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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生日在我心中一般不是很重要的一个存在,因为每年过生日都是千篇一律的包一顿饺子,在北方无论什么节日不是一顿饺子解决不了的,奢侈一些的当天或许会多加一道菜,像电视中互送生日礼物的场景在我们这里是根本不存在的,哪怕现在看来很普通的生日蛋糕在当时也算是一个稀罕物,在朴实的庄家人眼里看来这种从国外兴起来的舶来品哪有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来的实在,就那么小一个蛋糕要好几十,三口两口吃完了,除了甜腻腻的味道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感觉一点都不实惠,所以很少会有人过生日的时候大费周折的去买个蛋糕。其实最主要的还是不抗饿,猪肉才多少钱一斤,买一个蛋糕的钱够吃好几顿饺子了。受父母的影响所以这么多年过来我对于生日的期盼不是特别的强烈,没有礼物,没有蛋糕,一顿饺子而已,能吃出什么花来。

跟小姐姐还有表弟虽然在同一个学校,但是不同年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朋友圈子,而我天生不怎么擅长交朋友,即便是每次回家的路都相同但是放学的时候我也没有招呼他们一块,也怕融不进他们的圈子,到时候显得尴尬,所以都是自己一个人往回走。

回到姑姑家的时候,姑父估计又去忙了并没有在家,墙脚停着一辆车,看样子有点熟悉像是我堂姐的。我推开房门一看,果不其然,堂姐正坐在沙发上跟姑姑聊天呢。堂姐名叫苏钰婷是二大爷家的孩子,跟我二堂哥是亲姐弟。说起堂姐来作为我们这一代唯一的女生,在我们这个家族里面算是混的比较不错的。堂姐比我大十几岁,高中毕业,本来她那个年代基础教育水平跟教学质量就很是一般,能考上高中虽然算不上光耀门楣,但也是一件让家里人值得骄傲的事。本来堂姐是有机会读大学的,可是要强的性格让她觉得读书并不是唯一的出路,所以在第一次高考失利以后就没有再复读,而是去城里找了一份营业员的工作。从我记事的时候堂姐就已经在外工作好几年了,至于售货员的工作早就不干了,而是跟别人学着做起了生意,等成家以后跟我姐夫两个人生意慢慢有了起色,最近这几年听说发展的还不错。

姐姐看我回家了,起身冲我打了一声招呼。平日里姐姐跟我家关系还不错,父亲跟姐姐年龄相差不大,也就十几岁的样子,对姐姐来说跟父亲的关系倒更显得像是一位兄长,早年间婆婆跟儿媳妇一块坐月子的都很常见,更不用说相差十几岁的叔侄了。等我姐姐有了孩子我跟小外甥相差正好十岁,每次姐姐回娘家小外甥都特别黏我,甥舅关系相处的也一直很是融洽,于是爱屋及乌姐姐平时对我也很是照顾。

姐姐的出现是我始料不及的,我略显意外的对姐姐说到:“姐姐这么忙今天怎么有空怎么来姑姑家了。”在姑姑家待了好几天,除了姑姑外今天算是第一次见到了家里人,压抑了好久的心情可算是抒发了出来,在加上本来跟姐姐的关系就比较亲密,所以说起话来倒也没显得那么拘束。

“今天这不是你生日吗,小叔跟小婶在医院里没工夫给你过生日,这不是特意委托我来给你庆生吗,你妈还特意嘱咐我给你买了一个蛋糕。”

刚才来的急没有特别留意,这时候往旁边一看,果不其然桌子上多了一个大蛋糕。我心里一阵高兴,这么多年没吃过蛋糕了都忘了什么味了,难得这次过生日能有个蛋糕吃。可能母亲觉得我在姑姑家待了好几天怕我不适应,所以借着我过生日这次机会让姐姐给买个蛋糕,好让我心里踏实一些。

姑姑这时候也说道:“凡凡今天家里也没啥特别的我炖的排骨,炒了几个菜,你姑父忙,中午就不回家了,一会你小姐姐跟王浩回来咱们就吃饭,吃完饭咱再吃蛋糕,也算是热热闹闹的给你过个生日了。”

姑姑说完我倒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平时大家都挺忙的,尤其是姐姐本来生意上就没多少时间,这次还特意来帮我过生日,心里属实有点过意不去了,“哎呀姑姑,这么麻烦干什么,平时吃啥今天吃啥就行,不要搞得那么铺张,又不是别人,我们简单吃点就行,以前在家过生日也没这么隆重过啊。”

姐姐笑了笑:“这么长时间不见,凡凡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行了别墨迹了,姑姑菜都做好了,快点去洗洗手,一会等王浩他姐弟俩来了,咱就准备吃饭。”

饭桌上气氛很是融洽,都是一家人倒也没有什么虚头八脑的规矩,我兴致勃勃的听着姐姐讲她生意场上的趣事,忽然姐姐话锋一转对我说到:“凡凡过完这个生日十五了。”

“对啊,正好十五岁。腊月过生日跟正月的相比就是有点吃亏,别人都快一岁了,我才刚出生。”今天过生日心情还不错,所以当姐姐跟我说话的时候,我话也多了起来。

“都十五岁了,过的可真快,记得你小时候小脸肉嘟嘟的很是可爱,没事我就喜欢抱着你满大街去串门,一转眼从一个小屁孩都长成一个大小伙子了,我也是三十多马上就要快四十的人了,这日子可真不经混。“说完姐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像是在感叹时光流逝。

“对了,你什么时候考试,复习的怎么样了?“不想再这方面过多纠结姐姐又问起了我的考试时间。

“马上了,后天就要考试了,复习的也差不多了,光等着考完试回家看我爸爸去了,对了姐姐你最近去看我爸爸了吗,他怎么样了。“

听我问起爸爸的情况,姐姐倒是显得很从容:“我去了,昨天还去了,你过生日就是你爸爸千叮咛万嘱咐的,他现在状态还行,估计没几天就可以出院了。这几天你也先不用操心你爸爸,好好考试,考个好成绩对你爸爸来说比吃啥药都管用。“

我重重的答应了一声,对姐姐说的话不可置否。只是忽然觉得有点好奇,为什么每次谈起爸爸的时候,姑姑总是不说话。我看了姑姑一眼,姑姑正低着头跟一根排骨较劲,也看不出脸上是喜是悲,或许感觉到了我疑惑的眼神,姑姑手一滑面前的排骨“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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