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仗打得不错,非但瓦解了敌人的声东击西战术,还借此构筑了新的防御互联战线。我看以后除非匈奴同时进攻我辽东辽西,右北平三辽区域,否则定不敢再轻易单独进军冒犯,哈哈……”卫青回来后武帝十分高兴,当众夸奖了他一番,同时宣布了对其同行将士的奖赏。
“谢皇上!”卫青代将士谢恩,但脸上却不见喜悦,“你怎么了,卫青?”出殿后东方朔追上来道,“唉!此番出征虽挫强敌,但张辽却几乎丧命,让我这个做大哥的深感内疚。”
“怎么?张辽受重伤了?现在还有危险吗?”“挺重的,至今还动不了。”“喔,那我们不如一起去看看他吧。”“我现在就去他府上呀。”“那更好了,一起去,走、走!”“好!”……
一个月后。
“上郡急报、上郡急报……”一阵急促的呼喊声响彻了整个承明殿的通道,正在上朝的官员大臣禁不住扭头观望,只见传讯兵一边呼叫一边飞奔上殿。
“啊,怎么传讯兵如此惊慌着急?”“是啊,难道上郡被匈奴人……”“别猜了,快快上殿吧,上去那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唔,不错,我看皇上都已来了。”“快、快……”大臣你你一言我一语纷纷摆袍上朝去。
“怎么了,有何要事?”武帝刚坐下龙椅已忍不住发问,不用说,准没好事。“报……报陛下,前日匈奴乘夜来袭,我上郡军民奋力抵抗,无奈敌人势大,不支之下……不支之下……”“怎么了?”“不支之下,现已几近沦陷,恳请紧急支援。否则可能遭屠城之灾。
“什么,啊!”“敌人这么快一下就占领上郡?”“我们边郡这数年来已极少遭敌人攻陷,难道匈奴此次派出了重兵?”“我看未必,只怕是使诈而已,晚上最是难让人防备的了。”“别说了,救人要紧,看如何解救上郡吧。”
“派谁出战呢?看来敌人来头不小,可是劲敌。”“卫青!”相同的答案让所有的心思都转到卫青身上,当然其余诸将也已开始纷纷请征。
“哼,夺了上郡又如何,那就把它再夺回来。”武帝一握拳,龙眉一跳,眺望远方传令道:“即刻命细柳演习的轻车将军火速前往上郡,誓死破敌!”“诺”
为何武帝此番不挑任何在朝一将呢?一则李蔡现已在京师外,行军速度最快利于支援,二则考虑到卫青之弟张辽仍卧床不起,怕卫青不能全心对敌才做此决策,应该说武帝是慎思入微,考虑周全的。
“什么?上郡危急,有城破之险!”接到圣旨的轻车将军李蔡急急驱起所领的骑兵与车队四万人向上郡进发。
到了上郡时恰是中午,连饭也赶不得吃,李蔡就命军队准备作战,然而让他们奇怪的是,到了城外竟没看到任何一个匈奴兵,耳听城内嘈杂抬头细看方知城头列了匈奴兵,“不好,敌人已攻陷了上郡。”“上郡已沦陷了。”左右将士纷纷嚷道。
“不错,确实如此,不过看情形是刚刚发生的事。”李蔡扫视一遍战场。“那我们快攻城呀,就怕他们立即屠城,杀害城内的百姓。”将士紧张起来。
外表相较其余诸将儒雅的李蔡将手一摆道:“不急,我们没吃午饭,他们也同样没吃,再加之前数场攻城恶战,估计他们的也已力竭,没心思立即屠城,这样吧,我们一边遣使前往谈判,一边就地扎营做饭,不管他们是否接受,下午再攻城。”
“诺!”诸将士一听有理,于是便压下烦燥的心情按计行事,那轻车将军李蔡所说的谈判指是的什么内容呢?其意思就是要求占据上郡的匈奴兵不要妄自屠城,否则大军征俘之时他们必将得到同样的下场,叫他们好自思量。这也是李蔡的高明之处,既借此威震敌人,也可为解救上郡争取时间。
那匈奴那一方接到汉军的威胁后怎么反应呢?首先他们没想到汉军如此迅疾来到,还没好好品尝攻陷成功的喜悦对方就已杀到城下,至于屠城的计划本来是有打算的,但如今汉军提出了这样的条件那就不能乱来了,叫他们撤退那是异想天开,但就这样屈服也不乐意,说自己不怕死吧,也不完全见得,毕竟真的屠城后失败了遭到同样下场那也是代价巨大,得不偿失的。
匈奴将领不是傻子,在三思之后对汉方来使道:“这样吧,回去告诉你们将军,我们匈奴暂不屠城,但有个期限,那就是给你们一天半时间,要是这一天半内你们破不了城那是你们汉军没本事,你们务必撤退,郡民众由我们处置,要是我们守不住成为俘虏,那我们也无话可说,也随你们处置。怎么样?这个赌约很公平,就让我们在这一天半内决个胜负吧。”
“嗯,好,就这样说定,再去告诉匈奴人说我们汉军答应了,希望他们也能信守承诺。” 李蔡道。“诺”使者转身出帐。
轻车将军李蔡的军队主要由战车与骑兵组成,如今敌人已占据城内,不能在地面交战,骑马发挥不了什么优势,战车也似乎失去其功能,如此说来汉军要在一日半内拿下城郡的难道极大,不过能获得唯一的机会解救百姓也只好赌一赌了,要是仍无法改变结局也至少尽力了。
中午吃过午饭后,汉军已整个地排列在上郡城外,刀枪林立,旌旗飘扬,而城头上此时也已站满了匈奴兵,他们似乎并不担心城破,以居高临下这势谅汉军也奈他们不何,只要抵挡汉军一天半的攻势那他们也就无话可说了。
双方各有各的想法,但大战是立即就要爆发的,似乎也预感到这仗不好打,李蔡身边的副将附身过来道:“将军,时间快到,如何攻城是好?”“先打一阵看情况再说吧,骑兵搭弓掩护,车队架云梯,攻城!”“诺”两副将分别传令下去,策马奔走,率己阵营向敌方压去。
瞬间大军移动,骑兵先奔驰出列,拉弓搭箭向城头瞄准,尔后战车再轰隆驰出,上万汉军作为先锋部队首先向城楼匈奴发起第一波攻势。
“杀啊!”“冲!”……暴喊声中,如潮水汉军在背后骑射手的掩护下奔向城下架上云梯英勇地向上攀爬攻敌。
“哼,来得好!射!”踞立城头的匈奴首领狞笑一下,挥手命匈奴兵向下疯狂射击,阵阵箭雨过后,爬上云梯或正在城下欲上的汉军部死伤不少,但是奋勇作战是战士的天职,即使危险困难也不能怯退,更何况自己身上身负挽救城内数万军民的重任!于是,顶着头上密集的利箭汉军似视而不见,继续向上发起进攻。
“汉军越上越多了,单单射箭可能阻挡不住。”匈奴兵回头望住首领道,“嗯,差不多了,等他们再上多些时再扔石块,后备队上来,做好投石准备。”匈奴首领仍是不慌不忙,好像这担心的不是守不住,而对方死的人不够多。
再战片刻,战梯上已点站满了手持刀剑的汉军,甚至已有的穿破箭阵,跨上城头,“好了,投石队上来,投石!”匈奴将领高喊一声。
“是。”轰应声中上万匈奴兵立即弯身抱石,然后往下猛砸狂掷,可怜就差一步之遥就可登楼的汉军纷纷中石跌落,云梯横七竖八杂乱倒下,哀声震耳、惨不忍睹。
“骑射手再向前些,放箭助攻!”李蔡也不由激动起来,驱骑向前,亲自指挥。骑射手领命齐向前推进数里,拼命拉弓射箭以保护云梯弟兄。
“来得好,你们也放箭射他们的射手,和他们的对射,看到底是谁厉害。”匈奴将领的哈哈怪笑,得意之极。
只见匈奴射手闻令下去立把箭头向外瞄准战骑上的汉军骑射手,一阵劲射过后,汉射手立倒下一批,再过后虽双方互有有死伤,但云梯上汉军得不到背后射手有力支援掩护更无力攻城,只好黯然退下。
眼见己军伤亡不轻,李蔡也只好暂停攻城,鸣令收兵,第一轮攻守战以汉军受挫告终。
回营后众将一脸气愤,按说以往这些箭雨配石阵的招数是用来对付攻城的敌人的,不想今日倒好,全被对方依葫芦画瓢招呼到自己身上,且死伤的兄弟还不少,这能不让人窝心吗?
李蔡也察觉到部将的怨忿,但一时也无破敌良方,只好安慰一下他们,只等来日再战。
第二日继续攻城,但情况并没有多大改变,徒增更多汉兵伤亡而已,到了傍晚时分汉军已共冲锋攻打五次之多,但每一次都关键时刻遭致功亏一篑,看来守毕竟比攻有优势得多,何况匈奴人强悍之极更不是轻易可征服的。
耳闻城头上传来那阵阵刺耳的嘲笑声,甚至押下几个百姓作作势欲砍,只气得城下的汉军七窍生烟,但偏偏无法灭敌只有干瞪眼急跺脚的伤。
“没有我的命令,不要乱动,再次攻城前先守住阵营,免反被敌人所趁。”“诺”
退回大帐的轻车将军李蔡闭目苦思,来回踱步,心中焦急万分,时间已不多了,要是明早凌晨前不能败敌,那只好认输,信守赌约放弃上郡,不过这样就苦了城内的百姓,也对不住皇上。
快至三更时,正当苦思无所得烦燥间,帐外火光升起让他心中突地一跳大惊失色,三步并作二步,急跨出帐外。
“这是怎么回事?”李蔡见一群士兵把几架溃坏的战车架在一起点燃起来。“将……将军,我们……”士兵们不想主帅亲自过问,如此震怒,惊慌下仆地道:“请将军处罚,我等半夜畏寒,私自搬了几辆破车烤火取暖。是……是……我们不对。”
“喔,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敌人半夜来袭,火烧营帐,没事就好。不过你等取暖之余别忘了戒备匈奴人!”“诺”“将军放心,不会的,我们不会睡觉。”
“嗯,那就好。”李蔡转身欲走,但当眼前那一闪而过几架叠架燃烧的战车,划过脑际时却突地灵光激射,大力反拍脑勺一下叫道:“我怎么没想到此点呢,倒真把它们当废物了。”
“所有将士作好准备,连夜攻城,三军听令!”重新坐镇军帐的李蔡兴冲冲的大声道。“嗯,怎么了,难道将军有了好主意?”其实全军将士谁也没睡好,一听命令立即召集起整装待发。
“不错,本将已谋思好破敌妙策定能收复上郡。去,把所有的战车都驰驱到城楼下面,然后如楼梯般自下而上绕城叠架起来,如此必稳固如山,且突破点连成一线,广泛之极,匈奴人必左右失据,穷于应付,另外弓箭手于城下密箭射击掩护,此时半夜三更,夜色漆黑,更利作战,听懂了吗?”
“明白,将军下令吧。”众将军齐声轰应。“好,出发!”李蔡高喊一声,率先跨出大帐。
“啊!汉军攻城了。”“快、快,射箭、投石。”“啊,奇怪,他们这次没云梯呀。”“哇,怎么到处都有人上来了。他们靠什么上来的?”“别管从哪来,快、快射,就要守不住了。”“啊”“呀”“喔”……
一连串的惨叫痛呼惊恐声中,数万汉军已齐涌上城头,刀剑齐出与匈奴兵激战肉博起来,被汉军意外攻上城楼的匈奴人早已斗志尽失,被斩杀大半后只好纷纷弃械被俘。转眼之间攻守易势,赌局已见分晓,汉军大胜,上郡得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