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月渐深,一夜日渐出。待光溢室内,钱离又早早醒了。再次感受灵儿身躯的香软,自己却五内如火,看着她娇柔的容颜,禁不住亲了一次又一次。
灵儿缓睁双目,钱离仍在用嘴唇摩擦着她。檀口微张,香舌已探出,轻轻润着男子的嘴巴。
钱离突然很想念红衣,但却清楚的知道怀中女子并非红衣,但,仍旧紧紧拥着她,吻着。
良久、“好些了么。”钱离稍一得空,轻问道。
灵儿亲他两下,却没理他,紧了紧胳膊,把头向钱离怀中一埋,又缓缓睡了。
她这伤,彷佛没大碍了。钱离心中又焦躁起来,总觉不是那么回事。离家才数月,突然好想回去。打那日离开少林以来,自己心中总不踏稳,这些日夜来,彷佛担着事,一路上都是荒郊野外的过活,因没人护法,自己从未散功修炼过。昨日一次竟然险些出了大岔子。到最后又自埋怨起怀里的人来,自己一直以来都是这般修炼,只昨日听了她一番话,竟就出了事。忽然,觉得怪怪的感觉。细细回忆,自己为何突然怀疑起她,以为她有什么阴谋暗算,此刻那些想法从心里一过,诧异之感尤甚,往日自己并非疑神疑鬼之人,也没那般果断怀疑过别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谨小慎微,心胸狭窄了。
不行,不能这般下去了,必须赶紧去华山。钱离彷佛一个病入膏盲,行将就死之人,华山,就是心中的那颗救命稻草。嗯,趁她睡着,我便一走了之,省的醒来啰唣。可是欲就这么去了罢,又好是难舍,哎,直教英雄气短,当日我出家时那股气概莫不是昨日行功走火,一发泄去了么。罢了罢了,我只再亲她一口就走、、
轻轻一碰,女子便睁开眼来,钱离神色促狭。灵儿眼睛眨了N下,钱离仍未说话。“道长,你肚子饿了?我好没力气,你帮我斟一杯露水好么。”
“嗯,你松开手,我给你拿。”
灵儿抿嘴笑笑,拿开抱着他的手。钱离从灵儿身上翻过去,脸色一红,麻利穿鞋下地,回头一看她又闭上眼向里躺着睡去。便去桌边先自倒了一杯喝了,又倒一杯来到灵儿床边,轻声道“我要走了。”
灵儿慢慢睁开眼,猛地翻身起来。“去哪?”
钱离坚定道“华山,或许还会去昆仑。哎、若是华山寻不见那人,便去昆仑怕也无济于事了。”说完将手中杯水送到灵儿口边,欲喂她喝下。
灵儿不接杯口,却红了眼,半天。“你将我打成这副样子,就多陪我两日,都不成么、”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泫然欲泣。小手一伸,揪着钱离衣角不放。
“那,两日之后我再走罢。”钱离心里一震,有些后悔答应这话,忙道“到时可别再说不许的话。你既要做人,第一要学守信,承人一诺,死不悔改。”
灵儿微怔,不想这么容易就答应了,暗悔不该只说两日。委屈道“那我不做人成不成?”
钱离脸一黑,“不成。”
“好,两日就两日。你也不必这般作难,你要去华山,我带你走山间近道,管教你省出两日行程就是了。”
钱离一听这话,心下稍宽。一笑,柔声道“来,喝下这杯水,再歇一会。我去捉少毛子给你吃。”
“我只喝这杯水就成,不能吃少毛子了。你嚷小艾去捉了你烤来自吃吧。”
钱离手中杯一送,待灵儿喝下。才又说话“越是身子虚,更要吃东西,不然怎么有力气恢复。”
灵儿却说“我向来不吃那些东西,打小儿妈就不让我乱吃东西。我只是贪嘴才吃一只,还要慢慢用灵力化去秽气才行,现下灵元萎靡,哪有力气吃那劳什子。”
钱离怪道“你昨儿还说肚子饿了要吃肉不是?”灵儿羞道“我哄你喂我吃才那么说的,平日数月也不吃一遭的,只喝些露水。小艾贪嘴,又不爱修炼,三天两头的吃。妈说他还小,由着他。哎、、我又比他大几岁了,分明就是疼他。”
钱离见她撅着嘴的样子,不由好笑。又心怪往日红衣也没见少吃了什么,想必这人修炼的法子高明,能辟谷气,便希冀道“你怎么修炼的不吃东西?能教我么?”说完又不好意思,心想人是家传的法门,怎好教自己一个外人。便是做了倒插门女婿,怕也得丈母娘同意才好再学吧。嗯咳、自己总胡思乱想的什么!
灵儿伸手摸了摸钱离脸庞,说道“那有什么难的,以丹息行脏腑,五气一生,腹内精气充盈,自然不用吃东西了。这法子再简单不过,谁都会的,你师父都不教你么,哎呀、我忘记你这人没师父的。”
钱离心下一动,恍然若悟,却又迷惑惑。“怎么以丹息行脏腑的?我行功时气满全身,又分什么脏啊腑的,哪里都是气啊分明。”
“傻瓜,气满全身又怎么会觉得饿呐?你的气只在四肢发肤,丹海中游荡无依。这般修炼久了会阳亢阴虚,失眠痛经,甚者阴阳不谐,精枯而死。”灵儿说了许多话,费了不少力气,只觉身子又软,攀着钱离胳膊,又躺了下去。
钱离敦敦道“失眠痛经、、这话,是你妈妈教你的罢?”灵儿脸一红,“我忘记你是男子了,大概,不会痛经罢。这是妈妈给我的书里写的,她倒不曾这般对我说过。妈说那本‘御阳始末’是人类女子的修炼书册,只教我看看,并不修学。狐族修炼,内丹一成,自然孕养内府、和谐阴阳。便是不以丹息行诸经脉,也不会失眠痛、、痛什么的。”
“好,既然这法子简单,那我今天便试练看看,若能辟五谷,修炼之时岂不省去不少麻烦事。我只给小艾烤几只吃了就好。”钱离转身将杯子放还木桌,就要出门。灵儿却喊他“不必去了,你不要管他,饿不死的。你就在屋里修炼罢,我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