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胖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也跟着法官回到了屋里,很好奇当时法官跟矮胖子都聊了些什么,但是这是法庭在这么威严的场所肯定不会允许我私底下小声嘀咕,于是我遏制住了好奇心老实的在被告席上坐着。
审判长看了一下手表估计是到时间了,于是宣布开庭。刚一说开庭马天保就出来阻止说能不能先晚一点开庭,他的律师刚到车站估计差不多十分钟就过来了。法官看了马天保一眼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他的请求。马天保说完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他的律师打了一个电话问他到哪了让他抓点紧这就开庭了,另一层意思也是想证明他真的有请律师不是故意在拖延开庭的时间。
过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从外面匆匆赶来了一个人,来人很是年轻估计也就三十出头,稚嫩的脸庞看上去很是年轻,小伙子估计也是赶路比较着急,进来的时候看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在额头上擦汗。进屋后忙着跟法官道了一声歉然后做到了马天保的身边。
看到人都到齐了法官宣布开庭,时间太久了也忘记了当时的具体流程,只记得当时马天保请的律师像是个外行,好多东西都不懂,说话的时候思路也不清晰声音哆哆嗦嗦的,就像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似的,闹出了不少笑话。矮胖子跟审判长可能是这种事情见过不少所以表现的很是淡定。
看着马天保律师的发言我很是尴尬,记得他发言的时候把我们母子两个说成了母女两个,审判长好心提醒了他一下,但他似乎没有发觉。那时候我也想故意恶心一下马天保就冲着他的律师说,我是男的。那个小伙子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匆匆的改了口。矮胖子似乎对我的发言很是不满,用胳膊推了我一下,意思是让我别说话。虽然当时是出于恶心马天保的目的但是话说出口我也有点后悔了,连马天保这个原告都没有提醒他,我作为被告多什么嘴。
小年轻发完言后就轮到被告的代理人也就是矮胖子答辩了。矮胖子这一点我倒是很佩服,答辩的时候很是流畅没有一句话是卡壳的,跟对面的小年轻一比真的是高下立判。矮胖子最后说道这是苏国凡他三大爷家的姜,地窖也是她三大爷的,不是马天保的。
马天保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我们竟然会编造出了这么一个荒诞的理由,听完后他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就像是在嘲笑我们的愚蠢似的。最后审判长又问马天保为什么要卖苏国凡他三大爷家的生姜,马天保表现的很是生气说那就是他的生姜,要不然他怎么会去卖,明明是被告在信口雌黄。
马天保说是他的矮胖子就说是我三大爷的,都觉得自己有理。一时间我倒是有点心虚起来,这本来就是马天保的生姜,但是他给我母亲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我们心里肯定是不服气的,也是想拿捏一下所以才出此下策的,本来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事情现在怎么变得这么麻烦了,感觉是有点太儿戏了。审判长也不是傻子那时候他大概心里都清楚是什么事了,但是双方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所以他也不好下定论。最后看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宣布休庭,下一次开庭时间另行通知。
从法院出来后看到马天保吃瘪的样子我心里并没有多高兴,我知道这只是刚开始,我们只是打了马天保一个措手不及,谈不上有什么实质性的胜利,等马天保反应过来下一次开庭的时候才算是真正的开始。
等回到家的时候周围的几个亲戚却很是高兴,都觉得是这第一次开庭算是一个开门红,几个人聚在家里庆贺了一番。这算是哪门子成功啊,这只是马天保没有防备而已,怎么就庆贺上了呢,有心想说几句但是看着他们谈笑风生的样子还是忍住了,我这时候要是说出一句不合时宜的话来他们肯定会怪我不懂事,估计还会捎带着不冷不热的嘲讽几句。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都是在等待这下一次开庭,矮胖子那边也没有什么动静也没告诉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就像把我们遗忘了一样。
这期间总是发现母亲在偷偷摸摸的的打电话,我很好奇问这是是谁怎么总打电话,母亲倒是很实在,告诉我是马天保,马天保总是给他打电话。一听说母亲是在跟马天保打电话我差点气死,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愚蠢无知的人,我说现在都跟马天保闹成这样了,你怎么还总是跟他打电话,你是什么意思,你要知道这件事是怎么引起的,现在一大家子人在一块忙前忙后的到底是为了谁,你这么做是想把我害死吗。母亲似乎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跟我说是马天保总是打电话,她又没主动给他打过,接电话的目的就是想听听他说啥然后再气气他。
看见母亲还在狡辩,我更生气了,这人是真傻还是想气死我,本来一家人都被马天保搞得焦头烂额的了,她还在这拖后腿,都这个岁数了怎么这么不明事理。我说那你不会不接吗,你为啥非得接,你还想听他说啥,现在听这个有什么用。就你那水平还想气气他,你要是有这么大本事你早干什么去了,你要是电话里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让马天保录下来,到时候拿到法庭上当证据那就全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马天保是什么样的人,他一个人的心眼子就比我们所有人加起来都多,你以后千万别接马天保的电话了。
听我说完母亲似乎还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就像我说的话是害她似的,在我再三地跟她说明了事情严重性后,他也没有跟我保证还接不接马天保地电话,我就像是放了一个屁一样一点作用都没起。
那时候感觉是真的挺悲哀的,在外面还要想办法跟马天保周旋,在家里还要看着母亲别让他在跟马天保有什么瓜葛,家里地亲戚虽然都指望不上但是没有办法还是得厚着脸皮请他们帮忙,那时候我还不到二十二岁没有任何社会阅历,离着父亲去世也只不过才六七年地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