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惊雷看得瞠目结舌,不知如何是好。谭德举手之间摆平十几位贺惊雷手下,神态更为悠闲,拉了一把椅子翘着二郎腿坐了下来,他的右手压在左手背上,两只手同时都自然地放在右腿上。
不过他右手腕上的五头蛇依然昂首以待,对着门口,时刻都处于备战状态。
“来人,速将这入府行刺的逆贼拿下!贺惊雷再次发号施令,大批的官差手持长枪向屋内涌来。不待冲到知县的寝室门口,便哀号着倒将下去,一批一批的差役前赴后继,受伤者与死者的身体堆堵在门口,无一人冲进屋内。众差役见谭德伤人不费吹灰之力,前往者都难免死伤,如飞蛾扑火一般,无一幸免,那个还敢前去。众人见势皆战战兢兢地退回身。
谭德见众人不再前来送死,便做微微一笑,转过头来看了看床上的贺惊雷。贺惊雷和浮云早把这一切看在眼中,谭德刚将头转过来,贺惊雷便噗通一声从床上跌将下来,连滚带爬地来到谭德面前,口中连称谭德爷爷,求爷爷饶命。浮云也随后而至,磕头求饶。
谭德蔑视地看了看跪地求饶的贺惊雷二人,叹道:“贺大人可晓得我谭某人的厉害!”贺惊雷连忙回道:“爷爷乃神仙在世,休要和小人一般见识。望爷爷您高抬贵手,饶我二人性命,小人将永世不忘您的再造之恩。”贺惊雷一边说话,一边擦拭头上汗滴。
谭德不慌不忙地问道:“你的身手比燕双飞如何?”
贺惊雷叩头道:“小人与燕双飞相比较,一个似房前之土鸡,一个似飞云之仙鹤,不可相提并论。”
谭德看着贺惊雷摇尾乞怜的样子甚是好笑,故作姿态地道:“我伤燕双飞如同儿戏一般,贺大人又将我比做什么?”
贺知县眨了眨眼睛,计上心来,忙道:“您是乘鹤云游的神仙,燕双飞他怎么能够和您比呢。”
谭德暗想贺惊雷拍马屁的功夫真是一流的,顺手捏来,不用现学,简直是一位巴结献媚的高手,于是笑道:“如此的话,贺大人要怎样接待我这位神仙呢?”
贺惊雷磕头作揖,在谭德面前道:“小人将府宅全部归与神仙大人掌管,愿效犬马之劳。”浮云见势却道:“求神仙您原谅浮云有眼无珠,不识真人仙架于此,今后奴婢愿孝敬真人您一辈子!”
谭德见贺惊雷身边的小娇娥生得妖媚动人,不觉得对贺知县道:“听闻你欲夺潘琪夫人为妻,故而兵发空想山?”贺惊雷不知面前这位姓谭的神人和潘琪是何关系,便堂而皇之地道:“潘琪与李让在空想山打家劫舍,小人讨伐空想山是为民请愿,并非为一己私欲。”
不待谭德搭话,浮云又道:“真人在上,贺大人多次与奴婢提起要取潘琪夫人红裳为妾,伐空想山只是借口而已,他实为夺潘琪夫人而去。”说着浮云起身来依附在谭德身边,魅惑起来。
贺惊雷见浮云如此表现,心生哀怨,却不敢生怒,还想辩解,且见谭德一面抚摸着浮云那柔嫩白皙的手腕,一面对贺惊雷道:“贺大人,潘琪乃我门生,你二人应合力对付西岭郦云豪才对,何故为一妇人而祸起萧墙呢?”贺惊雷得知潘琪与谭德系一伙,便又变得乖顺起来,道:“小人不知此情,罪该万死,望神人恕罪!”
“好了,此事稍后再议,一路来谭某鞍马劳顿,甚是倦乏,快去备些酒菜,为我接风洗尘!”贺惊雷听令乖乖地爬地而起,下去准备。谭德则不住地怜爱坐在他腿上献风情的浮云。
一段时间谭德只是躲在空想山后山山洞中暗中操控潘琪,无事闲来只于空想山打转,很少下得山来,今番见得贺惊雷的府宅如同皇家林苑一般,真是度假休闲的好所在。更有一干知县府上的佳丽陪伴,贺知县又变成了狗奴才一般侍候自己,一时间谭德竟有些乐不思蜀,在温柔乡富贵场中尽情享乐一时。
那贺惊雷的四姨太浮云却成了他的贴身美眷,浮云在谭德身上所用的缠情柔意比用在贺知县身上还要多,只把谭德弄得神魂颠倒。
晚来天色倦长,对皓月未眠之时,谭德枕在已经入睡的美人浮云香腕之上,不觉思量起空想山之事,自想:“不知潘琪现如今境况如何,我叫他攻打西岭他可曾去了,如若去了,没有贺惊雷的帮助,最重要的是没有我的帮助,他岂不是飞蛾扑火,没有了潘琪,单凭贺知县一人对西岭又如何能构成威胁,我又如何能捉得住灵珠?最要命的是燕双飞已将隐形衣偷走,他若披着隐身衣来找自己寻仇,那该如何是好?”想此谭德决定先寻回潘琪,然后再思量对付灵珠身边的燕双飞之事。于是第二天命人赴空想山打探消息。
无奈手下人回报空想山已重回李让之手,潘琪战败下落不明。谭德于是命孙常四处打探潘琪消息,寻罢多时这才在大雪纷飞之际,云祥客栈中发现狼狈不堪的潘琪,将其带回知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