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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残阳如血,坠落在地平线下,像是一场盛大演出的落幕,也像是开场。

一间低矮破旧的南房立在村尾,屋里终年不见阳光,昏暗潮湿,墙皮早已脱落了,墙上凹凸不平。

潮湿粘腻的绿色矮床上,躺着一个俊秀的男人。

这个男人就是白不瑜。

他沉睡着,脸上带着几分痛色。

“四儿,快起来了!祈福要开始了!”

门外一个妇人大声呼喊,低沉粗粝的嗓音像把锉子在人心里磨搓。

白不瑜眉头一蹙,睁开了眼睛。

他慢慢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环顾了一遍四周,发现自己对周围的一切毫无印象,记忆也是空白一片。

奇异的是,白不瑜似乎对自己的失忆感到很平静。

他开始仔细地观察周围的一切,试图从中获取自己的身份信息。

屋子很小,开在右侧墙上的窗户也很小,玻璃上积着一层厚厚的灰。床的旁边就是桌子。衣服杂乱的堆在床头,床下放着一双又脏又旧的运动鞋。

看得出来,房屋主人是一个生活习惯邋遢的单身汉。

门外的人发现屋里没动静,准备进屋。

鞋子和泥地摩擦的声音由小到大,离白不瑜越来越近,直到一只粗糙干枯的推开了门,才看见了门外人的全貌。

是个四五十岁的穿着蓝黑围裙的矮胖妇人,黝黑的脸上布满岁月的风霜。

妇人一进来,不由分说就要去拉坐在床上的白不瑜。

白不瑜皱了下眉头,躲开妇人的拉扯,赤脚站起来,面色平静又带着疑问。

“你是谁?”

妇人又去拉他,“四儿,我是你阿兰婶啊。你健忘的毛病是不是又犯了?”。

“哎呀,四儿,快点,祈福快来不及了。去晚了,普托神会怪罪我们的。”

一片空白的记忆,以及对周围环境毫无代入感的白不瑜决定顺着这个自称他婶子的女人。

他避开妇人的动作,忍着不适快速穿上那双运动鞋。

阿兰婶见他不愿意被拉着,索性放开手,出去等他。

白不瑜这时也收拾好了,跟着她往外走。

低矮破旧的房屋在昏沉的夜色中凝视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风声刮过耳畔,似乎有谁在风中喃喃低语。

趁着路上的功夫,妇人填补了白不瑜的空白记忆。她说白不瑜叫杜四,是她男人李春的侄子。

白不瑜听到杜四这个名字,在脑海里努力想了想,还是想不起来任何东西。

有人说,名字是一个人在这世上最深的羁绊。白不瑜认为自己可能并不叫杜四,但他只是把怀疑深深地埋在心里。

阿兰婶在前面带路,矮胖的背影一摇一摇的,像只左右摇摆的鸭子。

村子里的房子都是低矮的平房,经过岁月的风化,白色的粉漆脱落了不少,暗红的砖块裸露出来。

家家户户的房门和窗户上都挂有一串篆刻着奇怪符文的红色木牌。木牌在风中轻轻摇晃,碰撞,猩红的木牌在白色的墙上像一个个大咧着的怪物嘴巴,下一刻就要把人吃进嘴里。

祠堂设在村子的中央,梁柱被刷成了黑色,红褐色的大门向两边敞开。祠堂旁边有颗百年老树,同样的红色木牌密密麻麻挂满了整棵树。

一尊奇怪诡异的神像被供奉在祠堂的正中高位。神像身着金衣头戴金冠,雪白的脸被一条血红的漆线从中间分开。红色的嘴巴大咧着,像民间传说的裂口女一般狰狞。

香炉中袅袅升起的烟雾缠绕在神像四周,更显可怕和神秘。

神像身前放着三个供盘,一个放着祭祀常用的水果糕点,一个放着还在努力挣扎的红冠大公鸡,还有一个放着一堆血肉模糊辨不清是什么的东西。

巫祝穿着黑色滚红边的广袖宽袍,庄严肃穆地跳着祭舞,唱着祭歌,腰间的朱红革带随着他的动作飘荡起伏。

村民们跪在地上,用头抵着地面,嘴里虔诚地祈祷着。

阿兰婶发现祭祀已经开始了,还没进去就吓得面色苍白,冷汗直流。她悄悄走到村民背后,手颤抖着,带着白不瑜跪下。

白不瑜顺从地跪下,模仿着村民们的动作。他偷偷往旁边看去,阿兰婶用头抵着地面,嘴唇快速地蠕动。

巫祝的祭歌越发高昂刺耳,阿兰婶身子抖动得也越发频繁。空气变得凝重,白不瑜感觉背后发毛。他连忙端正了身子不敢再乱瞧。祠堂里的温度慢慢下降,外面的猩红木牌被风刮得“哗哗”乱响。

寒气越发得重了,白不瑜感觉自己快要被冻死时,巫祝拖长了调子,宣布祭祀结束,那股背后发毛的感觉才渐渐褪去。白不瑜抬头一看,供桌上的大公鸡还剩一副皮骨,干枯的头无力地垂着。那一盘血肉模糊的东西也没了,只剩下一个光洁如新的盘子。他暗暗惊讶,但看着对这些习以为常的村民,他也不好叫出声来,只好憋在心里。

巫祝把躲在人群背后的阿兰婶叫住。正要随着村民离开的阿兰婶背脊一僵,本就苍白的脸蒙上了一层灰色。

没有去处的白不瑜跟着阿兰婶一起来到巫祝面前,巫祝看也没看他,挥手叫他离开。

巫祝说白不瑜身上带疾,普托神宽宏大量,原谅了他。但阿兰婶犯了大忌,得在祠堂里守夜三天,忏悔自己的罪恶。

阿兰婶应了,手脚剧烈颤抖着。

天黑了,祠堂外渐渐起了浓雾,掩盖住了一切。

阿兰婶看见雾,显得更加害怕,颤声叫白不瑜别回家,就待在祠堂里。

她说,神罚降临了。

白不瑜看着她和巫祝走向了祠堂深处。那里被更深的黑暗笼罩着。

白不瑜站在窗户前,观察着外面的雾。雾很重,但隐隐约约看得见一点红色。房子和树一点也看不见,但偏偏就看得见那一点红色。

那一点红色突然向前,他看清楚了。是一只乌鸦,那红色是乌鸦的眼瞳。

乌鸦立在不远前的树枝上,毫无生气的血红眼瞳死死地盯着白不瑜。

白不瑜一惊,后退几步,远离了那扇窗户。

乌鸦歪了歪头,扇扇翅膀,遁入了漆黑的夜色中。

阿兰婶和那个巫祝进去了很久,但一点动静也没传出来。

烛火轻轻摇曳,有风在流动,但大殿的门和窗户被白不瑜关得紧紧的。他觉得不对劲,回头看时,却什么都没有。他想起了祭祀时被吃得干干净净的血食。

“这祠堂里除了我和你,好像什么都没有啊”。他喃喃自语道。

他猛地看向神像,它在笑,猩红的嘴唇有了微微的弧度。

随着时间的推移,神像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血红的嘴里已经能看见那漆黑的锋利牙齿了。并且,白不瑜发现,神像在移动,它好像要从神座上下来。

白不瑜很清楚自己现在陷入了两难的处境。屋外浓重的雾气和那一只诡异的乌鸦阻挡了白不瑜出去的路。白天阿兰婶对巫祝畏惧的态度说明了祠堂深处也不能去。但继续待在祠堂的大殿里也很危险。

大殿的门和窗户关的紧紧的,烛火轻轻摇曳着,祠堂里越来越暗。

凝重的气氛在蔓延。

神座上的神像从端庄变得狰狞,白不瑜知道时间不多了。大门紧闭着,打不开。他扑向窗户,提起烛台就往窗户上砸,但往日脆弱的玻璃在此刻却变得尤为坚固,怎么也砸不坏。白不瑜只得放弃从窗户离开这个决定。

“我这是自己把自己送给你吃啊”,白不瑜深深后悔关门关窗这个举动。他真傻,真的,他光知道祠堂外的雾很危险,却不知道这祠堂里还有个吃人的神。现在门打不开,窗也砸不开,这可不是瓮中捉鳖了吗?

神像已经从神座上站了起来,嘴角的笑已经咧到了眼角。

这可不高兴吗?食物自己送到了嘴边,跑都跑不了。白不瑜绝望地倚在墙上,漫无目的想着。他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只能眼睁睁看着神像离自己越来越近。

就在白不瑜等死,四处乱看时,他突然看见门槛的夹缝里有一抹黄色。他来不及细想,下意识掏出来一看,是一张黄符。他掏出来的一瞬间,祠堂里的风变大了,门被风吹得微微震动。神像也不笑了,加快了速度直直冲过来。

白不瑜只得庆幸这玩意儿是个雕像,速度不快,再怎么加快速度,一时半会儿也到不了白不瑜身前。

紧接着,白不瑜又在两边的门缝摸出了两张黄符,门震动的频率越来越大,但还是打不开。他往上一看,上方的门沿漏出了黄色的一角。白不瑜跳起来伸手够了够,高度不够。

神像已经来到了白不瑜的背后,离他仅有七八米的距离,白不瑜似乎已经闻到了神像嘴里的腥气。但仅剩的那一张符怎么也够不到。

他一急,顺手就捞起刚刚丢在地上的烛台往门上死命地砸着。终于,剩下那张符被震了下来,神像的牙齿也到了白不瑜的后颈。

刚刚怎么也打不开的门,被风“呼”得一下吹开。白不瑜顺着这力道摔了出去。

神像还保持咬人的动作,在门槛边对着白不瑜张牙舞爪,但就是出不来,似乎门槛上有什么结界把神像封印在祠堂里了。

白不瑜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灰土,“这下可吃不了小爷的席面了”。劫后余生的白不瑜报复性地对着神像做鬼脸,气得它把门一关,甩了白不瑜一脸灰。

白不瑜抹去脸上的灰,“嘿,这小玩意儿,气性可真大。”

然后脸色又凝重起来。这么大的动静,里面也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可见阿兰婶多半凶多吉少了。他向祠堂深处深深地看了一眼,离开了祠堂。

雾很重,他只能根据白天的记忆向家的方向慢慢的走。远离那个让人恐惧的神像后,他松了一口气。

周围过于安静了,雾吞没了一切的动静。

那只红眼乌鸦飞到了他的身边。

他没有驱赶。在这寂静得可怕的夜里,那只乌鸦给了他一点安慰。

又走了一段路,白不瑜估摸着快要到家了,或许是雾太重了,这一路上他没看见一点房子的轮廓,也没看见灯光。但除了这些,什么都没有。他觉得这雾还没神像来得危险。

下一个瞬间,浓厚的雾气翻涌起来。乌鸦又飞走了。

雾气涌动着,他看见雾里有一个人影在游荡,同时还有“哗哗”的声音响起。这声音让白不瑜觉得万分熟悉。

那个人影在向白不瑜靠近。

一个男人,一个穿着西裤白衬衫的男人,和这个贫穷落后又迷信的村庄显得格格不入。

他好像在哪里摔了一跤,白衬衫上带着泥渍和血迹。凌乱的黑发遮住了他大半的面孔,只露出英挺的鼻梁和苍白的嘴唇。

白不瑜看见了人,很高兴,仿佛在这无垠的雾海里终于找到了岸。他没在意那无故响起的熟悉声音,只是很兴奋地问道:“兄弟,你是从哪来的?怎么到这来了?”

男人离白不瑜越来越近。“我找我妹妹,你看见她了吗?”

越来越近,近到白不瑜看清了藏在黑发下猩红的眼眸。他也听清了那“哗哗”声是和男人一起来的。他瞬间意识到这个男人并不是活人,他克制住自己软得像面条的腿,镇静道“我不知道,听他们说,我好像失忆了,见过或许也忘了。现在夜黑得看不见,等白天我们一起找。”

“我的妹妹或许能在白天找到,但我活在夜里。”

“我白天去找,找到了就告诉你。”白不瑜信誓旦旦道。

男人直直盯着白不瑜的眼睛,猩红的眼眸里满是执着。片刻后,他绕开了白不瑜,向村庄深处走去,“哗哗”声渐行渐远。

“谢谢,我现在要去找妹妹了。”

白不瑜用力按住自己快要从胸膛里跳出来的心脏,过了好久,才从男人带给他的惊吓中缓过来。白不瑜摸了摸后背,发现冷汗已经把后背的衣服打湿了。刚刚才从神像嘴里逃出来,又遇到一个不是人的家伙,差点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他突然意识到那“哗哗”声在哪听到过,是祠堂外面那一树的木牌被风吹过的声音。

原来,那木牌是用来示警的啊。

男人去的方向是祠堂,祠堂里还有一个要吃人的神像。

“去那边也好,让他们狗咬狗去。”白不瑜嘀咕着。

雾气渐渐薄了,好像跟着男人一起走了。白不瑜看见房门就在自己前面不远处。原来他早就到了,只是雾气太重了,看不清。

一晚上经历了那么多,他也不想干别的什么事了,他现在就想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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