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神仙好,神仙乐逍遥,成功的背后泪多少……”这首歌正是我当前心情的写照。“都说升官好,升官之后乐逍遥,有票子数、有美妞抱,潇洒的背后苦多少……”我一边篡改着歌词,一边躲在屋子里‘痛苦’地哼哼。唉,自从被任命为信州节度使后,我就没一刻消停过。庆州、安州和驻城的豪门大佬们天天上门堵着我,天天宴请、夜夜笙歌。这种日子原本是我以前最渴望的,可是现在我是躲之惟恐不及——偶尔一两次调剂一下还可以,天天如此谁受得了呀。
吃喝玩也就罢了,他们还跟我大谈人生、谈理想,弄得我头晕脑涨,不胜其烦。说白了不就是要官要钱嘛。关东六个知府还没任命,信州节度使府里还有数十个要紧职位空缺。“想当官?没问题,可是你不能贪财。”“不贪财还当什么官。”“那没办法了,要不你改行做生意吧。关西的铁器、农具,兔肉、兔皮,花生油等等这些可都是有着巨额利润的生意。什么?嫌价高?那咱们免谈。”
一大堆的政务要处理,雪片般的文书堆在案头,我都快疯了。算上关西最近征召的三万人,我手上也不过七万人左右。又要扩军、又要安排训练,还得选拔、任命将领,弄得我疲惫不堪。有心去找孙蔓萝聊聊天、诉诉衷肠吧,可是每天一睁眼就有人在等着,不到睡觉不得安宁。弄得这些天她都没给我好脸色看,更郁闷的是,我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去把刘痒大人、白向大人、莫凡先生、李胜大人、赵全大人、华累大人给我请过来。”我冲外面的亲兵高喊着,“叫他们立刻给我过来。”
“见过兵部侍郎、信州节度使、忠勇侯爷范大人——”李胜鬼叫着作势要给我行礼,我气不打一处来,一个飞脚过去。这厮手脚麻利,眼疾手快,立刻闪身躲到一边。
“大人看上去气色不大好嘛。”刘痒笑眯眯地对我说。
“何止是不大好,简直是糟透了。”我苦着脸说道,示意他们都坐下。
“大人最近酒没喝好,美女见得太少,所以精神不大好吧。”赵全调侃地说,其他人纷纷点头怪笑。
我装作没听到,干咳两声,然后说道:“今天叫诸位过来,是有很重要的事商议。”几个人一听有重要事要说,也就安分了许多。我满意地扫了他们一眼,接着说道:“我先宣布一下新的任命:刘痒为节度使府长史,正三品衔;白向为从事,从三品衔;莫凡为主薄,从三品衔;李胜为左司马,赵全为右司马,华累为总务。”
“刘大人负责信州各级官员考评、任免,知府和正五品以下官员不需要征求我的意见,只要给我一份名册就行了。正五品以上官员和各府知府任免,请刘大人、白大人和莫先生三位商议后,报给我一个人选名单。白大人要把主要精力放在关西,做好关西各种特产的销售工作。同时也要注意加强对关西农业和基础设施的建设工作。信州节度使府设在安州后,我就顾不过来了,今后就劳烦白大人坐镇关西了。莫大人负责关东六府的具体政务,今后就多辛苦辛苦吧。”
“李胜负责在关东征兵三万,并担负起新兵的训练工作。赵全负责原关西军的进一步整合,加强训练,并安排好各地的驻防工作,不可大意。华累负责大军盔甲、兵器以及各项装具的保障;建立粮草储运体系,形成高效的保障机制。”
“大体上的事就这么多。具体的事情各位回去好好议议,拿出可施计划来。”
我一口气说完,不禁觉得心里一松。
李胜古怪地看着我问:“我们有这么多事要做,范大你干什么?”
其他人一听,也七嘴八舌地询问。
我义正辞严地说:“本大人节度一方,有很多大事要谋划,忙得很。你们这就去干活吧,没事不要来烦我。”
“切!”众人不约而同地鄙视我。
节度使府外对刘痒等人新任命及职责划分一贴出来,我顿时变得清静了。终于可以休息一会了,我让亲兵抬出一张太师椅放在院子里,我舒服地躺在上面,翘起二郎腿搭在一张小桌上,得意地哼着小调。下意识地,我又把楚信留给我的项链扯了出来。看着晶莹的玉坠,楚信那张惨白的面容仿佛又出现在我面前。悲伤的事我总是不愿意多想,可是楚信的阵亡总是象团阴影笼罩在我心头,挥之不去。我叹口气,又想起了楚信的遗言。
“让我照顾她一生一世?我凭什么,她可是大楚的长公主。”我盯着玉坠,自嘲地低喃。无奈地摇摇头,我叫亲兵给我拿来一个信封,把项链塞进信封里,仔细地把口封好,然后吩咐亲兵立刻把这封信送到关西,交到楚怡手上。
我站起身来,仰头深呼吸,重新振奋起精神,大踏步地出门。“备马,随我到孙家堡去一趟。”
午后时分我赶到了孙家堡。门外的侍女看到我,立刻就要进去通报,我忙摆摆手,制止了她。大家对我和孙蔓萝之间的事也都清楚,我们也没瞒着。侍女轻笑一声,闪到了一边。由于蔓萝是孙家家主,平常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为了方面谈事,她的闺房和客厅是连在一起的。为了方便,闺房和客厅这间还隔着一个小书房。
我来到书房门口,孙蔓萝正躺在一张靠背椅上闭目养神。此时已是入秋时节,她身上穿着一件黑色小夹袄,里面套着一件淡黄色棉裙。她的嘴唇轻轻地抿着,嘴角上挑,似乎挂着几分笑意。好一幅春意浓浓的睡海棠,我心中一暖,轻手轻脚走到蔓萝身前,蹲下身子,贪婪地凝视着她的面庞。蔓萝似有所觉,猛地睁开眼来,看到眼前突然出现一人,她先是一惊。清楚是我之后,她目光之中闪出一丝惊喜,不过脸上却没有露出来,反倒娇嗔着对我说:“哟,大忙人怎么有空来看我这个小女子。”
我伸手握着她的柔荑,柔声说道:“我想蔓萝了。”蔓萝闻言满面羞红,却露出无限的惊喜。她连忙想把手抽出去,可是我抓得很紧,她无奈也就只好任由我握着。蔓萝瞪了我一眼说道:“就会哄人家,谁不知道范大节度使在安州天天享乐、夜夜笙歌呀,哪里还会记得我这个小女子。”
我立刻摆出一付委屈无比的表情说:“冤枉呀,那帮人每天堵在门上,我也是没办法,纯粹是应付一下他们而已。这不,今天刚一有空,我就立刻来看蔓萝了。”
蔓萝娇羞地说:“谁稀罕,爱来不来。”
我嘿嘿一笑,站起身来,两只手贴着她的肩膀按在靠椅上,贴近她的脸前,温声说道:“我对蔓萝想念得厉害,怎么办呢?”
蔓萝从来没跟一个男人脸对脸如此近距离接触,脸顿时更加红了,呼吸都有些紧张。她下意识地把头向旁边侧了一下,躲开我的呼吸,一时间竟然紧张得说不出话来。看她如此窘迫,我收回身体,得意地笑了起来。蔓萝拎起裙角,抬起小脚在我腿上踢了一下:“让你坏!”我假装吃痛,捂着腿唉哟直叫。哪知她丝毫不理我,我只好干笑着自己又站起来。
“吃过饭了没有。”蔓萝瞧着我最近有些瘦了,不由关切地问。
“没呢。我一心急着见到蔓萝,哪有心思吃饭。”我净捡好听的说。蔓萝果然高兴,她带满脸幸福地笑容,连忙让侍女在书房内给我摆了一桌酒菜。
我们俩浅饮低酌、卿卿我我,真是说不出的郎情妾意、柔情蜜意。蔓萝红通通的面容更加动人,我不由看得痴了。蔓萝娇羞地瞪了我一眼,不但没有丝毫生气的意思,反倒是一脸的欢喜。难道这就是恋爱的滋味吗?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蔓萝又给我酙了一杯,我俩轻轻地碰了一杯。蔓萝正要仰头喝下,我突然把她拦住。我说:“咱俩来喝交杯酒吧。”蔓萝好奇地问:“交杯酒?哪里产的,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我闻言不由大乐,我说:“交杯酒不是一种酒,而是一种喝酒的方式。”说着,我拉起她的胳膊,给她演示交杯酒的喝法。蔓萝这么聪明的人一试就知道所谓的‘交杯酒’其实是一种很暧昧的喝酒方式。她连声说着‘你真坏’,还是忍不住和我喝了三杯‘交杯酒’。哈哈哈,真是太爽了。我还有不少花样呢,可惜不能太着急,下次有机会再尝试好了。
这顿酒菜吃得真是幸福无比呀。蔓萝看我也吃饱喝足,就吩咐撤下酒席,侍女又给我们送了茶上来。我俩聊着,蔓萝忽然跟我说起了正事。她毕竟是孙家家主,孙家今后在朝庭的地位、在信州的发展,哪一样她都得操心。虽说她是个女人,可是担负的责任也真够重的。心中叹了口气,我无奈地想,终究我还是摆脱不了种种的事务。蔓萝毕竟是个聪明而又敏感的女人,她立即就明白了我的感受,不由露出了非常谦意的表情。蔓萝凑近我,朱唇在我额头上轻轻一点,然后在我耳旁柔声说:“蔓萝错了,你不要生气。”我的骨头都快软了,整个人如同腾云架雾般要飘起来,哪里还顾得上生气。蔓萝看我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扑哧一乐。
我回过神来,双手猛地搂起蔓萝地腰身,不顾她的挣扎,把嘴唇贴在她的耳朵上说道:“蔓萝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