?”公孙先知道貂蝉来了,自然是赵爱儿有重要情况要告诉自己。遂吩咐涟漪掌灯,貂蝉也是站起身来。
“公子莫要担心,属下此来乃是报喜。”貂蝉笑盈盈的说道。
公孙先打量着貂蝉倾国倾城的容貌,问道:“喜从何来?”
“大夫人身怀有孕,让我特来告知公子。”貂蝉答道。
“哈哈哈哈,果然是天大的喜讯。”公孙先仰天大笑,万分的高兴。
赵爱儿怀孕了,公孙先万万没想到,历经这许久,终于开花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