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夜里11点25分的光景,电话铃声响了几下。
米粒儿打来电话,说想见我,还把她的住址告诉了我。
让我无论怎么忙或者手头有紧要的事情都要放下,说实在是想见我来着。
“记住了,在达人公寓!别忘了?”米粒儿一连说了三次“达人公寓”。
我“呃”了一声,算是答应。
11点35分我在楼底拦下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沿着江边开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才到了米粒儿告诉我的地方--达人公寓。
一路上我似醒非醒,似睡非睡,根本顾不了看窗外的风景,整个人混混沌沌的。
我按照米粒儿给的地址,敲开了她家的房门。
还没进屋,我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香水味。
穿着紫色裙子的米粒儿早已在门口等候着我,一声不响将我迎了进去。
我还没来得急熟悉她的房间,米粒儿就一把将我抱住,将涂满鲜红颜色口红的唇贴着我的脸上和嘴上不停摩擦着,一双柔软的手在我的后背来回拂拭。
我终究按捺不住男人膨胀起来的欲望,也更紧密地将米粒儿抱住。
在这个月光融融的夜色迷人的女孩的公寓里。在一个叫米粒儿的女孩的逐步的引诱下,使我本来就没有任何目的的目的最终还是抵挡不住诱惑与她上了床。
在床上疯狂起来的米粒儿的确不一样。
我一一做到了。
那个夜晚让我彻底地疯狂起来。
使之我那已经有三个月没有触摸过女人的身体完全滋润起来,有了新鲜的光泽。
我们完事后,我和米粒儿一丝不挂平躺在床上,她没有说一句话,脸上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几分钟后,米粒儿迅速下床,弯下身子捡起我们扔在地上的睡衣,紧紧裹住,并将整个身体扔在一张黑色的沙发上。
少顷,她拿起茶几上的一包烟,熟练般抖出一颗,放进嘴里,用火柴点上。
顿时房间里弥漫着一股烟的香味。
见这光景我也默默无语地下床穿好衣服。
“这就要走吗?”米粒儿嘴里吐出一个烟圈,用不屑的眼神望着蹲在她对面系鞋带的我。
“我……”我看着她。
“走吧!滚蛋吧!”米粒儿歇斯底里地叫喊着,手也挥舞起来。
冷漠的目光,淡然的言语,我仿佛来到一个陌生女孩子的房间里。
2.
“人的内心在本质上是孤独的,是空虚的,是肮脏的!”说这番话的时候,米粒儿换了一个姿势,她整个身子倚靠在黑色的真皮沙发上。
她的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整个上身也应无比激动而随之颤动起来。
那双令无数男人着迷的大腿上没有着任何的遮挡物,光突突的,白白净净的,宛如医院太平间女尸的大腿一般,看上去的确渗的慌。
她手中的烟卷一缕一缕冒着雾状的青烟。
烟雾在房间里飘渺不定。
倚靠在亮色灯光下的米粒儿犹如一尊涂抹着绚丽色彩的雕塑,发出瓷器般的光泽来。
米粒儿看起来好像有些疲惫,安静的躺在白炽灯下的黑色沙发上,她手中的烟卷燃烧着,飘着淡淡的烟雾,忽明忽暗闪着萤火虫般的光亮。
房间里半面幽暗半面明亮。
我重新打量了一番整个公寓。
比较起一般女孩来说,房间略显得再简单不过,一张沙发,一个衣柜,一张席梦思床,一台电话,还有就是我现在坐着的一张椅子。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我就坐在米粒儿的对面的一张不锈钢材质打造的椅子上,我仿佛不认识她似的。
这与作爱前的米粒儿判若两人。
我无法料定的是,一个在我看来风趣、优雅的女孩子在我面前竟会说出如此的话来。
我没有接过她的话茬,只是默然地盯着她。
我想看看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孩子究竟还会说出怎样惊天动地的话来。
片刻,我深深陷入了一种被愚弄的地界,后悔不已。
公寓外的天空布满了亮色的繁星。
我静静地将脸部艰难地侧向窗的一边,此时我僵硬的双腿也像被牢牢第焊在地毯上一般,挪动一步似乎都会要去我全部的力气似的。
现在我不想再看米粒儿的脸,再看米粒儿那张愤慨激动的脸色。我的心间起了无数次的猜疑,我不知道自己是在梦游还是在真实的世界里。
这时我只能靠上半身还能活动的力量尽可能地让头和眼睛保持一致,这种姿势过不了多久,就因为腰部扭曲时的疼痛而最终复位。我终将目光还投向于她。
“你是不是认为我是那种**的女人呀?”夜色中再次迸出米粒儿的声音。
这种在我白天听来很悦耳的的声音在此时也变得恐惧起来,我全身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寒战。
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回答她。我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出我厌恨的模样来。
这个时候,在我心底有一个强烈的愿望,就是尽快地远离这个心理扭曲的女孩子,尽快地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空间,到茂密的森林里或铺满草地的公园里呼吸呼吸大自然的清新空气。
我只想与米粒儿划清界限,从此不相往来。
“你也如此,我也如此,在如此幽暗的夜色中,我们正朝着一个方向迈进。
你也需要性,我也需要性。既然如此,何必管他什么情呀什么意呢?
我们只管及时行乐,只管放纵自己。
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我知道你现在看不起我,认为我贱!!!
可是你别忘了,就在一小时前,就在我宽大的床上,在我的身体上,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米粒儿好像是自言自语,一个人在那里不停地絮絮叨叨。又像是对着我说来着。
我无言以答,只是用双手扶着椅子的靠背,站立时间太长,我的双腿开始麻木起来。
难道这个女孩只是与我逢场作戏吗?我心想。
“难道不是吗?”米粒儿一眼看穿我心事一样。
我略微抬起了头,她整个脸庞在灯光的映照下似变了型一般,扭曲的厉害。
米粒儿突地坐起了身子,将手中的烟头狠狠的**了白色的烟灰缸中,并重重地摁了几下。
还在冒着烟雾的烟卷在她的手指的按压下,一下子便没有了气息,原来光亮的烟灰缸也黑糊糊的,已经没了先前的那种亮泽。
我将眼睛顺着米粒儿的手瞄到了茶几上的烟盒,白色的,布满了黑色的略带金漆的星星,是一盒日本产的七星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