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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福宫事件发生后第三天深夜。太**中人头攒动,近千名士兵在宫前列队。
“别的废话我就不多说了,大家都知道要做什么。事成之后,诸位升官发财、封妻荫子都是少不了的。”楚佑低沉地声音响起,说完他一挥手,士兵们立刻分成几队,穿过太**,向皇宫方向冲去。
楚伟还没有完全康复,御医赵子正曾经告诉过他,他心脏上有病症,最忌情结剧烈波动。想到这里他更加痛恨楚佑,“这个不孝子不是要活活气死老子嘛。”心口时不时传来的疼痛让楚伟难以入眠。他迷学糊糊地睡了一会,又醒过来。就这么半睡半醒之间,他突然听到寝宫外传来一串惨叫。接着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楚伟一惊,他刚坐起身,想叫过内侍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寝宫的门被人一脚踢开。一群人举着火把冲了进来,刀剑的寒光在火把下闪耀。当先一人正是楚佑,他面目狰狞地盯着楚伟。楚伟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他手指着楚佑大骂:“畜牲,难道你还想谋杀亲父不成?”
楚佑眯起双眼,目光中闪过恶狼般的寒光,他走近床着,手里晃动着一把宝剑,毫无感情地对楚伟说:“你说呢。”说完右手一送,长剑深深刺进楚伟心口。
“你——”楚伟盯着刺进胸口的长剑,又缓缓抬头看向楚佑。“不得好死!”最后这几个字已经微弱地几乎听不清楚,楚佑猛地一抽手,长剑带起一团血花,从楚伟身体里抽出。楚伟头一歪,倒在血泊中。
皇帝暴毙!虽说楚伟最近一年来身体状况一直不大好,但是他的突然死亡还是在大楚朝野引起了一片慌乱。在为楚伟举丧期间,皇太子楚佑名正言顺地行施起监国的责任,只待一个月后,他就可以登上皇位。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景福宫事件早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甚至有传出楚伟有废太子的想法。两天后楚伟就暴毙,虽然参预谋逆的士兵事后都被楚佑灭了口,但是这么大的动静,宫里宫外是不可能不走露一点消息的。朝庭上下虽然疑问重重,但是,整个皇宫都已经处在了楚佑的控制之中,再加上李氏一系的支持,楚佑很快就在朝庭上占据了优势。
一些大臣也纷纷投向楚佑,这其中当以胡家最为抢眼。楚伟暴毙的消息刚一传出,胡安就向楚佑表示效忠。胡家在皇太子之争时,没有把握好风向,使得他们同楚佑的关系并不十分密切。这次胡安瞅准机会,立即带动了相当一批墙头草倒向楚佑,立下了大功,成为了未来皇帝陛下的亲信大臣。
六大营、四卫军还有三禁军的很多将领都是楚佑一系,再加上六大营刚刚恢复,新任命的统领们也都没什么胆量和魄力敢于质疑楚伟暴毙的真相。反正对于他们来说,只要能保住目前的地位,就已经足够了,所以整个鄞都的军队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
当然,朝庭中也有一些正直大臣,或者是楚仕派系中的顽固分子,他们强烈地揭露楚佑秽乱宫帏、弑父篡位的真相。可惜他们人数既少,又没有兵权,不过是发发舆论,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楚佑在打击对手可比他老子狠辣得多。刘海天和王先二人接到圣旨后,还没来得及动身,就被楚佑下令革职为民,永不叙用。然后朝庭的特使又追到他们家中,赐了一壶毒酒了事。位于安州的楚仕,王府内外突然多了几百名兵将,过起了近乎软禁的生活。一些说过楚佑坏话的官员被或被下狱,或被砍头,或被流放,一时间朝庭内外竟然再找不到敢于说真话的人。
大楚上下,只有一个地方敢于揭露楚佑的丑恶面目,那就是本人了。在得知鄞都所发生的一连串事情的真相之后,信州节度使府立即行文告知天下,揭露楚佑同杨妃的**,以及被皇帝发现后,弑君谋逆的真相。
行文中说:“楚佑幽禁骨肉兄弟,是为不仁;为掩盖罪行,先后诛杀近千名兵将,以及朝庭数十位大臣,是为不义;弑君篡位,是为不忠;以子弑父,是为不孝。如此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人,信州节度使范某将代天讨之。”
这道行文一出,大楚震惊。楚佑气得破口大骂,下令化州节度使王成和镇军将军赵进立即讨伐信州。
从三月到五月,关内的旱情加剧。老天似乎在惩罚大楚,民间的舆论越来越对楚佑不利。
五月初,我带着五万信州军西出汤关,同王成和赵进的八万联军对峙于朔州。
太阳刚刚露出头来。我策马站在一个小山坡上,对面约五里之外就是赵进的五万大军的连营。赵全、李陵、李志等人骑马立在我后面,我们正观察着赵进的大营。
“赵进的大营无论是位置还是结构上,都很合理,整个大营呈三角形,陷坑、拒马、栅栏等等齐备,而且各营之间通道畅通,可以很好地呼应。可见此人深知兵法。”苏文由衷地赞叹道。
“赵进乃是左令手下三大战将之一,他久驻江南大营,同宋军作战比较多。他在怀州非常有名,号称怀州第一猛将。此人身经百战,而且出身也很好,赵家在怀州也是有名的大户。所以年仅三十五岁,已经成为镇军将军了。”李陵对于大楚军中的将领颇为熟悉,对于赵进他也是久已耳闻。
“哦?左令手下另外两位战将是谁呢?”我饶有兴趣地问道。
“怀化将军丁原和冠军将军水媚。”
“水媚?听起来是个水人名字啊。”我好奇地追问。
李陵脸上露出几许多笑意:“没错。她正是女的。水家自大晋起就世代镇守安州,据说水媚今年才二十余岁,就已经是一代名将了。”
“长得好看不?身材棒不?”李志舔舔嘴唇,色迷迷地说道。
“切——”一群人白眼狂翻,强烈地鄙视他。
虽然赵进和王成的联军号称八万,可实际上同我们对阵的只有赵进这五万人马。王成的五万人分散驻守在化州四府,企图凭借城池,把我军堵住。而赵进则伺机寻找歼灭我军的机会。
“他这大营扎得跟个龟壳似的,还真不好攻啊。”我喃喃地说道。硬攻显然不行,伤亡太大了。
已经同赵进对峙了三天了。他一直守营不出,一时间我还真拿他没辙。赵进守在汤关通向鄞都的路上,看来是存心跟我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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