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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约

天汉四年春,头曼城郊

苏铁迟的腿伤终于好了,但是阿斯娅却一连好多天没有来找他。

不过苏铁迟觉得这样也很正常,她是草原贵族的女儿,况且年龄上也不是个小女孩了,总是来找自己,身份上不合适。

冬季很是漫长,风从高远的云间泅渡,为草原铺上纷纷扬扬的银白。自从能下床后,苏铁迟每天都要清扫帐前的雪。雪化后,地上会变得泥泞,脏兮兮的,可是在下一次雪中又会焕然一新。当把雪扫掉后,会露出黄绿色的草与星星点点的貘花。由于潮湿,草根上都结了透明的冰晶,像是一颗颗细小的白玉宝石,倒映着屋檐与毡门的剪影,一触碰却会碎裂,折射出五彩色的光。

苏铁迟在扫雪的时候,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南方,却又最终困在视野里层层叠叠的山峰之间。

山河瑟瑟,悠悠无人。

......

只是这天清晨,舒缓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匹通体雪白的马停在了帐前。从马背上下来了一位男子,漆黑的衣甲,冷漠的脸,宛若千丈磐石。

正在扫雪的苏铁迟放下竹帚,微微施礼,心里却又怀着警惕。

“李将军有何贵干?”

李云烈没有说话,而是端详着苏铁迟的脸,眉宇英气。刹那间,他似乎看到了长安故人的身影。

“进去说吧。”

他叹了一口气,径直向前,掀开毡门。李云烈腰间没有剑,想必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苏铁迟于是把马拴好,也跟着入账。

相对而酌。

毡门半挂着,沉郁的寒气飘入帐内,酒也变得冰凉。

“你的伤好了?”

“箭伤不重,已经恢复。”

“嗯。”

“前几日,我不经意间翻阅汉庭使者的名单,看到你的名字,有一种熟悉之感。但现在我全明白了。”李云烈一字一顿地说:“你是苏建的儿子。”

苏铁迟没有说话,默认了,李云烈与苏建是故交,能猜出也很正常。此刻李云烈的酒杯已经空了,苏铁迟于是拿起壶,作势要为他倒满。

“不必了。再喝就醉了。”

李云烈猛然想起,很多年前,他的面前也是坐着一个和苏铁迟很像的年轻人。那时候长安还没有那么多的妓馆与酒肆,汉朝的疆域也没有现在的大。他们都还只是少年,在长安的演武场上幻想战场的样子。

那时李云烈曾看上了城南剑铺里一柄古朴的大剑,锻剑的老师傅要收三个金铢,可他没有那么多钱,若是错过也许再也难寻得此等好剑。

于是李云烈请那个年轻人喝了一顿大酒。那天对方喝醉了,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他已经记不清年轻人说了什么,不过他始终也没好意思说出借钱这件事。没想到那个年轻人最后骂骂咧咧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囊,里面装着一整年的俸禄,塞在李云烈的手里。

原来那个年轻人早就准备好了钱。

李云烈不自觉地在心里笑了起来,刚刚又走神了。可能是年龄大了,变得常常会想起过去的事。

“你是向谁学的剑?”

“父亲。”

“其实也够用了,他的剑术也可以,虽然说并没有我的好......对了,他去世的时候葬在哪里?”

“长城山脚下,这是父亲生前要求的。”

“这样啊,算是死得其所。”李云烈幽幽地说,“如果是我的话,会葬在河西吧。”

苏铁迟有些恍然。此时他发现,面前的名将其实已经有些老了,面容很沧桑,像是山顶迎风摧折的枯松。他有辉煌和耻辱交织的过去,而这些都已经埋进了白色的头发间。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长安?”李云烈问。

”按照主使的意思,等到天气暖和了些,可能是仲春末,大约还有一个多月。”

“那么时间还算充足......”

“李将军是想?”

李云烈一字一顿地说:“我愿授你剑术!”

“为何如此?”苏铁迟有些吃惊。

李云烈顿了一会,慢慢悠悠地说:“很多年前,我还在长安的时候,曾经欠了苏建三个金铢,到现在也没有还。授你剑术,权当是还钱了。”

两人都沉默了。

有关父亲的记忆涌现在苏铁迟的脑海,苏建多次在醉酒后跟苏铁迟说过:我这辈子,就两个朋友,李云烈和公孙敖。一个是不世出的名将,一个是相逢恨晚的知己。

一种仇恨感又升腾在他的心里。苏铁迟想逃离,可还是被追上。虽说李云烈剑术过人,还是父亲生前的好友,可他到底是个叛徒,背弃曾经的信仰与友情,甚至两人还有一箭之仇,要向他学剑?

苏铁迟摇了摇头。

也许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李云烈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你觉得我是叛徒,这一点我知道。其实那天如果你斩月刀用得更熟练些,剑意更纯粹些,大概也是有机会的。我授你剑术,也是再给你机会。如果将来你的剑术超过我,便可以杀死我。”

李云烈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杀了我,是绝世的功绩!”

这句话像是为苏铁迟打开了一扇窗,光线从天际注射进来。在这飘零的世间,与杀了绝世的剑术大师与天下将星相比,其余的都算不得功业。

李云烈直视着苏铁迟的眼睛,他的眸子异常的黑亮。冥冥中,这位曾经的名将似乎看见了苏铁迟的未来。

“这样么,一言为定。”

......

第二日,布离山坡,雪花洋洋洒洒,落在他们的肩头,一点一点融化。

李云烈背对着苏铁迟,打开用黑布包裹着的长条形的兵器,是一柄大剑。剑身修长,漆黑如墨,剑体并没有用长安流行的熔炼术,而用的是古代流传下来的锻刀术。

“我所行神鬼剑术,不过只有十八式。人们都说我的剑术绝世无双,可我不这么认为......“李云烈转过头来,看着苏铁迟,从容说道,“因为有资格评论我剑术的人还没出生。”

苏铁迟思绪复杂。

但李云烈说的话其实很有道理,夏虫不能语冰,俗人不配指点大师。

“总共是十八式,每两日学一式,一个多月便可学完。今天先是第一式:细雪。”

“我的剑名叫古都,看好了!”李云烈大喝。

起剑,手腕牵连着剑柄,他挥出一刀一式,而后彻底施展开来。

李云烈的身影在漫天剑意的笼罩下略显单薄。风色更盛了起来,剑划破寒风的声音像是金属碰撞。而在剑锋斑斓之中,可见片片细雪。

剑光是他的的盔,剑意是他的甲。

苏铁迟只是呆呆地站着,却仿佛看到了千军万马。

这等武艺,在长安的演武场上是看不到的,只会在冰冷的战场上诞生。面对漫天的弩矢,飞驰而来的战马,席卷天地的云雷,无助的人们会感到恐惧,此刻他们能感受到的,只是手上剑的温度,或冷或热,牵连着脉搏与命运。

“你只有你的剑!”

苏铁迟听到他嘶哑的吼声,像是裹挟着风雪,奔赴而来。

......

李云烈示范过后便骑着白鸽离去,苏铁迟独自在布离山坡练剑。

第二日,李云烈让苏铁迟重复一遍细雪的招式。

苏铁迟回忆着李云烈的动作,缓缓出剑,而后骤然加速,剑气破风。

寒风依然在怒吼,但是并不和谐。苏铁迟的剑气似乎与风雪矛盾重重,互相掣肘,雪花与剑光很是杂乱。

李云烈皱起了眉,苏铁迟只学了形,并没有学会他的剑意。

但李云烈并未说什么,只是让苏铁迟勤加练习。

第三日,李云烈开始示范第二式:落日。

风雪依旧,李云烈弯腰出剑。

一剑划弧,起始时暮气沉沉,似乎了无生气,稍后越发迅疾,最终锐不可当,。

剑舞之中,隐约可见落日余晖,寒气皆被驱散。

李云烈只是有一柄剑,可苏铁迟却看到了崭新的太阳。

第四日,苏铁迟向李云烈展示第二式的练习成果。

他在脑中回想李云烈的每一个动作,是不够快,还是用力不够精准?

总之风雪交杂,似乎要将白衣少年淹没,苦寒之中没有半分落日的温暖。

很明显,苏铁迟并没有学会,李云烈让苏铁迟勤加练习。

“今天是第五式:悲风。”

北风萧瑟,一剑摧枯。

苏铁迟没有学会,李云烈让苏铁迟勤加练习。

......

“今天是第九式:苦酒。”

剑气沉沉,醉意苦涩。

苏铁迟没有学会,李云烈让苏铁迟勤加练习。

......

“今天是第十二式:奔浪。”

一剑斩浪,怒涛奔袭。

苏铁迟依然没有学会,李云烈让苏铁迟勤加练习。

......

这天苏铁迟独自骑马回到城郊的帐中。

他心情颇为烦闷焦躁,李云烈的剑术已经传授了大半,可他没有明显的进步。每两天的时间,并不足以他学会一个招式。

他们真有不可逾越的差距么?

马蹄声急,苏铁迟已经来到了帐前。他推开毡门,却发现屋内暖融融的,炉子里已经生着火。

阿斯娅在烤着火,转头看向苏铁迟。

“你的伤已经好了?”

“嗯。”

“谢谢你前段时间的看望。”苏铁迟说。

阿斯娅今天穿着水蓝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精致的梅花。穿着虽然漂亮,但辫子只是随意地扎着,发丝显得有些凌乱,似乎没有仔细打理。

苏铁迟收拾好马匹,端来了几块奶饼和两碗奶茶。两人围坐在火炉旁吃饭,但阿斯娅吃的很少,奶茶也只喝了两口,她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在木碗里不停地画着细小的圈圈。

饭后,阿斯娅忽然道:“我要喝点酒。”

“啊?”

“我就想喝点酒。”阿斯娅又强调了一遍。

苏铁迟便拿出酒囊来,递给阿斯娅。

阿斯娅犹豫了一会儿,猛灌了一大口冰凉的酒液。眉头紧紧皱成一团,脸涨红的像晚霞。

“不好喝。”

苏铁迟呆呆地看着她,今天的她有些反常。

半响之后,阿斯娅开口了,“你这样看着我已经很久,你到底要看到什么时候?”

苏铁迟一阵头昏脑涨,半天挤出一句话:“你这是,心情不太好?”

阿斯娅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心想原来你才发现啊。

她歪着头,想起了什么。犹豫了一会儿,问:“你们中原的女孩是不是可以想嫁给谁就嫁给谁啊?”

苏铁迟思考了一下,说:“其实也不是,这种事情,总难是自由的。在中原,婚姻嫁娶是很重要的事情,讲究门当户对,郎才女貌。”

听了苏铁迟的回答,阿丑目光黯淡了,头也垂了下去,明显有些失望。

“原来天下都是这样啊。”

“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她开始解释不开心的原因:“阿爸觉得我到了出嫁的年纪。其实很早以前,他就想为我挑一个夫君。他挑啊挑啊,最近,他觉得他挑中了。”

“谁?”

“那个人是就是会猎大会的胜者,岱钦。”阿斯娅犹豫了一下,低声回答。

“你不喜欢他吗?”

阿斯娅对苏铁迟翻了一个白眼。“他啊,连你都不如。”

苏铁迟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无语。

阿斯娅接着道:“我很早就听说过岱钦的名字了,他是这一代草原年轻人中的翘楚。但是我不想嫁给他。也不是讨厌他,只是单纯不想嫁人。”

“为什么?”

阿斯娅无聊地摇晃着小腿,叹着气。

“我阿爸有很多个夫人,她们画着各种各样的妆,天天盼着阿爸夜晚住在自己的帐子里,跟她们生小孩。我现在已经有九个兄弟姊妹了。”阿斯娅无奈地感慨。

“但我觉得她们不一定真的爱阿爸,可能只是因为阿爸是右贤王而已。草原就是这样,女人喜欢有地位的男人,男人会敬佩更有权势的男人。哪怕是牛羊或者狼群,也全都是这样的。”

苏铁迟心想其实天底下都是这样的,中原的皇帝也会有很多的妃子,但他并不认为那些妃子们对皇帝是真爱,毕竟皇帝也只是一个大腹便便的老头。

“总之,如果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我觉得挺没意思的。”

“确实挺没意思的。”苏铁迟道。

阿斯娅又闭上了眼睛。可能是睡着了,也可能还没睡着。

苏铁迟便独自发着呆。

少女突然抬起了头来,眯着眼睛问:“你的父母会给你安排婚姻吗”。

还没等他回答,阿斯娅道:“我想起来了,你说过你的父母已经去世了。”

苏铁迟犹豫了片刻,道:“但我确实曾算是有过一份婚约,不过已经作废了。”

“没听你说起过啊?”

“婚约是很久之前父亲口头与人约定的。前年父亲去世了,自然便算不得数,我没必要放在心上。”

阿斯娅追问起来:“为什么啊?是她长得不好看吗?”

“不是,毕竟我也只见过她一次。”

“只见过一面?”

“确实只有一面。”苏铁迟重复地解释。

......

苏铁迟只见过阿丑一次,就是在所谓订婚约的那天。

阿丑的父亲是公孙敖,公孙敖的父亲是丞相公孙贺。

当时苏铁迟只有十五岁,阿丑是十四岁。那天,苏建在公孙府指着阿丑,半开玩笑地对苏铁迟说:小子,这姑娘将来就是你的妻子了,你要好好待人家。

阿丑很是羞涩,不敢抬头看苏铁迟,苏铁迟则一脸尴尬。

按理说,公孙家如此权势显赫,苏铁迟是配不上的。但由于苏建与公孙贺的儿子,也就是征西将军公孙敖一起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互相引为知己,成了莫逆之交,于是两家很早指腹为婚。

这种事情在长安的贵族之间经常发生。

但苏铁迟其实心情复杂,他觉得父亲很不靠谱。小时候的他常常与父亲吵架。可谁曾想还未成亲,父亲便去世了。既然这样,婚约倒也算作废了。况且公孙家地位显赫,不一定还会看得起现在的苏铁迟。

阿斯娅静静地听苏铁迟讲完这一切。

“你父亲原来也这么多事。”

阿斯娅更郁闷了,她觉得阿爸还是爱自己的。但这世上的父亲有个通病就是:总觉得他们的方式是对的。

“父亲已经去世了,等回到长安后,我自然是要退掉。”

“这样啊,那祝你一切顺利。”

阿斯娅松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苏铁迟看着她的侧脸,有淡淡的斑,在昏黄的光线下,像是小小的火苗。

这下她是真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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