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烟雾缭绕,乔白净坐在浴桶中,赵衔芳一勺一勺地撩水往乔白净的身上冲水。
水雾之间,泪水模糊了赵衔芳的眼睛。
目光所及之处,小小的人儿全身上下都是斑驳的红痕和青迹。
最甚处,甚至还有几道疤痕,似乎已经是很久之前的印记,像是一只爬虫,牢牢的盘踞在那细嫩光滑的皮肤上。
赵衔芳颤抖着手轻轻拂过那些痕迹,潸然痛哭。
“对不起,净儿,娘亲对不起你。”赵衔芳抱住乔白净的肩膀,哭喊道。
乔白净坐在木桶中,茫然地眨眨眼睛,机械似的说出了一句:“没关系的,姨娘,是我的错,是我惹姨娘不高兴了。”
赵衔芳拉起水桶边垂着的细嫩小手,道:“对不起,净儿,今晚跟姨娘一起睡好不好,姨娘对不起你。”
乔白净怔怔地看着赵衔芳,犹豫了片刻,随即点点头,木讷道:“好。”
除了回答“好”,她似乎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这样的事情,她似乎已经习惯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她已经记不清楚了。
只记得,似乎每一次挨打之后,姨娘都会跟她道歉,姨娘会告诉她,这不是故意的,姨娘也是为了她好。
她身边的人也是这样告诉她。
姨娘是她的亲娘,总不会是害她的对吧?
只不过,身上的疼痛她似乎也已经麻木了,新伤叠旧伤,她已经不记得这是这个月的第几次了。
她不知道该不该原谅姨娘。
只知道周围人都告诉姨娘要原谅她。
“以后净儿不要在对姨娘撒谎了好吗,撒谎是不对的,姨娘也是为了你好,这个世界上无论是谁,净儿不相信谁,都不能不相信姨娘,净儿要永远相信姨娘知道吗?”
“可是……”乔白净回想起之前赵衔芳的教导,有些疑惑:“可是之前姨娘不是教我撒谎嘛,六妹妹的那件事情,在爹爹面前我就……唔”
“闭嘴!”
嘴巴骤然被捂住。
脖颈后忽然多了一只手,像是拼了命一样将她的脑袋往水下压。
鼻腔涌入了水,眼睛被迫闭上,濒死的窒息感如约而至。
但还没过多久,她就又被人重新拽了起来。
乔白净靠着桶边大口的呼吸。
“对不起,净儿对不起,姨娘又冲动了,不要提那件事情,你要听姨娘的话,不要忤逆姨娘,你知道吗,姨娘永远都是为了你好,姨娘永远站在你这边,你要永远相信姨娘。”赵衔芳紧紧地抱住乔白净,也不管她此时是不是难受,只是一个劲的自顾自的认真说道。
“好。”乔白净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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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床,赵衔芳就拥着乔白净入睡了。
可还没过多久,就忽然有人闯进了房间,将她整个人拖走。
“姨娘!你们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啊?!”乔白净被惊醒之后立刻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惊恐的看着来人。
张三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想过房间里可能会有人,但没想到会是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