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如何肯受?戴安澜怒道:“我瞧你也是一条好汉,怎么如此婆婆妈妈,我命不须臾,如若此物被其他人取走反而不美,你只须记住,无论如何这件物品不要给了外人就成。”那汉子见他动怒之后面如金纸,气息更微,便不忍怫了他意,又见那物事呈黄橙之色,似是小指粗细的老树根弯曲成的盘龙,龙身紧盘,看那样子就如盘了一个宝珠在结处,只是这物事却并没有宝珠嵌在其上,而是露出指头粗细的一个圆孔。汉子暗道:“原来是一个坠饰,只是失了主题,样子虽然好看却也只能叫做幅边。”既然知道这物事并不名贵,便收下了。戴安澜见他收下物品,抬眼望向北方,说道:“过了龙陵就到怒江,如果鬼子过了惠通桥,一路北上,我们再也无险可守,那时要抵抗鬼子将是异常困难。”顿了一顿,续道:“我军抵挡不过时定会炸毁此桥,就怕鬼子混入难民,一旦控制了此桥却如何是好?”一时心中焦急,终于精力耗尽,就此逝去。
那汉子本是往来于滇缅路的商贩,见这军官到死之时都在担忧国事,不由好生敬佩。找了一处高地将戴安澜向北埋了,又想到自己的小弟现今却不知在哪支队伍,是否健在也无从得知,于是对日本人的恨又加深一层。他一路北上,逃难人群越结越多,到过惠通桥时汽车,马车,人群慢慢集成长队,想到那军官临死说的话不由也是担心。他刚过惠通桥不久,突听身后枪声大作,跟着桥西火光冲天,桥已经被炸。
那汉子暗道:“这战事来得好快!”想到千里之外的妻子儿女,心中一热,手中马鞭一扬,急急向北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