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庭的通知书是姨父陪着母亲去取的,这个本来应该是我跟着一块的,但是经过了派出所那件事以后我对公检法这类单位有种莫名的恐惧,所以当时就委托了姨父陪着我母亲一块去,回来时顺便跟那个矮胖子沟通了一下。本来我跟母亲应该算是委托人但是矮胖子自始至终都没有给我们好脸色,每次我单独去找他的时候他就是一副嫌弃鄙夷的样子。但是他对姨父倒是显得很是客气,整件事都是他跟我姨父在沟通,从来都没有给我打个一个电话。
开庭的日子定在了清明节后的一天,幸好当时我已经是处于实习阶段这期间不用返回学校,这就免去了很多的麻烦,不过这种漫长的等待是最让人受不了的,从收到开庭通知书到开庭还有好几天时间,而且在这段时间里我的那个公诉案件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被公安局找过,也被检察院问过话。所以那几天我过的是格外的是胆颤心惊,尤其是在被公安局传唤的时候我心里特别害怕,心想不会他们找个由头把我逮起来吧,不过好在他们只是在走正常的工作程序,我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
开庭的时间定在了上午,前一天姨父喊我跟母亲出去跟那个矮胖子一块吃顿饭,毕竟这是人家第一次帮忙,起码的礼节还是要懂得。那时候我还对矮胖子没有什么怀疑还一直以为他是真心的为我们出力。吃饭的时间地点都是矮胖子定的,饭桌上矮胖子说这个饭店是他同学开的,以后要是吃饭就来这吃就行。照顾同学生意这无可厚非,所以对他的话也并没有过多的在意。第一次出来吃饭我端茶倒水的表现的很是殷勤,毕竟这是矮胖子是在为我办事,所以也打算给他留个好印象。母亲这种场合就像是一个透明人,完全出于一种不知所措的状态,除非主动跟他说话否则她会一直保持沉默。我们虽然是当事人,但是矮胖子见我们孤儿寡母的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也没有跟我我们聊天的打算,所以整个饭局都是他在跟姨父说话。
酒至半酣矮胖子估计是感觉火候到了话锋一转对我姨父说道,兄弟你看我这干私活呢也不能白干,要不你们商量下先把费用给我结了吧。本来我们来的时候早就已经料到了矮胖子会提钱的事,所以心里也早就有了准备。姨父表现的很大度跟矮胖子说,那是当然的肯定不会让他白受累,该多少钱就多少钱。矮胖子说一般他开庭收费都是两千块,但是看在都是熟人的面子上而且孤儿寡母的这么可怜这次就先收一千五吧。
姨父看了一眼母亲,毕竟像出钱这种事情还是需要母亲作主的,母亲这时候哪有什么主见,见姨父往这看了过来点头表示答应,但是说今天来得急没带那么多钱,可不可以明天开庭的时候一块带来。矮胖子估计也没有想到母亲答应的这么痛快,明天给钱跟今天给钱差别不大所以也没有在意这些细节,满口就答应了。同时也信心满满的保证明天一定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等到第二天开庭的时候我就早早的来到了法院门前,姨父也陪着母亲在门外等着,不过这次出于对母亲的保护,害怕他在法庭上看见马天保有什么过激的行为,所以并没有安排母亲出庭,而是由我全权代理了。等着矮胖子来了姨父跟他寒暄了几句,然后把昨天商量好的钱给他递了过去。收到钱以后矮胖子还一直叨叨说这是看在熟人的面子上要不然肯定不会才收这么点钱的。当然姨父这个老油条也是听出了话外之意,一个劲的给他戴高帽。
人生中第一次打官司心里还是蛮紧张的,别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跟法院有什么瓜葛而我倒好打完这个民事官司接下来还有一个刑事案子等着我。印象中法庭是那种庄严肃穆跟电视里演的那样似的,不过当我现实中见到这个法庭的时候我真是感觉有点不可思议,整个法庭很小,估计也就有我家客厅那么大。正对门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个写了审判员的牌子。在往下看是一张桌子上放着一台电脑,旁边还有一张写着记录员的牌子。再往下左右两边就是两张桌子,上面写着被告跟原告,这种简陋的摆设完全颠覆了我的认知,感觉法院也不过如此吗,这跟电视里的一点也不一样啊,看到这种情形紧张的心情这时候也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矮胖子带着我径直来到了被告的桌子旁做了下来,对面原告桌子旁马天保早就已经到了,几天不见马天保还是那副臭德行,看见我来了依然是对我怒目而视。没有在意他的眼神,心里倒是觉得挺疑惑,马天保怎么今天就一个人他律师呢?难道他今天没打算请律师吗。就在我疑惑的时候法官从门外进来了,抬头一看这位法官是一个女的,可能是这个职业做了很久的缘故本,来还略显精致的脸上现在很是威严。法官后面还跟着一个中年人一进来他就做到了电脑旁,很显然他是这次庭审的记录员。
法官来到审判席后做了下来,这个法官可能是跟矮胖子比较熟悉,看了一下手表没有说话估计是还没有到开庭的时间,于是把矮胖子叫了出去像是有什么话要跟他说似的。出去后不久我隐约听到了法官的怒吼声,似乎是对矮胖子表达着什么不满。庭审结束后我才从姨父的嘴里得知,原来法官是在外面跟矮胖子吵了一架,说是这么可笑的借口你是怎么找的,苏国凡他三大爷的姜马天保怎么会去卖,马天保又不疯不傻的怎么会干这事,这一看就是假的。矮胖子这时候把他摘的很干净,说这是我跟我母亲跟他这么说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负责给我们辩护。
这个法官跟矮胖子打了不是一次两次交到了,那时候可能就知道了矮胖子是个什么样的玩意了,那时候大概也在可怜我们为什么会选这么一个货色给我们辩护了。但是作为法官一个正义的代表他绝不可能去偏袒任何一方,没多久她就匆匆的返回到了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