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这东西纯粹是件折磨人的事情。
一个年纪轻轻的人,比如像我,30年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也就一晃而过,而能够存留在脑子里的东西确实不少。
有欢乐的,也有悲伤的。总之,悲戚的烦心的东西总是占据多处。
我也不会轻易地将它展示于任何人面前。
星期日,我无所事事,整个一上午我都在自己的公寓睡觉。
一直睡到中午11点10分才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我慌乱起身拿过话筒。
是米粒儿打来电话,她在电话那头问我此时在干什么。
我口齿不清地说我一上午都没有什么可干的事情,只有睡觉才能打发时间了。
米粒儿“咯咯咯”乐了起来,“那就出来吧?我们有几天没有见面了,一起聚一聚,吃顿饭吧!”
米粒儿往日里的乐观态度又浮现在我的眼前。
我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下来了。
也该请请她了,我一边穿衣服一边想。
这次我选了件小格子的纯棉衬衣。
约会还是定在那家大酒店的餐厅。
等我到酒店时,已经12:10分了。
米粒儿已早早坐在窗户边的位置等候多时了。
我在餐厅门口时看到米粒儿仍然将兴趣置于窗外。
我走到她身边时她一点都没有发现。她全神贯注地鸟瞰整个城市,也许在这座城市里有她迷恋的东西。
只是我目前还无法从她专注的眼神里读到什么。
“看什么呢?这么聚精会神的。”我一步走上前去,并用手在她眼前晃了几下。
“哦,你来了。”米粒儿缓慢地转过身来,极不情愿地把迷恋的目光收了回来。
“有心事?”我问。
“也没有看什么,只是觉得这座城市变化太大了,一天一个样。也许等我离开几年再回来时恐怕就不认得这座城市咯!”
说完,米粒儿把整个身子陷入沙发里。
“怎么,你要走,去哪儿?”我慌张地问到。
“没有,只是随便说说。”米粒儿直起身子拿起一杯水,在手中轻轻摇晃着。
等服务员将餐车推过来时,我才知道米粒儿已提前点好了餐。
这次米粒儿换了另外一种套餐,她没有说是什么,我也没问。
餐厅人还是挺多的,几乎没有一个空座。
我环顾四周看了看,与礼拜三的中午相比起来可以说是人满为患。
今天可能是双休日吧,我想。
人多是多,但比起一般的餐厅来还是显得安静的很,几乎没有大声喧哗的声音。
有的只是窃窃私语,有如走进一间情侣餐厅,吃饭不是目的,谈情说爱才是主题。
吃饭的时侯我们的话题还是不多。
不过米粒儿比起礼拜三的那次会餐还是要欢快的多了。
米粒儿也不会自己一声不响地扒拉不锈钢餐具里的饭菜,而是拾几口饭问一些我的情况,夹几口菜又说说她自己的近况。
有的我会告诉她,有的我还是说的很少甚至闭口不谈。
吃完饭后我再次端详起米粒儿来。
在此之前我都没有好好地看过这个女孩,或者说是没有认真地看过她的脸庞,有的只是一般性的对女孩子的认知。
她的脸庞让人很容易地就认出来,即使米粒儿藏身于千万人中间,这张脸我还是能从中辨别出来的。
怎么说呢?米粒儿的脸太白了,有如婴儿般的肤色,就像根本没有经过阳光照耀一般,近乎于苍白与白皙之间。
在她的脸上也看不出一点装饰的痕迹,更没有化妆的迹象。
“想什么呢?”米粒儿将我从沉思中唤醒过来,她用一双好奇的目光看着我。
“我,没想什么?”我脸上一片通红,窥视别人总不是件光明正大的事情。
“你双休日就没有什么其他活动吗?”米粒儿似乎总是在别人难堪的时候给人台阶下。
“哦,双休日我很少有活动。”我局促地端起桌子上一杯还冒着热气咖啡,放在嘴边,“这,你点的?”
“恩。”米粒儿应声允到,“那么?”
“那么,岂不是很无趣!”米粒儿接着问到。
“也不是,有时也看看书,上上网。
“人在五天里满负荷工作压力很大的,特别是像我们搞销售的。
工作起来几乎像上战场一样,身心疲惫极了。
有时需要调剂调剂,所以我就选择睡觉来着。“我慢吞吞地将话讲完。
“睡觉?睡觉也能调剂?”米粒儿用一只手掩住几乎笑起来的嘴,“我头一回听说睡觉也算是调剂工作的压力。”
“那你呢?”说到这时我才知道自己是问也白问了,星期六日是商家销售的黄金时间。特别是像他们这样的商家。
“我?”米粒儿收住笑容,“我哪天都是休息日,只要我愿意!”
“恩。”我想也是。
我们愉快地坐在餐厅里大肆交谈着一些话题,由于是星期日,我不用工作,也就没有了赶时间的问题。
这顿饭吃了差不多有一个半钟头的时间。
我们后来又谈起各自的事情。
米粒儿问我小时侯顽皮不顽皮。
我说了,大多是一些孩提时的糗事,我自己倒觉得没有什么可乐的事情,米粒儿听完后却哈哈大笑起来。
时间过的真快。差不多13:40的样子,米粒儿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她似乎有什么着急的事情似的。
突然说要走了,还说困意已经侵入她的大脑了,实在是困的不行了。
“真对不起,我实在是要走了。”
米粒儿扶着桌子吃力地站了起来,看上去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她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憔悴迅速爬到了她的脸上。
“你没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回去?”我伸手过去搀扶着她。
“没事!”米粒儿依依不舍地看着我,“下次我们再找个时间吧!”
我们只好中断这次愉快的约会。
从电梯下来的时候,米粒儿就一直靠在我的怀里,我们没有言语。
我把米粒儿送到酒店外,拦了一辆出租车,交给司机一张100元的钞票。
米粒儿似睡非睡,我又扶着她坐进司机的后排位置。
我只听见米粒儿轻声地对计程车司机说了一个地名,我还没有听清楚她说哪。
米粒儿就挥了挥手,“再见!”
“再见!”司机在我将车门完全关闭后,一脚踩住油门,一溜烟的工夫,出租车就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看着远去的计程车,忧伤仿佛一阵风似的涌上了我的心头。我不清楚我何来的忧愁。
把米粒儿送走后,我郁闷到了极点。整个下午我都沉浸在忧郁之中。
我不知道是不是米粒儿的突然离去所带给我的忧伤还是别的什么缘故。
我先到一家电影院看了一场无聊的电影,又回到住所看了会书,书没有翻几页,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又打开电脑,连上宽带,与几个不知道是男是女的网友不痛不痒地调侃了半天。
晚饭也没有什么心情做,泡了碗方便面,没吃到一半又让我给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