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德勒维奇敲了敲门后走进了法布斯校长的办公室,却一眼看到白魔法学院的西弗院长也在里面,他冲她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坐在了她的旁边。
虽然同为魔法学校的院长,但希德勒维奇和西弗关系不睦早就不是什么秘密,至于其中原因他人就不得而知了。好在这并没有给魔法学校的教学工作带来不好的影响,作为一校之长的法布斯也就不加理会了。
法布斯坐在他们的对面,一脸的疑惑地问希德勒维奇:“该不会是你的某个学生也需要调换学院吧?”
希德勒维奇闻言一惊:“您是怎么知道的?”
“我正和卡罗尔讨论这个问题,她一定要把一个学生转入你的学院就读,所以才随口说说的,难道你是认真的?”
“是这样的,我有个学生,如果单从性格特点方面来考虑的话,我觉得她更适合在白魔法学院就读……”
“啧——”一旁的西弗院长发出了不满的声音,“又是你的那套无所不能的关于‘创造力’的学说在起作用吧!”
“或许您要比我更了解黑魔法?”希德勒维奇毫不示弱,立刻针锋相对地回敬到。
“好了——”法布斯打断了他们之间的争吵,“希德,谈谈你的理由吧。”
“我的那个学生对魔法的历史如数家珍,并且记忆力超越常人,我想如果她能够在白魔法学院就读的话,应该会在‘法’和‘术’的修炼上取得不小的成绩……”
“仅是如此吗?”
“对——”
希德勒维奇原本还有一个更有说服力的理由,只不过不愿在西弗面前提起,只想着等到私下里单独请示法布斯——尽管法布斯也是法师出身,但总归掌管着魔法学校的大权,并且一向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从某种角度或许会赞同他的这个观点。
“很遗憾,希德,我不能同意你的要求。卡罗尔有着比你更为充分的理由,她的那个学生在被要求运用‘法’字诀攻击靶子的时候,机缘巧合之下触发了‘巫’字诀,将靶子硬生生的融化成了一对粉末——作为精通黑魔法的死灵法师,你应该知道这个情形意味着什么,至少它说明那个学生所具备的潜质更倾向于成为你的学生……”
“是的,先生,如果真的是那样的情况,我愿意接收那位学生进入我的学院——”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想说的是即使是出现如此特殊的情形,那也依旧无法让我做出任何让步,我不可能同意经过幻术之花确定的结果有任何的更改。我的这个决定是基于三个重要的原则而做出,今天刚好你们两个都在这里,不妨听我重申一次……”
西弗和希德勒维奇同时点点头,听法布斯校长继续讲下去:
“首先,作为魔法学校的老师,尤其是像坐到校长和院长这样高的位子上的我们,对于学生的教育不能依据个人的主观好恶而有所取舍,也不能仅仅根据学生所表现出来的特点和潜质就将他们简单的划归到某个类别当中去,那样做无异于把本属于自己的工作推卸给别人,是极不负责任的行为……
“其次,因材施教固然是我们区分黑白两个学院的理论基础,但魔法学校存在的最终目的却是有教无类。法师和死灵法师有着很不愉快的过去,这是你我都经历过的事情,如果我们把这些回忆简单地、毫不选择地灌输给这些十几岁的孩子的话,无疑会在他们的心理上造成难以平复的创伤,并且埋下互相怨恨和敌对的隐患,后果不堪设想……
“最后,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幻术之花的选择是基于先圣注入的魔法而进行的,因此我们对于任何既成的结果的认可不仅仅是出于对先圣本人的尊重和敬仰,更是对他一手创立的制度能够一直稳定有序地延续下去的信心。我本人并不是想把先圣奉若神明,但一个制度能够延续数百年之久,必定有其存在的理由,与其没有目标地冒险改变,倒不如因循守旧来的安稳妥帖……
“总而言之,你们口中的能够使用死灵法师技能的白魔法新生和博闻强识的黑魔法新生的存在固然有着令人称奇的地方,但这并不能构成你们提出要求的充分理由——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先例往往是对旧有制度的瓦解,希望你们能够理解我的保守。”
希德勒维奇听到这里点点头:
“您这样说令我较为惭愧,先前我还有个隐晦的目的并没有说出口,那就是我希望转入白魔法学院的妮娜能够在将来为死灵法师一族在魔法史书上正名,因为我能够看得出她是个颇具正义感的孩子,并且能够较为客观的分析问题,而不仅仅是人云亦云——这些不仅仅切合了法师的性格特点,更是兼有一个史学家所应遵循的道德准绳……”
“你刚才说那个学生叫什么名字?”法布斯打断了他的话问到。
“妮娜——”
“妮娜?卡梅隆?”法布斯似乎不敢相信。
“是的——”
法布斯和西弗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同时展现出了一脸错愕的表情。
“怎么?”希德勒维奇不明所以。
“世上绝没有这样的巧合——”西弗院长皱紧了眉头,“我说的那个学生是妮娜的哥哥瑞达?卡梅隆!”
希德勒维奇听后也是一惊,联想到昨天分院仪式上的那一幕,一股异样的感觉传遍全身。他把和西弗的恩怨抛在脑后,立刻与她站在了相同的立场上,认为这其中一定被什么超越常理的东西所左右。只不过此时两个人同样心乱如麻,一时之间无法抓到什么要领,讨论了几句后便只能把目光投向了法布斯。
法布斯站起身,在他的办公桌后踱了几步,最后好像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似地一拍桌子道:
“好吧,我同意他们两个更换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