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伏,你好了么?”次日一早齐曜便来叩门。
里面低低的回了一声:“帮我烧点水吧。”
“早烧好了,一会就给你抬。”说罢齐曜低声道:“人已走了,寅时三刻的马车。”
“恩。”
后院扫洒的仆人与往日没什么不同,只是两位老人都因为一人而坐立不安。韩子伏白纱而立:“劳烦通报一声,子伏有法子救苏小姐。”
那仆人一愣:“苏小姐早走了。诶!!!等等。我这就去!”
“夫人!老爷!”
韩子伏没能等到那小斯却等来了眼眶湿润的老夫人。
“夫人,听说。。苏小姐已走?”
老夫人也不知听未听清一把抓住韩子伏的手腕颤抖着嘴唇,刚要说话。身后来人却先道:“韩公子有法子就苏璃儿?”林老爷与林夫人对视一眼。夫人叹道:“无论是真是假苏璃儿不一定撑的住,我看她。。”说罢呜咽起来。
“老爷,夫人,这别犹豫了!”
韩子伏纳闷。
“罢了,苏璃儿已呕血不止,韩公子老夫这就给你备马,苏璃儿此番着此劫数要辛苦公子了。”
“呕血?!”
林老爷向另一位小斯吩咐了几句,那人上前道:“韩公子小人冉问书为公子带路,这便去备马,望公子尽快收拾,小人在门口等候。”
韩子伏也不多言,老夫人紧抓着他:“韩公子,苏璃儿我视如己出,拜托你了。”
……
“哥哥回来了!”
不理会屋里的丑奴儿韩子伏瞅了一眼齐曜淡道:“苏璃呕血不止。”
“!!不可能。。。”齐曜还要说话,被韩子伏制止:“先上路,怕没那么简单。丑奴儿你呆在这,我已与老夫人说好了。”
丑奴儿也不多问:“好。”
两人早就收拾好直奔前门。
“此蛇只会让人昏迷看起来严重其实无伤性命。。。是否放弃?”
韩子伏接道:“先看看吧。”
“是否败露?”
韩子伏看了一眼齐曜,已到门口,门口三匹快马,换了一身劲装的冉问书提剑在旁。
“公子请吧。”
三人上马疾驰很快出了城门。“在下冉问书,是一名游侠。二位不必见怪。此出城我们要赶往西北走,路途艰难,辛苦二位。”
“不妨事。”
冉问书一边驾马:“在下一事不明,望公子解答。”他眉目并不出色,却胜在一身嶙峋的傲骨。
还未等他二人回应,冉问书便道:“韩公子有法子为何今日才提出?”
齐曜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讽道:“救命之法在侠士眼里不过尔尔嘛。”
“……齐曜”
“是在下唐突了,敢问有什么是问书可以代劳。”
见韩子伏不说话,冉问书也就不再问了,几人快马加鞭也未追上只得在天黑之前随便找了处歇脚。安陵不比别域山地野外较多,可不是哪都可以歇脚的。
这是一处破庙,好在破庙在安陵还是跟别域一样的多。
“怎么追不上!我们应该快些啊。不会是超了吧。”齐曜摆弄着火堆。
冉问书抱剑道:“那就麻烦了。”
韩子伏叹道:“冉公子,是否有必经路,或是别的路我们应该是超了。”
“我不知道。”
“恩?”
冉问书道:“算了。直说吧,我们要去杳雾峰,安陵这里有什么路都是走出来的有小路很正常,二位公子常年在此域能找到什么小路,我不知道的也不一定,必经的话就只有杳雾峰底了。”
“敢问还有几日。”
“照我们的速度还有两日。”
齐曜自顾自摆弄着篝火。
“能确定我们先到么?”
“不能。”
“。。。。”
“韩公子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天还未亮几人便起身了,“外面有动静。”齐曜眉目如锋隔着破门盯着门外。
“吱呀——”门被推开几个乞丐看见庙内警惕的几人吓了一跳。
“诶呀我的娘诶,吓我一跳。”说罢也不理几人自顾自进了庙在一边招呼着坐下生火像是在弄早饭。
冉问书顿了顿,提剑走过去。
为首的乞丐见了:“你你,干嘛。”
“在下有事相求。”说罢就胸口摸出一两银子扔给那人。“请问是否见过一架马车?”
乞丐收了银子想了想:“没见过。”
“马车啊,啥样的啊,我见过一个。”另一人也想了想道。“诶,不知是不是你们找的,那车往杳雾峰去了,走的嘿快了。看你们挺急的。”
冉问书忙道:“敢问走的哪条路?”
“路?”那乞丐嘿嘿笑了笑,“没走路,就东边点那小林子,诶就那树都矮的那个,直接拿车压过去的,那么好的车这么一压不就废了。”说罢和几人咿呀咿呀的说那车马如何的好。冉问书又掏了一两银子:“多谢。”
“几位路上小心!”
出了庙门,依然顺着小路走齐曜道:“我们不走那林子么?”
冉问书道:“那是荆棘林。马儿走不了。公子的车有扫障。但是我忽然想到一条别的路,虽然到了杳雾峰苏小姐估计就会没有大碍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赶往一道。回去也有照应。”
“也好。”
一行人快马加鞭终于到了杳雾峰底,苏璃等人想必早已上山,几人在附近找了处客栈,在上山一事上冉问书却支支吾吾,多番推脱,且料定苏璃已无事,两人便已认定山上之人十有八九不会错了。
面做应称,冉问书道了一声谢,连口水也不喝便马不停蹄的去了。
山上无路,冉问书却心如明镜,拨开错综的枝桠,再顺过一片林子便是一处隐士居所了。
半天的功夫冉问书找到这处居所,院子里几颗蒜苗又抽了芽,一位老农正在摆弄里边的蔬菜。冉问书笑道:“老翁。”
老翁抬起头来笑道:“怎么都来了,苏璃无事。”他淀蓝的麻布袍子挽到了腰间,手上还捏着一个瓜。他着手拍了拍:“来,来尝尝我的瓜。”
冉问书跟他进了屋子,屋里收的十分干净,里头的两人一见忙接过他手里的瓜:“师傅,我来。”
“好好,去吧。”
“师傅这瓜真甜!”
“贫嘴,你吃了么?”
“歧然向来有凭香辨味的本事不是?”刘轶不忙插嘴。
几人此时都松了一口气,一人分了一瓣瓜便吃了起来。冉问书想起苏璃先问道:“苏小姐如何了?怎么不见。”
林歧然扔了刮飘,顺手一揩嘴边甜汁叹道:“师傅说毒是解了但要昏迷几日。诶?师傅你知道这是什么蛇么?”
老翁一拍桌子:“几个臭小子,这正是我要问的,好好的怎么给蛇咬了。细细说来!”
这么一把前因后果加之细节描述清楚,也就晚饭了,夜里不便打扰师傅,几人便也告退了。
这屋子虽不精美但房间还是够多的,冉问书跟着两位少爷忽一大惊:“罪过!”
林歧然与刘轶见他着急忙问何事,冉问书这才把韩子伏的事一一道来。
刘轶显然对韩子伏没什么好感,并未说话倒是林歧然道:“罢了现在也晚了待我们下山再好好答谢,问书明早先下山,恐怕我们还要再休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