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陵等我落了座,首先起身向我施礼说:“大人,末将——”
我一把打断他:“留下来就是兄弟。不必多说,大家都相信你。”
白向说:“李将军放心,令堂已经安置妥当。诸位的家眷也都请放心,下官已经按大人的吩咐进行了妥善安置。”
李陵眼圈一红,不再说话,默默地坐了回去。
我扫了一眼众人,沉声说道:“朝庭的局势想必诸位都明白,我也不废话,愿意跟着我的,今后咱们同甘苦,共富贵;不愿意的我也不勉强,我立即安排,礼送出信州。”
这些当然是场面话,在座的都明白我要做什么。众人立即起身齐声说:“愿凭大人差遣,我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痒和莫凡把刚才给我说过的情况,概括性地给众人叙述了一遍。
白向把在汤关给我说过的情况也重复了一遍,并且把新制做的手弩拿出来给众人看。李胜等人惊喜不已,有了这东西信州军的战斗力可以提高很大一个台阶,李志叫嚣着‘给他装备一万人,他可以打败十万人’,一时间气氛热烈之极。
赵全、李胜等人汇报了军队的情况。目前信州军已经扩编到十万人,其中有三万是新征不足三个月的新兵,战斗力尚未形成。
信州总人口约有四百万,征召二十万人已经是极限。眼下以信州的总体实力,供养十万军队还是有余力的。军队过多并不等于战斗力的提高,相反还会对综合实力的提高产生负面影响。所以,我的打算是精兵强军。
信州军总人数就控制在十万人。我任命李胜和冲达负责对赵国的防御,与赵国交界处的防线上,摆下三万五千人。虽然说赵国目前没有余力对我造成威胁,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除了布下重兵,我还下令加因防御工事,所以的城头必须加高两尺以上,必须开挖护城河。另外,我所要求的各种器械也必须足数到位。
设立四军:青龙军、朱雀军、白虎军、玄武军,分别由赵全、李陵、李志和苏文为统领。每军一万人,下设五个营,每营两千人。骑兵营和直属营保持不变。成立军法处,以何亮为统领,负责督察各军法纪,每军设军法副将一名,每营设军法校尉一名。军法处行事不用对各军、营主将负责,一旦有违背军纪之事查明,无论兵、将,均可依法处置。
军法处的设立固然可以分担主将部分职责,尤其是整顿军纪这方面,使他们可以全心的关注于战事。但是,有了军法处,各级将官都处在其监控之下,各级将领很难再象以前那样,在军营中为所欲为了。
另外,在正规军以外,征召五万预备役,编成五个军。从军中挑选一部分军官和老兵,充实其中去。预备役五军驻防各府,农闲时进行军事训练,农忙时回家务农。战事紧迫、兵力不足时,他们立即加入到正规军中参战。
一连串的动作让众人感到有些压抑。不过,他们更多的是兴奋。我的种种举措说明我并非是仓促行动,以一州之力对抗朝庭,失败的话可是毁家灭门的大祸,我越是有准备,他们就越有信心。富贵险中求,还是那句话,平平淡淡地生,不如轰轰烈烈地死。更何况谁生谁死也不一定呢。
送走众将,我又连忙召见关西十二位知府。没有他们的支持,我肯定是成不了事。好在他们都是经过我认真挑选后任命的,对我都是忠心耿耿。再加上我的一番威逼利诱、巧言鼓动、大好前景瞻望,以及封官许愿,他们个个喜笑颜开,纷纷表示,绝对会死心踏地地跟着我。
然后又是召见各大家族的家主们。对于他们,光是有鼓励还是不够的。我先大体上把信州的一些举措就了一下,让他们认识到,信州并非是贸然行事,一切都是有充分准备和计划的。并且,我主动要求他们担负起信州对外贸易的重任。我建议由节度使府和他们共同成立一个贸易‘股份公司’,信州出产的所有产品,包括兔制品、铁器、花生油、粮食等,都以该公司的名义对外销售。
节度使府提供各种资源,作为大股东,占有百分之五十五的份额。其他百分之四十五的份额,由各家协商分配。所得利润,也按照这个份额进行分配。
这些家主们虽然对于‘股份’、‘公司’这些名称不熟悉,但是经我一解释,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这对于他们来说可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相当于节度使府每年拿出了数百万两分给他们,他们恨不得把双脚也举起来表示赞同。
其实,节度使府也没多大损失。不过是把原来被大楚的一些商人挣走的利润分给了他们。可这样一来,我不仅拉拢了这些家族,更重要的是,通过他们,我可以借机渗透到赵国乃至整个大陆中去。以经营的名义打探情报,为政治服务。
万余名原汤关的兵将被我遣返回关内,这些人如果继续呆在我的军中,可真让我寝食不安。杀又杀不得,用又不敢用,只好把他们都放回去。我摆出一付裁军的姿态,尽量减少朝庭对我的提防。
为了进一步麻痹朝庭、争取时间,我给朝庭上书,信州局势已经初步稳定,但我还需要一段时间来打理。同时给朝庭足额上缴了当年的矿产和税收。同时我还很无耻地,在奏折中不经意地表现出对楚怡的挂念,表示希望早日回到鄞都同她完婚。
我这些举措果然让朝庭放心不少。不过楚伟这个老狐狸可并不好糊弄。六大营的军力渐渐恢复,楚伟下令从江南大营抽调了五万人移师朔州和林城,并且命令化州节度使王成补足了五万人马。足足有十万人卡在汤关以西,朝庭以为万无一失,对我的警惕性下降了许多。
这正是我想要的,虽然做了很多准备,但时间上仍然显得仓促。我通过孙家、翟家等大家族的关系,向赵过表达了我对他的支持。并表示我愿意以关西的矿产资助他夺取皇位。这下当然挠到了他的痒处,而且赵过并没有把我看在眼里,认为我不过是个投机分子而已。他‘慷慨’地允诺,等他登基之后,可以封我为亲王。
切,他还真够大方的,一张空头支票就想换我无数的兵器。讨价还价是少不了的,我不仅要换取他的松懈,还要换取赵国的战马。赵国的骑兵大陆闻名,战马更是优良,这正是我目前急需的。所以我宁愿放低姿态,交易中吃点亏,也要尽可能多的换到战马来。
眼看着到了年末,无论是谁都不想这个时候再起刀兵。就连赵过和赵亮这对亲兄弟、死对头,也暂时休战。等到来年开春,我就赢得了半年的时间,哼哼,到时我可要给朝庭送上一份大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