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琪闻听如梦方醒,忙躬身像那五短身材之人施礼,这人正是潘琪在空想山后山夜来斯见的幕后主人,令琪不能自己的谭德——
那晚谭德向潘琪下达进攻西岭的命令之后,本想回洞府中休息,不想却被假扮潘琪的燕双飞生生地控制住,他眼睁睁地看着燕双飞拔掉自己的隐形衣,却无计可施,这一下自己原形毕露,再也不能装神弄鬼,恐吓委以重任,唯命是从的潘琪了。
要命的是燕双飞除去了他的隐形衣还不算,还在他的身上不停地搜索,企图找到什么兵器之类的物件。谭德暗道:“如果清空枪再被燕双飞夺去的话,那自己的对人颐指气使,如发皇命的权利就彻底地没有了。从此在人前唯命是从,低三下四的将会是自己了。”
但值得庆幸的是燕双飞虽发现了他的手镯,却不知此系何物,此人仗义疏财,却不是他那样的唯利是图,他并没有打他手上那一双镯子的主意,搜不见什么武器,燕双飞便挟了隐形衣,奔向山寨,准备待会儿再回来处置谭德。却不料谭德被他洞中的侍从所救,他返回洞中的密室内足足待了一个多时辰才恢复行动能力。
谭德唯恐燕双飞返回来再收拾自己,又思量隐形衣已失,如折羽翼一般,而原本就令人头痛的燕双飞有了隐形衣更是如虎添翼,此地又如何呆的下去?于是心生畏惧,趁着夜幕在侍从的陪护下,朝小路偷偷地留下了空想山。
谭德身上带足了备用的细软,他明白在任何时候离开钱都是万万不能的。他暗自想:“这江湖中有些人倒是有骨有节,为了情义二字漫说不要金钱,连性命都愿舍得。而他所愿结交者乃是见钱眼开之辈,富贵可移,威武可屈之人。”
“看来燕双飞、李让、西岭的郦云豪都不是可做交易之人,这帮亡命徒宁可掉脑袋也要守住心中的道义,还真让人佩服,不过除了这些人自己还会再去利用何人呢?”自己该如何在大宋王朝再次建立自己的商业帝国梦呢?若完成此举,又该由谁来为自己保驾护航呢?谭德一时间忧心忡忡。
忽地谭德的眼前一亮,他又想:“不是所有人都是燕双飞之流,江湖上亦不乏潘琪、贺惊雷之辈。虽然没有了隐形衣,但清空枪还在,问天下谁能敌我,又何愁称王称霸之事。”于是谭德想好了自己的下一个目标,便是知县贺惊雷,他绝对是一个卑鄙无耻之徒,也是肯为自己所用的不二人选。
当一个人觉得自己有能力飞行时,他绝对不会走着,至少不应该再走着前行。
谭德主意已定,便在两名随从的服侍下,备好马车,***时分,一路打听道贺惊雷的府邸。
贺惊雷此时正在卧榻上搂着四姨太浮云调情,冬日里他从来不爱早起,虽然此时他在空想山的惊魂一梦才去,但那却丝毫不影响他对美人的眷恋之情。
两个人在床上只顾淫言秽语地戏耍,忽听得有手下禀告:“大人,门外有人欲拜见大人!”
贺惊雷正兴致勃勃之时,忽被人打搅了他在床上的激情,便喝问道:“是哪个不知死的敢搅乱本县的好梦,快些叫他滚出去!”
“禀大人,那人言有冤屈申诉。”
贺惊雷不以为然,仍不客气地道:“混账,且叫他改日再来伸冤!本县今日身体不爽,不宜审案。”
浮云用柔臂挽住贺惊雷的胳膊,娇切切地道:“大人,不要理那些山野村夫的鸡毛蒜皮的琐事,把身子累坏了如何是好?大冷的天,还是让浮云陪您多暖暖身子吧!”
贺惊雷听浮云一语,一摸他那娇媚的脸颊,淫声淫气地道:“不理,本县从今往后不理任何人,只理浮云你一人,我的这把老骨头真经不起外面的风寒,只等着你这小美人为我暖身子呢?”说着不理那报事之人,复将四姨太浮云揽入怀中。
“贺大人贪赃枉法,又淫乱得不顾朝夕,真是自古贪官的表率,令人佩服啊!”贺惊雷正想和浮云在锦被牙床上接着暖和一番,不想床前却传来了陌生的一语。贺知县一惊,转过身来, 见床前站一人,五短身材,论年龄比自家小不了几岁,而论长相倒可与自己一较高下,天生的不招人待见的面皮,贺知县一见便怒上心来,喝道:“大胆刁民,竟不知天高地厚,跑到本大人架前滋事,还不滚出去!”
浮云见状亦应和贺惊雷骂道:“哪来的无赖,这样的不守规矩,私闯县大人的卧室,你该当何罪?”
此人便是在外面等候不急的谭德。谭德见贺惊雷这老鹰竟戏弄起小鸳鸯来,贪婪之态令人作呕。如此尚夫唱妇随的惺惺作态,不觉得笑问道:“贺大人如此豪宅贵院,恐怕一般人当八辈子的知县也难赚得,敢问大人是从哪里弄来这许多银两,这些银两只怕大人再做一辈子牢,把几位嫂夫人连同奴婢买了也难抵罪吧?”
贺惊雷闻听谭德此言,尖细的从嗓子眼里憋出一声笑,一轱辘从床上坐起身来,问道:“好你个不知死活的,竟敢教训起本大人来,想学魏征吗?”
谭德不慌不忙地笑了笑道:“我不是魏征,不过阁下这副德行要是自比太宗皇帝的话,恐怕要把大唐的君臣都气活了不成。”
谭德接着道:“今日谭某来此是和知县大人一样,想发财而已,知县大人把府宅修的如此华丽,甚合吾意。如把其亲自交于我手,便一了百了。省着谭某再花经历去建宅院了。”
贺知县听罢哈哈大笑, 道:“一向都是老爷我向人索取钱两,今日太阳倒是打西边出来了,竟有你这不知死活的无赖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公然要本大人的府宅,想是猪油蒙了心了,还是提前喝了孟婆汤,脑袋犯浑了?”
“来人,把这不知死活的刁民乱棍打出!”发号施令之后贺惊雷了无其事地继续倒在床上,准备再和浮云享鱼水之欢。
手下人自门外进来三五个,未曾到得谭德身前,只看谭德的右手腕已附着一只通透的五头蛇,那蛇五头昂立,似要攻击之状。谭德右臂轻挥,那几人便在一声怪异的瑞响声中安静地倒下,脑门上手指粗细的窟窿正在向外溢血。
贺惊雷方将身子倒下,马上觉得不对,起身看时几名手下已然倒地身亡。而谭德()此时正在欣赏自己手上那怪异的五头蛇。同时漫不经心地看了看床上的贺惊雷。
此时知县大人身边的浮云瞥见了谭德制敌那不可思议的惊魂一幕,忙将身子蜷缩起来,躲在贺惊雷身后,不敢再动一点声语。
“你——”贺惊雷看了看被谭德放倒的几名手下,不知所语。而此时谭德盯着贺惊雷的眼神变得冷酷起来。
贺惊雷用手一指谭德道:“好个大胆狂徒,看本县今天要你的命!”说着又喝命手下前来捉拿谭德。
这次门外呼啦啦闯进十几人来,可情形与前番不二,众人在谭德扬手挥臂的一瞬,都没感觉到一丝的痛苦,乖乖地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