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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素素救场

场面陷入僵硬状态。钱父准时出现,已知道此事,对着钱典就要开打了:“你这个臭小子,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人家好好一个清白姑娘,就这样被你糟蹋了。”

“爹,就算我逼她,也不会一夜在一起吧?是她自己的错,她以为我是钟亦得,主动退去衣裳的。”钱典挨打了,这话也说得难听了,但都是实话。

许伟真在一侧大哭,那个悔啊,怎么这么倒霉,万事俱备,东风不与我呢?

黄春梅心里笑着,走过来安慰这个已出局的表妹:“伟真啊,姐姐现在才知道你喜欢钟公子。你要是喜欢,怎么不跟姐姐说呢?姐姐也好跟舅舅商量,让你嫁给钟公子啊。”

黄春梅可真脸皮厚,居然把黄春雪临死前的话对许伟真说了一遍。

许伟真和她是同类人,知道她的心思,现在她肯定乐得欢,就甩开她的手:“你走开,别假惺惺的来个马后炮!现在我不能嫁给钟公子,你满意了?”

钱典抓住这话,说:“爹,你听,许伟真和她表姐的对话,她自己亲口说的,她想嫁给钟亦得。总之,不是我的错。”

钱达的手渐渐放下,思考着要不要成了这门亲事,说实话,若娶了许伟真,那是耻辱啊。可是,钱家现在官职不大,但士农工商,与许伟真的舅舅陈图浩实力相当,要拼的话,就拼个你死我活了。陈图浩不会为了这个不知羞耻的外甥女来和钱家撕破脸皮的。那就依钱典所说,让这个许伟真做个侍妾,我呢,就不再说话。

场面再度陷入僵局,不早不晚,罗素素气喘吁吁跑来,打破僵局:“钱典,我找了你好久,才找到你。你怎么在这,怎么做出这种事?”

“素素,你别生气,我会向你解释清楚的。可是这里不方便,我会找地方跟你说的。”钱典求着她,那样子让所有人都觉得暧昧,这是怎么回事?

钱达想着:难道这个素素就是钱典所说的心上人?

钱典看罗素素这样急匆匆,想到是不是江女笑有事,就问:“素素,你有什么急事?”

罗素素想直说,但考虑到不能让在场的这些人知道钱典对女笑的情意,否则女笑惨了,就用哑语对钱典说“女笑受重伤,在家里,我忙不开,你快去看看她”。

钱典收到这信息,不管这场面的人,就对罗素素用哑语“好的,我马上去,但求你不要把此事告诉女笑,也不要透露我对女笑的情意”。

然后钱典说了句“谢谢你了,素素”,就飞奔走了,不见人影。

罗素素也不离开,她想守着这里的人,让他们不要去找钱典,好让女笑得到照顾。

可罗素素时在场各位的“公敌”,尤其是她那位不可一世,眼睛长在头顶的舅舅陈图浩,对她是恨之入骨了。

不过今日不待陈图浩审问罗素素,钱典父亲就问话了:“你是罗素素吧?听说也是陈老板的外甥女。刚才和钱典是在打哑谜吗?钱典什么时候学会这些下三滥的哑语?”

“钱老爷,这是手语,是失语的人用来交流的方法。你是为官之人,请不要用‘下三滥’这样的词语来形容。这只会降低了你的身份。”罗素素希望钱达能尊重这些手语。

“丫头,说话果然让人一听就不开心。难怪你舅舅和你姨母都不喜欢你。”钱达对陈图浩家挺了解,但他的问题重点不是这个,而是:“我儿子钱典怎么会学哑语?什么时候学的?你们两个都不是哑巴,刚才为什么用哑语说,都说了些什么?”

罗素素平静地,一一回答了这一连串的问题:“钱老爷,钱典是今年大概惊蛰的时候开始学习哑语,是他自己好奇才学的。刚才我们所说,都是钱典不愿让外人知道的,如果钱老爷想知道,就等他回来,去问他吧。”

“素素,你和钱典的关系不一般啊。居然点头就能会意了,这很难让人觉得你们之间没有什么。”黄春梅不忘给这个一直斗嘴的表妹火上浇油,然后隔岸观火。

这让钱达想到:钱典说他有个意中人,是个贫苦的农家女。难道是罗素素?

于是钱达说:“罗素素,你和我家钱典是不般配的,你还是不要妄想了。”

罗素素很镇定:“钱老爷这话说得有失水准,也罢,可能是被钱典气着了吧?你看,钱典无意中和一良家姑娘有了一夜情,而我罗素素还能这样镇定,一点也不生气,哪里像是和他有暧昧啊?钱老爷你多心了。我和钱典只是因为学哑语才认识,并无其他。”

钱达想想也是:钱典还说过,他的意中人无父无母,一人居住,但这个罗素素的父母都健在,应该不是她。

钱达就退让一步:“好吧,你说的对,那请你告诉我钱典去哪里了。我要找他回来成亲!”

“钱老爷,我只跟他说了一件事,他去哪里了,我实在不知。恕晚辈告辞了。”罗素素觉得可以离开这乱哄哄的地方了,这地方每一个人都讨厌,多呆一会都恶心。

可许伟真的母亲陈喜弟不知实情,跑出来跟着骂:“罗素素,你跟我说,你是不是和钱典早就暗中有一腿?才让他不愿娶我家伟真的。”

“有一腿的是许伟真。你家伟真要是嫁不出去,不怪我。四姨母,你还是想想,怎么解决这档子破事吧。别老是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罗素素笑着走了:自己也可耻笑他们一次。

陈喜弟要去打罗素素,被陈招弟和盼弟给拉了回来:“别去招惹这个不祥的丫头。”

陈图浩起身,对钱达也算是恭敬地说:“钱大人,伟真呢,是我的外甥女,不能就这样白白地被你儿子糟蹋了,怎么着,也得有个像样的名分,不能丢了我陈图浩的脸。”

“陈老板放心,钱典不是已经说了,愿意娶许大小姐进门,至于这名分,我会劝他的。”钱达就这样应付着,他看陈图浩也没什么心思管这见不得人的事了。

许伟真听到自己被物品一样讨价还价,真是后悔死了,这一注怎么就没看清楚,下错地了呢?

陈图浩回到家,一阵阵地长叹气:自从今年钟亦得出现在陈家,这些外甥女个个对他念念不忘,我就正好选一个与钟家结缘。可是,不知是中了邪还是有人背后做鬼,大姐的女儿因为钟亦得而自尽。二姐的女儿在和钟亦得说了几句话后,就一直湿症,竟然因这小病而死了。今日,四姐的女儿许伟真,因为钟亦得而脑子进水,竟然以清白之身相许,睡错了男人。这消息,外人有的闲聊了。希望春梅不要有什么事了。否则我真怀疑这个钟亦得是来克我家的。

钟亦得才不是来克他家的,是他碍着人家钟亦得与利罗素素相爱。现在,钟亦得正在接受母亲钟惋的斥责。

许伟真睡错人那事,是在莞香斋发生的,钟惋很快就知道了。

莞香斋是钟惋珍爱之地,容不得半点污垢,这次,她对钟亦得是从没有过的大发雷霆,摔打家具,还打了钟亦得几巴掌,又让他跪下,并毫无回旋的余地说:“去把莞香斋里里外外打扫一遍,用兰草香去掉里面的浊气,然后去买来最上等的莞香,让里面全是莞香味。以后,跟钱典断交。”

钟亦得都不敢抬头看她,他不想看到慈爱的母亲发火。

“娘,你别这么生气。我这就照你所说的去做。”钟亦得一向听母亲的话,看到钟惋这么生气,也吓坏了,就赶紧去清理莞香斋。

他心里还愤愤地想着:钱典,你这个死家伙,在我家的圣地做这种苟且之事,弄得我娘这么生气,还违背了对女笑的誓言,还让我无端因你受罚,看我怎么收拾你!

钱典不用人收拾,他心里已经很痛苦了,不知道如果女笑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样,会不会就此和自己断绝往来?我也不用向她承认此事?钱典在纠结中奔向江女笑的家。

钱典不管那么多,先去看看女笑,确定她没事再去想其他事。

可江女笑这次有大事,她去山林中采蘑菇,脚踩到一根直立的刺,这根刺很硬,一直穿透了她的脚背,整个右脚疼地要命,可怜她不会说,只会“啊,啊”地叫。

罗素素告诉钱典:“女笑她被刺穿脚背,走不了,就从山上爬下来,也喊不到人来救命。一直爬到我家门口,我就拖着她回到家,血流了一路。”

钱典边听边哭:“这刺怎么不刺我呢?女笑,你这刺刺到我心里去了。”

江女笑坚持着劝他们别难过“这刺,没有当年吃木炭那么要命的痛,你们别担心了”。

听到这,钱典想到:许伟真就是当年让女笑吃下木炭的恶人之一,我不会娶她。

愣了一会,他抓紧女笑的手:“你的脚痊愈之前,我不会离开你半步。”

“好了,别难舍难分了。要想脚痊愈,必须先把刺拔出来,否则脚上的经脉难以恢复。”大夫摞起袖子,准备拔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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