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舞毕,乔白净气喘吁吁的靠着墙站着。
这一只舞是带这些西域色彩的颇为活泼的舞曲,舞蹈之中,她又唱又跳,十分劳累。
赵衔芳坐在美人塌上,脊背挺直,原本慵懒闲适的目光陡然变得骇人起来,声音尖锐:
“今日的动作怎的这样生疏,相比于昨日还要差些,今日你是怎么练的,是不是一直都在玩,没有好好练习啊?!”
乔白净站在墙边,单薄的身子随着她的喘息而慢慢抖动,她抿紧下唇,小声的开口喊:
“姨娘……”
“咚!”
长条的戒尺重重地砸在不大的桌子上,发出凌厉短促的声音。
乔白净跟着那声音打了个哆嗦,她浑身颤抖不停,心倏然被提了上来。
姨娘生气了。
“你今日到底练没练!?”赵衔芳目光阴锐地瞪想乔白净,厉声问道。
她声音尖锐而沙哑,扯开嗓子声音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光是听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这声音在乔白净听来,更是惶恐不安,两股战战。
“姨娘,我……我……”乔白净打了个冷颤,说不出话来。
赵衔芳缓慢地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手里掂量着戒尺,一步一步地朝着乔白净走了过来。
她深呼吸着,喘息间带着恐吓的语调说:
“乔白净,你竟然敢对我撒谎了,你胆子不小了!”
乔白净后背紧紧地贴着身后似乎是坚不可摧的墙壁,整个人靠着墙往远离赵衔芳的那一侧移动,整个人瑟瑟发抖,她颤抖着声音喊道:“姨娘,姨娘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说着说着,她脸上一凉,眼泪就顺着脸颊从双目流出。
但赵衔芳视而不见,抄起手里的戒尺,拉过乔白净就是一抽。
“啊!”凄厉的尖叫声响彻整个衔芳苑。
下人们皆垂着头,不敢说话。
赵衔芳边哭边打。
“乔白净,你竟然敢对我撒谎了,你胆子可真不小啊,我真是小看你了!”
“为什么要对我撒谎,是不是觉着自己长大了,翅膀硬了,觉着自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你要看清楚你自己,你不过就是一个庶女,离开了我你算个什么?!”
“你什么都不是,我为了你,我废了多少的心血,而你呢,一天到晚,光想着玩,你是不是很羡慕乔白凝啊,乔白凝那个样子你是不是很向往啊!没了姨娘,她这一辈子就只能任人欺辱,谁管她啊,她是个窝囊废,你也想当一个窝囊废是不是……”
打累了,赵衔芳摊坐在了地上,身上的衣服都皱皱巴巴,她依靠着墙,脸上花着的精致的妆容都已经花掉了,整个人都仿佛老了十岁。
乔白净瑟缩在墙角,哭着沙哑着嗓子喊:
“呜呜呜呜……姨娘,对不起,姨娘,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对不起……”
赵衔芳茫然地抬头看向乔白净,目光在看到乔白净之后闪了闪。
“姨娘……”乔白净对上赵衔芳的目光,又往后缩了缩。
赵衔芳咬了咬嘴唇,哭了出来。