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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右翼的水沫严格执行左令的将令,他一直小心谨慎地关注着已军正面的动静。他万万没想到,定州节度使拥兵五万,竟然会被区区两万人牵着鼻子走。李陵军突然出现在水沫侧后方,打了他个措手不及。弄清楚敌人只有万人后,水沫立即左右包抄,想围击李陵。可是李陵油滑无比,一击过后,一万人分成了五营,朝五个方向分散逃跑。
无奈之下,水沫只有同楚壮取得联系,希望两军联手彻底堵住李陵。
与此同时,丁原军也受到了苏文的袭击。苏文比李陵更狡猾,他甚至都不和丁原军照面,只是远远地射箭。只要丁原军一追击,他们就立刻跑得无影无踪。
收到两翼的战报后,左令立即明白信州军采用的不过是游击战术,利用小股军队袭扰,以打乱大军的布局,从而创造战机。他命令各部加强防御,不必理会小股敌军的骚扰,只管稳步推进,责令楚壮务必困死赵全和李陵。同时他积极寻找信州军主力,只要把范某人困住,其他人都翻不起什么大浪。
他打得如意算盘,可惜楚军诸将的配合差强人意。就在水沫调军围击李陵时,楚军右翼和中路之间出现了空隙。我带着李志五千人、何亮五千人、直属营和骑兵营早就潜伏着等待机会,立即直扑郭林的大军。
郭林虽然执行上级命令一丝不苟,可他这人的确有些死板。既然水沫负责掩护他的右翼,郭林索性就没有在右翼设防。一次漂亮的穿凿,让郭林损失了近三千人,赶在涂安和水沫回援前,我军已经消失在楚军的视野中。
水沫显然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不再理会李陵军,他急速收拢兵马,向郭林靠拢。可是李陵用两营人马不断骚扰他,导致水沫右路人马未能及时回兵。我率着骑兵在袭击了郭林后,马不停蹄,和李陵一起席卷了水沫的右路,将近五千楚军阵亡。
马背上,我很无耻地把某位伟人的话当成是自己的见解,大谈游击战、运动战:
“敌强我弱的情况下,我们必须以集中兵力打运动战为主,以分散兵力打游击战为辅,主要的目的在于在运动中,创造出机会消灭敌人有生力量,达到敌我双方力量对比的平衡。”
“当然,开展游击战还要讲究方法。比如说‘敌进我退、敌疲我扰’,比如说‘好击就击,不好击就游;以分耗集,以集灭分,声东击西,攻敌不备’等等,总之一句话,就是要让敌人围着你转,就是要出其不意,就是要……”
我说得口沫横飞,李志、何亮、孙秀、魏光等人认真地听着,脸上还很配合地露出‘敬仰’的表情。看我说得有些累了,李志‘怯怯’说:“范大果然高明,这种毒招想必左令应付得很吃力。不过,如果楚军不理会我军动作,直扑汤关方向,进而截断我军补给,那又如何是好?”
我闻言一震,看来‘拿来主义’说到底还是不如原创啊。我只是一味地想抄袭运动战、游击战的方法,却忽略了我军赖以生存的根本所在。如果得不到信州源源不断的粮草和兵器的补给,我军连生存都成问题,再谈什么战术、战法不纯粹是扯淡嘛。
看来真正得意忘形的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啊。我用力拍了拍李志的肩膀,表达了我对他的谢意。这个时候,尤其是我军刚又胜一场的情况下,敢来提醒我,可是要冒一定的风险的。我的目光扫过众将,诚恳地说:“看来我考虑得还很不周详,我听听大家的建议。”
众将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沉默了一阵,孙秀突然说:“我推荐一个人。”
“哦?”我有些意外地问道:“谁?”
“周盘龙。”
“白袍将军?”听到周盘龙的名字,我就立刻想起了这个特立独行的家伙。这家伙从来不肯穿盔甲,他最喜欢穿一袭白袍、骑白马,所以人送绰号‘白袍将军’。
孙秀招手,示意周盘龙过来。他才二十五岁,比我还小两岁,国字脸,浓眉大眼,身高一米八以上,膀大腰圆。皮肤白晰,穿着白袍、骑兵一匹大白马,看上去比我还拉风。
“传令:原地休息。”我一边下令,一边翻身下了马,在众将簇拥下来到一棵歪脖子杨树下。招呼众将席地而坐,我迫不及待地对周盘龙说:“周副将对眼下战局有何看法?”
周盘龙没有一丝的迟疑,在我等注视下,侃侃而谈。他先是肯定了前一段时间我军采取游击战的正确性,但也随之指出了我军致命的弱点。
“如果我是左令,我只需要三万人,卡住蟠龙坡和落雁岭两处,死死截断信州的补给。怀州丁原部穿插到朔州东部,水沫进逼到林城西部,定州节度使楚壮沿阳城、山阴一字排开。同时我还会调动鄞都六大营、安州、怀州的部分军队驻防鄞都南部一线,压缩信州军的活动空间,迫使双方在兵力悬殊的情况下展开决战。”
我点点头,对他的分析表示同意:“你说的情况我们也都明白,问题是我军应该如何应对?”
“经过几次接战,楚军各部之间的协调与配合并不十分密切。水沫与丁原历来不和睦,涂安、郭林出工不出力,有这些人统兵,左令的指挥并不是那么流畅。这也给我军制造了机会。赵全将军务必要吸引住楚壮,使他不能分兵东进。李陵和苏文将军撤回,改由骑兵继续实施游击战术,让左令误以为我军仍然在采用老战术。左令先后从江南大营抽调了十万大军,想必他希望早日结束这场战争,尽快回军驻守,以防宋国有所动作。所以他肯定会毫不迟疑地挺进朔州。大家看这里——”
周盘龙拿出地图,指着朔州中部一个地方说:“此地名叫博望坡,说它是个坡,其实不过是一片土包而已。它是朔州通向落雁岭的必经之地,又不是什么险要的地方,相信楚军不会对它过于在意。”
“你要重演蟠龙坡之战?”我惊奇地问道,转而又摇了摇头说:“不对,博望坡这里根本不适合伏击。”
周盘龙诡异地笑了一下,一字一顿地说道:“火烧博望!”我打了个激凛,这才想起‘诸葛亮火烧博望坡’这出戏来,难道异时空里,周盘龙也要重演这一幕吗?这人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咋也这么奸诈呢?
我摸出虎符令箭,把它们塞到周盘龙怀地,阴笑着说:“当左令很惊诧地发现,他换了对手的时候,不知道会是一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