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人想教唆本总管买主求荣,做那大逆不道之事,简直是痴心妄想,快些离开此地,否则叫你二人有来无回!”步如的表情显得异常的激动,怒斥燕双飞二人之时,瞋目视之。
秋荷见步如忠心如铁,面上顿现为难之色,再看身旁的燕双飞,他却发出一声爽笑,道:“步如总管之忠义今日燕某真大开眼界,晚辈虽败兴而归,已不虚此行。”说着一牵秋荷衣襟,转身而去,边行边言道:“步如总管,燕某去也!”
步如总管没有在意二人如何离去,倒是极度愤慨地将手中酒杯摔在地上,这已不是他第一次饮酒摔杯子了。片刻功夫,他坐在椅子上又恢复了平静,他的心真的静下来了,从未有过的宁静。
后山,红芸阁已在大火中化成了灰烬,没有任何生迹可寻,但步如总管还是来了,他走的如此的毅然决然。红芸阁残骸畔,在山的边缘,一块七尺高,四尺见方的怪石旁,步如停下脚步,那石上已满是大火烧过的痕迹,周边一片惨像。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双手用力推那石头,石头下便缓缓闪出一石阶暗道,步如探身下去,随即那密道门便自然合拢。外人谁会晓得这山边的石下另有玄机。
密道幽深,斜直地向下方延伸,渐行渐宽阔起来。台阶两侧壁垒上时有灯珠照亮,行了数十道台阶,方来至密室正厅。虽有灯烛燃照,但密室内显得更为幽暗,狭窄的甬道两侧时有暗门一一闪现,其门上所刻图案皆是云雾缭绕下隐现的妖魔或怪兽。灯火忽明忽暗在眼前闪烁,步如绕过一段曲甬弯壁,来至一巨石门前,那门上清晰地雕刻着青面獠牙,红眼虬发的妖魔,见之令人胆寒。
步如转动门旁墙壁上那一只石做的独眼,巨石门阵阵作响,缓缓向上开去,来到此密室里,内中烛火更暗,且室内四壁上皆陈列着各色面目狰狞,近一丈高的鬼怪雕像,众鬼怪或哭或笑,亦嗔衣怒。居中者乃幽冥界阎罗王是也,他正手持生死簿,含笑龇牙观瞧。烟雾挥之不去,缭绕室内,一时间让人感觉那壁垒上的阴毒恶鬼仿佛活了一般。入此中谁还能觉得此间不是那森罗地俯,生死轮回岂由自己掌握?
一切饿鬼皆可见,独不见那云雾堂主晏风尘。
“步如,你为何来此?难道成心想坏我好事不成?”屋内响起了晏风尘的声音。
“堂主,事可而止,休要执迷不悟了。”步如正色讲道。自从受任总管以来,他从未用这样的口吻与晏风尘讲话,今时他满怀义愤。
“步如,你的胆子大了。”晏风尘用阴冷的语气问道。
“堂主,今日燕双飞曾来过云雾堂。”
“不错,我一直都没有走开,若无总管带领,晚辈岂能找到这阴曹地府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步如耳边响起。步如转睛观瞧,燕双飞与苑秋荷就站在他身边。
“步如,你竟然将燕双飞带到密室来!”晏风尘怒喝道。只闻得人语,且不知晏风尘究竟身在何处。步如见到燕双飞二人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惊异,而是放声大笑,口中却道了声“好”。又愤慨地言道:“今日就将一切都了却,让这阴曹的恶鬼回到地狱去吧!”
燕双飞与苑秋荷在密室中探步搜寻时,忽闻得步如总管一声诡笑,道:“燕双飞,老夫在此!”
燕双飞回眸,见步如总管眼暴须张,一下变得面目狰狞起来,又听其言道:“步如匹夫未能按时按量为沧海下药,致使我平灭旭日山庄的时日一再拖延,已然罪在不赦。今时又引燕双飞前来坏我好事,看我不将你挫骨扬灰!“说着出双掌分别向燕双飞和苑秋荷打来。
燕双飞一手接过步如那一掌,道:”晏风尘已控制了步如总管的身体,多加小心!”但看那步如总管疯了一般狠袭燕双飞二人,却不顾及二人的剑是否刺来,用自己身体的任何部位随意接挡,对自己是否受伤毫不怜惜。幸得燕双飞二人及时收剑缓手,否则步如的身体不知要被剑刺穿多少次,胳臂和腿脚也不知要被砍断多少回。
见此情景燕双飞并不与其纠缠,借败身远走之际,手中‘莲花豆’飞出,直打得步如僵直身子站在密室中狂吼,却动弹不得。
燕双飞对苑秋荷道了声‘闪!’随即便将仙鹤神剑纵横开去,但见白虹肆意飞荡,秘室中众鬼像一瞬间皆成段体残肢,缺头少面,破损得坍塌于地。二人躲闪堆落的雕像时,烟尘已充斥整个密室。仿佛地狱那诸多喊冤的恶灵,欲夺人性命,以求超生。又似被燕双飞斩落头脚的魔鬼,化作虚幻的尘雾,嚎啕着扑向燕双飞二人,以图抱负。
“浪漫莲花手!”嘭!燕双飞一掌已朝面前的愁埃开去,那一掌恰如一朵莲花——佛祖座下的莲花,掌力周旋不止,将所有的妖尘魔埃统统吸纳干净,随后又破门而出,经历一番轮回之后,送他们重入红尘获得新生。紧接着耳轮中又是一声鹤唳,仙鹤神剑直劈那地狱阎罗而去,但听得嗤!一声响,那阎罗石像被一分为二,石像内一人诡异地端坐。
燕双飞喝道:“晏风尘,你终于现身了!”说话时挺剑向那云雾堂主刺去。不待晏风尘出手,燕双飞却觉得身后有犀利的剑锋袭来,回头看见自己的荷妹正对自己怒目以示,挥剑狂砍过来。
原来晏风尘见自家藏身之所败露,步如总管又被燕双飞制住,无奈何又将《知我心经》施于苑秋荷身上。那心经如灵魂附体一般,除了可以占据神志迷弱之人的身体外,更可在武艺逊色于自己之人身上施行。燕双飞见此从容不迫,轻出左手扳住秋荷的剑尖,虚空里施展‘云里翻身’,秋荷不如燕双飞身法快,翻转娇姿时,手中剑已被燕双飞夺下。
苑秋荷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掌中剑已失,更狂怒起来,迎那仙鹤神剑的剑锋而去,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与步如总管一样,皆成共亡的态势,伤人更伤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